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的一個已經畢業的學生和我打電話,說老師,我的父親因為急性心肌梗死心髒驟停住院了,我需要從上海趕回成都去照顧他。但是因為從小他就一直抽煙酗酒,母親也在我很小的時候離婚了,從小便是由爺爺奶奶把我帶大的。我這二十三年來從來沒有感受到過母愛和父愛,我的原生家庭給我帶來的心理陰影太大了,這讓我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很冷血的人,面對隻要能争取到的資源我也會不顧一切的争取,我這樣子該怎麼辦還好。除了在醫學上給了她一些建議,我還希望她可以和自己的父親做一次和解得有效溝通。随着社會節奏的加劇,原生家庭引發的悲劇越來越多,是不是有什麼避免的方法呢?
說到童年經曆對人生的影響,其實我們不得不提到一個心理學大師——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沒錯就是那個寫《夢的解析》的那個弗洛伊德。當年弗洛伊德在做心理治療中發現,許多人在成年時期出現的問題,往往和自己的童年經曆有一些相關性。
一個人的童年經曆與成年時期的人格形成是否有聯系呢?作為精神分析學派的扛鼎人物,弗洛伊德不僅善于分析别人,連自己的經曆也做了深度地剖析,原本以為對自己狠一點的應該是女人,這個男人對自己分析起來也是一點都不客氣。弗洛伊德認為,他對父親的感情很複雜,又愛又恨,大抵源于他對母親的依戀。他記得自己在大約兩歲半時看到了母親的裸體,然後“力比多”(libido)被喚醒,有了沖動。弗洛伊德便提出了“俄狄浦斯情結”這一概念,認為所有兒童在發展過程中都會不可避免地體驗到這種強烈的“戀母仇父”情結。如果這種情結未能得到很好的疏解,就會影響未來人格的形成。
後來弗洛伊德繼續将理論擴大,成年人的人格缺陷往往來自不愉快的童年經曆。童年經曆對成年人人格形成的影響是很大的,就像老話說的“三歲看小,七歲看老”。後來,新精神分析學派的代表卡倫·霍妮更是直接歸納出了父母的幾大“基本罪惡”,包括冷漠、不守承諾、偏愛、羞辱等。
自弗洛伊德以來,有關童年的重要觀點都認為:如果一個人在童年過得不好,那他這輩子都要受影響,而且基本沒有改善的可能,所以人要重視童年。弗洛伊德的“童年經曆影響一生”的觀念深入人心,而且具有頑強的生命力。尤其是前幾年,這種觀念卷土重來,而且帶來了一個大家耳熟能詳的詞:原生家庭。
這裡講的“原生家庭”,是指人出生後養育自己的那個家庭。原生家庭是一個人進行情感和經驗學習的最初場所。一般來說童年和原生家庭是緊密聯系的。所以将“童年決定論”放在原生家庭的語義下,就變成了這樣子的闡述:許多成年人的心理問題都是源自于父母早期的不良教育。
比如我今天不幸福的婚姻就是我父母當年不幸福婚姻的再版;我變成一個擺爛的人就是因為我的父母當年沒有正确的和我傳輸正确的價值觀;我現在的一事無成都是因為我父母也是一事無成的狀态;我對家人的冷漠憎恨也源自于父母當年對我的不作為等等。
很多人都會将自己當前的不幸歸咎于自己童年的經曆,仿佛原生家庭有一種原罪,永遠脫不開。
作為一個人成長的最初場所,原生家庭的确會對人的人格形成産生極大影響。許多科學範式下的心理學研究雖然沒有明确地以原生家庭的名義展開,但也揭示了家庭環境對人的重要意義。成長于“不良”家庭環境中的個體,其心理社會行為會受到影響,進而更容易産生情緒管理及心理健康等方面的問題。比如父母經常吵架的家庭,孩子會對未來的婚姻感到迷茫,我也遇到過很多因為父母吵架或者父親出軌形成“厭男症”心理的朋友;父母如果以一個冷漠或者拒絕的态度對待孩子,那麼孩子長大以後就容易出現一些反社會行為。
有資料顯示,一項針對4000多名兒童的成長追蹤調查發現,童年時期,如果父母的婚姻關系痛苦或婚姻破裂,那麼這些孩子将來在青春期出現抑郁、焦慮的風險就會增加。原生家庭其實是對個體的影響是長期且深遠的,甚至會一代代地遺傳下去。
雖然原生家庭對個體成年後的影響毋庸置疑,這是不争的事實,相關研究案例也不勝枚舉。但是,這絕非事情的全部真相。就像前面提到的霍妮雖然痛斥了父母的罪惡對孩子的影響,但她卻認為人格的形成會受到文化因素的很大影響,而且每個人的内心深處都有積極成長的内在力量。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霍妮詩反對弗洛伊德的童年決定論的。
我們在現實生活中可以看到,大多數年輕人在成年後離開家庭,之後的自我塑造更多的在于他們自己的努力。原生家庭的力量雖然很強大,但個體的自我塑造才是最終的決定力量。
原生家庭對人的成長的确有影響,但作用有限。我很喜歡對原生家庭論評價的一句話:“它是一面鏡子,可以映照出過去的是與非,但它并不是一把尺子,無法衡量今天的因與果。”
那我們究竟要如何擺脫原生家庭的因果循環呢?
其實,早在那部爆火的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裡就給了我們答案。我想有一批人喜歡這部電影的原因,大概率也與此有關。那句話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解決這個問題,和我們解決别的問題是一樣的,第一件事還是要解決自己情緒的問題,不要帶着任何情緒去解決問題,任何帶着情緒給出的解決方案是非理性的。其實,不管是什麼樣的家庭,所有的父母都難免有不足之處,可能并不存在絕對完美的原生家庭。想要富裕的家庭就可能要承受父母很多時間沒有辦法留給自己;想要關愛多的家庭可能就要承受自己有很多物質上的東西沒有辦法得到滿足。我們都是普通人,一直拿原生家庭說事兒意義不大,誰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而懷着一顆平常心來看待原生家庭的“罪與罰”,恰恰可以成為我們當下努力的方向。
在我們能正确看待這個問題之後,我們其實可以嘗試多與父母溝通,保有一顆和解的心進行有效溝通是必要的。就像我前面提到的學生,我希望她可以和自己的父親做一次以和解為目的的有效溝通。在她看來,也許這是自己妥協的一步,在我看來,這其實也是讓她能夠和自己的過去和解的關鍵時刻。雖然她并不一定能得到那麼多善意的回應,但是我相信她心中的一些芥蒂也會因此解開一些。
最後一點就是我們不要沉溺于過去,也可以選擇不原諒他們,但是必須讓我們自己的心思和精力從“原生家庭鬥争”的戰場上轉移到另外的地方去,比如當下和未來。就像切斷病毒的傳播途徑一樣,我們也可以通過調整自己的狀态,學着成長、學着變優秀甚至未來學着做一個合格求優秀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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