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4月18日)在京舉行的T-Roc品牌發布會上,一汽大衆這款新車型的中文名稱正式揭曉——“探歌”。
猶如一聲驚雷,讓外界關心車圈的一幹吃瓜群衆,帶着其欲與上汽大衆旗下途觀、途昂、途安等“途”字輩車型靠邊的,有如“途克”、“途魯”、“途陸客”等命名方式的猜想,迷失在“或愛或恨”的情感漩渦裡。
有關于汽車配置方面的争論尚且難以統一,更何況像車型名字這樣的概念,則更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所以當一汽大衆這款新車型的中文名稱“探歌”自昨夜公布之時起到現在,外界再次陷入了對汽車起名的大讨論。由此,國人再次回憶起了去年年末各大媒體頭條被“金拱門”所“攻陷和支配”時的恐懼,同時“探歌”也再次引發起了人們對于“起名”這門學問的重視。
初聽“探歌”,頭條君不免想起了趙麗蓉老師多年前的一個名為《媽媽的今天》的經典作品……
“探歌”歌聲背後的玄機
當然,心态平複下來以後,也很有必要冷靜地分析一下,這種取名策略其背後的意味。
對于此次确定的中文名,汽車頭條App了解到,一汽-大衆銷售有限責任公司執行副總經理孫惠斌在昨晚的品牌發布會上解釋稱,車格如人格,依憑T-Roc車型所倡導的“自信哲學”,可與當下年輕人的生活方式和價值主張形成高度的契合,因而此次将T-Roc的中文名稱命名為“探歌”,也是充分考慮到了年輕人喜好後的決定。同時“探歌”這個中文名稱,還是一汽大衆方面通過廣泛征集到的網友意見中甄選而來,并通過了其内部審定的。
▲一汽-大衆銷售有限責任公司執行副總經理孫惠斌
是否能完美迎合年輕消費群體的喜好,這還取決于今後的實際運營效果以及銷量方面的側面體現。但必須承認的是,在“起名”這件事上,并不都是聽從大多數意見随大流就好,有些時候的力排衆議,反倒能成為一代人回憶中的經典。就好比多年以來國内随處疾馳的“夏利”,一句“馳騁華夏,利國利民”就足以俘獲人心。
由此來看,用中文命名這件事,無論是對于各大品牌車企的産品譜系,還是對于某些品牌及其具體産品的整體格調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而因為起名馬虎而影響銷量層面效果的例子,更是不勝枚舉。
那些“不堪回首”的中文命名黑曆史
在開始舉例之前,還需要了解到當前一些車型或品牌的中文命名類型,大抵可以分為如下幾類:有的采取直接音譯的方式,有的在接近音譯或者諧音的基礎上輔之以帶有本土化概念性的詞彙,有的使用原外文名的意義和翻譯過來的詞彙,還有的則不理會原有外文名,直接對準消費群體認知度和車型格調取名,至少在表面看起來和原有外文名也并無直接關聯,當然這種情況屈指可數。
然後依照類型将這些汽車中文名對号入座,便可形成清晰的認知:有如“野帝”、“柯珞克”以及“柯迪亞克”等直譯後的不明所以;也有如“榮放”、“寶來”、“捷達”等意譯兼諧音後的朗朗上口;有被諧音所累的“鈴木”(陵墓)、“輝騰”(會疼)、“愛騰”(愛疼)以及“思銘”(失明?)等名字的無奈尴尬;還有用翻譯意義詞做音譯的“無限”(日産曾用名)、“陸地巡洋艦”(現改做費解的直譯“蘭德酷路澤”)等名字則很容易因“撞車”而被改;在聯想義上又有如“讴歌”這樣表面上與“Acura”(單詞源于拉丁語Accuracy的“精确”之義)無直接關聯的漢化唯美神翻譯;而像谛艾仕(DS)這類,則兼有了外界對其諧音翻譯風格的非議和對其聯想義(“X絲”,此處和諧)的吐槽。
當然此處的舉例也并非對這些命名進行所謂“批判”,同時也隻是說明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按照多數人的反饋意見,這些命名存在某些不合适、不契合的屬性。但是再奇怪的名字其實也有人會喜歡,所以隻是欲以這些中文名命名上的知名案例,表明“起好名字”的重要性。
遍觀前路而成的“汽車起名聖典”
不過有了這些市場失意車型的 “前車之鑒”,确實後車就必須重視起“中文命名”這個技術活。結合各類起名成敗實例及具體情況,汽車頭條App在這裡為大家總結為以下幾個要點。
首先,這個中文名必須好記,這樣才能形成朗朗上口的“自行傳播力”。如果能結合國内文化氛圍和社會背景,則更有進階的潛質。拿經典汽車品牌命名事件來舉例,BMW汽車以往最開始的中文命名是頗具波西米亞氣息的“巴依爾”,放到現在來看讓人總感覺和阿凡提有什麼莫名的聯系。後來,當把“巴依爾”改成了“寶馬”後,“别摸我”品牌的車才獲得了更多的發展機遇和被廣為流傳的生命力。
仔細推敲這兩個字,“寶馬”的譯名确實可以算作是國内汽車界公認的神來之筆,因為其既可以順應中國傳統文化中對于“良駒”美好座駕的理解,同時也能自帶些高貴豪華的風格氣質與氣息,再加上發音方面也與原外名BMW相差不大,整體效果可以說是渾然一體。
▲以往出現過的奇瑞螞蟻2概念車就很“車如其名”
然後,命名還需要符合該車型其本身的産品調性。總不能一款硬派車型,起一個無比唯美的中文名,由此帶來的違和感,恐怕會使其很少能有更廣闊的的發展前景,反之在小車型上,起名太大氣磅礴,也不利于消費者内心形成車型印象。
▲以往陷入“辱華”争議的普拉多宣傳廣告
就好比“霸道”這個名字,其撲面而來的氣場在簡潔易懂的字眼裡得到了最好的解釋。雖然現在因為當年的帶辱華性質宣傳而被迫改名為“普拉多”,當然這也或許在某種程度上反映出對于社會背景考慮的不周。但如果抛開這些外在條件來看,“普拉多”的音譯效果其實遠不及“霸道”的硬派氣息更能深入人心更有傳播力,而在現在的日常生活中,人們在口語交際中也仍會常常使用“霸道”來作為該車型的指代,則可以算作是原命名與車型格調幾乎完美匹配的最好說明。因為人們覺得好記,所以也就會變得常用。
其次,對中文名的草拟,最好還要結合車型的特點來談。除了外形等方面的格調,還可以用于體現該車的主打賣點,比如長城多年前的經濟型SUV車型“賽弗”,援引長城内部相關人士的說法,其諧音是英文“safe”,即是要強調該車型在安全方面的獨到之處。
再次,還要符合該車型産品所對應的用戶群體的接受程度。基于對這部分群體的市場調研及以往反饋,形成對具體文化及傳統氛圍的了解,按照這種“約定俗成”的套路進行中文命名,或許也更可以博得青睐,好比這次T-Roc中文名為“探歌”的初衷是要針對青年群體,又好比“讴歌”、“軒逸”、“速騰”等成功案例對傳統文化的兼顧和體現。好記好聽又對路的名字,也會在最一開始的文本接觸階段拔得頭籌搶占先機。
當然,還需要注意,盡可能避免一些常用詞彙。因為一來新鮮詞彙更能引起外界的關注和注意(不過也不宜太過生僻,像“昶洧”(chǎng wěi)這樣的台灣造車新勢力名稱可能就會在傳播上遇到阻礙),二來一些常用詞很可能早在多年以前就被先行者們拿去用了,所以也會出現如英菲尼迪不能注冊“無限”(該名稱被搶注)的現象。
▲其實很難理解“Thunder power(雷霆之力)”怎麼就翻譯成“昶洧”了?
最後,站到企業、行業以及整個市場的角度考慮,中文命名還需要有長遠的可持續性規劃。比如說這種中文命名應該做到可以帶有延續性,如本文開頭提到的上海大衆旗下的“途”字輩車系,可以在旗下車型序列中起到良好的連綴、區别、集約或形成系統化呈現的效果,進而或許也可以在全行業範圍内形成領先或帶頭效應,然後也可以讓外界消費者對于車型是換代還是改款形成一目了然的判斷。
中文化命名這件事,其實像下一盤圍棋的過程中,最先落下的那個棋子,也隻有圍繞着這個點,才能再開始各種攻守勢頭的布局轉化,落實到車上,各類依憑于外在名稱形式的“概念”啊、“戰略”啊還有什麼“理念”啊才有了進一步宣發的可能。所以,這也是一着不慎,就會招緻滿盤皆輸的事。
但是想要下好這盤棋,除了對自身、消費者、市場、文化氛圍、社會環境等諸多複雜要素的谙熟要到位以外,還要有對與流行趨勢的整體前瞻和把控,就好像“昂克賽拉”欲以西化符号式的名字帶來新奇和高端感,但外界卻總感覺這樣的名字和哥斯拉有不得不說的故事;而或許“野帝”當時的初衷,可能也是要表明在“野性中還能稱帝”的一種豪放姿态,抑或又如其“一起野,才兄弟”的諧音廣告slogan,結果又好像莫名其妙地就帶有了濃濃的殺馬特風格。
所以歸結起來,給汽車車型命名這件事,看起來又有點被“約定俗成”的大趨勢帶節奏的偶然性,但其實也是有規律可循的。或許也需要更多方面的專業知識,比如車企就得會靈活運用漢語言文學專業知識,同時也要有像對國外經典著作進行翻譯時的“信、達、雅”原則,還得在傳播學上站得穩腳跟,做足了這些在各個學科的功課并達成林林總總的目标要求,或許才能稱之為理想狀态下的好名字,然後自然而言地,可能也就會自帶強大的傳播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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