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小暖
單家的大少奶奶,是一個渾身充滿“欲望”的女人。
她把“愛”掩藏在心底、把“性”拒之于門外,把“婚姻”給了供奉着的牌位,把對九兒的“利用”,用虛假的“善意”包裹的嚴嚴實實。她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單家這萬貫家财,就是為了保住自己單家“當家主母”的頭銜。
人一旦成了欲望的奴隸,就很難解脫出來了。
大少奶奶原本可以與九兒一起在單家安身立命,過太平日子。可就是因為大少奶奶那永遠也填不滿的欲望,生出不少事端。
受盡委屈自從朱豪三把九兒和豆官壓在縣衙,套餘占鳌出山,大少奶奶不吃不喝在縣衙跪了兩天兩夜替他們母子求情這件事之後,九兒在心裡就徹底原諒了大少奶奶先前陷害自己的事兒。
九兒誠心誠意地跟大少奶奶示好,并承諾一定和餘占鳌斷了,和大少奶奶在這院兒裡好好過日子。
可大少奶奶卻執意要把九兒趕出家門,她拿出自己磨了十來年的一碗豆子,對九兒說:一個女人的夜,那真叫是一個長啊,怎麼熬都熬不到天亮,我剛熬到第三年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都快瘋了,後來吳媽心疼我,給我找來了這個,讓我晚上睡不着覺的時候,數着豆子過。少的時候啊,數上個一千大幾,多的時候數上個幾千,也是常有的。妹妹,不會想像嫂子這麼過日子吧。我是想呢,單家有我這麼一個活死人也就夠了,不能再多搭上你一個,妹妹年輕漂亮,要想再嫁,也不是什麼難事,隻要你願意,嫂子願意拿你當單家的閨女嫁出去,至于嫁妝,你說多少就是多少,隻要走單家出得起。
九兒怔怔地看着大少奶奶,說:要趕我走可以,不過兩個孩子我也要帶走。
大少奶奶以為擺出一副守寡的艱辛樣子,就會唬住九兒,殊不知,早已把“名節”看淡了的九兒,這高門大院的,根本堵不住九兒的“寂寞”。餘占鳌每天夜裡自由進出單家大院,就足以說明這一點。
大少奶奶眼看此舉行不通,便讓羅漢傳話給九兒:不想嫁出去可以,但必須把豆官過繼給我,讓豆官喊我“娘”。
九兒就這麼一個兒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九兒滿含眼淚地對羅漢說:她知道,娘家我回不去,豆官和琪官的爹又是土匪,想要在單家好好過日子,我就必須得讓着她,大少奶奶明擺着是算計好的。
為了守着倆孩子平安度日,九兒忍着痛,把豆官過繼給大少奶奶,逼着豆官喊大少奶奶“娘”,喊自己“嬸子”,逼着豆官晚上和大少奶奶睡,逼着豆官不準回自己的屋......
看着豆官不明所以地掙紮、哭鬧,九兒的心比針紮還難受。
作家大冰說:孩子不比大人,孩子沒有餘地,孩子的世界就那麼大,一疼就是一整個世界。
豆官從小就很少感受到父愛,他的世界隻有九兒一個,如今九兒被逼将他送人,豆官的世界就坍塌了,而九兒的内心也随之坍塌了。
當九兒同意把豆官過繼給大少奶奶時,羅漢無奈地說:如果這次大少奶奶還不能和您好好過日子,那就是天理難容、天理難容呀。
九兒以為,把豆官過繼給大少奶奶,日子就會太平,畢竟豆官是大少奶奶最想要的,把她最想要的東西都給了她,這下總該填滿她的心了吧。
殊不知,有句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讓九兒想不到的是,大少奶奶正在策劃一出更大的陰謀。
她和土匪花脖子暗中勾結,給了花脖子一大筆錢,讓他們把九兒擄走了。這一招,簡直就是把九兒置于死地了。
九兒一步步地退讓,并沒有換回大少奶奶的真心,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掠奪,一次又一次的陷害。
如果受盡委屈卻不能求得一個“全”字,那又為何還要讓自己受委屈。
當九兒被餘占鳌從花脖子手裡救出以後,她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滿含眼淚,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望着天空,失聲大哭。
善良是一種天性,善意是一種選擇。大少奶奶心中的“欲望”早已掩蓋住了天性的“善良”,九兒善意的選擇,最終也沒得到一個善終。
有句古話是這樣說的:經不起不幸,是最大的不幸。
九兒是誰?她是那種跌進井裡都能自己爬上來的人,面對這種磕磕絆絆,根本絆不倒她,隻會激起她内心的反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對那些“惡人”最好的懲戒。
絕地反擊大少奶奶最看重的是“名節”,做單家的“貞潔烈女”是她畢生的“事業”。
打蛇打七寸,九兒這次反擊,就找準了大少奶奶最在意的“名節”,然後“一招擊碎”。
當九兒看到大少奶奶炕上那一盆被磨得光滑的豆子時,深谙男女之事的九兒,就明白了大少奶奶的夜晚,是多麼的寂寞難耐。
九兒便讓自己的哥哥,找來了錢玉郎。
錢玉郎,何許人也?聽說他有一種本事,能把十裡八鄉的寡婦們迷得神魂颠倒,此人相貌白淨,高大英俊。
九兒和錢玉郎達成協議,讓他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大少奶奶,她知道,大少奶奶禁欲十多年,隻要錢玉郎稍稍使點手段,大少奶奶肯定就範。
一次,九兒故意和錢玉郎在大少奶奶窗口下戲谑。
九兒對着光着膀子正在擦身子的錢玉郎說:你還挺結實,盤子也不錯,可惜是個出大力的。
錢玉郎:哎,趕不上二少奶奶呀。早就聽說這單家的兩朵花,一朵比一朵漂亮,我這進來一看,還真是。
九兒故意挑逗:那你說說,我和大少奶奶誰好看?
錢玉郎:這要說好看嘛,二少奶奶你年輕了幾歲,肯定是你更好看,可這要說到有味道嘛,那就還是大少奶奶更有味道了。
九兒:你胡說,你就知道巴結大少奶奶。
錢玉郎色眯眯地說:沒有,二少奶奶你到底是年輕幾歲,大少奶奶現在正是虎狼之年。
短短幾句對話,九兒就把大少奶奶的心思拿捏得死死地。她先讓錢玉郎肯定大少奶奶依舊是風姿綽約的,再讓錢玉郎表示出對大少奶奶的好感,最後讓錢玉郎一句“大少奶奶現在正是虎狼之年”徹底勾起大少奶奶心中的“性欲望”。
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果然在錢玉郎和大少奶奶接觸過幾次後,大少奶奶的魂兒就被錢玉郎勾走了。
錢玉郎這種見了女人就走不動的男人,做夢都想讓九兒加快進度,好讓自己把大少奶奶釣到手。
可是九兒遲遲不動,面對錢玉郎的催促,九兒總是說:還沒到時候。
善良能帶出悲憫,這種悲憫之心能讓我們以美好的态度去面對世界。縱使大少奶奶曾經想要置九兒于死地,但九兒卻還是狠不下心整治大少奶奶。
九兒心裡明白,“名節”對于大少奶奶的意義,這一步一旦走出去,就徹底毀了大少奶奶。九兒隻想出出氣,并沒有想要把大少奶奶往死裡整,她的内心,終究是善良的。
可偏偏這個時候,大少奶奶又自作孽,推了琪官一把,還對琪官惡語相向,這孩子一受委屈,一掉眼淚,當娘的心裡就跟針紮一樣。
看着琪官委屈得掉眼淚,九兒這才下定決心整治大少奶奶。
趁着錢玉郎和大少奶奶在炕上男歡女愛時,九兒借“丢了首飾”的名義,帶着幾個夥計去後院兒找,當錢玉郎和大少奶奶衣冠不整的出現在衆人面前時,九兒的“陰謀”終于得逞了。
看着大少奶奶痛哭流涕,九兒卻絲毫沒有“戰勝的喜悅”,内心卻生出了無限的“悔恨”這一切根本不是九兒想要的,隻是被逼的,當九兒看到大少奶奶為此尋短見的時候,九兒恨透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曾經,有一位老教授問:哪位同學能解釋一下什麼是良心?
有一位同學答:良心是我心裡一個三角形的東西,我沒有做壞事,它便靜靜不動;如果我幹了壞事,它便轉動起來,每個角落都把我刺痛;如果我一直幹壞事,每一個角落都磨平了,也就不覺得痛了。
九兒是位有良心的姑娘,她隻對大少奶奶做過這一件壞事,便覺得良心上過不去,悔不當初;而大少奶奶為了一己私欲對九兒做了那麼多壞事,卻從沒有覺得内疚,她内心的每一個角落都已經被磨平了,做壞事也就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了。
經過這件事後,大少奶奶徹底蔫兒了,每天就跟個活死人一樣,茶不思飯不想,徹底失去了鬥志,面對九兒的“陰謀”,她再也不會反擊了,那些曾經呲着牙想要置九兒于死地的手段,通通都喪失了。
作家餘華說:當我們兇狠地對待這個世界時,這個世界突然變得溫文爾雅了。
這一仗,大少奶奶徹底傷了元氣,九兒也在自責中,不斷地向大少奶奶道歉、贖罪。
她勸說大少奶奶,不要看中名節,指着大少奶奶房間懸挂着的“貞節牌坊”說:名節是啥呀?你看重它,它就會像大山一樣壓着你,你不在意它,它連根蔥都不是。
經曆過這次的大起大落,大少奶奶雖然丢失了“守了十年的貞潔”,卻也看開了,看開了形同虛設的“貞節牌坊”,看開了“男女之事的禁锢”。最終收獲了和羅漢的美好姻緣。
正如作家七堇年說:所謂無底深淵,下去也是前程萬裡。
作者:張小暖,願你我在溫暖而舒心的文字裡相逢不晚,共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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