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迎來了節氣雨水。《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有雲,“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屬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後繼之雨水。且東風既解凍,則散而為雨矣。”此時全國多數地區由冬轉春,在和風細雨的催促下,花兒次第開放,暖風拂面,空氣濕潤,春天帶着勃勃生機姗姗而來。
春雨知時節 夾岸桃花蘸水開
雨水節氣,天氣回暖。春天到來,往往令人心情曠遠舒暢。在我國古代文人墨客筆下,不乏詠歎春雨的詩詞。
梅清(清代)《春雨杏花樓》
杜甫的《春夜喜雨》便是其中頗負盛名的一首。“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本詩開頭用一個“好”字評價雨,并用“知”字把雨拟人化,極為傳神;颔聯的“潛”字和“細”字也用得準确、貼切,靈動地寫出了春天的和風細雨在夜晚為萬物帶來的無限生機。
“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僧人志南的這首《絕句》不從正面寫花草樹木,而是把春雨春風與杏花、楊柳結合——“欲濕”,表現了濛濛細雨若有似無的情景;“不寒”,點出季節,春風撲面,帶有絲絲暖意,表現出春的宜人。這種表達方法,使整個畫面色彩缤紛,充滿着蓬勃生氣。
春雨美好,甚至會“飄”到夢境中去。秦觀的《好事近·夢中作》一詞曾寫道,“春路雨添花,花動一山春色。行到小溪深處,有黃鹂千百。飛雲當面化龍蛇,夭矯轉空碧。醉卧古藤陰下,了不知南北。”“添”字形象地描繪出詩人看到春雨及時滋潤萬物的喜悅之情,“動”字則将春花與春色有機地融為一體,呈現出一個生機勃勃、氣象萬千的春天。
春雨貴如油 萌動生機待綠田
俗話說“春雨貴如油”,雨水是二十四節氣中反映降水現象的節氣之一,是古代農耕文化對于節令的反映,因此也有許多詩詞将春雨與農家生活聯系起來。
王翚(清代)《杏花春雨江南》
“柴門寂寂黍飯馨,山家煙火春雨晴。庭花蒙蒙水泠泠,小兒啼索樹上莺。”詩僧貫休的這首《春晚書山家屋壁二首·其一》寫道,一場春雨過後,不違農時的農夫自然要搶墒春耕,所以“柴門”顯得“寂寂”;山野間,“泠泠”的流水清脆悅耳,原先躲進巢避雨的鳥兒又飛上枝頭快活地歌唱……這一切寫的正是春雨晴後的景色和喜雨之情。
範成大《春日田園雜興》亦有雲,“土膏欲動雨頻催,萬草千花一饷開;舍後荒畦猶綠秀,鄰家鞭筍過牆來。”土膏,指泥土滋潤狀。多場春雨過後,土地潤澤松動,一下子草也綠了、花也開了。春天裡生命蠢蠢欲動,在春雨的頻催之下,一時間萬草千花生意盎然。
雨水“占稻色” “孛羅花”裡盼豐年
雨露滋潤,萬物生發,雨水節氣的習俗也被賦予了希望和生長的意義,充滿着人情味。
其中一個習俗是出嫁的女兒回娘家,至今還在一些地方流行。古時候,到了雨水這天,出嫁的女兒要帶上禮物回娘家看望父母,如果有了孩子,還要帶上“罐罐肉”,以感謝父母的養育之恩。女兒要回去,女婿得陪着,還得送禮,送的禮品通常是兩把藤椅,上面纏着紅帶,稱為“接壽”,意思是祝嶽父嶽母長命百歲。
元末明初婁元禮的《田家五行》則記載了當時華南稻作地區“占稻色”的習俗:“雨水節,燒幹镬,以糯稻爆之,謂之孛羅花,占稻色。”意思是,通過爆炒糯谷米花預測稻谷的成色,從而占蔔這年稻子收獲的豐歉情況。成色足,意味高産;不足,意味低産。那麼,怎麼判斷成色足不足呢?就看爆出的糯米花多少。爆出來白花花的糯米越多,這年稻子收成就好,反之,收成就糟糕。後來,也有些地方在年底用爆出的糯米花作為“煎堆”餡兒。清代《粵東筆記》記載:“廣州之俗,歲終以烈火爆開糯谷,名曰炮谷,以為煎堆心餡;煎堆者,以糯粉為大小圓入油煎之,以祀先及饋親友,又以糯飯盤結諸花入油煎之,名曰米花。”
(綜合自人民日報海外版、光明日報、南方都市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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