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抱怨生活冷清,日複一日都是平平無奇的模樣;有人厭惡紅塵喧擾,到處燈紅酒綠躲不開的嘈雜。然後開始選擇、迷失、認清自己,幸運地找到自己的歸屬;不幸的是一生渾渾噩噩。
讀唐代的詩《答人》,詩人興許是皈依道教的太上隐者,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或有人問起,也隻用這句詩來回答:
偶來松樹下,高枕石頭眠。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
這像極了自言自語,旁若無人的答話,卻可以回答俗世中諸多提問,譬如:
你何時到這裡來?
家住何方,仙鄉何處?
今年貴庚,在此做甚?
家中人口……
恬淡自在的個性“偶來松樹下,高枕石頭眠”,“偶”字一出,便見詩人無拘無束、自在潇灑的模樣。偶然間來到此處,見着古松,樹下休憩,欣賞夕陽西下的美景,又不被外物所牽絆,因此幕天席地,以石為枕,酣睡入眠。
提到“高枕”,大抵都知道是《戰國策》孟嘗君高枕無憂的典故,身心安逸舒适,不為俗世所困惱,鼻尖萦繞着草木芬芳,徹底融入山林之中。這種閑情逸緻,也隻有不為功名利祿奔波的人才能享受到吧!
(讀到這裡我有點好奇,山裡面一隻蚊子也沒有嗎?嗯,心靜,則百毒不侵)。
跨越時空的隐士“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山中過了幾日,世上又過了幾年,誰知道呢?想象下在沒有手機、電腦、手表等電子設備的環境裡,也記不清太陽東升西落多少次,又沒有魯濱遜樹上刻畫日子急切想要離開荒島的心思。今夕何夕,毫不在意。
當遇見他的旅人詢問,今兒什麼日子?隐者如何回答呢?“無曆日”即身在山中沒有計算時間的本事,宋代詩人強幼安借此衍生出“山僧不解數甲子”的詩句,然後補充“一葉落知天下秋”。
在古代偏遠的地方,沒有特意去記時間的人們,隻會記住四季輪回,而不會有時間概念。而這位太上隐者也隻知“歲暮”,不知何年,就像誤闖武陵源的漁夫,離開桃花源後“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山中無歲月,一夢已千年。
無論日新月異,滄海桑田;無論世事變遷,物是人非。對于這位太上隐者來說,擁有自己獨立的空間,穿梭在自由的時間裡旁若無人,享受心安理得,凡塵舊事如過眼雲煙。
超凡脫俗,連李白都自愧不如聯想到詩仙李白經典的《山中問答》,别名《山中答俗人問》:
問餘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閑。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間。
李白詩中出現“問餘”,表明至少身邊确實還有一個人的存在;“碧山”二字将自己栖息之地都告之于世,顯然也希望有好友來相尋;“桃花流水”說的是眼前的美景,不排除有自誇炫耀的成分;“非人間”指的是空間的獨立。
兩首詩對比,李白更多的是追求呼朋喚友遨遊山水之間、詩詞唱和等文人雅事,而不是真正歸隐山林的隐者。而那位不知名姓的太上隐者則更多是道教的淡然無争、萬事随緣,視名利如浮雲,修心的狀态。
這樣超脫的心境,天上下凡的“谪仙人”也比不上,李白晚年的窮困落魄背後也有追求建功立業的影子存在。
結語太上隐者的自在逍遙,對于紅塵中的我們來說難度極高,沒有抛卻一切的勇氣和自食其力的手段隻能是空談。不過我們可以修煉這樣的心态,摒棄無窮無盡的煩惱,偶爾發發呆放空下自己,或者沉浸于一本書、一首詩的世界裡短暫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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