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南京工業大學綜合事務辦公室主任嚴丁收到了一份禮物——從業三十年紀念視頻。
視頻的背景音樂是《時間都去哪兒了》,細數三十年的時光的去向,嚴丁早已與書本為伴。
1989年入職南京工業大學(原南京化工學院)
主人公第二排左數第三位
照片攝于1989年
1989年至2019年,從南京工業大學丁家橋老館到逸夫圖書館,從江南到江北。
青蔥少年的歲月在書的海洋中定格,霜色的白發預示着歲月的沉積。
南京工業大學圖書館今昔對比
照片分别攝于2000年與2007年
上世紀八十年代南京書香滿城:
電大、夜大報名火熱,一學生四年借書3000多冊
1989年,帶給嚴丁觸動的不僅是卷帙浩繁的藏書,還有南京全民火熱的閱讀氣氛。
南京工業大學(原南京化工大學)圖書館場景
照片攝于90年代中期
“我剛進入圖書館工作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讀書時間會成倍的增加。”嚴丁話鋒一轉,“然而事實是相反的。”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閱讀的風潮席卷全國,文化名城的南京自然也不能例外。
“整個社會環境是非常适合閱讀的,大家的學習熱情十分高漲。電大、夜大等繼續教育的報名在那個時期都十分搶手。南京工業大學圖書館中的閱覽讀者都是爆滿的狀态。”嚴丁說道。
每年5月校友返校交流時,嚴丁總能接到往屆學生的問候。
連接彼此的是曾經的一本本借書證。
“當時沒有電子借書系統的時候,每一個學生都有一本借書證。”嚴丁向記者描述道,“一本借書證大概有30來頁,一頁可以借30本書。每借一本書就手工抄寫書名,蓋上借書印章,還書的時候确認後就将書進庫。”
他提到,曾經的學生四年學習結束時,一人能用掉三本借書證,即四年借書達3000多冊。
“當時好多畢業生離開時,就過來問我,他們的借書證能不能讓他們帶走作紀念。”嚴丁回憶到。
06年圖書館搬遷120萬冊書:
卡車、拖拉機把“黃金”般重的知識運往新館
從4000多平米60萬冊圖書的小館到32000平米220萬冊圖書的大館,嚴丁親曆了南京工業大學逸夫圖書館、浦江圖書館、丁家橋校區圖書館3個新館的建成、投入使用。
在建立新館時,圖書的搬遷是件大問題。
2006年圖書館的搬遷圖景,成了嚴丁腦海中的一幅難以忘懷的記憶。
即将搬運的書籍
照片攝于2006年
嚴丁回憶:“那年的搬遷是規模最大的。有多大呢?一共有120萬冊圖書進入新館。”
2006年8月30日起至9月16日,從江南而來的圖書将運往江北的新館書架。
光是依靠圖書館工作人員必然是不足以成事:“江北當地的農民就開着卡車、拖拉機将書送到新校區。”
往事似乎曆曆在目,嚴丁用“震撼”一詞描述2006年的那個夏天。
搬運中的書籍
照片攝于2006年
嚴丁說道:“鄉親們用扁擔挑着書往圖書館裡搬。”
午休的時候,他們說:“哎呀真沒想到,本來以為挑書是個很輕松的事情。這些書怎麼這麼重?簡直比黃金還重。”
嚴丁笑說:“還真說對了,最重的就是知識,書本真比黃金還重。”
1989年 VS 2019年的“他們”:
一代愛看雜書,一代愛看實用書籍
當1989年與2019年兩個閱讀時空的相互比較與碰撞,嚴丁在螺旋上升的時間進程中,發現了這兩代人閱讀口味的迥異。
“我們那個年代的讀者有一個明顯的特點,這就是閱讀量大、閱讀面廣。”
嚴丁以自己為例:“我們當時都推崇文學、軍事、曆史、文藝等書系,這些書被很多人稱作‘雜書’。現在雖然工作原因,閱讀時間少了,但每天必須要抽出半個小時來閱讀一些好書。”
照片攝于90年代
自從上世紀90年代後期開始,青年閱讀偏向于專業性:“大家那時候都比較重視專業基礎,因為閱讀也多是圍繞本學科去進行涉獵。”
而2019年這段時間左右的年輕學子,他們的閱讀口味也發生了偏轉,嚴丁以“實用”一詞為之形容。
“随着生活節奏的加快,年輕一代的學子在大三、大四時會很糾結。他們猶豫于要不要考研,如果要工作,又該往哪方面工作。因此他們偏愛看人物傳記、專業教輔書籍。”嚴丁因此認為現在00後的孩子,他們的閱讀習慣中實用主義的體現會比較強烈。
他經曆了三十年圖書館變革:
從手抄三十萬字文獻至電子查閱快速下載
三十載,嚴丁從流通部到系統部,再到辦公室,他親身參與了圖書館數字化的起步并構建了數字化信息平台的雛形。
1999年南京工業大學系統部成立
主人公左數第一排第一位
攝于1999年
上個世紀80年代末至90年代末期,計算機技術仍未普及,圖書的借閱全靠圖書管理員強大的記憶力。
1989年嚴丁入職前一周,便将60萬圖書的位置熟記:“這是我們的職責,我需要明确每本書的學科類型,借閱人需要什麼資料。如果書已經被借走,我就給它提供一個書籍推薦。”
在複印機有限的情況下,借閱人隻能自己動手抄寫:“當年他們通常需要手抄幾十萬字。”
時光走向1995年,圖書館開始了自動化的探索。
照片攝于1997年
嚴丁彼時首次接入了自動化起步的階段:“圖書館引進了最初始的286電腦,也有了光盤數據庫。一個數據庫便是厚厚一摞的光盤,一張光盤的存儲空間隻能幾百兆。後來有了用于存儲的光盤塔,但那時候還不算是網絡數據庫,隻能算是單機版。借閱者查閱圖書隻能到我這裡來查閱。”
2000年後,校園網就已經搭建成功。學生、老師在校園裡就可以自己檢索快速下載。
嚴丁說道:“現在,我們要解決網絡數據庫的技術平台問題,同時也和各大數據庫商建立了長期合作的關系。”
曆經三十年,嚴丁仍記得入職圖書館的第一天:“我進入書庫中看到那麼多書的時候是震撼的。”
如今,南京散發的書香亦如嚴丁第一天的感受——濃烈、持久且令人心潮澎湃。
來源:紫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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