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學講“相”,儒家講“天理”,西方哲學講“理念”,他們到底在講什麼?今天我們來聊聊。大家好,前面我們介紹了一系列歐洲中世紀哲學家:波愛修、洛色林、安瑟爾谟和阿伯拉爾、托馬斯·阿奎那,以及奧卡姆。奧卡姆是中世紀最後一批哲學家,也是著名的唯名論者。唯名論的基本主張是“共相”隻是一個名稱,一種聲音,共相并不具有實在性,隻承認個别具體事物和直觀現象的實在性。奧卡姆的唯名論思想,其實為後來英國經驗主義的出現,奠定的思想基礎。
以上是對我們前面内容的簡單小結,今天這期内容,來聊聊東西方思想中,對于“共相”問題的思考。在西方,從柏拉圖的理念到唯名論的共相,其本質是對抽象思維、概念、觀念、意識的關注,而在中國古代,也有名家提出的“白馬非馬”,“離堅白”,以及儒家和墨家的“名實之辯”,當然,還有佛學思想中的“四相說”等等。它們關注的側重點雖然略有差異,但是其實從根本上說,都是關于實在和觀念、本質和現象思考。
首先,我們來談談關于我國古代著名的“名實之争”,其中主要是儒家和墨家關于名與實的分歧。孔子說:“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這裡的“名”不是名聲名譽,而是指“仁和義”,或者說一種先天的規則,孔孟時期的經典儒家,是以“仁義”為核心構建的,這種“仁義”,到宋明時期的儒家,成為了“天理”,天理就是一種先天的理念、規則和規律,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是先于萬物而存在的,所以是“天理”。
儒家的“天理”和“共相”側重點是不一樣的,天理更強調萬物構成和運行的先天規律和法則,而共相則更強調具體事物之間的共性,共同特征,或者對客觀事物的抽象和命名。但其實我們大緻可以理解為,它們關注的都是抽象的,形而上的理念、形式、規則、概念或觀念。從唯名和唯實的角度看,儒家思想中的“天理”是具有實在性,天理是真實客觀存在的。
而和儒家思想相反,墨家思想則明确反正儒家的這種“重名而輕實”的觀點,墨家的思想具有典型的唯物主義色彩,墨子最先提出了“名必須符實”的觀點。墨子在《貴義》篇中提出了“取實予名”的觀點。
墨子說:“現在有一個盲人說:‘銀是白的,黔是黑的。’即使是眼睛明亮的人也不能更改它。但是把白的和黑的東西放在一塊兒,讓盲人分辨,他就不能知道了。所以墨子說:盲人不知道白黑,不是因為他們不知道白黑的名稱,而是因為他無法選擇。墨子意思是說,沒有具體的感性認識做基礎的抽象概念,不能算真正的認識,知道了也沒有用,沒辦法做出實踐的選擇,所以,墨子認為:名是由實決定的,隻是事物的名稱,“取實予名”。
墨子在《大取》篇中,還舉了一個例子,他說,聖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考察“名實”,有名不一定有實,有實也不一定有名。如果一塊石頭是白的,把這塊石頭打碎了,它的每一塊都是白色的,白都一樣的。但是一快石頭很大,我們把他打碎了。它的“大”就和之前的”大石頭”不同了。因為大石頭之中還有大小的區别。石頭的大小都是隻是一個名稱,用形貌來命名的概念,我們必須要知道概念反應的對象是什麼,才能了解它。
所以,在墨子看來,“名”就是根據事物的實際情況給予的名稱,而名稱對應的事物或者對象才是根本,這是墨子的“取實予名”,墨子也是我國古代樸素唯物主義的重要思想家。
接下來,我們再來看看佛家思想中,關于“性和相”的思想觀點。“相”是一個佛學用語,表示主觀的想法、觀念、概念,也有現象的意思。比如《金剛經》中的四相:“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這裡的“我相”就是我的觀念,人相就是人的觀念,衆生相就像普通大衆的觀念,另外,“相”在佛學中也是人對外界的主觀認識,以及我們經驗到的世界和現象的意思。和“相”對應的就是“性”,也就是事物的本性和本質。
佛家強調不執着于相,才能接近事物的本質。佛教思想認為一切的“相”都有主觀性,一切主觀的“相”都是虛妄和不真實的,當然,“相”在佛家思想中還有很豐富的内涵。總之,在佛家思想中,“相”隻是事物的表象,隻是我們對世界的主觀認識,從這個角度理解,佛家思想其實否定了“相”的客觀性和實在性。
好了,我們來小結一下,從柏拉圖的“理念”,儒家的“天理”,再到佛家中的“相”,雖然他們闡述的角度不盡相同,但是他們都在讨論實在和觀念,現象和本質,形式和本體,名和實之間的不同。在這些觀點中,你比較認同哪家的思想和觀點呢?可以在評論區談談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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