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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總覺得漠河舞廳很熟悉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31 12:24:59

為什麼總覺得漠河舞廳很熟悉(我36歲在)1

這是【小人物·大職場】的第124期人物:在“中國北極”—漠河當導遊的80後

《漠河舞廳》的走紅讓人們又關注起大興安嶺那場大火,還有無數與大火相關的故事;

這期的主人公就是從小生活在漠河的80後,那場大火讓他們無家可歸,還帶走了他的親人;

不僅如此,在漠河極冷的環境下,人們無法靠農田生存,為了生活隻能想盡辦法。從小“殘疾”的他“另辟蹊徑”做起地接導遊,雖然勤勤懇懇、早起晚歸但一個月的收入也就3000左右,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計,但這對于他們來說已經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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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去漠河旅遊也許會看到他,今天我們講講他的故事。

年齡:36 職業:導遊 地接

地點:漠河 月入:3000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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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漠河這個邊境小城,一場大火讓我們無家可歸,還帶走了我們的親人

最近《漠河舞廳》這首歌火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這個東北的邊境小城,身為土生土長的漠河人,我也想給大家講講我和這個小縣城的故事。

漠河在黑龍江省最北邊的位置,全年的氣溫都不高,一年要燒八個月的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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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都得穿上棉衣、棉褲,實實在在按棉花的斤數來區分薄厚,最厚的脫下來恨不得都能靠牆“站住”。

到了冬天12月份,太陽一直在南邊,都沒有“日照當頭”的時候,三點多天就黑了,五六點鐘路上就沒什麼人了。

因為實在是特别冷,能種的農作物不多,生活在這兒的人大多都在林場工作。

稍微厲害一點兒的能當上巡山的護林員,或者是專門研究植被、氣象、生态之類的,普通的隻能當當伐木工人,工資都不太高。

為了補貼家用,夏天人們會到山裡面去采一些野生藍莓、山丁子、水葡萄這樣的“山貨”,會有人開着車到縣裡來收,珍貴一點兒的能賣到一百多一斤。這兒就是課本上寫的美麗富饒的大興安嶺,你們肯定都讀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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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我們家族命運的故事是我從我爸那兒聽來的。

我2歲的那年天氣非常幹旱,有幾個工人因為操作不當和野外吸煙,引起了4起山火。在猛烈的大風下,火勢很難控制。

當時的公路也不平整,恨不得1公裡有20多個坑,車根本沒法過去。

縣裡所有人都被叫去滅火,能撲滅的都是餘火,真正的中心沒人能靠過去,整整過了28天才把所有的火都撲滅。

房子沒了,家沒了,我的表哥也在這場火災中走了,我們靠着國家的幫助,擠在安置房裡。

這之後爸爸在夏天會出去打零工,冬天上山跟人家一起扛木頭,媽媽在林場打雜。用了七年的時間,我們在縣城裡蓋了一個小平房,手裡剩的錢也就夠混個溫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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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那年的冬天,放學路上我在結冰的路面滑着往家跑。

剛下過一小層薄薄的雪,我一個不注意就滑倒了,胳膊順手一支,鑽心地疼。

哭着走回家找媽媽,我們去縣裡的醫院找醫生。他一摸就知道折了,可他不會把骨頭接回去,也沒有合适的藥,讓我媽帶我趕緊去哈爾濱的大醫院。

等我們又做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綠皮火車折騰到地方的時候,我的胳膊也沒法恢複成最開始的樣子,雖不影響正常工作和生活,但脫掉衣服能看到小臂有一段難看的彎曲,從此我就再也不穿短袖了。

那段時間我總是恨自己出生在這麼偏僻的縣城,連帶着也嫌棄我的父母沒能耐。不然我也不會好好地變成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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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畢業去打工給人端盤子,一月1k,漲工資被拒生氣辭職去當了導遊,月入2k

這次骨折以後,我整個人越發的自閉。

總覺得身邊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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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和人交流,在學校也沒什麼朋友,義務教育結束以後,我再也沒有上學。

每天就呆在家裡,幫家裡幹幹活,冬天也跟着爸爸去山上扛木頭,再冷再苦我也沒退縮過。

縣裡所有的單位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打工的機會也少,我總想離開這兒。

同齡人中也有一些不上學的,有些跟我情況差不多,有些在準備着去當兵。

我特羨慕那些能去當兵的人,有時候幹活回家的路上,遇上為了練體能繞着縣城跑的,總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我這輩子也沒機會到部隊裡去,因為我的胳膊沒法通過體檢。

我求着爸爸夏天出門打工的時候帶着我,我們倆互相有個照應,我也能多見見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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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我去了哈爾濱,歲數不大就想着能不能做些輕松點兒的活。

我先到飯店去應聘做服務員,端端盤子也沒什麼難的,每個月1000元包吃住,有4天休息,經理也會在月初的時候就把我們的休息日排好,按照表格上班打卡就行。

工資看着不多,但我挺滿意的,如果自己租房再加上吃飯,遠不止這麼點兒錢。飯店的工作時間是早上十點到下午兩點,下午五點到晚上十點半。

我們通常會在九點半左右來做準備,下午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可以把凳子拼起來小睡一會兒。

晚上八九點客人少了以後我們再輪流吃晚飯,每天挺充實的。這樣一年下來,也攢了5000元。

等過完年我再去上班的時候,想漲點兒工資,可經理一下子就變了臉,呵斥着我不願意幹就走,我走了馬上他就能招到下一個。

我也上來了犟脾氣,收拾行李就離開了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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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我又去找其他的活,也不知道為啥,都不太順利。

于是我想着換個方向。除了哈爾濱外,還有許多我們的老鄉會去呼倫貝爾打工,那邊旅遊季來臨的時候能賺不少錢。我就買了一張硬座票去了呼倫貝爾。

剛到呼倫貝爾的時候,想着自己還從來沒旅過遊,就花了199元報了一個一日遊的團。

旅遊團的大巴上大多數都是南方人,他們說話我也聽不太懂,我就坐在最前面跟領我們玩的小導遊聊天。

這個導遊比我大兩歲,也是出來打工的,因為聊得比較投機,他說如果我想找工作的話,也可以試試做導遊,非常簡單。

我就按照他教我的到旅行社去應聘,一下子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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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2000元包吃住,需要把我們的路線、照片都放到博客裡面,接咨詢電話,帶團出去玩,為他們講解景點的一些故事等等,比做服務員好多了。

雖然沒法在大城市落腳,在小地方也混得不錯。

這時候國家出台了一個新規劃叫做“天保工程”,也就是要保護天然森林,保護生态環境。原來被燒光的林場雖然長出了新的大樹,但不能采伐,老林業人必須再尋其他出路。

我的家鄉決定發展旅遊業,聽到這個消息,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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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鄉做地接,起早貪黑月入僅3k,但我依然很知足

我的家鄉開始進行縣城改造。

跟省裡其他邊境小城學習,把樓房都加蓋“俄羅斯”式房頂,刷上黃色、紅棕色、粉色的顔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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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上去,确實有那麼點兒意思。

再加上“中國北極”,空氣特别新鮮,能看到極光這樣的噱頭,我馬上就去找旅行社的老闆商量。

夏天我在這兒給他幹活,冬天我回漠河去做“地接”,兩邊的客人信息都能互通,這是能共赢的。他也很支持我的想法。

回到漠河以後,我先把整個縣城和周邊宣傳的村子轉了一圈,做到心中有數。

因為漠河縣城很小,加上去最遠的北紅村,三天可以都玩完,我的路線就設計成了三天兩晚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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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的路費、門票和住宿都由我來負責,每人680元。現在我也還是這個價格,沒想着漲價。客人吃的正餐需要自費,并且導遊會跟着一起吃,漠河這邊所有的地接都是這種形式。

定好這一切後我按照之前在旅行社工作的方法,把我的路線、價格和聯系電話都寫在帖子裡發到博客上,又在QQ上發動态,還讓原來我認識的顧客幫忙宣傳。

因為這邊交通不發達,所以我把爸爸和姑父都動員起來做我的司機。這樣家裡的兩台車就可以接兩個小團,客人們也可以舒服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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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可靠的司機,在路上的時候,我還會給他們講講這個小縣城的故事,我對這兒的記憶。

一般來玩的都是兩三個朋友搭夥一起過來,這樣刨掉各種費用,我一次可以賺三、四百元不等。

每個客人對我的評價都特别好,有時候還會介紹自己的朋友再找我帶着玩兒。

一開始的一個月真是不閑着,兩個司機都上陣,一批客人送走,另一批客人又到了。

每天忙忙碌碌的,賺了6000多塊錢,我的信心又不斷上漲,努力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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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周圍的人也慢慢開始做這樣的“地接”,競争大了,一個月也就能賺3000元左右。

但家裡人能忙活起來,也讓漫長的冬天有了那麼點兒意思,家裡的笑聲都多了。

我給大家說下來漠河的行程,有想來玩的可以來找我。

漠河的第一站通常安排在九曲十八彎,觀景台往下望能看到凍上的九曲河和茂密的樹林,靠着山的這側就是進入漠河的鐵路。

因為當年條件太艱苦,建造鐵路的材料都是靠着河水運送過來的。接着一般會去聖誕村,裡面有從芬蘭來的聖誕老人,還有冰雪遊樂場,冰上碰碰車、冰上自行車和冰刀都能體驗一下在冰上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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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完去北極村的路上還能打卡一下北極哨所,大家都喜歡在這兒拍照打卡。

第二天上午可以去北極星廣場遛彎,這兒會有許多小型雪雕,也可以體驗“馬拉爬犁”。下午可以去龍江第一灣爬山看水。

晚上入住北紅村的東北大炕,吃完飯暖暖和和地出去放煙花,看星星,都是城裡孩子特别喜歡的活動。

第三天可以去邊境看冬捕,玩潑水成冰,回程去喂麋鹿,走“白桦林長廊”。

每一步都安排得滿滿的,不同年紀的客人喜好不同,我也會根據客戶的需求再修改一下中間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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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夏天就在呼倫貝爾做導遊,冬天回到漠河做“地接”。掙的錢和大城市沒法比,勉強糊口,沒什麼漲的餘地。好在縣城自己家有些地,消費也沒有那麼高,不至于到餓死活不起的地步。

我也不奢求自己還能到大城市闖什麼天地,隻要全家人都能平安健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這就是我的故事,最後歡迎大家來漠河玩!


一直以來,就有個想法,講述身邊普通人的職場、創業故事,他們可能沒有世俗意義上的成功,沒有腰纏萬貫,甚至還在努力為生活,為房子打拼,但是每一個人都是獨特的,他們的故事也是獨一無二的,他們的故事裡一定有悲傷,有溫度,有力量,有觸動你的某些東西,小人物,也有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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