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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懷那無數個塘邊漫步的夜晚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8-19 02:12:58

緬懷那無數個塘邊漫步的夜晚(魚花塘一場回憶一場夢)1

緬懷那無數個塘邊漫步的夜晚(魚花塘一場回憶一場夢)2

緬懷那無數個塘邊漫步的夜晚(魚花塘一場回憶一場夢)3

緬懷那無數個塘邊漫步的夜晚(魚花塘一場回憶一場夢)4

◎張海律

榮獲FIRST青年電影展“一種立場”獎項的影片《不要再見啊,魚花塘》,是一部能帶領觀衆進入一場傷感而舒服夢境的優秀作品。導演牛小雨把對過去時光不切實際的占有欲,以最夢幻的質感和最“自私”的安排,在合肥老家的魚花塘緩緩呈現出來。

不用擔心談及幻夢,就會像大衛·林奇或阿彼察邦電影那般深邃、複雜而哲學。雖然牛小雨坦言,大衛·林奇是她最喜歡的導演,“像班裡最酷的男生”,但“魚花塘”的主旨卻如兒童電影般簡單,如果成長中的一切身邊人,都能以各種樂園裡的精靈形态,永遠留在魚花塘,該多美妙啊!

電影開頭,就以紙闆上的兒童簡筆畫作為背景,通過畫外音裡的一段對話,定下了寓言性的童話基調。“小孩後來是成了狗還是人?”“他長着人腳又不能講話,還披着熊毛,别人把他當成狗熊了。”漸漸的,觀衆知道了這是炎熱的合肥夏日裡,大姑娘葉子和自己奶奶的日常對話。不久之後,葉子奶奶從不能說話的狗熊人那兒買來了兩盞催眠台燈,似乎在給神話和現實建立連接。

牛小雨說,這些不人不妖的角色形象,來源于小時候從奶奶那兒聽來的各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像是加西亞·馬爾克斯的魔幻故事也得益于祖母講述,家長裡短的八卦經過添油加醋的想象講述,奶奶們往往就成了“首稿編劇”。

酷暑時節,躺平午睡。午後的光斑就像位記憶之旅的向導,在自己家這個景區,從地面到牆面遊弋着,為半夢半醒的葉子和奶奶,指出書架上、櫃子前的一件件舊物——或跟逝去的爺爺有關,或跟搬走的父母有關,或隻是兒時最喜歡的粉紅色毛衣。而入夜後,月光和催眠台燈的微光,也跟進屋來塑夢,落地窗上的綽綽人影,要回來探望人世間的親友了。

白日淺夢裡,是隐隐約約傳來的鄰裡故事,隔壁少女愛上了來家裡幫忙的小夥兒,跟着私奔了,報警後找不到,這也為随後出現于夜晚魚花塘的角色們埋着伏筆;夜晚深夢中,卧室裡一架運轉不準的時鐘引出了狗熊人,魚花塘中央架起一座舞台,出走的少女和被賣到馬戲團的狗熊男孩,一道合唱起印尼民歌《星星索》。

電影的結構和故事漸漸清晰。日景是趨近于現實的第一層,在日常生活裡,卻也時間倒錯、記憶紊亂,奶奶記得當下是2020年,而葉子強調是2013年,并認為奶奶已經開始癡呆。在沉澱過去、共居一屋的空間裡,葉子和奶奶分别見到了坐在沙發上觀看《海峽兩岸》電視節目的故去爺爺。夜景則是安排夢境的第二層,且伴随着一首上世紀90年代舞廳幻燈風格的演出,繼《星星索》後,周璇名曲《漁家女》奏響,賣台燈的狗熊人、離家出走的精精、舍不得家人的爺爺,伴随着鄉村馬戲團下崗後的妖怪們紛紛出場,他們都成了待在夜夢魚花塘裡的小妖精。

回到白晝裡,奶奶開口打破了第四堵牆,“不演了,這究竟是哪一年啊?”這才恍然大悟,就連現實的白天,都不過是拍戲的場景。自此,之前已經模糊了邊界的現實和夢境兩層,幹脆在公園水上回廊裡并置在一起。這邊,曾給葉子查X光片的護士,挺着大肚子聽算命先生預言将來的苦日子;那邊,葉子想象出來的熊孩子和爺爺在聊着天。再往下,牛小雨自己的畫外音更是直接跳了出來,讓我們知道了整個故事都是她自己導演出來的夢。在夢裡,她隻想穿着小時候奶奶給自己打的毛衣,不想長大,不想談戀愛,如同《鐵皮鼓》裡長不大的奧斯卡,隻願縮在粉紅色的毛衣裡。

真正實打實的現實裡,拍攝這部導演處女作的資金,來源于作為出品人的媽媽,那可是準備給女兒當嫁妝的合肥一套房啊。“就嫁給電影吧,但願它能娶我”,牛小雨是一位有着“電影戀愛腦”的姑娘,為此也走上了職業追愛路。畢業于北京電影學院,分别獲得動畫專業和實驗影像專業的學士、碩士,學習和觀摩大量動畫片,也讓她能一直活在二次元裡。

拿着狠心賣房的拍片成本,精心打磨每一場夢境,确實呈現了一個獨具地方特色的二次元世界。那個世界既沒有日式漫畫喧嚣電音裡的中二少年,也不像被實驗影像供為神明的《午後的迷惘》那般複雜迷離,而是用記憶中少年宮舞台的裝束和旋轉射燈,帶出從熟悉到陌生的一首首動聽歌曲。第三段歌舞,從魚花塘舞台來到了葉子家中,幾乎穿着塑料袋的出走女孩,用嗲聲嗲氣的童聲唱起了一首《自言自語》。

這首好聽的歌謠,來自于行為藝術家段英梅和當代作曲家韓蕭寒的一次神奇合作。段英梅出生時的語言障礙,在蕭寒耐心的輔助和錄制下,竟成就了将艱澀行為藝術變身有趣童歌的意外驚喜。歌詞也非常契合牛小雨想留住時光的“魚花塘”主題,“像一個靈魂穿梭在人間,所有生命都在顯化痛苦的一面;像一道光線窺視着黑暗,太陽之下人們勉強支撐着笑臉。希望一切都停在童年時光,人們為何總要長大和思想?”

電影最後,穿粉紅毛衣的小女孩葉子,被牽到和爸媽一起的飯桌前,幾次眉目相對,葉子長大,飯桌前的變成了爺爺奶奶。鏡頭傾斜搖晃起來,似要收走記憶,葉子堅毅地望向攝像機,拼命搖着頭,“不要再見啊,魚花塘。”

同阿彼察邦那部《綜合症與一百年》極其相似的收尾,夢境這頭的現實裡,馬路熙熙攘攘,公園人群跟着舞台上的出走少女和狗熊男孩,跳起動感的廣場舞。他們演唱的卻是戶川純的一首日語歌《像大天使一樣》。這真實嗎?又或許隻是裝點了現實色彩的夢境魚花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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