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後，空氣中陣陣柚花香沁人心脾。汪敬淼 攝

●賴雪紅

認識小小是在她店裡，看我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質樸的小小給了我很多選柚子的中肯建議。

果然，她家的柚子不負衆望。從那以後，我倆就在“柚來柚往”中彼此熟悉。知道小小和她那黃金搭檔、門當戶對的丈夫是同村，他既是柚農，又是農業站的指導員；還知道他倆在培訓班認識，小小經常拿問題請教指導員，通過交流心得，小小成功拿下當年“柚王”的頭銜，同時也拿下了指導員。

曾去過小小徐溪山坳裡的家，站在她家門前放眼望去，山色青翠蔥茏，“保護綠水青山”的紅色标語，尤為醒目。房前屋後的柚樹上，挂滿了形狀飽滿、長勢喜人的沙田柚、三紅柚、水晶柚。這裡地處深山，水質甘洌，柚子的品質上乘，難怪每年柚子都銷售一空。

今年春天，再次接到小小的邀約，到香波漾動的山間賞柚花。在農莊嘗過柚皮糖，品過花茶後，小小說：“阿姐，幾年前你來的時候，後山的柚樹才種下不久，如今都挂過兩年果了，走，我們看看去。”

春雨過後，山間缭繞着薄霧，空氣中陣陣花香沁人心脾。在七拐八拐的山路上，高歌一曲《山路十八彎》真的很應景。同行的朋友指着山下說：“你們看，這山像不像雲貴高原上的梯田？”經朋友這麼一“點撥”，再細看山坡還真是梯田模樣。小小指着“梯田”告訴我們，這山承包過來時，全是雜樹和根系發達的野茅草，而山勢又陡，機器上不來，隻好帶着工人一點一滴地開辟成現在的緩坡梯田，夫婦倆打算先改良土壤，明年再種上新品種柚苗。我豎起大拇指：“從前有愚公移山，現在，你是新一代‘愚公’辟山。”

山岡上，工人正指導一對母女給柚花授粉，遠遠地聽到小女孩的歡笑聲。據我所知，那片山地是小小新開發的親子園，以一對一認養的方式讓親子家庭認養一棵樹，就算是“承包到戶”。一年到頭，他們都能在技術工的指導下參與剪枝、授粉、殺蟲和施肥等等，采摘的柚子可以自留，也可以讓農場主回收。目前，親子園的規模不算很大，隻是作為試點探索一下，借此引入資金或合作商，等條件成熟了再把整片園區打造成一個集遊樂、休閑、種植一體的開心農場。她要讓每個客戶在這片土地上得到快樂，得到豐收的喜悅，享受真正的農家樂。

微風中，一簇簇花兒掩映在油光翠綠的葉子下，煞是可愛。潔白素淨的花蕾含苞待放，楚楚動人。小小随手摸着一旁生枝桠說：“這片山岡向陽性特别好，光照時間長，空氣也很流通，加上有機肥和地表水量供得足，出産的柚子甜而多汁，市場上供不應求。”

見她說得頭頭是道，我就打趣她有個硬核型老公“撐腰”了不得，自己成了半個專家。小小捂嘴直笑：“從前種樹以為有水有肥就行，根本沒考慮過陽光、空氣、土壤什麼的，柚子白長了大個子，又硬又澀，一點不好吃。”說話間，有農戶打電話咨詢授粉事宜，這“土專家”小小已受聘為鄉村技術指導員，直接為周圍的柚農提供技術支持。

小小告訴我們，農業站會不定期下鄉辦培訓班，給鄉村技術指導員傳授新的科學管理技術，然後，再由他們傳授給每戶柚農。每隔一段時間，小小也會聯合各級技術員一起深入到柚園指導種植，幫助柚農選育新品種、推廣新技術。有了收成幫忙搭建“線上 線下”“傳統 數字”等銷售平台，同時也要幫柚農解決資金周轉問題。閑聊時小小說過，帶領柚農科學種樹，種出高品質的柚果，是她的夢想。如今，成為鄉村技術指導員的她，離自己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站在滿樹繁花的柚樹下，小小一臉燦爛地說：“柚子收成時再請你們來，我要請你們吃最甜的柚子。”瞧，咱們的農民自從有了“鄉村振興，保障豐收”這個幸福密碼，生活如同芝麻開花節節高。看來，有國家“強農惠農”政策作保，他們定能在廣闊的土地上繪出最美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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