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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作品年代較晚的是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1-08 04:08:05

金文作品年代較晚的是?作者:鄒芙都(西南大學曆史文化學院教授),張睿霖(四川大學吳玉章學院學生),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金文作品年代較晚的是?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金文作品年代較晚的是(金文文學的叙事特征)1

金文作品年代較晚的是

作者:鄒芙都(西南大學曆史文化學院教授),張睿霖(四川大學吳玉章學院學生)

圖1

先秦時期是中國文學的起源和發轫期,商周金文是探索古代文學在先秦時期發展曆程的重要的第一手共時資料。商周金文中有不少叙事性質的銘文,叙述器主生平事迹以及建功受賞等事項,類似于後世記叙文體。但較之後世,商周金文中的叙事無論是在叙事要素、叙事順序還是叙事視角等方面,都具有自身較為明顯的特征。

叙事要素常可省略。完整的叙事要素一般包括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和結果六個方面,要素齊全的叙事銘文,不乏其例,例如商代晚期的尹光鼎:“乙亥,王苣,在(見圖1)次,王飨酒,尹光逦,唯格,賞貝,用作父丁彜,唯王征井方,丙”。叙事的時間是“唯王征井方”這一年的“乙亥”日;地點是“在(見圖1)”;人物有“王”和器主“尹光”;事情的起因是“王苣”和“飨酒”,即商王舉行祭祀和宴飨;事情的經過是“尹光逦”,即尹光擔任宴飨的輔介;結果是受到商王“賞貝”。鼎銘雖字數寥寥,叙事要素卻十分齊全,事件發生的背景和過程都交代得比較完整。

與之相對,大量銘文當中的叙事要素常會有所省略,例如同樣是商代晚期的作冊般鼎:“癸亥,王遊于作冊般新宗,王賞作冊醴、貝,太子賜東大貝,用作父己寶量”。交代了事件的時間(癸亥)、地點(新宗)、人物(王、作冊般、太子)和結果(王賞作冊醴、貝,太子賜東大貝),受賞原因與經過則未見提及;再如西周中期生史簋:“召伯命生史使于楚,伯賜賞,用作寶簋”,銘文省略了時間、地點和經過等内容,隻保留了人物(召伯、生史)、起因(使于楚)和結果(伯賜賞);而在西周早期龔姒鼎中則僅載:“龔姒賞賜貝于後,作父乙彜”。除了事件中的人物(龔姒、後)和結果(賞賜貝)外,其餘一概省略。

總體而言,金文叙事中的時間、地點、起因、經過諸要素均可省略,隻是人物與結果一般不省。器主作器書銘,多是出于歌功頌德的目的,即《墨子·兼愛》所謂“镂于金石、琢于盤盂,傳遺後世子孫者知之。”而青銅器作為日常生活用品,鑄刻文字僅是附帶功能,當時主要的文字載體應是簡冊,加之青銅器本身形制大小有定,鑄造工藝繁複,銘文叙事自是務求簡約,因此隻記錄事件中彰顯功績的關鍵要素如人物、結果等方面,而省略次要信息,這也是容易理解的。

叙事順序正叙為主兼有插叙。從叙事的順序來看,商周金文多以正叙為主,有的叙事銘文還會記錄明确的先後時間,如西周早期刅子鼎:“丁巳,王大侑。戊午,刅子蔑曆,敞白牡一。己未,王賞多邦伯,刅子麗,賞夭鬯卣、貝二朋,用作文母乙尊彜”。“丁巳”“戊午”“己未”是連續的三天,銘文依次記叙了三天内發生的事情。與此相類似的還有西周早期靜鼎:“唯七月甲子王在宗周,令師中暨靜省南國相,設居,八月初吉庚申至,告于成周,月既望丁醜,王在成周太室,命靜曰:俾女司在曾、鄂師”,銘文先後叙述了器主七月甲子在宗周受命,八月初吉庚申完成巡視複命,月既望丁醜受賞,時間順序非常清晰。除了記錄時間外,金文也會使用其他詞語來表現事件脈絡,如西周早期伯唐父鼎:“乙卯,王館豐京,王禱,辟舟臨舟龍,鹹禱,伯唐父告備,王格髹辟舟,臨髹白旂……鹹。唐父蔑曆,賜矩鬯一卣、貝五朋”。“鹹”有完畢義,鼎銘分别使用“鹹禱”和“鹹”來标明事件發生的先後。

金文中的叙事除了正叙,也存在插叙的例子。比如春秋中期曾公求鐘開篇雲“唯王五月吉日丁亥,曾公求曰:昔在辝丕顯高祖,克仇匹周之文武。淑淑伯括”,此部分先是由曾公求追憶先祖事迹,其後言“王客我于康宮,乎厥命”,講述周王接見曾公求自己,接下來又說“皇祖建于南土,敝蔡南門,質應京社,适于漢東”,則又回到了對皇祖事迹的追憶,也就是曾公求在追憶祖先的過程中,插叙了自己的事迹。金文還有一類插叙是在叙述當前事件時插入追憶,比如西周中期乖伯簋先是講“唯九年九月甲寅,王命益公征眉敖,益公至告。二月眉敖至視……己未,王命仲緻饋乖伯狐裘”,此開篇數語講述當前。接下來銘文言:“王若曰:乖伯,朕丕顯祖玟、珷,膺受大命,乃祖克弼先王,翼自它邦,有功于大命”。這是周王對文王、武王以及乖伯祖先事迹的追憶,而後文又說“我亦弗深享邦,賜汝鼬裘”,叙事内容又轉到了當前的周王與乖伯,中間部分的追憶屬于插叙。

金文中的叙事多以正叙為主,插叙相對較少,倒叙手法似未見,這應與倒叙在謀篇布局上難度較大有關。正叙叙事條理清晰,更容易呈現事件發展過程,行文也相對簡單,因此在金文中最為常見。而插叙則能夠突出重點,補充事件背景,使得銘文叙事寓于變化,内容更加豐富。

叙事視角富有變化。從叙事視角來看,雖然第一人稱、第二人稱和第三人稱在金文中均已出現,但是在叙事銘文中則多采用直呼人名的第三人稱視角。比如西周中期士山盤記叙器主受命征職貢,并因此受賞之事。主人公出現四次,分别作“士山入門”“王乎作冊尹冊命山”“山拜稽首”“山其萬年永用”,前稱“士山”,後省略身份稱謂而簡稱“山”,均直書其名;再如西周中期肅卣記載伯氏賜肅仆人,器主之名出現多次,分别是“伯氏賜肅仆六家”“複付肅”“肅右王于東征”“付肅于成周”,均是直稱器主之名“肅”。

金文中的叙事視角還存在人稱變換的現象,多是第三人稱與第一人稱互換。如西周晚期胙伯鼎講述胙伯征伐昏邑有功,因此受賞作器。器主先是自稱其名“虢仲命胙伯曰”“胙伯執訊二夫”。而後文記叙作器用途時說“其弗敢昧朕皇祖,用作朕烈祖幽叔寶尊鼎”,又采用第一人稱“朕”;相似的例子還有西周晚期宗人簋,簋銘記叙器主跳舞與受賞時使用第三人稱“宗人”,凡五見:“伯氏命宗人舞”“宗人卒舞”“祭伯乃賜宗人爵”“乃賜宗人幹、戈”“宗人拜稽首”。到後文叙述作器時雲“用作朕文母釐姬寶簋”,視角改為第一人稱。

器主作器多有傳之後世的意願,銘文中采用第三人稱直書己名,一方面是為了清楚地宣示器物所有權,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更好地“顯名”于後人。正如秦二世在秦始皇诏書後加刻诏書所言“今襲号,而刻辭不稱始皇帝。其于久遠也,如後嗣為之者,不稱成功盛德”,若衆多銘文叙事僅稱“我”“朕”之類的第一人稱,則後世必不能明白器主究竟是誰。前文提到的轉換視角現象多出現在銘文後段講述鑄器用途以及祈福嘏辭之中,因其前文已有交代器主之名,所以變化視角不僅不會造成後世理解上的困難,還能夠使得銘文叙事更加靈活。

總體而言,金文文學叙事中的叙事要素、叙事順序、叙事視角還比較樸素單純,而受青銅器本身用途、使用場合以及形制等方面的制約,又使得金文叙事語言精練簡約,并常伴有叙事要素的省略。唐蘭先生在《蔔辭時代的文學和蔔辭文學》中曾說:“商代的銘識,是不足以代表商代文學的。但是我們在這種銘識裡面,也未嘗不能找到一些有趣的材料……已把那時代的文學背景無形洩露出來。”青銅器雖然不是商周時期最主要的文字載體,且自身又有多方面的限制,但是商周金文内容廣泛,遣詞造句莊重典雅而又工于匠心,在文學叙事上具有明顯的自身特征,不失為管窺先秦文學流變的重要途徑。

《光明日報》( 2022年04月11日13版)

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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