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部不算太長的小說,經曆了三易其名的經曆,兩次半月不更新的冷落,又推倒重來兩次的再造,原本就要潰不成軍了,終究因為根骨齊整,生命力旺盛,再次更名《方唐辭典》跟大家見面了。
下面我就把《方唐辭典》的前身《窮保安劄記》大緻講一下——
《窮保安劄記》的本初名字叫做《一個窮保安的工作日記》的,但我在寫作過程中總覺得這個“窮”字太過那個了,就想要去掉。但朋友說,沒了“窮”字那什麼當噱頭啊?我又在思量中把“窮”字保留了。
于是就有了《窮保安劄記》的體例。值得一說的是,我原本是用的日記體,但苦于日記體很難連續刻畫一件事情,于是“劄記”這個字眼就在我腦海裡浮現了。
劄記,古時指記錄見聞的單篇文章,又彙集成書,乃稱"劄記"。于是《窮保安劄記》又成了這本書的新名号,
但是過不多時,我又覺得“窮”字不好,就是嘛,哪有自己歧視自己的道理呢?沒有!那就把這冊小書定名為《保安劄記》喽!
但是仿佛注定了這本小書,命運多舛到了一定程度了——我又開始喜歡上了“方唐”這個人物,如此匆匆數萬言,我的第一個主人公就要銷聲匿迹,于是就想為我的第一個人物急急的樹碑立傳,不為别的,隻為他代替我曾在文章裡,認認真真、有悲有喜地活過一回。
所以寫一部關于“方唐”的小說,就成了我現今的目的,生怕“方唐”在我的筆下神氣活現的逃走……
今後,諸位看官,如果有幸能看到兄弟的其他冠于“方唐”名号的作品,也必能感懷今日讀此作品之滋味,先自謝過!
以上也是現在将這不小書,定名《方唐辭典》的由來。
這個《辭典》就是由《劄記》化出來的,一摞摞的劄記,彙集起來可不就是一本辭典。
之前的稿子除了“我”之外,沒有寫人物,隻是内心獨白——這就又犯了“獨角戲”的病,孤啊!我的本領還沒有到能在日記裡鋪陳人物、刻畫情節的水平,但能清楚地做出一個又一個“名詞解釋”,這一點就被《辭典》兩個字給概括出來了,至于《方唐》呢,我就得提另地說一句了。
我呢,就是男一号,因為我不信任“第一人稱”叙事,我就給“我”取了個名字,叫“方唐”。這個可不是紅茶或咖啡裡丢的糖塊,而是取自粵語傳說中的廣東第一訟師的學名“方唐鏡”,粵語“王”、“黃”不分,“方唐鏡”就被俚俗為“荒唐鏡”。
這“荒唐鏡”其實就是我們現時俗稱的“哈哈鏡”,因此我覺得我應該在書中姓“方”名“唐”,嘿嘿,也算給自己一個自嘲的機會。
《方唐辭典》在網上一片清寂的時候,堂而皇之的等場了。咱家先對撥冗讀過之前《保安劄記》的數百位看官們行禮了。
閑話說過,馬上正文喽。
下面我就要用“方唐”得名字,荒唐一下了。
方唐今年42歲了,其實也有說他已經44歲了,但是他生日小,他又不肯把自己說的過大。那就42歲喽。
因為自己錯過了中國發展最快的十年,廣告業出身的方唐,已經無法在跟年輕人同台競技了。求職半年未果,隻好把眼光放得底一些,再底一些,最後在“保安”位置上坐下來了。當過“總監”、“總經理助理”、“部門經理”的他,現在安穩地坐在保安的位置上。
所以他要送禮,以加固自己的保安位置,也是“水未來,先疊壩”的意思。送禮的煙,當然是挑好的買,他一開始計劃送兩包藍三五,三十多塊就能搞定。但是十年的隔絕生活,和五年的戒煙生活,使他在選煙時,犯了難——隻有“紅塔山”這種大路貨他還認識,其他的牌子一概不知,最後他買了冰珠萬寶路。他知道,保安是消費不起這種煙的。
他呢,計劃送給班長一盒,也送給馬春一盒。為什麼要送馬春呢?這裡有個緣故——馬春是最初帶着方唐上崗的人,一棟樓一棟樓引領着我去一個個崗位,這就也算是“引路人”吧,方唐就因此多記住了馬春的一個好處。
在馬春帶領下,方唐見到了“雷澤園”全貌,這個地方因為遠離市區,很有些清幽的意思,十幾棟樓形制相同的樓宇,坐落在一條長長的花園的周圍,每個保安負責一棟樓宇,初到者會有一些迷糊,所以得馬春帶着。
馬春還和方唐出過外勤。方唐來了沒多久,就趕上一次外勤任務——是去公司管理的庫區幫助打掃衛生。我們管這叫做“支援”。
來到庫區,十年避世的生活,使方唐震撼——這是一家物流園區,進出的車輛都是趾高氣昂的重卡,車停下的地方都是氣吞河漢的大型貨倉,什麼京東、什麼圓通都是全國知名的企業;于是人在重卡、巨倉、名企面前,就算平日再怎麼嚣張妄為,也會不自覺的顯得恭順和謙卑。
不過,總有在這些巨大的物質面前,仍然保有驕傲的靈魂。一位清掃員因為和主管發生了口角,被當場辭退,但清掃員仍舊點着煙,口裡用毫不示弱的口氣說:“操,端你的飯碗?老子離了這兒,去哪兒都一樣!”主管被頂的口讷,旁邊的人也勸着他,但他抽完煙,把笤帚一扔,拍了拍手,說道:“兄弟走了!”周圍的人迫于主管淫威,不敢說什麼。方唐卻目送那人離開,心裡為這位清掃員喝了聲彩。
是啊,在如今的社會敢于直言犯上的人,就隻有這些文化較少的冒失員工了。方唐很慶幸有他們在,就算方唐不知道他今天的失業會給生活帶來多大的壓力,但方唐喜歡這種粗劣的抗争,比寫字樓裡那些精緻細巧的騰挪,“撂挑子,不幹了”這才是煙火人間。
插了一段清潔工鬧辭職的戲,這個算墊場。明天開始正式寫方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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