【歐洲時報3月4日賈言編譯】法國奢侈品巨頭LVMH和開雲集團（Kering）對俄羅斯市場比較依賴，盡管俄羅斯出兵烏克蘭，但是它們并未急于退出俄羅斯市場，尤其是因為LVMH老闆伯納德·阿爾諾（Bernard Arnault）與俄羅斯總統普京之間有着特殊的關系。

法國《世界報》（Le Monde）報道，在俄羅斯經營的時尚企業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自2月28日以來，巴黎時裝周正式登場，一些奢侈品巨頭藉此機會展示其2022-2023秋冬系列時裝，然而，中止與俄羅斯所有關系的呼聲越來越高漲。

位于烏克蘭首都基輔的奢侈品百貨公司Tsum經理奧爾加·柴卡（Olga Chaika）敦促時尚品牌“覺醒”，與俄羅斯“停止商業往來”。3月1日，時尚産業媒體Vogue Business新聞網站轉發了她的呼籲。Tsum地下車庫已經用作戰時醫院。在時尚粉絲青睐的社交網絡Instagram上，數百名網友也在呼籲包括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和迪奧（Dior）在内的那些最有名的奢侈品牌“支持烏克蘭”，并且“停止在俄羅斯出售其商品”。

反應不夠果斷

各大奢侈品牌的反應都不夠果斷。至少目前是這樣。在米蘭，2月27日是意大利時裝周倒數第二天，隻有喬治·阿瑪尼（Giorgio Armani）做出表态。這位87歲的意大利設計師讓他的模特們“無聲”走秀，“以對那些身陷烏克蘭戰争的民衆表示尊重”。3月1日，在巴黎時裝周，包括LVMH子公司迪奧和開雲子公司聖羅蘭（Saint-Laurent）在内組織進行的首批走秀也是在平靜中順利舉行。不過，這些品牌也沒有提及烏克蘭戰争。

1月12日，一名女子走過法國巴黎街頭的打折季廣告。（圖片來源：新華社）

在巴黎時裝周的第一天，代表奢侈品巨頭的法國高級時裝與時尚聯合會主席拉爾夫·托萊達諾（Ralph Toledano）向時尚界喊話，以鼓勵時尚界“在戰争讓烏克蘭人民陷入恐懼和痛苦的時刻，有必要在組織走秀時保持嚴肅性”。根據《世界報》獲得的信息，聯合會為起草這份共有六行内容的新聞稿，與LVMH、開雲集團、愛馬仕（Hermès）以及香奈兒（Chanel）的高層進行了緊密磋商，在最終文本中不包含俄羅斯一詞。

因為，自從俄羅斯坦克進入烏克蘭後，奢侈品界大牌們就陷入了一種尴尬境地。它們最初擔心歐盟加重對俄羅斯實施經濟制裁，盡管最終歐盟制裁方案中并未涉及奢侈品産業，但是，從那時起，所有奢侈品品牌都在努力公開淡化與俄羅斯之間的關系，但是，并未輕言“放棄”。20年前，與中國、巴西和印度一樣，俄羅斯就成為奢侈品牌的“淘金樂土”。不過，從數據上看，已是“風光不在”。

奢侈品巨頭在俄實現的收入并不多

根據瑞士信貸（Crédit Suisse）撰寫的全球财富報告（Global Wealth Report），2020年，俄羅斯國家擁有26.9萬名百萬富翁。LVMH宣稱，在其641億歐元的銷售總額中，在俄羅斯實現的銷售額所占比重還“不到2%”。在俄羅斯，LVMH擁有120家商店，雇傭了3500名員工（共有員工15萬）。皮諾家族（Pinault）擁有的開雲集團估計在俄羅斯實現的銷售額僅為其總量的1%，與2021年在全球實現的176億歐元相比，這一比例簡直是微不足道。

這樣看來，這些奢侈品巨頭在俄羅斯實現的收入并不多，那麼為什麼還不撤出該市場呢？而且，荷蘭能源巨頭殼牌公司（Shell）,英國石油公司（BP）以及美國蘋果公司（Apple）已經“放棄”在俄羅斯的經營業務。為什麼LVMH和開雲集團卻仍然保留在俄羅斯的子公司？為了弄清楚緣由，《世界報》聯系了開雲集團、LVMH、愛馬仕和香奈兒以及世界最大化妝品巨頭歐萊雅（L’Oréal），但是，均未能得到答案。需要說明的是，歐萊雅在俄羅斯還擁有一個工廠。

擔心得罪精英階層

對于這一問題，所有這些企業都表現出非常謹慎。顯然是出于經濟原因。因為，盡管在俄羅斯的銷售數據不夠“亮眼”，但是，這些奢侈品巨頭“仍然非常依賴俄羅斯”，一位時尚領域專家指出。“一些俄羅斯寡頭家族”在巴黎、高雪維爾（Courchevel）以及蔚藍海岸（Côte d’Azur）、迪拜和多哈等地奢侈品專賣店出手闊綽，豪購箱包、香水和服裝。根據一位熟悉該行業人士的說法，在奢侈品巨頭眼中，離開俄羅斯可能會得罪那些精英階層，進而影響到它們的中期經營收益。

對于世界最大奢侈品巨頭LVMH來說，中斷與俄羅斯之間的關系不可想象。特别是其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阿爾諾與俄羅斯總統弗普京有着非常特殊的關系。2016年11月24日，這位法國億萬富翁曾在克裡姆林宮受到接待。當時正值普京與時任法國總統的弗朗索瓦·奧朗德（François Hollande）“較量”後取消對巴黎訪問後一個月。彼時的愛麗舍宮主人奧朗德同意在巴黎接待普京，但是，前提條件是他們的會晤是一次“聚焦叙利亞問題的工作性見面”。根據訪問巴黎計劃，普京會主持東正教聖三一大教堂（Sainte-Trinité）的落成典禮，并出席在巴黎威登基金會（Fondation Vuitton）舉辦的俄羅斯商人謝爾蓋·切楚金（Sergei Chtchoukine）收藏展的開幕式。

阿爾諾“心系”莫斯科

然而，此訪最終未能成行。不過，沒關系。普京取消訪問一個月後，阿爾諾來到莫斯科拜訪了普京。據俄羅斯新聞社（Ria Novosti）報道，普京告訴他，“我要感謝你在巴黎組織的這次展覽”。阿爾諾随後告訴普京，他計劃在威登基金會展出200幅由莫羅佐夫（Morozov）兄弟收藏的畫作，這些畫作在俄羅斯大革命期間被收歸國有。得益于這次會面，展覽最終在巴黎得以成行。

此後，阿爾諾與家人再次來到莫斯科。2017年3月22日，阿爾諾偕身為職業鋼琴家的夫人海倫·梅西爾（Hélène Mercier）以及他的一個兒子弗雷德裡克·阿爾諾（Frédéric Arnault）一同與莫斯科愛樂樂團（Orchestre philharmonique de Moscou）合作在國際音樂之家（Maison internationale de la musique）舉辦音樂會，為到場的2000名觀衆演奏莫紮特曲目。

如此看來，在阿爾諾掌管的LVMH集團内部似乎不太可能公開表态反對普京出兵烏克蘭。開雲集團“出手”會迫使它做出一些反應嗎？3月2日，作為LVMH競争對手的開雲集團宣布，将向聯合國難民署（UNHCR）提供“大筆捐款”救助烏克蘭人。幾個小時後，LVMH則在一份新聞稿中宣布，已向國際紅十字委員會（Comitéinternational de la Croix-Rouge）提供“首批500萬歐元的緊急捐款”，以救助“由這場沖突直接和間接造成的受害者”，該新聞稿明确指出。不過，新聞稿中未曾提及俄羅斯一詞。

（編輯：文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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