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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劇說話腔調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1-18 18:44:19

京劇說話腔調(瑞安話和京劇頗有淵源)1

京劇在瑞安的曆史很有淵源。京劇念白也有韻白、京白、方言白等等念白的方法,這一點與瑞安話的“白讀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某些漢字在方言中有兩種讀音,稱為文白異讀,這是漢語方言中一種特有的現象。白讀音代表較早的曆史層次,文讀代表較晚的曆史層次,普遍來說,文讀相對接近普通話,這一點如瑞安人的“白口講”一樣,為“白讀”。

此外,我們還講到了文白異讀相互滲透。在瑞安話中,文、白讀音豐富多樣,變化複雜,使方言詞語更加豐富。但多數詞的文白讀音是相對固定,不能任意變讀的。

京劇說話腔調(瑞安話和京劇頗有淵源)2

“蚊蟲”是瑞安話中的英雄

講起瑞安話的文白異讀,很多讀者都有興趣。有一位讀者來電說,以前曾執着于瑞安方言的正字寫法,有好多字寫不出來。如“蚊蟲”這個詞語,按瑞安話的講法,應為“門蟲”,那麼,這個“門蟲”用“門”字代替對嗎?如果不是,應該怎麼寫呢?

這位讀者坦白說,之前他都寫作“蠓蟲”。一來是“蠓蟲”在瑞安話中的讀音更接近“門蟲”,另外,看起來,蠓蟲與蚊蟲也差不多,有可能在古代就是這樣代替的。

古時候的“蠓蟲”是蚊蟲嗎?《紅樓夢》第三十一回中,有一段湘雲與翠縷的對白,其中翠縷道:“難道那些蚊子、虼蚤、蠓蟲兒、花兒、草兒、瓦片兒、磚頭兒,也有陰陽不成?”可見,這裡“蚊子”與“蠓蟲兒”是兩種東西,是分開來說的。

章炳麟在《新方言·釋動物》中解釋:“今所謂亂飛小蟲如蚋者為蠓蟲,廣東謂之蠛子。”

确實,蠓蟲與蚊蟲很像,是蠛蠓之類的小飛蟲。但其體型微細,比蚊子更小。在炎熱天氣的稻田邊、山路中,這些蠓蟲會跟随着人,聚集起來像雨,群飛塞路,瑞安人稱其為“蚊蠅”,音似“門印”。

既然“蚊子”與“蠓蟲”是兩種東西,那麼把“蚊蟲”寫成“蠓蟲”肯定不對,其寫法是怎麼樣的呢?

原來,這就是“蚊”這個字在瑞安話文白異讀中,引起的誤解。

事實上,“蚊”有兩種讀法。講“蚊蟲”時,音似門,叫做“門蟲”,讀時重唇,這是白讀法。還有一種讀法為文讀法,音似文,讀時輕唇,如“蚊香”。當然,瑞安人稱“蚊香”時,一般講成“門蟲香”,這就是白讀法借助一些固定詞組反抗文讀法的表現。

比如“蚊香”音似“文香”,用文讀法講起就怪怪的,隻有講成“門蟲香”,聽過去才順耳。從這一點講,好象“蚊蟲”是代表本土元素,抗拒共同語(文讀法)同化的一個英雄。

京劇說話腔調(瑞安話和京劇頗有淵源)3

比“蚊蟲”更有文化的是“螞蟻”

如果稱“蚊蟲”是抗拒共同語(文讀法)同化的英雄,那麼,“螞蟻”則更有曆史淵源、更有文化水平。

螞蟻的“蟻”字也同樣有文白異讀。

“蟻”字在瑞安話中的文讀法為“議”,如“螞蟻”讀作“馬議”。但是,從來沒有人說螞蟻是“螞蟻”,都稱其為“虎咬啊”。

“虎咬啊”是白讀音,其中的“咬啊”二字合成一個讀音,似“眼啊”音。如“白蟻”、“虎蟻”中的“蟻”就讀成“咬啊”。

“咬啊”不僅是白讀法,還是個古音。

古音是指漢語的古音系統,又稱上古音,指周秦兩漢時代的漢語語音系統。20世紀20年代以後,學者又把周秦時期的語音,和隋唐時期的語音統稱為古音,前者稱上古音,後者稱中古音。

瑞安話中的“虎咬啊”,是方言入聲字有特别的聲調讀法。“咬”字入聲讀的很短促,其實是在韻母後嗓子緊縮一下,又輕輕帶出一個“啊”,連讀成音。

講到了“白蟻”和“虎蟻”,不得不帶一個“白蟻龍”。瑞安人稱壁虎為“白蟻龍”,是因其食白蟻、蚊蠅為生,也是個遠古的小動物。

另外,“螞蟻搬家”用瑞安話講是“虎咬啊搬窠”,這裡就是用白讀法。如果用文讀法講“螞蟻搬家”也可以講,但文讀法聽起來很怪。

遙想幾千年前,我們瑞安的先民們用“咬啊”二字代替“蟻”字發音,成為古音白讀法。這樣的古音發音,既能窺測其字義上的意思,也能表現其音韻上的變化。

京劇說話腔調(瑞安話和京劇頗有淵源)4

白讀法層層積澱,越來越少

白讀法是瑞安的方言土音。打個并不适當的比方,好似我們就是這裡的原住民、土著人一樣,将先輩們的語言繼承下來,在繼承的過程中,語言層層疊疊積澱,越是上面的語言越新鮮,也更容易被官話(文讀法)同化。

一般來說,方言中固有詞語、日常生活上常用的動作、器物、語法功能詞多是白讀。比如,我們上面講到的蚊蟲、螞蟻等,這些曾與先民一同生活的小昆蟲、小動物等等多用白讀法。

而借自于古代文言文、官話或現代漢語(普通話)以及其他不同方言的詞語、科學術語、成語、專有名詞、姓名等則多是文讀法。

在日常生活,老一輩的瑞安人多用白讀法。在年輕人、教育水平高的人、會說普通話的人中,更多使用文讀法。

可以想像,瑞安話中原本保留着三國時代、魏晉南北朝時代的漢字讀音,成為該語言的“白讀層”,至唐、宋以後又引進新一套可能與當時官話類似的讀音,又形成了瑞安話的“文讀層”。

在瑞安話中,“白口講“的白讀層與“文绉绉”的文讀層,通常代表該語言在曆史上的不同時期中接觸當時代某種漢語(通常來自北方)的讀音,從而像地層一樣有所積澱而并存。越到地層的上面,語言越被同化。

所以,白讀法在今天的瑞安話中,呈越來越少的趨勢。

黃昏蚊蟲密更更,不如天光起五更

在不同的環境中,文白異讀也不一樣。正式場合多用文讀法,日常生活則多用白讀法。尤為難得的是,特别在瑞安話童謠、山歌、曲藝等等表演中,白讀法幾乎全部被保留了下來。

瑞安童謠《懶漢歌》是這樣的:“天光露水白洋洋,甯(甚)教日晝曬太陽;日晝太陽上曬落,甯(甚)講黃昏夾暗摸。黃昏蚊蟲密更更,甯(甚)教明朝天光起五更。”

這段童謠中,很多字、詞有文白異讀,多種讀音。以“黃昏蚊蟲密更更”為例,我們講一下其中的文白異讀。

黃昏,用瑞安話講,音似“閑婚”,其中把“黃”讀成“閑”,是白讀法。“黃”還有文讀法,如黃河、黃豆等。

“昏”字也有文白異讀。“昏”讀作“分”,是文讀法,如:昏君、昏昏沉沉,頭昏腦脹這幾個詞,分别讀作:“分君、分分沉沉、頭分腦脹”。

常聽溫州鼓詞的人,最有文白異讀的理解能力。鼓詞中常有“昏君啊……”台詞,詞師演唱時,就用“分君”。

“昏”字的白讀法,音似婚。最普遍的一個詞是“黃昏”讀作“閑婚”,還有“昏迷”讀作“婚迷”。“蚊蟲”二字上面已作解釋,這裡不講。

“更”字也有文白異讀。在更新、更改、更換、更正等詞語中,讀作“耕”,是文讀法。在“打更”中讀作“皆”,是白讀法。但在這段童謠中,為了壓韻,讀作“怪”,去聲,一句話連起來的讀音似“閑婚門蟲密怪怪”。

“密更更”三個字最有意趣。“密”是形容詞,表示稠密,很多的意思。“更”是副詞,是更加、更多的意思。

其實上,“密更更”用副詞“更”後置于形容詞,表示程度的加深。在漢語中,應表達為“更密”。為什麼是“更更”呢?這是“更”字的結構重疊,重疊在形容詞之後,表示程度的極大加強。

曾有語言學者認為,象這種“形容詞+副詞”的格式,一般是沒有重疊形式的。但在瑞安話中“密更更”就是個另類,可又令學者專家有一番見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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