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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望的田野上少年壯志不言愁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8-13 11:12:24

在希望的田野上少年壯志不言愁(在希望的田野上)1

“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望長城内外,惟餘莽莽”。詩人的氣魄和對冬天的精緻溺愛,讓出生在北國,熟視無睹這美麗寒景的人,也會對雪冬更加向往和遐思。“大雪北風催,家家貧白屋”“山舞銀蛇,遠馳蠟像,欲與天公試比高”,雪冬的确令人神往。

盡管有的作家說,雪也有雕琢,粉飾的瑕疵,但我對雪花飄飄的寒冬卻情有獨鐘。

去年立冬日,在北京讀研的兒子說,北京下了今年第一場大雪,“天水清相入,秋冬氣始交”,這個立冬很立冬。看到視頻裡街道兩旁堆起的一個個描眉畫眼,穿衣戴帽,萌萌可愛的俏雪人,就想起了少時的雪冬,記憶如開閘的自來水,噴湧而出。

我的老家仁和愛國村,是高密修建飛機場時,從西嶺老劉家村整體搬遷來的。由于是新建村,國家統一規劃房屋,巷道整齊暢通,但由于底子薄,光秃秃,孤零零,置身廣野,如同一座孤島,小北風一刮,刺骨寒。村裡闖過關東、會講雪地裡抓狐狸故事的白胡子鳏夫二爺爺說,東北雖雪大雪厚,但是沒風,隻是幹冷,老家的冷是風吹得冷,是濕冷、真冷。

村裡剛開始辦小學,校舍還很簡陋。幾間舊屋,課桌都是泥胎子,趴在桌上,胳膊炸得生疼。怕凍壞孩子,一進臘月,學校就早早放了寒假。

冬天黑得早,寫累了作業,與結幫的學伴圍在家家都有的土火爐旁,從壘在炕頭上的地瓜池裡拿出幾個地瓜,放在火爐上烤着,聞着噴香的烤地瓜味,感受雪冬的神秘莫測,蘊藏無窮無盡的遐想。

或就着微弱的煤油燈光,坐在被窩裡,讀那本轉了多轉,封皮都掉了的大書,真好像包在雪被裡,做着雪花娘娘的美夢。

雪早已下了幾場,“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着饅頭睡”,農人的喜悅憨笑在睡夢裡。下雪天,醒的格外早,更精神,孩子們是閑不住的,早早就溜下了炕,在父母的威逼下,喝了一大碗地瓜稀粥,掃完自家院裡的雪,渾身冒着熱乎氣,呼朋喚友,再喊上幾隻親兵小狗,來到村西收獲後的空閑地裡,分兩撥,開始了堆雪人比賽,誰方堆塑得好,肯定以後就有話語權,在夥伴們中間威信高,頤指氣使,更可以發号施令,指派别人。雪人照例是正面、反面人物各一個,将軍寶或抓阄來定。結果往往是壞蛋雪人雕塑得最生動,最為引人品評。然後是打雪仗,敵我兩方,不分勝負,當壞人一方在戰術上要勝的時候,好人一方不幹了,一定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讓敵人勝之不武。最後握手言和,約定回家吃完晌午飯後,重新分組再來一場。

等太陽出來,紅裝素裹,分外妖娆,雪人開始風化的時候,河灣裡的冰也像鑽石一樣美麗堅固了。“下雪不冷化雪冷”。照例是玩滑冰,賽花樣,比持久,滑冰也累了,冰上遊戲最火的就是鬥陀螺。兒時的陀螺可謂五花八門,簡易複雜、大小粗細啥樣都有。鬥陀螺有兩種鬥法,一是比轉勁,轉得時間越長久,就顯主人技藝精湛,越有本事,越厲害,這就需要陀螺的精細制作和抽陀螺的技巧。二是比鬥勁,磕死對方為勝。鬥陀螺最令人圍觀叫好的是勢均力敵,久鬥不赢,未來存變數,人人圍觀,可以指手畫腳,出謀劃策,參入其中。如果差異懸殊,一碰立見輸赢,就沒有看頭和意思,也就無人喝彩了。我抽陀螺很在手,技術也很好,但是我是左撇子,我抽陀螺與别人方向相反,與别人鬥陀螺,往往一碰,你死我活,立竿見影。所以,大家都不願與我玩鬥,加之我家裡成分高,在村裡屬另類,我就成了被孤立的對象,總是一個人在一旁默默地暗自傷心,感到非常自卑。有時我也會怨恨上天的不公,讓我生成左撇子。

我的小學語文老師是青島下鄉知青,愛好文學,他知道我的家境,也有些同病相憐,就安慰我說,改變不了的東西,要學會接受,變成特長,别人的孤立更說明自己與衆不同,曲高和寡,正如寫文章,吃别人嚼過的饅頭不香,要善于獨辟蹊徑,曲徑通幽,另樹一格。老師的話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在學校裡,我時時積心處慮,以己之長補己之短,不再因與人不同而遺憾,艱難面前學會了自嘲和孤芳自賞。

“知識越多越無用”的年代,生活很苦,很多同學小學一畢業,就選擇了回村掙工分,成為現實的有用之人。在父母的支持下,我硬是堅持讀完了初中、高中,最後終于跳出了龍門,成為班裡第一個大學生。

大學畢業分配到高密農行鄉鎮網點,每晚四人住所,值班守庫。冬天,沒有電的日子就如同炒菜不放食鹽,寡淡的難以下咽。“男人是孤獨的,在孤獨中創造文化,女人是合群的,在合群中傳播文化”。點着微弱的煤油燈,趴在營業室裡的土爐子旁,在别人喝酒打牌的歡聲笑語中,繼續着孤獨、另類,開始了業餘寫稿。稿件一次次泥牛入海,在别人的嘲笑中每一次的希望連個肥皂泡都冒不出。但我始終堅信老師的說的那條人煙稀少的與衆不同路。王安石在《遊褒禅山記》中感悟到,“非常景觀,常在于險遠”,而人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

“上帝是公平的,他在為你關上門時,還偷偷打開了一扇窗”。難忘去縣廣播站、電視台送稿的風吹刺骨,雪飄路滑,臨行時的每一次希望像火種儲存在心。難忘寫作路上的“貴人相助”,編輯老師的獨具慧眼,匠心點撥,每一次鼓勵,像春天溫暖的種子在心裡萌芽,扯起我金融作家夢的風帆。

清、張潮在《幽夢影》裡說,“情必近于癡而始真,才必兼乎趣而始化”。“藝癡者技必良,書癡者文必工”。寫不意味着一定能發表,但不寫絕不會發表。絆絆磕磕,跌跌撞撞,不撞南牆不回頭。堅持就是希望啊,“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從縣級媒體,我一直寫進了國家級報刊,寫作的窗戶給我留了一道縫,我終于擠了進來。

少年處冬,大雪封門,寒流滾滾,但童趣無比。人到中年,再曆寒冬,才明白天生萬物,必各有所用,遂肅然起敬。正如四季,“橫橫看成嶺側成峰風,遠近高低各不同”。沒有冬眠的沉寂、孕育,就沒有春天的希望、雄起。“曾經滄海難為水”,隻有經過,才有閱曆,方有資本評說。

壹點号 文章(單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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