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寫親情的散文?作者:劉江濱在散文中,有一類題材幾乎為所有寫作者青睐,那就是親情散文所謂“親情散文”,是指以家人親戚為叙寫對象,抒發親情感受的散文類型情感是散文的核心元素,而親情無疑又是情感中最柔軟、最真摯、最動人的部分這類散文不用面壁虛構,不用絞盡腦汁,隻要調動情感積累和生活記憶,下筆即如擰開了水龍頭,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名人寫親情的散文?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作者:劉江濱
在散文中,有一類題材幾乎為所有寫作者青睐,那就是親情散文。所謂“親情散文”,是指以家人親戚為叙寫對象,抒發親情感受的散文類型。情感是散文的核心元素,而親情無疑又是情感中最柔軟、最真摯、最動人的部分。這類散文不用面壁虛構,不用絞盡腦汁,隻要調動情感積累和生活記憶,下筆即如擰開了水龍頭。
然而,親情散文易寫難工,要想在文學性和思想性上達到“文質兼美”的效果,避免同質化、程式化,令讀者耳目一新,有幾個方面需要留意。首先,在主題表達上可以更加豐富多元。對親情的贊美,是每個寫作者發自内心的聲音,也是親情散文的一個特色和長處,文學史上留下的諸多名篇就說明了這一點。寫父母勤勞、善良、節儉、無私乃至偉大,“父愛如山”“母愛如水”,都是作者的真情流露。與此同時,也可以通過其他主題表達,将親情的豐富性和複雜性體現出來,更深刻地表情達意。其次,陳年往事,流金歲月,綿綿不絕的思念和緬懷,能夠将親人過去的點點滴滴勾連還原,在叙述形态上這是寫過去。除此之外,是否也可以寫寫“現在時”呢?将回憶與對親情的動态描摹結合起來,也許會更加生動鮮活。
那麼,該如何推陳出新,創作出具有嶄新審美氣象的親情散文呢?我們可以從一些散文名篇中,獲得有益啟發。
首先要選擇獨特的叙述視角。中國古代詩文皆有托物寄情的藝術傳統,将感情附着于具體的物象上,或選擇一個觀察與抒發的角度,這樣比大水漫灌式的叙述更清晰,給人印象更深。如朱自清的名篇《背影》,寫一個父親對遠行兒子的慈愛,将視點聚焦在父親的“背影”上,——那個穿過鐵道、費力爬上月台去買橘子的肥胖蹒跚的背影,成為父愛的經典符号。鐵揚的《母親的大碗》,選取一個道具——大碗來寫母親。勤勉省儉的母親隻有在生日時才拿出大碗吃飯,這隻大碗跟母親生命中的重要時刻緊密聯系在一起。大碗裡盛放的是飯食,同時又盛滿了莊重、尊敬、懷念等種種精神元素,是寫實,也是隐喻和象征。
其次是寫出獨特的生命體驗。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其實幸福的家庭也各有各的生活況味。在親情散文寫作中,不能隻看到“相似性”,而要寫出共性中的個性。如彭程的《對坐》,作者選取了一個日常生活場景,與年老的父母相對而坐,這是我們很多人都有的經曆。但細心的作者在默默流逝的光陰裡卻别有一番深刻洞悉,“生命是一個緩慢的流程,在成長、旺盛和衰頹之間,他們進入了最後一個階段,漸行漸遠”。與父母“對坐”的短暫駐留,終會迎來永久的分離,這種感覺真實到殘酷。但作者又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他的清醒,反面恰恰是珍惜。汪曾祺的《多年父子成兄弟》寫父子之情,溫情脈脈,“我覺得一個現代化的、充滿人情味的家庭,首先必須做到‘沒大沒小’。父母叫人敬畏,子女‘筆管條直’最沒有意思”。代際間的尊重理解是重要的,“多年父子成兄弟”是作者眼中平等、民主的現代家庭關系的理想境界。汪曾祺将個人體驗升華到思想層面,用文字留下了一個經典的親情範式。
第三是要在人性深度開掘上着力。應當承認,家庭關系與親情關系是世界上最複雜最糾葛的關系。愛,不全是溫暖,不恰當的愛有時也是一種負擔甚至傷害,人性的深刻和複雜或許在這裡比别處更能得到燭照。但是,出于避諱等原因,作者往往不願寫親情關系中不如意、不和諧的一面,單純贊美就成了唯一的選擇。其實,親人間的隔膜如何消除、矛盾如何化解以及如何相互理解和體諒對方,更為重要。如陳福民的《與你遙遙相望》,幾乎颠覆了以往作品中的母親形象,他不着力頌揚母親善良、勤勞等美德,也不着力抒發自己的緬懷和思念,而是将親子關系推到一個更為平等的對話層面。“遙遙相望”一語充滿了無奈與辛酸,拓展了親情關系的另一個維度。彭學明的長篇散文《娘》,是一部忏悔書,它的震撼之處,不是講述了母親命途多舛的人生,而是椎心泣血地抱愧作為人子對母親的種種不恭,從而揭橥出母子親情不對等的普遍現象,引人自省。作者敢于自我解剖的非凡勇氣委實罕見。
契诃夫嘗言,“獨創是藝術的生命”。在親情散文寫作上,作者應盡力走出舒适區,規避藝術窠臼,在選題、立意、呈現等方面悉心揣摩,自出機杼,則佳作可期。
(作者系河北省作協副主席)
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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