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的詩歌當中有一種自覺對美的追求。
我們在他筆下能夠看到美麗的人間真情,“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這是詩意的人情之美;“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是詩意的的相思之美;“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是詩意的景色之美,詩意的哲理之美。
李商隐對荷花有很多的關注,他和妻子新婚之夜的時候送給妻子的古詩,“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就是以荷花為主題。而他的絕筆之作,也是用荷花來指代自己綿綿不絕的相思之情,“深知身在情長在,怅望江頭江水聲”寫出了摯愛之人心中那顆永遠的懷念。
竹塢無塵水檻清,相思迢遞隔重城。
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
這首古詩就是李商隐的《宿駱氏亭寄懷崔雍崔衮》,詩句很短,但是其中有李商隐對美的極緻追求,而且也體現了他對于朋友的思念。最後一句,“留得枯荷聽雨聲”是全文的點睛之筆,留下無窮盡的意味,留下無窮盡的意境,也留下一種絕美的生活情趣。
題目當中的“崔雍崔衮”是兄弟二人,也是李商隐的表兄弟,彼此之間有非常深厚的友情。23歲的李商隐,在離别之後的一個秋雨淅瀝的黃昏,當中寫出了這首古詩表達對他們的思念。
詩歌一開始,就描繪出了秋雨淅瀝的背景。“竹塢無塵水檻清,相思迢遞隔重城”,前一句側重于寫駱氏亭之外竹林環繞,經過秋雨的洗禮,這裡的景物到處都是煥然一新。雨水的沖刷是這個世界清潔能力最強的,能夠把世間所有的污濁都清洗幹淨,還給世人一個無比清麗的世界。
第二句的相思透露了這首古詩的主題。秋雨之前中思念故人,相思之情愁緒的蔓延。但兩人相隔甚遠,“相思迢遞隔重城”,中間的阻隔更是将詩人充滿無限的惆怅。
最後兩句詩人把這種情誼完全寄托在景色的描繪當中。“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深秋的天空一片陰霾,霜飛的時節也來遲了。水中的荷葉早已凋殘,隻留了幾片枯葉供人聆聽雨珠滴響的聲音。
景中有情,情景融合,成為這首唐詩當中最經典的表達。
尤其是詩歌的最後一句,“留得枯荷聽雨聲”更賦予無窮的意境之美。枯萎的荷葉本來沒有什麼留的價值,但因為秋雨的到來,敲打荷葉發出的聲音非常清脆,也更能激起相思之苦,更能解脫寂寞。
如此具有詩意的場景,滿含的都是詩人對友人最深切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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