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恨是漫長時間的消遣?作者:劉蘭慧近年來,作家張炜的創作有了一些新的轉向,他開始将視野轉向童年、轉向故鄉張炜以非虛構的寫作方式創作了很多新的作品,給非虛構寫作提供了另一種風景,也提供了一個新的生命思維方式,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愛與恨是漫長時間的消遣?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作者:劉蘭慧
近年來,作家張炜的創作有了一些新的轉向,他開始将視野轉向童年、轉向故鄉。張炜以非虛構的寫作方式創作了很多新的作品,給非虛構寫作提供了另一種風景,也提供了一個新的生命思維方式。
張炜的近作《愛的川流不息》以流暢簡約的線條,勾畫出一人一貓的形象。從一隻寵物貓“融融”來到家裡開始,逐漸展開故事情節,作者用深情的筆觸書寫了自己養寵物的幾段經曆,在一次次與動物的相處與别離中,雙方的歡樂與離愁相互交織,最終構築了一個超越物類邊際、交相融合的共有精神世界,有着很強的哲學意味與深厚的人文精神。
“《愛的川流不息》是離我最近的一部作品,應山東教育出版社社長劉東傑先生之約而寫,寫了很長時間,在疫情期間寫得很投入、很沉浸,也很困難。不僅是因為那個特殊的時期,而是因為在我寫了有50年,寫出了好多文字之後所必然遇到的寫作狀态。”張炜在采訪中提及,“我發現寫作變得不那麼容易。文字對我來說,選擇起來似乎比過去困難,好像是在這個時期,在這個時代,我感受到了網絡時代對于一個寫作者比較苛刻的要求。當然主要還是我的能力所限,因為我的創造力遠不如過去,不像過去那樣可以一口氣把作品寫完。我關掉手機、關上門,不見任何人,自我封閉寫了3個月,中間累病了好多次。”
“這本書字數不多,就是一個小冊子,很多朋友都認為,像我這樣寫過兩千萬字長篇小說的人,創作這本書一定比較容易。”張炜感慨地說,其實不然,在他看來,早一兩年他寫不出這本書,晚一兩年寫,又會是另一個味道。為了讓讀者讀得更流暢,他曾反複修改,不能多一個字,也不能少一個字。
當然也不完全是困難的辛勞的記憶,也有很多愉快,有好多記憶的回返才能引起的生命的愉悅。“在書裡寫了我家養的一個動物,就是融融,通過它的引線和介紹,又出現了我過去與之相依、與之一起生活的好多動物朋友。盡管這是一部虛構作品,但我還是一直回憶,回憶我過去的生活,回憶我的少年時代,對我來說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精神方面的經曆,也就是這部書現在呈現出的樣子。”張炜告訴記者,小說在《十月》發表之後“引起了出乎意料的反響,好多人跟我讨論,讨論非虛構的意義,以及虛構的成分,讨論到底寫了愛的川流不息,還是寫了恨的綿綿無盡。我覺得都對,但無論如何,愛還是比恨要多,正是因為這個理由,我才把這部作品寫完,也正是因為這個理由,我們才有勇氣生活下去,而且繼續我們的勞動、創造。”
談及之後的創作計劃,張炜說:“也許在未來,随着年齡的增長,我會寫得越來越少,但是我不懷疑自己,我會寫得更慎重,我會對文字的要求更苛刻,我覺得沒有任何理由讓自己松懈。我覺得真正意義上的寫作者、作家都會如此,面前有困難,但是要往前走,文字要繼續,探尋要繼續,追求真理、追求真實的決心要變得更加強大。”
張炜還分享了自己創作背後的故事。“活了60多歲,這個歲數的人,内心是很脆弱的。”小說中的社會關系、人與自然的關系都是真實存在的,真實得自己沒有一丁點兒虛構的欲望。但文内小動物的結局又作了藝術處理,隻寫到一個小動物死掉了,其他小動物都被描述為不知所蹤。“是真不知道嗎?而是于心不忍。”張炜說,在社會中,愛是不容易、困難、沉重的,明明是綿綿不絕的恨,卻還要愛得川流不息。寫小動物的書是很難的,稍不留意就會落入套話,除了要有深厚的功力,還有付諸質樸、誠摯的情感,這次創作對作家自己而言也是一次考驗。
暨南大學中華文化港澳台及海外傳承傳播協同創新中心及暨南大學文學院曾主辦了該書的研讨會,與會學者進行了激烈的讨論。暨南大學教授張麗軍認為,張炜是思想家式的作家,是作家中的作家。近些年來,他以獨特的、優美的、典範性的漢語文學創作,在當代文學中具有很大影響力。廣東省作協主席蔣述卓認為:“張炜呈現出來的小獾胡、小來以及融融這些動物的形象,都深深刻進了他的生命靈魂之中,也融入了他日常生活當中,正是他以這種平等心、平常心、博愛心去看待這些動物,于是才有了與動物之間所建立的感情,與動物之間所進行的對話,這就愈加呈現出我們人類世界的闊大無延,以及在這個世界當中所能夠留存下去的人性以及人情。”劉東傑認為,《愛的川流不息》是一部呈現人與動物相處相知、充滿人間大愛的作品。作者獨具慧眼的觀察,對動物的熟稔與熱愛,對“愛”的體悟與闡釋,賦予這部作品深厚的人文精神,引起了讀者強烈的情感共鳴。《小說選刊》副主編李雲雷認為,張炜是一位作家,更是一位作家中的“詩人”。他早期作品中的葡萄園、“野地”“一潭清水”“古船”以及《九月寓言》中的“奔跑”“鏊子”等既有寫實的層面更是詩歌中的“意象”,包含着豐富複雜的社會内涵與美學意蘊。相比之下,《愛的川流不息》更樸素易懂,但也更意味深長,這就像托爾斯泰晚年返璞歸真一樣。
張炜曾說:“善良與殘忍同樣多得不得了。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殘忍,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美善,所以我們一定要努力地去愛,去尋找,去理解,而不要僅僅對人性失望,不要僅僅是對人的詛咒。愛是一種強大的力量,盡管它有時候戰勝不了惡。愛在某些時候會異常強大。”《愛的川流不息》寫作于疫情肆虐的特殊時期,這也是作者寫作和思考的契機,在這樣相對隔離的狀态下,動物給予人的陪伴和安慰可能是更加深刻的。
在今時今日,也許我們可以增加一個考察的維度——怎麼處理人與動物的關系,同樣在考驗一個社會的文明程度。如此,不妨以作者張炜在書中附錄的文字作為結尾:我們讨論動物,實際上是在讨論人和人之間的規則和規律,談生命的屬性。文學就是書寫生命,就是表達人性在各種各樣的環境下會怎樣成長和演變。好的文學,總是讓人類經驗得到延伸、得到補充。文學的價值也在這裡。我們講動物,更是對生命、對人的社會性、對人性的一次次抽樣檢查和鑒定。(劉蘭慧)
來源: 大衆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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