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在倒鬥這一行裡,無論是倒什麼樣的鬥,都流傳着“人點燭、鬼吹燈”的說法,這是緣于倒鬥者與所倒鬥葬的鬼魂之間的一個約定。
這個約定本意是說:倒鬥者進入所倒鬥葬的墓室之後,要在東南角點上蠟燭,如果這盞燈長明不滅,則說明這墓葬中的鬼魂允許了倒鬥者的盜竊行為,不會加以幹涉。倒鬥者也會就着墓主人默認的機會,瘋狂的盜掘了墓主人下葬時的随葬品。
盡管祖爺爺的筆記裡記錄了兩個不一樣的說法,但總體來說,這兩個記載大緻差不多,隻是内容分屬不同罷了。
但真正的“鬼吹燈”卻是指活人身上的三盞陽燈。這是凡人看不到的三盞燈,這三盞燈分别位于頭頂和兩肩,雖說是三盞燈,卻不折不扣的是人身上的陽火。
在月黑風高夜,如果有人喊名字,千萬不能答應,更不要東張西望,因為叫人名字的是孤魂野鬼,來招人魂魄,人身上有陽火,孤鬼野鬼有所忌憚,一旦燈滅,孤魂野鬼便無所忌憚,勾走人的魂魄。
所謂吹熄陽燈的“鬼吹燈”,我已經經曆過了,就是在上次盜掘流沙古墓的時候,被吹燈鬼吹熄了陽燈,差點沒命,但倒鬥着進入墓室後所謂的“鬼吹燈”則是與氧氣有關的,跟鬼神沒有任何關系。
二叔點上蠟燭之後,開始對着這口棺材左右打量,雖然這棺椁沒有任何能夠看得見的縫隙,但二叔卻在棺材的尾部找到了一個小的榫卯眼兒。
榫卯眼裡還有一個極小的柱狀物,柱狀物的頂端有一個小小的開口。二叔看到這個眼兒,對解老八說:“老解,你的尖刀還在嗎?”
二叔的話剛問完,剛才點在地上的蠟燭已經燃盡了,全都滅了,唯有我們手裡的火把發出不太強烈的火焰,整個地下冥殿裡陷入沉沉的黑暗,顯得詭異而又神秘。
我又點了兩支蠟燭,墓室冥殿又亮堂許多。
解老八摸出自己的尖刀遞給二叔,那尖刀在火把的光照下,泛着清冷的寒光。二叔用刀尖對着柱狀物的開口,想要别開,但他突然不動了。
解老八說道:“怎麼了?”
二叔說:“這可能是個機關,你們都躲遠點!”
我們下意識的躲遠了,看着二叔往那個榫卯眼兒裡别去。然而,二叔别了兩下之後,往左擰擰不動,往右擰也動不了,棺材也不見有任何動彈的迹象。
二叔有點疑惑,這口棺材如此之厚重,通體就像一個整體一樣,如果這個小小的榫卯眼兒能打開棺椁,實在有點出人意料。
解老八看到二叔始終沒有打開,驚異道:“怎麼?難道是判斷有誤?”
這墓葬的冥殿裡處處都透露着不尋常,判斷有誤純屬正常。
秀才說:“可能是時間久遠,已經腐朽了,要不,再試試看!”
二叔再次往榫卯眼裡的柱狀物别去,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陣極其細微的“咯咯”聲,卻見這口龍棺的棺材蓋子微微的起來一點,二叔小心翼翼的繼續别着。
刹那間,一根木杵驟然間都稍微擡起的棺材蓋的縫隙間刺出來,直直杵向二叔的胸口,二叔躲之不及,這根木杵以迅雷之勢戳中了二叔的胸口,毫無防備的二叔瞬間被向後推了将近一米,緊接着,從冥殿的頂部落下一塊長條石,砸在棺材的左邊,落到地上瞬間斷成兩截。
緊接着,我們所有的火把和蠟燭盡數滅得一幹二淨,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頓時手捏的緊緊的,頭上直冒冷汗,我對着漆黑的空間裡焦急的喊道:“二叔,二叔,你怎麼樣了,二叔,你說話啊?”
冥殿裡出奇的安靜,靜的讓人心尖發顫,四處漆黑一片,幾乎沒有任何聲音,除了我緊張而又急促的呼吸聲。
二叔也沒有回答我,我心裡頓時升騰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感到一股陰森的氣息不斷襲來。
此刻,解老八壓低聲音說:“有沒有人受傷?阿七?大牙?秀才?小哥?老水?”解老八喊了一遍之後,我們都回應表示沒事兒,唯獨沒有二叔的聲音。
忽然一道亮光,解老八的侄子阿七打開随身的手電筒,照了照周圍,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陣有氣無力的咳嗽聲,阿七打着手電照過去,發現是二叔。
我趕緊貓着腰過去,借着手電的光亮扶起二叔,問道:“二叔,你沒事兒吧?”
二叔咳嗽一陣後,罵着說道:“娘的,差點要了老子的命了,沒想到這裡還有這麼厲害的懸石機關!”
雖然看到二叔沒事兒,但我仍舊心有餘悸,剛才那刺出的如果不是木杵而是鐵杵的話,二叔恐怕早就斃命了。但是,打造這口棺材的人為什麼要選擇用木杵而不用鐵杵或者銅杵呢?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冥殿頂端掉下來的條石,如果剛才二叔不讓我們撤開,估計我們當中就會有人被條石砸中,好在此刻有驚無險,二叔也安然無恙。
解老八取出火種點亮火把和蠟燭,冥殿裡頓時又亮了起來。
秀才和解老八都關切的詢問二叔的狀況,解老八說道:“老水,你沒事就好,剛才實在是太兇險了,能僥幸逃過,多虧你的提醒。”
顯然,解老八很慶幸,因為剛才他就是站在條石落下的那個位置的,如果二叔剛才不提醒他,那麼被條石砸中的就是他,而且這樣的條石砸下來,定然會當場斃命的。
秀才說道:“老水,沒想到這棺材上還暗藏着這麼厲害的機關,我看還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棺材能不打開就不打開了,說不定還有更大的危險!”秀才的擔心不無道理。
二叔看着這口棺材說:“我倒覺得未必,既然這棺材上有機關,而且還是連環機關,我們已經破了,我覺得按照常理來算,一般的倒鬥者都不會或者不敢再去開棺了,咱們就要反其道而行,這樣才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既然這棺材是人設計的,就是依靠這人的定性思維來的,如果換做是我,遇到這麼大的兇險,定然是要開溜的。
現在二叔不但不懼怕,反而更加激起了想倒一鬥的興緻,要反其道而行。
二叔歇息之後便道:“既然棺材蓋子已經啟開了,咱們就一起看看這棺材裡面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要打開這口巨大的棺椁了,我的心呯呯直跳,感覺有一種呼之欲出的神秘氣息傳來。我靠近了棺椁的尾部,用力往上掀動棺才最外層的椁闆,卻怎麼也掀不動,此刻秀才俯身扭頭往上看,卻發現棺材椁闆與側邊的結合處有一個凹槽,秀才猛勁兒的往前推,發現棺椁的大頭在前,根本推不動。
二叔見秀才準備推動椁闆,卻沒有推動,他看出了這口巨大的棺椁,一頭大一頭小,從尾部往前推定然是推不動的,于是二叔一手舉着火把,一手推動上面的巨大而又厚重的椁闆,這時,棺材上的椁闆居然動了。
二叔再用力,解老八也跟着猛推。這椁闆太大了,兩個人合力也費了不少力氣。終于,上面的椁闆被推開了,我看到那根杵到二叔的木杵,它是由二叔别開的那個柱狀物連接的,隻要轉動了柱狀物,就會激發木杵,這就是所謂的魯班機關術,我們所有的人都圍在了這口已被打開的棺材旁。
我慢慢走近棺材,因為我害怕忽然看到墓主人那張可怖的臉,可是,等我們圍過去發現,卻并沒有如願的看到棺材裡的屍體,而是又出現一個矩形的黑色棺材。
這口黑色棺材光滑無比,隐隐還反射着火把上的亮光。
秀才看着黑色棺材,驚異的說:“怎麼還有一具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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