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在我還懵懂着的時候有人告訴我說:要想生活,先要生存;在沒弄懂什麼叫做生存之前不會明白什麼叫做生活。我不懂,但感覺那很神奇,無論是關于生存,亦或生活。于是在以後的時間裡我拼命尋找關于生存的含義,想知道什麼才是生存,怎樣才能生存,隻為了能在将來得到那份屬于我的生活,看上去想起來都有些美好的生活。
于是憧憬着,或是幻想着......于是忙忙碌碌,或許庸庸碌碌......于是努力奮鬥,或許拼命掙紮......
終于,在多少年後的某個陽光的午後我恍惚回憶起當年的開始,才訝異地發現或許我已是用歲月換回了關于生存的答案,可本該屬于我的生活幾乎已蕩然無存。
忽然害怕起來,忽然惶恐起來,忽然為我消逝的歲月悲哀起來。我的生活呢?我想要的為之忙碌為之努力為之掙紮着的生活呢!它還在嗎,它還會有嗎?
不得不,将生存與生活看做一回事;不得不,承認那些為了生存做過的事就是生活;也不得不,開始學會欺騙自己。
那些人或那些事,那些心甘情願或情非得已,那些心安理得或忐忑不安,那些狂放不羁或委曲求全等等好多,總之是那些過往,讓我明白起來、真實起來、由聰明變得糊塗起來。生存?還是生活?誰知道呢。
聽馬克西姆的出埃及記,想起自己也曾激情澎湃壯志滿懷,血液仍會跟随這铿锵的節奏奔流。我不願它停下,我不願再一次明了那理想與現實兩個世界的區别。如果注定要沉淪,我希望方向是自己的心海深處。
一介寒儒兩袖清風,何其淡泊灑脫,這也曾是我想要的生活;天涯明月笑傲江湖,何其潇灑豪爽,這也曾是我想要的生活;甚或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旖旎溫柔也曾是我想要的生活;哪怕是黃塵漫道老樹孤藤,總也可于寂寞中體會浪漫抒懷;可是,這些這樣的生活,漸漸地變成那些那樣的生活,離我越來越遠,遠到夢也夠不到的地方。
有理想有夢的生存是生活嗎?還是将它們實現了的生存才是生活?為了理想為了夢延續而來的歲月是生存的含義嗎?還是僅僅為了繼續而已,卻不知道究竟繼續的是什麼,或為了什麼。難說。
我想,真正的聰明人或許不會去想這些問題,什麼生存,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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