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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深夜的句子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8-29 13:11:12

形容深夜的句子?“朕怎麼不知當家的事,不過是心疼你”弘曆說着朝紅顔走了幾步,紅顔卻往後退,這裡是長春仙館的門外,無數雙眼睛看着,她有自知之明,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形容深夜的句子?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形容深夜的句子(睡眼惺忪)1

形容深夜的句子

“朕怎麼不知當家的事,不過是心疼你。”弘曆說着朝紅顔走了幾步,紅顔卻往後退,這裡是長春仙館的門外,無數雙眼睛看着,她有自知之明。

而弘曆見她退開,心裡一沉,明白不該在此處表現出親昵,他反不如紅顔穩重,便隻道:“朕要去書房看看阿哥們,你告訴愉妃,永琪很好,讓她不要如今忙了六宮的事就疏于管教,朕很看重永琪。”

紅顔福了福身道:“臣妾記下了,皇上慢走。”

弘曆淡淡一笑,本想說之後去平湖秋月陪她,又怕自己有什麼事牽絆而爽約,回頭害紅顔白白等一場,話到嘴邊也沒說出來,吩咐紅顔要保重身體,便離了。

紅顔站在門前目送皇帝遠去,以往都會等看不見了再挪動步子,此刻怕長春仙館的人看見她這模樣奇怪,便把心思藏起來往門裡走,千雅正等在屋檐下,見了她說:“皇後娘娘正念叨呢,說您是不是遇見為難的事。”

紅顔進門,與皇後說了她去辦的事,正好七阿哥醒來,乳母前來伺候妥帖後,皇後便親自抱在懷裡,小家夥嘟哝着嘴似乎還想吃奶,皇後愛不釋手地哄着兒子,想到紅顔在身邊,便問她:“佛兒可好?”“一切都好,一直想抱來給您瞧瞧,就怕吵着小阿哥睡覺,她現在精力旺盛,咿咿呀呀的聲兒也大了。”紅顔雖非生母,臉上卻有與皇後相同的光芒,小公主如今就是她的驕傲。

“那孩子跟了你,是福氣。”皇後輕歎,不久後就讓乳母将小阿哥抱回搖籃裡睡,自己則與紅顔道,“嘉妃七月生,皇上打算趕在中秋節前回紫禁城,而等我出了月子就要開始張羅和敬的婚事,她是皇上嫁出去的第一個女兒,也是我唯一的女兒,婚禮必然要隆重。”

紅顔應道:“臣妾從未經辦過皇家婚禮,必然要娘娘做主,娘娘若用得上臣妾,請您隻管吩咐。”皇後細細地看着她,看到她眼神中的憔悴和疲倦,這陣子皇帝為了她們母子而沒有與任何後宮親近,平湖秋月也幾乎沒去過,她知道那是弘曆對自己的在乎。

如今一切順利,皇帝新鮮一陣子後,就該冷靜下來,對其他女人也好,對紅顔也好,很快又會變成從前的風流多情。卻不知紅顔幾時才能為皇帝生下一男半女,不知弘曆看着他們的孩子,會不會像看待永琮的神情一樣。

這是怎麼了?

皇後心内暗暗問自己,好端端的,她怎麼又患得患失起來,如今她重新成為了兒女雙全的人,失去的光芒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可為什麼反而感覺不到驕傲?

此時千雅進門來,略尴尬地說:“華嬷嬷派人傳話,說太後娘娘與公主一起過來了。”

紅顔聞言便識相地起身,向皇後告辭:“剩下的事,臣妾明日再來向您禀告,愉妃娘娘那兒也沒什麼要緊事,今天也不過來了。娘娘若有别的吩咐,臣妾随時待命。”

“回去早些歇着。”皇後自然要放紅顔走,太後來了不會願意見到她,沒得給彼此添堵。可是看着紅顔走,皇後心中也有不忍,紅顔什麼都好,好的讓人心疼。但紅顔自己已經不在乎太後如何看待她了,就算是這樣不得不躲起來或避開,也不過是尋常的事,莫說太後不願見她,她自己也不願和太後有任何瓜葛,她不惜惹怒皇帝的代價,在當初凝春堂之事後對弘曆說得清清楚楚,又何必如今惺惺作态。

一路回平湖秋月,腳步輕盈心情愉悅,四月春色爛漫,大好的風光在眼前,實在不值得為那些事斤斤計較。紅顔随手折了柳條摘了小花,編成花環帶回來,佛兒剛吃飽了奶正咿咿呀呀地叫喚着,一見紅顔更是興奮得不行。

紅顔将花環戴在她頭上,小姑娘皺着眉頭忍了會兒,胖乎乎的小手一揮,就把花環摔在地上。衆人大笑,紅顔抱過小閨女嗔怪:“這麼不給額娘面子呀?”

陪佛兒玩了半天,小娃娃累了犯困,紅顔就歪在床上拍着她哄睡,可她自己也累,哄着哄着,不知閨女幾時睡過去,自己卻睡着了。小公主似乎懂得心疼她,這一覺也睡得踏實又綿長,母女倆從午後陽光絢爛,睡到黃昏日落,櫻桃知道主子累,見小公主不醒,也就不去打攪,快到傳膳的時辰,反把皇帝迎來了。

“怎麼這會兒還在睡?”皇帝進門見屋子裡靜悄悄,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問櫻桃,“她身子可有不适?”櫻桃搖頭說:“就是累了,公主晚上哭鬧時會要娘娘,加上白天的事兒,這陣子幾乎沒睡過整覺。”

弘曆微微皺眉,讓櫻桃去準備晚膳,他今天本就有心來看紅顔,怕她白等才沒說,把要緊的事都處理好立刻就趕來,還能與她一道用膳,誰曉得紅顔和女兒睡得那麼香。走近床榻,紅顔果然是穿着常衫沒有換寝衣,厚絨毯蓋了半身,正睡得香甜。弘曆一走近,佛兒卻先醒了,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父親,忽然咧嘴一笑,可愛得叫人舍不得挪開目光。

弘曆朝女兒比了個噓聲,可是奶娃娃哪裡懂,還以為父親逗她玩兒,立時咯咯笑出聲,紅顔立刻被驚醒,卻是先拍拍小閨女問:“佛兒醒了,做什麼夢了這麼高興?”根本沒看到站在床邊的皇帝,擡頭要喊乳母來,乍見皇帝在眼前,呆了一呆後笑着說,“皇上快把乳母叫來。”

紅顔一個姿勢睡那麼久,半身都麻木了,帶乳母将公主抱走,弘曆就坐在榻邊為她捏捏胳膊和腿,紅顔本是又疼又癢吃不住,可是看着皇帝專注的神情,漸漸就忘記了身上的感覺,同樣專注地看了半天,等弘曆問她好些沒有,才醒過神說:“沒事了,皇上外頭等一等,臣妾現在儀容不整。”

弘曆怎麼會在意這些小事,反而攙扶她起身,一同到鏡台前,像模像樣地拿着梳子說:“朕幫你梳頭。”

紅顔從他手裡拿過梳子笑:“等皇上半天弄好,咱們都要餓壞了。”她轉身看鏡子裡的自己,這一覺讓她的精神看起來好了許多,隻是臉頰微微有些浮腫,忽地見鏡子裡的人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紅顔輕輕推了一把道,“怪不好意思的,去外頭等,很快就好了。”

弘曆不樂意道:“朕好些日子沒仔細看你,怎麼看也看不夠。”

紅顔轉過身道:“可臣妾這會兒不好看,隻想讓皇上看見最漂亮的模樣。”

“可你當初闖入朕心裡,并不是因為長得好,美色對朕來說根本不稀奇。”弘曆輕輕摘下紅顔發髻上歪斜了的簪子說,“朕在乎的是你這個人。”

“美色不稀奇,琴棋書畫呢?”紅顔心裡暖融融的,回眸給了皇帝暧昧的笑容,一句玩笑話又捉了皇帝過去的短處,可弘曆見她有心開玩笑,心中本是十分高興,不過是輕輕挑了她的下巴說,“你隻管伶牙俐齒,說出來的話,記着自己收回去。”

紅顔微微浮腫的臉,反比平日多幾分憨态,長得好看,哭也美笑也美,更要緊是喜歡的人,看什麼都順眼,皇帝又怎麼會在乎她儀容不整。

兩人說着玩笑話,慢慢收拾齊整,外頭也擺下了禦膳,便手挽着手出來,櫻桃見這光景,笑得眼眉彎彎,對皇帝說:“皇上來了,咱們才正經擺膳開飯,娘娘這陣子忙得,每天挑幾樣小菜一碗粥,稀裡糊塗吃了就算完事兒了,都沒好好吃口飯。”

弘曆自然不悅,皺眉瞪着紅顔,紅顔不敢正視他,隻能責備櫻桃:“要你多事?快退下。”

皇帝卻吩咐櫻桃:“你家主子的身子要緊,往後每日膳食都要伺候好,若叫朕知道哪裡不妥,便是你的錯。若再天天喝粥,你也别在這裡當差了。”

櫻桃故作慌張地對紅顔說:“主子可聽見了?皇上要問奴婢的罪過。”

紅顔不理她,嗔道:“活該,自己多嘴。”

皇帝已給她夾了菜說:“有時間和櫻桃拌嘴,不如多吃幾口,難道朕來了,你還要喝粥。”

紅顔笑悠悠道:“是,臣妾遵命。”待兩人有說有笑地用罷晚膳,外頭來問皇帝今晚歇在何處,皇後待産和分娩的日子前後一個多月,皇帝都沒翻過後宮的牌子,今日來了平湖秋月,怎麼還有走的道理,紅顔便說要去湖邊走走,散步消食。

春夜微涼,但沒有秋天的凄然,風裡陣陣花香,叫人心曠神怡。紅顔今天是難得的歇了半天,皇帝又陪在身邊,心情好人也跟着活潑起來,在湖邊撿了石頭往水裡扔來聽水聲,歪着腦袋問弘曆:“聽說行家光聽石頭落水的聲音,就能知道水有多深,皇上聽得出來麼?”

弘曆搖了搖頭,看着紅顔此刻精神且輕盈的身姿,想到她在長春仙館裡弘曆搖了搖頭,看着紅顔此刻精神且輕盈的身姿,想到她在長春仙館裡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道:“這些日子,辛苦你,更委屈你了。”同樣的地方,紅顔曾在這裡放下無數盞河燈,那時候望着她的身影,弘曆真覺得随時會失去她。但如今,看在眼裡是如此輕快活潑的一個人,皇帝最心疼的,便是紅顔一次又一次放下怨恨。能放下,是她高貴的品格,然而不正是因為曾經承受痛苦,才會有怨有恨?可身為帝王,卻始終沒能好好地保護她。才會有怨有恨?可身為帝王,卻始終沒能好好地保護她。

可紅顔興沖沖地跑回來,将擱在皇帝腳邊的燈籠提起,彼此的眼眉照得分明可見,她笑:“辛苦是有,但不值得委屈。皇上,臣妾并不希望您每一次都對紅顔說,委屈你了。”

弘曆接過燈籠,摸到她手上方才撿石頭沾上的塵土,輕輕為她拍去,像呵護稀世珍寶一般,他道:“朕已經不能時時刻刻護着你,而你分明總是受委屈,朕若連這一句話都說不得,如何心安。”

“真有那樣的事,臣妾不會憋在心裡。”紅顔不在乎四周有沒有人在,就張開雙臂環住了皇帝的腰,心滿意足地說,“不然就想開開心心地在一起,皇上心疼臣妾,是臣妾的福氣,可您也要知道,正是為了能好好在皇上身邊,紅顔才努力把所有的事都做好。說來矯情的話卻是真心的,能有像現在這樣的時候,什麼都值得了。”

“朕記着你的話,與其一次次對你說委屈,不如多讓你開心讓你笑。”弘曆聞到她發間淡雅的香氣,将下巴輕輕蹭了又蹭,“朕的眼裡你那麼美好,他們為什麼都不喜歡你。”

懷裡的人溫柔地笑着:“因為臣妾擁有了世間最了不起的人,天底下哪有白來的好處,這一點點代價,也實在便宜的。”弘曆歎:“若人人都像你這般心胸寬闊,還會有什麼麻煩。”

紅顔在他懷裡擡起頭說:“臣妾倒是覺得,要不是皇上多情,哪裡又來那麼多煩惱?”

皇帝眉頭微緊,在她腰下拍了一巴掌,紅顔一哆嗦,膽怯的眼神中又露出幾分暧昧,皇帝色氣滿滿的目光裡更是溢滿了寵溺,無奈地笑着:“是不是真要見朕去擁着别的美人,你心裡才高興?招人恨時,實在恨得牙癢癢。”

紅顔一頭埋進他的胸懷,霸氣地哼了一聲:“休想。”

皇帝則湊在她耳邊說:“朕今晚不走,一直都陪着你。”

紅顔反問:“不然呢?”

弘曆輕聲道:“佛兒若是哭鬧,交給乳母便是了,你一刻也不要離開。”

聽見這話,美麗的臉上綻開幸福的笑容,甜膩得叫人看着心也酥,弘曆忍不住香一口,被紅顔推開:“在外頭呢……長夜漫漫,皇上這麼心急?”

弘曆嘴角勾過一抹笑,猛地将她抱了起來,紅顔稍稍掙紮兩下便放棄了,把臉埋在他肩窩裡,任由皇帝當着宮女太監的面将自己抱進屋子。櫻桃早就帶着其他宮女将寝殿收拾一新,連用來逗小公主歡喜的玩具都撤下了,待皇帝與主子進了門,她便來與公主的乳母商量:“今晚可不能讓公主吵着皇上和娘娘,我陪您守着公主。”

乳母如今也一心一意跟在令嫔娘娘身邊,當然盼着自家主子好,她又是過來人,知道床笫間的美好,抱着已經熟睡的小公主笑道:“公主白天睡了那麼久,心想夜裡肯定要瘋玩,可是你看,這又睡着了。今晚也是出奇,可見小公主就像注定該是娘娘的孩子。”

櫻桃望着可愛的小公主,輕輕念道:“到底這世上,還有許多人疼着我們娘娘,哪怕有些人看不上她,還要欺負她呢。”

夜漸深,微雨蒙蒙潤物無聲,久違的一夜春宵,叫癡情人纏綿難舍。旖旎婉轉、雲雨交融,紅顔像被抽走了渾身骨頭般陷在皇帝懷中,由他安撫着嬌弱綿軟的身體,彼此一同沉沉地睡去。

綿長酣甜的一覺,再醒來,不知今日是何日,直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唯有眼前的人真真實實地存在。紅顔側過頭看窗外天色,聽見細微雨聲,悄然起身繞到外面看那口西洋鐘,果然時辰不早,隻是天未亮。

門外的人十分警醒,且到了皇帝該起身的時辰,聽見動靜便有人探進腦袋來問:“令嫔娘娘,萬歲爺可是要起了?”紅顔輕聲吩咐:“是該起了,早膳準備鹹口的奶茶,皇上昨晚說想喝,再多蒸一罐黑豆澆上蜜糖。”

說話時,聽見裡頭有動靜,紅顔回來,可皇帝隻是翻了個身,懶懶地并不想起來,紅顔伏上前溫柔地說:“皇上,時辰不早了。”

弘曆已經醒了,隻是眷戀這溫暖的床榻,想他從做皇子上書房起,無一日不是天未亮就起,誰說做皇帝就能為所欲為,皇帝一懶散,這天下可就要亂了。

但偷懶之心人人都有,皇帝也是人,這會子就不想動,任憑紅顔怎麼催都不理睬,兩人磨了半天,他翻過身指了指自己的臉,眯着眼睛不肯睜開。紅顔無奈湊上來親了又親,可皇帝卻得寸進尺,追着雙唇吻上來,紅顔笑着推開他:“大清早的,皇上再不起來臣妾可不管了,佛兒一定想額娘了。”

磨磨蹭蹭,弘曆到底是起了,紅顔熟稔地為他編發穿衣,蹲下來為他将玉佩香囊系在腰帶上,忽然想到:“皇上,您自己不會穿衣服麼?”

弘曆搖頭道:“朕小時候聽皇祖母說,康熙爺就不會扣盤扣,朕自然是會的。皇爺爺幾歲就做了皇帝,做了皇帝這些事就不必自己來做,他不會也沒什麼可稀奇。”紅顔吃力地站起來,扶着皇帝的胳膊站穩道:“那皇上以後自己穿衣裳吧。”

弘曆哭笑不得:“朕又沒要你來做,是你自己上趕着動手,他們候在外頭都不敢進來,怎麼反是朕的不是。”

紅顔急匆匆去妝台前,放下滿頭青絲,嘀咕着:“皇上早說呢,叫人家手忙腳亂。”

弘曆上前道:“時辰還早,你急什麼,朕來幫你。”

“别添亂了……”紅顔推開他,奪回了象牙木的梳子,可兩人四目相對,想到昨夜難分難舍的旖旎纏綿,紅顔眼中柔情似水,弘曆更是深情地說,“朕在你身邊,快活極了。”

紅顔含笑轉過身,輕輕打理長發,嬌然嗔道:“這會子怎麼又哄人?皇上還是把櫻桃叫來,給臣妾梳頭才是。”

緊趕慢趕,将皇帝送去正大光明殿,紅顔自行再收拾了一番,便要去長春仙館,白天還有數不盡的事等着她點頭,特别是如今和愉妃共同協理,她反而覺得更不能偷懶,抱着佛兒親了又親後,在小閨女不願額娘離去的哭聲裡匆匆離了平湖秋月。

昨夜一場雨,今晨又一場雨,花草樹木無不水靈靈透着新鮮,從陰雲後頭探出腦袋的陽光一寸寸灑落,将水珠照得晶瑩剔透,眼中看見的世界,比昨日更清明更透徹,紅顔心情愉悅,自然是看什麼都好。

可皇帝夜宿平湖秋月,令嫔昨夜侍寝的事,早就傳進園子裡,紅顔更沒想到,衆妃嫔會在今日齊齊來向皇後請安。皇後雖然還在月子裡,但分娩後已過了數日,總要見一見後宮,成全她們恭賀的心,昨夜是随口吩咐千雅就選在今天,後來下了雨,皇後還想着不如算了,但此刻看來,似乎皇帝昨晚留在紅顔那邊,才是最大的尴尬。

為了照顧和陪伴皇後,皇帝已許久不親近後宮,果然事情過去,頭一個就是魏紅顔,興許有人想着度過這麼一段日子,皇帝對令嫔會漸漸失去新鮮感,可不知道是太後一次次為難勾起皇帝疼愛的心,還是令嫔真的會哄人,一年一年過去,她依舊風風光光。

這會子妃嫔們濟濟一堂,娴貴妃、純貴妃坐得離皇後近些,愉妃身後的位置空着,自然是留給紅顔,其他人坐得遠遠的甚至有些人站在門外。

紅顔一路從門前進來,一束束目光投向她,不知是春雨滋潤了人,還是昨夜承恩滋潤了心,常說男人看待女人的目光,與女人看待女人完全不同,可在妃嫔們眼中的魏紅顔,也實在美得令人嫉妒。

舒嫔淺淺坐在一旁,她的位置永遠比紅顔矮一截,心裡的不悅已不屑再提,最意難平的,也是紅顔的美。

曾以為堂妹如茵是難得的傾城姿色,她雖不及堂妹,到外頭也算是拔尖,進了宮曾一度驕傲自己的年輕貌美,偏偏有魏紅顔,不僅與她年紀差不多,姿色亦是勝她一籌。

紅顔在皇後跟前行了禮,靜靜地坐到一旁去,那麼多人在,皇後也不會特地對她說什麼話,也不會提起皇帝昨夜在哪裡,交代了一些宮裡的事,囑咐各處要謹慎的地方,又說五月端陽要如何過,小半個時辰後,衆人便散了。

紅顔随衆到門外,再要折返來向皇後回話,千雅喊住她,客氣地說:“娘娘昨天要各宮今日來相見時,并不知道皇上夜裡會去平湖秋月,您心裡可别多想。”

紅顔淡然一笑:“有你貼心的話,我還計較什紅顔淡然一笑:“有你貼心的話,我還計較什麼?”千雅道:“娘娘能明白我的心意,奴婢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紅顔微微笑着,轉身要進門,可一想到剛才走進這道門所承受的目光,想到自己昨夜與皇帝的歡好和甜蜜,其實皇後也有這樣的目光吧,隻不過她藏在了心裡,而現在出現在皇後面前,在她眼裡未必不是一種顯擺,甚至是示威。

“千雅,我忘記凝春堂修繕的事兒,今天要過去看一眼,工匠們怕是都等着了,還要去尋愉妃娘娘一道走,這會兒就不進去見娘娘。”紅顔改變了主意,轉身道,“你告訴娘娘,我那邊的事都妥了再來,但興許就完了,今日未必再過來。”

千雅信以為真,便将紅顔送了出去,可她再回來告訴皇後令嫔辦事兒去了,皇後卻若有所思,很輕地自言自語着:“她的心太細膩,也太小心了。”

雖然紅顔的确找來愉妃一同去查看凝春堂的修繕,可她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頭,果然刻意避開什麼,反而會有所惦記且放不下。

她跟了皇後那麼久,為什麼現在開始突然在乎這些,皇帝從前與她親熱的次數更多更頻繁,她照樣每天去長春仙館應付差事,與皇後說話也平平常常,為什麼今天她卻那麼在乎。

從凝春堂出來,愉妃忽然道:“那晚的事雖然沒人提起,也沒人敢提起,可知道的心裡都明白,太後那麼做我也無話可說了。好在你福大命大,凝春堂這種地方都能燒起來,紅顔啊,你是老天爺護着的孩子。”愉妃既然沒有點透,紅顔也沒必要詳細提起什麼,隻笑笑:“娘娘何嘗不是有福之人?無心插柳柳成蔭,衆人眼裡您把五阿哥慣成了頑皮搗蛋的孩子,可一上書房,龍子龍孫天賦聰慧的氣質就顯出來了,小小年紀念書那麼有靈氣,皇上恨不得天天挂在嘴邊誇贊。”“你當面可别誇他。”愉妃嘴上謙和着,眉間抑制不住的驕傲,他的兒子真真是争氣,除了當年的二阿哥,其他阿哥念書沒有一個不被皇帝罵,他愣是瞧誰都不上眼,偏偏她的永琪,竟叫皇帝那樣喜愛。

提起永琪念書,自然要說伴讀的福靈安,說富察福晉也是教育得極好,看着漂亮得人兒,都以為是養尊處優不問世事的命,卻是富察大人的賢内助,亦是對孩子們教導有方的好額娘。愉妃道:“說起來,富察福晉這兩天怎麼都不進園子了,是不是家裡有事牽絆了,臣妾聽千雅說,娘娘也在念叨她。”

紅顔想起那天她和如茵說着娴貴妃的事,如茵忽然變得尴尬,走得也是匆匆忙忙,那之後就再沒有見過,雖然也就隔了幾天,可當初說好的,皇後分娩後她要來幫忙照顧。

紅顔随口說着:“大概是福隆安那孩子不好帶,和佛兒差一個月的光景,這陣子佛兒正鬧騰呢。”

提起小公主,也是愉妃心頭好,半路上聽說聖駕去了長春仙館,見紅顔無心再去那裡,便要一起跟去看看小公主,更玩笑似的說:“皇上在娘娘那兒,我也不怕自己跟你過去會礙着皇上的好事了。”

紅顔苦笑:“娘娘是知道,今早她們怎麼看待我的了吧?”九州清晏這邊,抱琴捧着兩本書來舒嫔的住處,正見舒嫔站在屋檐底下喂鳥,可似乎是在悶得很,也沒有耐心,到後來随手将鳥食往地上一灑,拍着手好不耐煩地吩咐着身旁宮女什麼話,擡頭見抱琴進來,便走到了台階上。

抱琴行禮,将兩本書由宮女遞給舒嫔,客氣地說:“這兩本書娘娘已經看完了,讓奴婢謝過舒嫔娘娘,請娘娘幾時有空過去坐坐,今年的新茶很不錯。”

舒嫔的琴棋書畫,是家裡逼着學的,她自己未必喜歡,擺了許多書在屋子裡也不過是裝裝樣子,不知怎麼傳到純貴妃那裡,前些日子派人來借走了兩本她阿瑪的大伯納蘭容若的詩詞集,舒嫔當時随手就給了根本沒放在心上,也沒想到會特地還回來。

“娘娘若喜歡,留着就是了,你帶回去吧,就說是我送給娘娘,這還送回來,顯得我多小氣似的。”舒嫔不冷不熱地說着,“我們納蘭家,自然有的是這樣的詩集,還有些我沒帶進宮,娘娘若是喜歡,下回讓我家的人再給娘娘送來。”

納蘭府遠在純貴妃的娘家蘇氏之上,舒嫔身體裡還流着幾分愛新覺羅的血液,高貴的出身和美麗的容顔,讓她進宮起就高過别人一頭,但這一切所帶來的福氣,卻停在眼門前再也不見多一分,眼瞧着某個人就要竄到天上去,可舒嫔還是舒嫔,毫無改變。

但這一切不變,人的心就要變了。

抱琴謙恭着說:“舒嫔娘娘的心意,我家主子必然高興,可奴婢就這樣貿然把書拿回去,怕是娘娘要責備,舒嫔娘娘心善,您看是不是……”

舒嫔知道抱琴的意思,便道:“不知此刻過去喝杯茶,會不會叨擾娘娘的清雅?”

抱琴大喜,忙側身邀請:“奴婢給您帶路,娘娘慢走。”

轉眼已是四月下旬,皇後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但坐月子的人忌冷忌熱,洗漱沐浴都有所限制,越往後越不宜見人,六宮妃嫔自然被攔在長春仙館門外,連帶着皇帝,也不再被皇後允許前去相見,好在皇帝貼心,不會在這種日子裡到處留情,頂多是去平湖秋月坐坐,也是實在舍不得把紅顔一個人孤零零地丢在那裡。紅顔同樣越來越少見到皇後,即便來長春仙館,也不常進内殿,她不主動,皇後也不勉強,不知怎麼的,如今一切圓滿時,兩個人的距離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疏遠。

然而紅顔心裡知道這樣不好,皇後也不明白自己該怎麼做,兩人都在乎彼此的情意,也在意對方的心情,一時竟想到了一會兒去,再三派人去請,要把如茵請進來。有如茵在一旁,說話就自然了。

可是如茵因為娴貴妃的事,害怕自己見到紅顔就忍不住說出口,才一直以家務事為借口,推脫園子裡的邀請,這天皇後和令嫔同時派人給她傳話,她在卧房裡沒給答複,正好傅恒從外頭回來,聽說園子裡請妻子去,便徑直來找如茵。

如茵毫不隐瞞地對丈夫說:“好歹再過一陣子,我一見姐姐就會心軟,不願她受傷害,我肯定會把這事兒告訴她,給她添煩惱的。”

傅恒對妻子心懷感激,當初虧待如茵遲遲不娶她,是他此生最混賬的事,可婚禮上沒有辜負她,定下心來給予她最美好的生活,也是自己此生所做最對的事,好在他還算個男人,沒有為了一個女人去傷害另一個。

“我不想去。”如茵撒嬌似的纏着傅恒道,“回頭真有什麼事,二嫂若知道是我傳出去,她會恨死我的。”

“二嫂怎麼會知道呢,你放心,過了端午節二哥就要離京了,到時候隔開千山萬水,能有什麼事?”傅恒安撫着她,想到娴貴妃可能對紅顔做出什麼,到底有所忌憚,定下心道,“不如你就告訴令嫔娘娘,你們倆之間沒有隔閡才好,如茵你說吧。”

“不要緊麼,姐姐她會不會……”

“二哥就要離京了,這幾年二哥進宮進園子的次數一隻手能數得過來,能有什麼事,是我們太緊張。”傅恒苦笑,“連我們都這樣,也不怪二嫂痛苦,我可不能讓你好端端地去背負别人的錯。放心進園子去,幾時與令嫔娘娘單獨在一起,防着有人偷聽就是了。”

如茵心頭一松,她其實滿心想告訴紅顔,深宮險惡,知道是非的确麻煩,可不知道才真正麻煩,但她在意傅恒的态度,丈夫不讓說,如茵就不會說。“那我去了。”小婦人頓時神采飛揚,她在京城隻有紅顔這一個好姐妹好朋友,好些日子不見,想念之餘,自己也實在悶得慌。

送妻子出門時,傅恒說:“今日我閑着,傍晚我來接你。”

如茵嬌軟地一笑:“要被人家笑話呢,說富察大人太心疼自家娘子了。”

傅恒溫和地說:“他們是羨慕你嗎?”

年輕美麗的福晉,擁有的何止是令人羨慕的幸福,所有人都會嫉妒她,婚後多年府中無一個侍妾,膝下一雙兒子聰明可愛,大兒子還做了皇阿哥的伴讀,誰能想到,當初傅恒一匹馬帶走新娘子,小兩口守着巴掌大的小院過日子,能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富貴繁華,同甘共苦四個字,多少人能堅守到底。

一路走進圓明園,身姿綽約笑語盈盈的美人,能勝過園中春景,宮女太監無不客氣殷勤,她暢通無阻地往長春仙館來,恰遇上皇帝的肩輿打那兒回韶景軒。

如茵帶着随行的人等在路邊,皇帝的肩輿略停一停,說道:“好些日子不見你進園子了,皇後剛才也在念叨。”

“皇上恕罪,實在是家裡瑣事太多,孩子太小,妾身分身無暇。”如茵大大方方地回應着。弘曆笑道:“得空時常來陪陪皇後,傅恒如今端着大臣的架子不常見皇後,皇後卻很惦記你們。”如茵昂首,傾城姿色帶着明媚笑容,勝過無數春景,她本是無意識地想要應皇帝的話,可與皇帝四目相對的一瞬,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輕浮,立刻垂首應答:“皇上的話妾身記下了,會時常來陪伴皇後娘娘。”然而這樣美麗的女人,當年沒有入皇帝的眼,如今也不會讓弘曆覺得稀罕,皇帝很自然地說着:“去吧,皇後這會兒精神正好,永琮也睡下了,你們能說說話。”

肩輿緩緩而過,隻等随行的太監宮女都走完,如茵才起身繼續往長春仙館走,方才的事雖然沒什麼,可如茵卻暗暗告誡自己,往後要更謹慎小心,瓜田李下說不清楚的事不要惹上身,她一個外命婦時常在内宮走動,就該守規矩知本分。

到長春仙館,紅顔早已在,方才皇帝來她也沒有躲開,隻是帝後在内殿說話,紅顔沒進去,皇帝走時她出來相送,也是笑着說:“皇上再要來看娘娘,讓吳公公派人來問問,如茵還在不在才是。”

姐妹倆好些天沒見,如茵見紅顔的氣色比之前好許多,果然有愉妃相助後肩上的擔子輕了好些,兩人攜手進門來,皇後依舊在卧榻上養着,看到她們輕盈的體态和步伐,不禁心神向往,歎道:“從前也不記得是怎麼過來的,這一個月竟比十月懷胎還漫長,已經渾身都閑不住了。”

見如茵行禮,更是嗔怪:“好些天不見你來,是不是傅恒不讓你來?”

如茵笑道:“福隆安不好帶,您看今天也沒把他帶來。”又歡喜地說,“姐姐且等一等,讓我去看看小阿哥。”

皇後最愛聽如茵喊她一聲姐姐,看如茵伏在搖籃旁滿臉慈愛,紅顔也是溫柔地站在邊上,她道:“佛兒、永琮和福隆安一樣年紀,将來三個小家夥在一起,不知道是怎樣的熱鬧,等長到和敬那樣大了,兩個翩翩少年一個漂亮閨女,為了見到那樣的光景,我都不怕自己會老去,盼着時間快些再快些。”

歲月匆匆,待三個孩子長到和敬公主如今的年紀,皇後已是知天命,紅顔和如茵則是在皇後現在的年華,那時候,皇後真的老了,而她們倆應該比皇後這會兒更強些。可十五年後的光景,真真不敢去想。

皇後道:“我和皇上把佛兒給了福隆安,你和傅恒趕緊生個閨女來,我就有兒媳婦了。”

如茵赧然笑:“姐姐也忒實在,合着好事兒全在咱們家,傅恒年紀輕輕官運亨通,已經教不少人眼紅,若是我們家再尚公主嫁皇子,該叫人嫉妒慘了。”

皇後卻道:“自然是富察家的子弟,該有的富貴尊榮。”

這樣的驕傲與尊榮,紅顔無法體會,她出身低微,比不得眼前兩位都是大族世家的女兒。紅顔的額娘從小就心疼女兒要進宮做宮女,一家子抱着那樣不舍的心情度過十幾年,雖然眼下的一切誰也沒想到,紅顔卻覺得,自己對于随時會失去聖恩帝寵的準備的心态,似乎就是從那會兒開始,打小她就對将來心存憂患,更何況在如今這樣的境遇裡。

“我還想看看小公主呢,等下姐姐領我去平湖秋月吧。”如茵毫不客氣,見佛兒沒在這裡,很是想看看孩子。

皇後嗔道:“你凳子還沒坐熱就想走,怪不得這些日子都不進來瞧我。”

如茵開朗活潑,總能哄得皇後高興,三人如今都養着奶娃娃,說起孩子的事便沒完沒了。反是太後因知如茵來了,派人送來新作的點心賞她,也算是給皇後面子。

如茵親自去接了,朝集鳳軒的方向謝恩,被華嬷嬷誇贊實在禮數周全,等她端着點心進來,皇後看了眼後,便讓她挑一些放進食盒裡,讓人送去書房給五阿哥和福靈安,順便命千雅将各宮送來的賀禮交付給如茵和紅顔清點。

“早知道姐姐要我進園子是差遣我做事,我就不來了。”如茵這般玩笑,皇後道,“你就不想給紅顔分擔些什麼,我還想着把為和敬建公主府的事交給你去辦,這會兒你就抱怨,還是算了。”

如茵說起話來,就是動聽喜人,哄着皇後說:“公主府的事,傅恒怎會不大包大攬,娘娘就别指望我了,傅恒還嫌我呢。”

皇後欣慰地笑了,忽見如茵将純貴妃送給小阿哥的硯台看了看後收入盒子裡,想到這幾天王桂傳進來的話,一時笑容散去,問:“如茵,你不想去看看舒嫔?”

提起堂姐,如茵不免尴尬,道:“每次去都酸言酸語,我也不欠她的,傅恒和您都把我當寶貝一樣捧着,何苦叫她作踐。”她想了想,“難道舒嫔娘娘有什麼事嗎?”

皇後颔首:“聽說這陣子她與純貴妃往來密切,本來妃嫔之間交好是尋常事,皇上近來不親近後宮,她們姐姐妹妹做個伴也是好事,可純貴妃的為人……”

她看了眼紅顔,又道:“皇上這陣子隻去你那裡,舒嫔再怎麼說從前也比旁人強些,可如今落得和别人沒什麼兩樣,她那樣心高氣傲的人,要是被人挑唆了什麼,不知會不會生事。她本性不壞,可也耐不住深宮大院年複一年壓抑。”

紅顔愣了愣,反問皇後:“娘娘,臣妾該做什麼嗎?”

皇後苦笑:“我隻是那麼一說。”

“臣妾會記着娘娘的提醒,處處謹慎,與其等舒嫔生什麼事端,不如防在前頭。”紅顔覺得皇後就是要聽她這些話,說完得到皇後的肯定,便把清點好的東西讓千雅帶人去收起來。

可莫說紅顔不自然,如茵也覺得尴尬,畢竟那是她的堂姐,紅顔出去時,她也上前來對皇後道:“您放心,我會去看看舒嫔,您說得對,舒嫔娘娘每每見了我酸言酸語,也是因為平日裡過得不如意,見了親人才能說那樣的話,換做别人她還說不出口呢。”

皇後本想把話挑明,可又覺得眼下什麼事也沒有,她太過防備顯得小氣不容人,可這不痛不癢地提幾句,又讓所有人都尴尬,她一歎:“你們兩個,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乏了,如茵你不是想看公主嗎,随紅顔去吧。”

兩人離開長春仙館,穿過香氣馥郁的花圃,走過波光粼粼的福海,可看似在春色無邊的美景中散步,姐妹倆卻各懷心思。

如茵打着腹稿該如何解釋娴貴妃與她們家的糾葛,紅顔則想着自己對皇如茵打着腹稿該如何解釋娴貴妃與她們家的糾葛,紅顔則想着自己對皇後的态度,不等如茵開口,便先道:“我以為皇後娘娘有了小阿哥後,我和娘娘的關系會比從前更好,可不知怎麼,我反而更拘束。皇上若是前一夜在我那裡過,我第二天都不敢看娘娘的眼睛,撇開一些事不說,娘娘待我是一如既往的好,變成現在這樣,該是我的錯。”如茵想了想,溫柔地笑着:“天底下哪有姐姐這樣做妾的,若都像你這樣,那些家主母們也不會拈酸吃醋鬧得家無甯日。姐姐不是忌憚皇後,是為她着想,是你太過壓抑自己的悲傷喜悅而已。”

紅顔像是想通了些什麼,自言自語着:“是這樣?”

如茵卻一把抓了她的手道:“眼下我有要緊的事告訴姐姐,你和皇後娘娘那點心思先放一放,我憋得可辛苦了。”

紅顔幾乎被如茵拽着跑,她沒想到是什麼了不得的事,還以為如茵和她開玩笑,誰曉得等着她的,竟是那麼不可思議的事。而九州清晏這邊,舒嫔剛剛從純貴妃的院落出來,其實她談不上與純貴妃多投緣,隻是她如今悶得慌,而純貴妃久侍皇帝身邊多年,早年的事拿來與她講講,還有幾分新鮮有趣,閑着也是閑着,就常來走動走動。

今日陸貴人随她一起來的,這會兒正說要不要再去舒嫔那裡坐坐,舒嫔手下的宮人來禀告,說富察福晉進園子了。

陸貴人笑道:“福晉可是要來娘娘這邊坐坐,我還是回吧。”

可宮女卻尴尬地說福晉去了平湖秋月,也沒說來不來舒嫔這邊,陸貴人長眉微微一挑,偷偷瞥了眼舒嫔,果然是生氣了。

“她哪裡還有我這個堂姐,她早就改姓魏了吧。”舒嫔的不悅全露在臉上,也不說請不請陸貴人回去,就氣哼哼地跑開了。

撂下陸貴人,她不便再跟過去,剛要走時,純貴妃身邊的抱琴從門裡出來,客氣地問着:“貴人怎麼還在門前,可是丢了什麼東西?”

陸貴人和氣地說:“本要去舒嫔娘娘那兒坐坐,這會兒不去了。”抱琴忙問為什麼,聽說是富察福晉的緣故,送走陸貴人後便回來禀告自家主子。

純貴妃正在桌前收拾方才拿出來給她們看的皇純貴妃正在桌前收拾方才拿出來給她們看的皇帝親筆字畫,聽見舒嫔為了自家堂妹生氣,冷幽幽道:“皇上眼裡的魏紅顔,必然心地純潔,卻不知她是聰明透頂心機深重的人,你看她自知沒有依靠,就順着皇後抱上富察家這棵大樹,富察福晉與她這麼好,将來有什麼事,會不為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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