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84年到2008年這24年間,我家一直住于村西邊的黃土窯洞裡。這窯洞周圍長滿野生的酸棗樹,這東西可以嫁接棗樹,嫁接後一年就能結果。兩三年光景正式挂果。随着樹木的長大,盛果期也就一年接一年光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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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麼好的自然條件,我家的棗樹應該很多才對。事情不是這樣的。
這地形條件是:梯形田,我家的田地上面的梯田屬于鄰居擁有。中間的坡度上自然是許多酸棗樹。這東西不嫁接棗樹,沒用處,雖說結的小野果可入藥,太多了,反而沒人理。六七年下來,還是一個樣子。誰家也沒在這敏感的地帶嫁接一棵棗樹。沒人會這技術嗎?不,兩家都有人會!
都有人會,就是不去做這事,怕惹是非。父親私下裡向我分析原因:其一,鄰居的兒女都有正式工作,人家以後不指望種地;其二,這棗樹的果實成熟以後是用棍子敲的,敲下來就落在咱家地裡,人家沒法撿;其三,就是樹的歸屬問題。看來這麼一個小事倒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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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感到自己年齡越來越大了,家中大小事務同我一起商議,有些事幹脆放手讓我去幹。我提議讓父親教我嫁接棗樹的技術。父親不明白,我在他耳邊如此這般說過之後,他點頭默許。
正值酸棗樹發芽的時期,這正是嫁接的好時機。父親手把手教我嫁接,鄰居焦叔笑道:“小張接老張班了,開始嫁接樹了。”
父親笑笑:“這娃沒出息,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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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機說:“焦叔,你看我嫁接的像不像回事?”
“這娃心靈手巧。”
我接着焦叔的話道:“能不能接咱兩家田中間的?”
父親說:“你叔心裡鬼,怕咱占便宜。”
“這有啥,讓娃學,以後咱也多個棗樹吃棗。”
此話正合我心意:“那樹成之後,你七我三,這話我說了算。我是我家未來的當家人。”
“不要吹,也不知能不能嫁接的活?”父親答道。
父親陪着鄰居焦叔在一邊說話,我開始動手嫁接棗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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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我嫁接的棗樹百分之九十成活,五六年後,兩家人都有了棗樹。當然,是按照當初說好的,他七我三。
十年後,兩家地界中間的棗樹莫名地陸續死亡。
十五年後,竟沒有一株成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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