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也正是因為文字的産生,使得中國的文明能夠得以傳承五千年之久。從最初的結繩記事,到後來的倉颉造字,再到我們所熟悉的甲骨文、金文,然而是如今通用的楷體書,中國的文字一直在進行演變。
除了字體以及漢字的書寫方式之外,中國漢字的體量也有很大的變化。流傳至今的甲骨文,加上世界各國所收藏的碎片,總共有十五萬四千多片,其上所書寫的單字有四千多個,如今解讀出來的約兩千個。
但先進中國最常用漢字有七千多個,總共有九萬多個。這便表示商朝以後中國的漢字還在不斷産生。
那麼中國漢字造字法的根據是什麼呢?
六書說
關于我國文字創造所依據的結構與規律,有過三書說、四書說,但被廣泛認可的仍是“六書說”。
“六書說”最早見于《周禮·地官·保氏》之中,後經東漢許慎搜集整理之後,在《說文解字》一書中概括出了這六種造字方法,即: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假借。
象形字即根據事物本來的樣貌演變而來,如我們所熟悉的日、月、山等字;形聲字則是形旁表示意義,聲旁表示讀音,好比證、城等字;會意字則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組成新的字,而之前的字又于新組成的字有所聯系,如明與毒。
日、月相合即為“明”,這與日月的光輝相關,但“毒”字我們卻發現,它的下半部分是我們最為熟悉的“母”字。
這之中又有何聯系呢?
“母”與“毒”
前面說到,在現今的甲骨文釋義進程之中,已經有兩千多字被辨認出來,“母”便是其中一個。
象形造字法是人類最本能的造字方法,也是最早的造字方法,“母”便是由此産生。
在甲骨文中,:“母”字所表現的是一個跪坐在地上的女子,雙手互相交叉,在字的最中間還有兩點表示女子的乳房,即母親哺育後代的主要方式。
雖然在字形的不斷演變之中,後來的“母”字其象形的特點越發不明顯,人體的形狀也逐漸消失,但其意義卻始終與甲骨文的形象相關。
從甲骨文中的“母”字就能看出,其最初的意思便是最普遍的“母親”這一含義,而後又因為性别而廣泛引用為家族中的其他女性長輩。再之後,又将範圍擴大到了所有能夠哺育後代的物種,如母牛、母馬等。
《說文解字》對“母”是這樣解釋的:
母牧也。從女,象褱子形。一曰象乳子也。莫後切。
清代段玉裁所書的《說文解字注》中,對許慎的話進行了一番注解:
牧也。以疊韻為訓。牧者,養牛人也。以譬人之乳子。引伸之,凡能生之以啟後者皆曰母。從女,象褱子形。褱,袌也。象兩手袌子也。一曰象乳子也。廣韻引倉颉篇雲:其中有兩點者,象人乳形。豎通者即音無。按此就隸書釋之也。莫後切。古音在一部。
而後,根據母親這一本意,又引申出了“母錢”、“母校”等詞語。但無論作何引申,“母”的含義都是美好的。
從“六書”說我們可以看到,“毒”是一個會意字,即上下兩部分組成,它最早出現于《說文解字》當中,其字形為上面為山或者草的形狀,下面便是“母”的篆體字寫法,也就是說從這時“毒”便與“母”字産生了關系。
右下為“毒”
而從“毒”最開始的含義來看,便意味着不好的東西:
《說文解字》:厚也。害人之艸,往往而生。從屮從毒。
從這裡便可以看出,“毒”是指的害人的草,此處應當源于“神農嘗百草”的神話故事,往往是一叢一叢出現的。這裡“厚”就是多的意思。
“毒”在之後的引申義之中,無論是做名詞還是動詞亦或者是形容詞,其含義都是貶義詞或者中性詞。
這樣的詞語,為何會讓代表美好的“母”字作為其會意的一部分呢?
“毋”與“母”和“毒”
在這裡,我們便要引入一個新的字,即“毋”。
“毋”是從“女”之一字分化出來的,同時“母”與“女”也是如此。而在甲骨文中所涉及到的“母”字,與“女”的分工還沒有完成,因而兩個字是混用的,所以産生了一種說法:母與毋同字。
雖然“毋”在戰國時期就已經出現,而小篆中的“毒”仍是“母”部,但聯系戰國到秦始皇統一文字,便不難理解由于戰國時期各國文字不通,因此即使“毋”已經分化出來,但仍然是用“母”字在進行代替。
因此,倘若把“毒”下面的字當作“毋”來理解,便要合理得多。
在《說文解字》中,“毋”代表禁止、不要的意思,而“毒”又是從草,即不能碰的草便是毒。
再回到“會意字”的含義上來看,本字與新字是有一定相連的含義在其中的,而“毒”與“毋”便是如此,因此我們可以認為與“毒”有關系的是甲骨文中“母”的同體字“毋”,而不是“母”本身。
因此,指代母親這一意思的“母”,實際上也就與“毒”字沒有任何聯系了。
尾聲
中國的文字是經過幾千年的發展演變而來的,并非一開始其字形與意義就被固定下來,因此我們不僅要看到一個字的本源,也要看到其變遷與發展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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