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詢的《九成宮碑》一直被人推崇,甚至被推崇成了第一楷書,但是《九成宮碑》真的那麼完美嗎?
《九成宮碑》是歐陽詢晚年的得意之作,曆代名家都推崇備至,并被當成學習楷書的第一範本,但是其中有幾個字令人看着并不舒服,這到底是歐陽詢刻意書寫的,還是筆誤後盡力彌補後造成的結果,亦或是碑刻造成的失真。無論是哪種原因,這幾個字都不适合學。
這幾個字就是“憂”、“養”、“慶”、“青”、“靈”、“麗”,這幾個字的結構明顯不夠工穩,在很多書家的評論中,将這幾個字作為歐體楷書險絕特點的代表,也從各個角度去解讀它,認為是歐陽詢刻意而為,是歐體楷書結構的精妙所在。那麼這幾個字真是歐陽詢刻意寫成這樣的,還是崇歐人士的極度美化。
單從這個争議最大的“青”字分析,它更像是筆誤後極力搶救的結果,左豎下筆時位置偏左,所以才把短橫右靠以平衡。如果是刻意寫成這樣,這樣處理的意義何在,這樣的處理并不顯得奇、險,但失去了穩重,反而顯得有點怪。這可能是歐陽詢想要達到的效果嗎。
另外這個“靈”字,很多書家把它解釋為形成兩條中心線的奇思妙想,但從上下文的布置來看,更像是起筆偏左後極力糾正,犧牲了下半部分的穩定,使整個字略向左傾,與上下兩個工穩的字形成差别。
這個“慶”字也很明顯,上橫寫的角度過大,所以用下面逐漸矯正,将兩個短豎傾斜,這樣就造成了上半部整體傾斜,然後用最後的捺畫來平衡整體,這個字上下兩部分顯得不一緻,更像兩個字拼湊的結果。
“麗”字的上半部分偏左,一樣犧牲了下半部分的工穩來糾正整體的結構,如果将上半部分隐去,會發現下半部分的結構不算成功。“憂”、“養”兩個字亦是如此。
之所以認為這幾個字都不是歐陽詢刻意而為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在他的其它作品中沒有發現相同的處理,《九成宮碑》中的處理更像是個例。
這幾個字的處理更應該體現了歐陽詢掌控全局的能力,對出現的失誤進行沉着、冷靜的糾正,完美地掩蓋了瑕疵,更增加了文字的意趣。
我們從中學習的應該是歐陽詢處理失誤的方法,而不是這些字的本身。其實後世學歐者,如姚孟起、林則徐等也都沒有繼承這些字的結構。
不像“終”、“長”等字,在歐陽詢的諸多作品中都是相同的寫法,說明這些字才是歐陽詢楷書險絕的代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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