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活不了這麼久,我也知道這于宇宙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五百年,彈指一揮間,在人間又如白駒過隙。
當年,孫大聖被壓五行山下,也就是五百年。五百年,他向往着逍遙自在。然而,被唐僧“解救”出來後,依然是漫漫取經路,“逍遙”的隻是“志向不改”。
早年我曾買過一本書,叫《中西500年比較》,講的是中國與西方近五百年來在經濟、社會和文化等方面的差異性發展。作者似乎得出的結論是:中國落後于西方,其實是從五百年前開始的,盡管其間我們有過類似于資本主義萌芽這樣的苗頭,但最終卻被強大的封建體制給湮滅了。隻是到了近代一百多年,西方的大炮敲開了中國的大門,我們才真正“睡醒”了。
五百年,一場東方式的春夢,被闡釋成“禅悟”,顯然又是我們中國人的思維。五百年,滄海桑田,世界上的各個角落都發生了變化,人類迎來了一個開放而又蕪雜的時代,而“弱肉強食”的局面仍未根本改變。
五百年,我們由強變衰,又由弱日漸強盛起來,它不是一個輪回的問題。站在我們自己給自己設定的維度,我們能看到什麼呢?照在我們眼前的陽光,溫暖,色彩紛呈,而它已不是太陽即時發射的光芒——它在到達地球之前走了一段漫長的路。
有歌唱“我想再活五百年”,仿佛再有那麼五百年,人生的雄心壯志均可實現。真的能麼?孫大聖雖然最終取得真經成了佛,可是他的逍遙何在?為什麼西遊之後的生活,隻能是幫沉香與二郎神鬥鬥?
五百年,我足以化成灰、碾作泥,煙飛灰滅了。我現在思考的是,假如後面的生命還有五十年,我該怎麼辦?六七十歲以後,我已然廉頗老矣,即便不服老,仍然會是病痛纏身,而且得折騰二三十年之久。
生命來之不易,我自是珍惜。我可以想像五百年,卻肯定活不到五百年。因此,五百年于我不是界限,我無法考量五百年該如何……
其實,我腳踩的大地,無論哪塊石子,至少都不止五百年。
2016年1月22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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