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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東華翻譯的作品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1-24 12:47:59

傅東華翻譯的作品(譯作長流傳的翻譯家傅東華)1

走上翻譯之路

傅東華1893年4月出生于浙江金華,本姓黃,後因過繼母舅改姓傅。黃家世代行醫,常常施藥于貧苦百姓,不取分文,在金華頗有好名聲。傅東華的父親黃二峰在城中坐館課蒙童,生有二子一女,長子西華,後與堂兄黃人望一并東渡日本求學,次子便是傅東華。

傅東華自幼在私塾中受到父親的教誨,國學底子很紮實,他家相鄰有一家書商,私下裡,傅東華從書商那裡借了許多繡像小說看。等他稍稍長大,堂哥黃人望便成了他的偶像,他要朝着堂哥的方向走下去。年少時,傅東華的家計比以前艱難,他在《父親的新年》一文中寫道:“自從我能記憶的時候起直到童年的終了,每個新年的回憶裡總是父親的影像居于最前列。一到臘月初頭,父親的面容就變嚴肅了;賬目要清理,年事要備辦,一切都得父親獨個人擔當。有時,父親緊皺着眉頭。雙手互相籠在袖筒裡,默不作聲地在房裡整日的往來踱着,我們都知道他正過着難關,于是新年将到的喜望舊不覺被給父親的同情所銷尅。”

1911年,傅東華考入上海南洋公學中學部,畢業之後,他因家中無法供其升學,于1913年考入中華書局做實習生,後因他的國文、英文都好,改任編輯。這期間,傅東華主要從事編輯、翻譯外文期刊上選定的短篇小說,有《白羽冠》《美人丹》《黃金魔力》等,這些翻譯小說多在《中華小說界》上發表。

1916年秋天,《中華小說界》停刊,傅東華離開中華書局,回到金華,在東陽縣立中學、高等師範補習班當英語老師。1918年,經同學邵飄萍介紹,傅東華翻譯的《青鳥》在《京報》連載,他和金兆梓合譯的《詩之研究》随後也在《京報》陸續刊出。沒多久,傅東華便到北京,先後在平民大學附中、北京高等師範教授英文,卻因學力不足,旋遭辭退。1920年,傅東華加入“文學研究會”,這一時期,他著有《語體文歐化的讨論》《四十年來之英國詩壇》《西萬提司評傳》。

1923年,傅東華的《青鳥》和《詩之研究》出版。第二年,他轉戰上海,曾在上海大學、中國公學任教。此後,他在商務印書館擔任編譯員,《參情夢》《迂士錄》便是這一時期的譯作。1925年,傅東華從上海轉道杭州,在杭州兩浙鹽務中學擔任英文教師,傅東華教學嚴格,他不準學生在書上注寫中文字,并要求學生在課上說英文。教了一年半後,他被請到複旦大學并于1929年出任複旦大學中文系教授。在教學的同時,傅東華一邊創作,一邊翻譯西方的古典文學與流行文學。

擔任《文學》主編

1933年的一天,在北京燕京大學教書的鄭振铎來上海看望茅盾。兩人談起目前中國文壇的凋敝情況,鄭振铎說,現在就缺少一個自己的而又能夠長期辦下去的刊物,“作家們苦于無發表作品的地方”。茅盾也有同感,兩人決定重辦一份隸屬左翼文壇的大型文學刊物,遂選定了《小說月報》。

《小說月報》1910年7月在上海創刊,以發表創作和翻譯小說為主,兼有文藝評論和散文。在提倡新文學和評價世界進步文學方面曾做出過貢獻。常在《小說月報》上發表作品的有魯迅、茅盾、葉聖陶。1930年12月,上海戰事爆發後,報館被日軍炸毀,《小說月報》被迫停刊。

經過細緻商讨後,鄭振铎和茅盾兩人認為,可以在《小說月報》基礎上,辦個更大型的、内容以創作為主、提倡現實主義也重視評論和翻譯、觀點是左傾的刊物,刊名更名為《文學》。在挑選主編的問題上,兩人都碰到了困難。鄭振铎要茅盾當,茅盾認為自己不合适,應該找一名不讓官方注意的人比較好。茅盾則要鄭振铎當,鄭振铎覺得自己不在上海也不合适,可以幫忙拉拉稿子做些實際的工作。兩人就想起了傅東華。定下人選之後,茅盾擔心起來,因為傅東華有一份較好的、比較固定的高級翻譯工作,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鄭振铎表示,這事由他出面做工作。過了兩天,鄭振铎告訴茅盾,傅東華願意辭去商務印書館高級編輯的職務,過來做主編,就是現在手頭有一套中學的國文教科書在編,一時脫不開身。茅盾說,這好辦,叫剛組建的《文學》編委會的人去幫着做就是。就這樣,傅東華當上《文學》月刊的主編。

《文學》月刊創刊後,一鳴驚人。魯迅雜文《又論“第三種人”》即發表在創刊号評論欄首篇,《談金聖歎》則載創刊号散文随筆欄。在創刊号上發表作品的還有茅盾、葉聖陶、郁達夫、巴金、張天翼、艾蕪、沙汀、王統照以及朱自清、夏丐尊、豐子恺、陳望道、樓适夷、俞平伯和鄭振铎等。《文學》一出版就受到了讀者的青睐,創刊号初版一萬份,5日即銷售一空。後來又再版了數次,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迹。

與魯迅的交往

《文學》一炮打響,令魯迅、茅盾、鄭振铎等同人非常高興。魯迅對《文學》傾注了很大熱情。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文學》第二期上的一篇署名“伍實”的文章卻令他大為失望。

這篇文章的題目叫《休士在中國》。休士是美國黑人作家、當時被稱為“哈萊姆文藝複興中心人物”,他應蘇聯之邀前往拍攝反映黑人生活的紀錄片。此後由蘇聯經日本到上海,受到左聯作家的邀請來中國介紹訪蘇情況。左聯請傅東華出來主持。一則,《文學》剛創立,二則傅東華是刊物的主編。

這本來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但傅東華用“伍實”的筆名寫了《休士在中國》,開頭有這麼一段話:

美國黑人作家蘭斯頓·休士于7月初經蘇俄到中國,比之不久以前蕭伯納來華的聲勢,真所謂“不可同日而語”;不但碼頭上沒有士女們的歡迎,就是日報上也不見他的名字。這裡面的道理自然很簡單:蕭翁是名流,自配我們的名流招待,且唯其名流招待名流,這才使魯迅先生和梅蘭芳博士有千載一時的機會得聚首于一堂。休士呢,不但不是我們的名流心目中的那種名流,且還加上一層膚色上的顧忌!

這段話使得魯迅很不高興,他憤然而起,當日即給《文學》雜志社寫了措辭嚴厲的信:

我見了一回蕭(蕭伯納),就被大小文豪一直笑罵到現在……然而那是招待者邀我去的。這回的招待休士,我并未接到通知,時間地址全不知道,怎麼能到? 即使邀而不到,也許有别種的原因,當口誅筆伐之前,似乎也須略加考察。現在并未相告,就責我不到,因這不到,就斷定我看不起黑種。作者是相信的罷,讀者不明事實,大概也可以相信的,但我自己還不相信我竟是這樣一個勢力卑劣的人!

給我以誣蔑和侮辱,是平常的事,我也并不為奇慣了。但那是小報,是敵人。略具識見的,一看就明白。而《文學》是挂着冠冕堂皇招牌的。我又是同人之一,為什麼無端虛構劣迹,大加奚落,至于到這地步呢? 莫非缺一個勢力卑劣的老人,也在文學戲台上跳舞一下,以給觀衆開心,且催嘔吐麼? 我自信還不至于是這樣的腳色,我還能夠從此跳下這可怕的戲台。那是就無論怎樣侮辱嘲罵,彼此都沒有矛盾了。

魯迅的憤怒以及對同人刊物的寒心溢于言辭。這件事發生後,作為主編的傅東華很内疚,因為“伍實”就是他的别名。他文章的本義沒有諷刺魯迅之意,但是客觀上卻起到了這樣的效果,他深感自責。

傅東華将魯迅來信專門送交編委會成員傳閱,并且特别請示茅盾有關處理辦法。事情發生時,茅盾因祖母去世正在家鄉烏鎮忙喪事,突然接到傅東華來信後便匆匆返回上海,代表編委會起草給魯迅的答複函。其中說:

伍實就是傅東華,使用這筆名不是放冷箭。他在《文學》第二期發稿期截止的前夕匆匆寫了此稿,以至開場白這幾句閑文未能說得明白,疏忽則誠有之,然而決不是對先生有惡意,這一層編委會同人是确信的,希望先生了解。

茅盾特别強調:“傅文中的疏忽,編委會同人也不曾看出來,編委會同人共同負有失檢之罪。請先生釋然于懷。時時賜以批評,使大衆園地的《文學》能夠一天天進步起來。”

《文學》編委會除了茅盾登門解釋外,當時還托周建人先生向魯迅緻歉解釋,并且又專函請與魯迅關系較密的郁達夫由杭州來滬勸說。《文學》态度誠懇,而且這是一場誤會,魯迅以後并未再究。

當《文學》月刊受到反動勢力圍剿時,多年未向《文學》撰稿的魯迅,重新為該刊撰稿,他将其譯文《山中笛韻》交《文學》發表,之後又有《憶韋素園君》《病後雜談》《“題未定”草》《文人相輕》等雜文先後在《文學》發表,以示支持。

後來,傅東華辭去了《文學》雜志的主編一職,轉任暨南大學國文教授,教學之餘繼續從事創作和翻譯。

譯介《飄》到中文世界

1938年春天,由美國作家瑪格麗特· 米切爾創作的 Gone withthe Wind一經出版,受到讀者熱捧。1939年夏初,據此改編的電影《亂世佳人》上映,一舉奪得10項奧斯卡大獎,并成為電影史上的經典名片。

當《亂世佳人》在上海上映四十餘日,開了外國影片映演以來未有的紀錄,同時該書的翻印本也成了轟動一時的讀物,甚至有人采用它做英文教科書。

電影開映的前幾日,就有朋友慫恿傅東華譯這本書,當時,傅東華認為一部時髦的書未必一定就是好書,所以遲疑不決,停頓了近一個月。當他看過書的内容和電影後,他覺得《飄》斷不是那種低級趣味的時髦小說——它的風行不是沒有理由的,确實值得一譯。

巧的是,當時國華編譯社剛剛組織起來,聽到傅東華有意要譯這部書,立即派代表跟他接洽,由于彼此至誠相見,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商妥了。

就這樣,傅東華開始了翻譯,他首先解決的是書名問題,Gonewiththe Wind原意是主人公的故鄉已經“随風飄去”了。電影起初的譯名就是“随風飄去”,傅東華覺得這樣翻譯雖然切合但有些不像書名,後來改為《亂世佳人》,那隻好讓電影專用。因此,他把書名譯為《飄》,他覺得這一個字已經足夠表達原名的蘊義。

在翻譯過程中,傅東華又很好地處理了用什麼文化傳統和語言風格翻譯的問題。有人說,傅東華先生的譯文,無疑以另一種文字演繹了同樣流暢與自然。還有人評論,傅東華翻譯的《飄》,既有原文在文字上的優美,又有風格上的神似,具有引人入勝的魅力,讀起來完全沒有譯作的生澀感。合乎中國人的習慣,且發自他内心對漢語言文字、文學的熱愛,極具感染力。也因此,《飄》被認為至今仍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随着戰争的爆發,暨南大學不斷遷移,傅東華也在流離中奔波逃難,1942年5月,浙贛戰役爆發後不久,傅東華被日軍抓走,同年9月,經傅式悅(章太炎侄婿,曾任僞浙江省省長)保釋。不到半年,傅東華隐居上海繼續從事翻譯,并且開展語言文字研究。

解放以後,傅東華任上海市政協特邀委員、中華書局《辭海》編輯所編審,語詞學科主編等職,他也參與标點《資治通鑒》《漢書》的工作,此時,傅東華多用黃約齋的筆名。

在電影《亂世佳人》開頭有一行字幕:“A civilization has gone with the wind.”有人把它譯作“一個人的命運是随風而飄的,最終也會飄散”,這仿佛成了傅東華一生的寫照。

傅東華譯《飄》,浙江文藝出版社1988年版

作者:汪勝

來源: 中華讀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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