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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騰飛有什麼優點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2-19 11: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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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作為鼓樓西八周年“獨角show”演出季的開幕作品,由演員李騰飛主演的獨角戲《一隻猿的報告》完成了二輪演出,好評不斷,豆瓣評分8.7,成為鼓樓西爆款。

李騰飛憑借實力将這隻叫“紅彼得”的大猩猩活靈活現地展現在舞台上,喚起觀衆内心深處對于“人”社會性和自由的思考,引發廣泛關注。

《一隻猿的報告》是李騰飛與郗望導演攜手共創的獨角戲,他坦言第一次看到卡夫卡的原著時,就被深深打動,并與導演一拍即合。

近日,演員李騰飛接受了北京青年報記者的獨家專訪,聊了聊他如何成為“一隻猿”的秘笈,以及因為熱愛,十年前裸辭工作、投身戲劇行業的人生經曆。

走出“别人的開心” 體味“獨角”的焦慮

北青報:起初是怎麼想到要做一部獨角戲的,整個過程排得順暢嗎?

李騰飛:一開始其實我沒有想到要做獨角戲,因為現在的戲劇環境對于演員來說,無論是挑角色還是挑劇本,基本上都是被選擇的狀态。我就想,要做一個自己想要一直演的、從自己内心出發的作品。當時想的是人少一點,最多兩三個人。後來慢慢覺得自己在表演上也積累了一些,就想做獨角戲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撐得起來。等于是稍微有這麼一個野心和沖動就做了,其實是伴着很多不自信的。

一開始是我找的本子。看本子的時候,我就想找郗望來幫我做這個戲。我們倆認識小十年了,他在法國留學時學習的是偏視覺喜劇,我們的風格方向比較相近,表演理念也是相通的。但是像這樣作為一個導演和演員的身份工作,我們還是第一次。真正操作起來的時候也遇到了很多瓶頸,我理解的表演和他理解的表演也會有沖突。好就好在我們想要的東西、共同的方向是确定的,比如說我們确定了空的舞台、空的空間,和詩意的表達來诠釋這個戲。

開始排練的前半個月我們一直在摸索、碰撞,甚至沖突,就感覺好像都沒有表達得特别透徹。直到有一天,他說你最大的點是你自己要找到樂趣,你才能有動力演下去,而不是讓别人高興。

這個話一下子點醒了我。我就想我入行差不多十年的時間,之前在排練中一直都是想怎麼樣可以達到導演的要求,導演認可了,我會非常高興。因為一直在不斷地演,這種“别人的開心”我自己其實是不自知的。

直到排這個戲,郗望他一直在說:我覺得你現在一直想要做一個好學生,就是我提了一個要求,然後你用各種方式來讓導演滿意、高興。但你自己内心的沖動在哪兒?你有沒有想過什麼樣的表達是你自己想要做的?如果你真的累了,真的不高興不想做這段戲,或者哪怕覺得導演這段要求提得非常違背自己的内心,你可以說不。你自己想要怎麼做出來?這才是從演員生發的樂趣。

我就覺得對啊,表演其實就是play,最根本的點就是能夠在玩中産生創意、産生創造力,從開心中才能生發出很多表達。所以排練中,他跟我說的最多的話是:你不要做好學生。

北青報:這個獨角戲隻有一個演員,一個導演,你倆密集的工作期間,是什麼樣的狀态?

李騰飛:一開始我們排練得很密集,每天上午10點到晚上六七點,這樣持續了小20天。那時候整個排練場就我倆,所有看到的問題,所有化解問題的方法,所有的東西都隻有我們兩個人面對。第一次做這種獨角戲,那段時間壓力都很大,我們都有各自想要突破的自己的弱點和方向,有矛盾、有摸索,也有提高。

我的性格不是特别豪放、開朗,而他是滔滔不絕表達自己的觀點那種,有時候我會覺得有點崩潰,他也非常焦急。有一天他就爆發了,直白地跟我說要更加主動地表達觀點:如果你同意就是完全同意,如果你不同意你立馬要跟我說出來、要做出來,你不能說,“哦,我想一想,我琢磨琢磨”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演一隻猿,導演很清楚我,他覺得我不需要再通過“身體工作坊”那些方法來讓我的身體達到一個什麼狀态,更多的,是讓我打開自己,比如面對觀衆該怎麼放松自己、怎麼激發出原始的表達欲。因為獨角戲演員是一個人站在台上,一個人構建舞台,一個人完成與觀衆的連接。

我老說他就是找了很多“損招”來激發我。那次我們談完第二天,他就跟我說,ok,同學,我決定每天叫一個人來看排練。其實很多導演在整個排戲期間是不準别人看的,我們這次算是破了一個大忌。

然後每天就有另外一個或陌生或熟悉的人坐在旁邊,來感受這個氣場。那段時間我真的是非常崩潰,因為這種感覺基本上算是打碎了我的心理戰線。一開始我挺擰巴的,非常不适應,但是我要裝作自己很适應。我心想每天來一個不同的人,無所謂,看就看呗。但其實隻要有一個人坐在你旁邊,無論他表現得如何輕松,他都會帶着某種審視的目光。排練初期,他的一點點舉動都會讓我非常敏感:他可能隻是換了一下座位,插了一下手,手機響了稍微看了一下,甚至他都沒有很大的動作,就那麼看着你深呼吸了一下,歎了一下氣,我就會覺得我剛才怎麼了,我做得是不是特别差。

慢慢地我就不在意這些事情了,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專注在自己要做的事上。

我覺得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永恒的問題,就算現在已經演了12場,每次再演出的時候,我其實還是遇到同樣的問題,就是和自己博弈的過程。

北青報:聽起來你這次是真的突破了自己。

李騰飛:對,是的。我不是什麼都不吝,越演越瘋的類型。排練的時候,我越敏感就會越找不到方向,越壓抑,就會特别焦慮,這個焦慮其實也會轉化成排練時候的雜念,會非常直接地影響排練當中的純粹程度。而且如果帶着很多這種東西的話,演出時會非常難把觀衆拉進來,也會讓自己非常焦躁。

因為疫情的影響,我們分了三個階段排練,這種焦慮經常有,到最後一個階段,甚至在排練的路上,我就已經到心跳加速的程度,非常緊張、不知所措,就會想“哎呀,等一下要怎麼表現,昨天說到的這一段問題我要怎麼來突破?我還有好多新的東西沒有做……”感覺就不對了。那段時間幾乎每天早上我去排練之前,都會冥想,之前我從來不會這樣。好在冥想對我挺有幫助的,做完就會放松下來,讓自己不要在沒有發生的這些事情上浪費自己的情感,不要陷在這個情緒裡。

有一天演完之後,我突然覺得這個戲真的非常孤獨,太孤獨了——你自己每時每刻要知道怎麼改變,怎麼調整,怎麼繼續。就沒有人能幫你。真的好累呀。

動物園裡看猩猩,也被看猩猩的人們吸引

北青報:有不少觀衆覺得,《一隻猿的報告》恰恰映射了對人、對自我,對當下的思考。這也是你通過這個戲要表達的東西嗎?

李騰飛:《一隻猿的報告》改編自作家卡夫卡的短篇小說《緻某科學院的報告》,借由一隻學會說人話的猩猩講述自己的傳奇過往:它被人類捕獲關進籠子,随輪船飄洋過海,行程中,它陡然醒悟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加入人類社會。我們這次最重要的任務是講好這個故事,因為這個故事本身就非常地直接,最初打動我的點也是這個猩猩要尋找出路的一些抉擇。“尋找出路”,我覺得每個人都會有過這樣的一些境遇吧。這個故事不隻是在講述跨物種和生存的事情,每個人都能在這裡面找到光明的點。可能觀衆結合自己的經曆和人生經驗都會發酵。

北青報:不同于以往的表演都是演人,你是從哪兒入手演一隻猿的?積累了哪些經驗?

李騰飛:我一開始努力在動作上下了很多功夫 ,看猿怎麼行走坐卧,去觀察它、模仿它。其實之前我上過一個動物模拟的工作坊,就是郗望和他的老師一起辦的。在練習過程中體會到,其實如果把人分類的話,你就會覺得這個人的情緒像某一個動物、那個人的行為像某一個動物。那時候我就對動物模仿非常向往,覺得很奇妙。我就想,诶,是不是可以往這個方向走一走,試試這樣的表演是一個什麼樣的呈現效果?

拍這個戲的時候,其實模仿猩猩的動作不是主要的方向,更多的是要展現這個猩猩的動物性。這也是郗望跟我一直聊的,不要機械地做猩猩的動作。他說你真的鑽進這個猩猩的身體裡,有它的動物性,那你會做什麼動作?那樣的話大家就相信你是一隻猩猩,你随心所欲做任何動作,大家都會相信。

我就想自覺進入猩猩的動物性。首先是讓大家相信,第二是這些動作融會貫通,而不是刻意地做動作。就像我們家貓,就算隻是在那待着,别人也會覺得你是一隻動物。作為人,雖然不可能完全進入它,但我努力做到在那一刻毫無雜念,完全在那個情境裡,不考慮其他的事情。

北青報:據說你去動物園觀察猩猩,一待就是一天。得到不少特别的體驗吧?

李騰飛:準備做這個戲的時候還是冬天,我就老去動物園看這些猩猩的動态,密集地去了差不多一個月。看它們的動作、生理方式、行為方式。前段時間我去時,看見一隻非常不一樣的猩猩,也有五六歲了吧,挺大的一個,可能之前它沒怎麼出來過,它就不像其他猩猩那樣,從小就看人來人往,會自動屏蔽這些人關注的目光、逗它的行為。它在一個小籠舍裡,一直趴在玻璃上看各種人,看小孩兒怎麼吃東西,看大人怎麼照顧小孩兒。就感覺這個猩猩對外面人類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嫉妒似的,它的眼神非常渴求,非常好奇,非常認真。

一開始我看見它的時候也覺得很好奇,但是慢慢就會有種非常悲傷的感覺。就覺得它對人那麼的好奇,但是它可能完全意識不到自己一輩子隻能待在這裡。我就想起契诃夫《三姐妹》裡邊的橋段:希甯看見家着火了,回去救火。自己的兩個小女兒站在家門口,媽媽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特别無助地看着他。看着自己的兩個孩子,他不知道兩個孩子以後在人世間會經曆多大的無奈,于是特别地傷感。

後來我的一個朋友跟我說,反過來,其實我們在籠子外面的人何嘗不是這樣?也是不自知地待在某個籠子裡,很好奇地看着所有未知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其實也是會一輩子在籠子裡。

我印象很深,猩猩館裡有那麼一隊人經常來,其中有兩個老太太,每一個猩猩她都認識,都能叫出名字。每次來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似的,“琪琪,我來了”,然後就跟它唠嗑,跟對自己孫女孫子似的。這四五個人上午來看完之後,下午又來看它。我一直在體會他們的心情。我覺得有時候我們這些人其實挺孤獨的。

看了一段時間之後,我慢慢發現,猩猩館裡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也特别有意思,我甚至覺得可以再做一個戲。三四歲的小孩兒、十來歲的孩子、情侶、中年人、年輕人……他們進來看猩猩,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說的話也是形形色色。有一次,二十來歲的兩個閨蜜過來看,她們打開手機攝像頭拍猩猩,然後把那個屏幕給猩猩看,跟它說,你看見了嗎?這是你啊。我就覺得真的有很多你都想不到的互動方式。比如有一些人剛進來的時候你會覺得他非常古闆,但他看猩猩的時候像換了個人似的,跟猩猩互動起來非常貼近,非常解放。還有人本來很不以為然地進來,然後就慢慢被吸引了,也不聊電話了,一直看它們。我就覺得這些都是戲,特别有趣。

“喜歡”是演戲的支撐 被接納會特别開心

北青報:通常情況下,觀察生活也是你獲取靈感的來源?

李騰飛:小時候我就挺想生活在森林裡的,向往那些植被特别茂盛、原始,能和大自然非常親近的環境。我老去天壇,感覺去那兒的每個人心裡都有對自然、對動物的憐愛以及交流的渴望。比如有個大爺,他每天都會拿一盒花生來喂松鼠,他能知道松鼠在什麼地方,等一會兒那些松鼠就過來了。他還知道這隻松鼠懷孕了、那隻松鼠怎麼樣了,非常神奇。

作為演員來說,會在意自己平常看到的人的一些舉動、行為,慢慢地生活中的事就會潛移默化的進入你的表演。

之前我有個老師說,演員需要有一種悲憫之心。我覺得我做得還不夠,可能在生活中還需要慢慢往這方面來靠,首先心性純淨,才能體會到這些最真摯的情感吧。而在戲劇上、在人物上保有這種真摯的情感,那既需要與社會保持一些距離,也要融入社會,這個度是需要演員來把握的。我覺得這也是一個需要不斷提升的空間,不要被生活稀釋很多,因為生活裡很多的時間是無聊的,是會消磨你的。這需要每個創作者的自覺性,從這裡面提煉出故事性、提煉出性格、提煉出意味。

北青報:《一隻猿的報告》演完兩輪,我看到有一個小朋友說:那個人演得很像大猩猩啊。你收獲的觀衆反饋如何?

李騰飛:這個戲一開始就是以科學報告的形式出現的,我們也是想深入淺出一些,在導演的斟酌下删改成現在這麼一個節奏。我們這個戲不是兒童劇,但确實我發現小孩都挺愛看這個戲的,而且他們非常安靜地看,我就覺得還挺感激他們的。有天一個媽媽帶着兩三個小朋友,看完戲跟我說,孩子們看得非常認真。我特别高興,也覺得挺意外,因為那些詞我覺得他們不可能理解吧,我也很想知道他們認真的點在哪。

我記得剛開始第一場、第二場的時候,觀衆大緻有兩種反應。一種是不敢動,被吓到了。被吓到是因為他覺得這個生物真的是一隻黑猩猩,而且相信這隻黑猩猩離自己隻有50cm的距離。相信是猩猩站在面前,而不是一個演員,這個讓我覺得特别欣慰。另一種是年輕的觀衆他們不害怕,甚至還跟你互動。

北青報:現場互動時,有哪些讓你印象比較深的事?

李騰飛:每次到了那個節奏那個互動的點,其實我也挺忐忑的,我不知道觀衆是一個什麼心态。好就好在我每次看到他們都很好奇。有一次我下去互動,我說了一套固定的詞:我學會了握手,但是今天我的生命軌迹達到頂峰的時候,除了握手之外,我還能向大家說幾句坦誠的話……這時旁邊有一個人拍了拍我的手,還有人摸了一下我的頭,就像在摸自己家哈士奇一樣,我就覺得挺好玩的。當自己被他們接納的時候,特别開心。

北青報:能否分享一下,之前是什麼動力促使你辭掉工作,選擇做一名演員的。以及未來會有什麼創作規劃?

李騰飛:首先是喜歡,就是覺得有意思。對我來說,這樣更能實現自己的價值或者意義吧。

于私心來說,想要有一種面具也好,有一種渠道讓自己釋放也好,這是我自己最主要的一個想法。

我家是公務員家庭,從小一個院的小朋友都是老老實實學習,長大進體制内工作的那種。我們安徽那個小城裡,學播音主持、學美術的比較多,從來沒有遇到學表演的。我大學在南京學藝術設計,大學裡就喜歡劇社,參與了話劇社、音樂劇社,慢慢覺得這個特别有意思。2011年我畢業來到北京,第一份工作是報社的夜班美編。那時候白天除了看戲,就是去參加戲劇工作坊。我第一次正式登台是2014年,應征進入鼓樓西的《雷雨》,演魯大海。後來就辭職專門學戲做戲。

其實說到底,支撐自己的還是“喜歡”。我覺得如果能夠通過這個養活自己,能一直在台上演戲,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文/本報記者 李喆 供圖/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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