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來源于微信号公路61号(ID:Highwya061),作者莉莉安。
2015年,《中國好歌曲》的舞台上一聲鼓響打破寂靜,俠士在腥風血雨中破塵而出,人聲、大鼓、唢呐……将厚重感、滄桑感慢慢推至頂層。而舞台上的那個人将帽子壓得低低的,一開口卻震懾了全場。
一曲終了,四位導師全部通過,那個手握鼓棒的男人昂起頭,當他說出自己是趙牧陽時,劉歡和羽泉立刻站了起來,陳羽凡更是激動不已地說:“我覺得坐這兒跟您聊天我都有點……,我可以站着說話嗎?”
這個讓歌壇大哥劉歡肅然起立,讓羽泉敬畏問好的男人能站在《好歌曲》的舞台上實屬不易,極度抗拒商業化的他曾經拒絕過一次《好歌曲》的邀請,并且怒斥了發出邀約的導演。如今,他站在了《好歌曲》的舞台之上,一是為了音樂而來,更是為了生活而來。
在搖滾樂的黃金時代,趙牧陽在百餘張專輯中留下了自己的鼓聲。當時的搖滾圈很缺樂手,一人身兼幾支樂隊的樂手都是常事,而鼓技超群的趙牧陽更是成為了樂隊們争搶的對象。
《中國火1》、窦唯的《黑夢》、許巍的《在路上》、唐朝的《夢回唐朝》、鮑家街43号的《風暴來臨》……在這些專輯中都留下了趙牧陽震撼人心的鼓點。然而,專輯的錄制與名聲的鵲起并沒有為趙牧陽的經濟狀況帶來好轉,在沒有版權意識的那些年裡,所有的收入都是一次性付費,甚至連基本的生存都難以支撐。
不僅如此,當時病态的音樂市場下任何一家公司都隻想簽下主唱,卻不願意負擔樂隊的支出。公司的介入導緻主唱叛逃成為了樂隊的常态,那些留名搖滾史的樂隊無一幸存,通通走向了解散。
直到2000年鮑家街43号主唱汪峰的出走,樂隊正式解散,這成為了趙牧陽人生中最後一次擔任鼓手的樂隊,對搖滾圈心灰意冷的他離開了北京。時至今日,談及當年汪峰的離開,趙牧陽卻始終坦言稱道:“我和汪峰是兄弟,解散是時代趨勢,沒有背叛。”
或許,我們該感謝命運巧妙的安排,如若沒有汪峰的離開,我們也不能見到如今的趙牧陽。樂隊解散之後,趙牧陽卸下了“搖滾鼓王”這個滿身榮耀的稱号,背上了一把三弦,開始了流浪歌唱的日子。
以天為蓋地為廬,流浪的日子中漂泊多于安慰,窮困成了常态。漂泊在各個城市裡,在陌生城市的酒吧裡賣唱幾晚,宿醉幾宿,而後啟程去往新的城市。有次,趙牧陽辛苦賣唱三天,卻隻收到了29元的收入。
生活的過度貧窮讓趙牧陽不禁懷疑自己,為什麼音樂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苦苦追問卻沒有答案的趙牧陽走出暫住的客棧閑逛,遇見了一個正在彈奏的街頭藝人,他站在街口聽着那個人談了将近十幾分鐘的solo,遲遲等不到開口。正當他要轉身離開時,街頭藝人終于開口,唱的卻是他寫的第一首歌《流浪》,“不歸宿在何處,不回頭地往前走”,過去的歌詞深深的打動了趙牧陽,支撐起了瀕臨崩潰的他。
艱苦的生活并沒有讓趙牧陽放下音樂,盡管他知道,“搖滾鼓王”的頭銜會給他帶來多少榮耀,多少财富。但他卻說:“在上個世紀國門剛剛打開的時候,西方的搖滾樂曾經讓我們這一代人瘋狂了很久。搖滾、朋克是那個時代最時髦的标志。但是,西方的搖滾樂已經比我們早發展幾十年,這個差距是永遠都無法追趕上的。承認這個事實的同時,我們不應該忘記,中國有自己的、别人永遠無法超越的東西——我們民族的傳統音樂。現在正是回歸傳統的時候。”
在張藝謀剛剛上映的新片《長城》中,張導特意邀請了趙牧陽參與拍攝并獻唱。長城之外,塵土飛揚,馬革裹屍。而長城之上,一位硬漢伫立,一邊打鼓一邊唱着高亢秦腔,盡管畫面隻有短短幾秒鐘,卻深深地震撼了莉莉安。
年歲逝去,那個長發飄逸的搖滾鼓王早已不再朋克,好在他還有三弦,還有大鼓,還有民謠,還有讓他安身立命的音樂。而熱愛音樂,不就是最好的搖滾精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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