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分析就看看“風俗之人”—封肅吧!
(一)故事梗概(部分)
這回講到封肅突然被新來的縣太爺(賈雨村)傳喚,吓得一家人驚慌失措,不知所雲。
原來是嬌杏出門買線被坐在轎子上的賈雨村看見,嬌杏正是當年回頭兩望賈雨村的甄家丫鬟。賈雨村看到她以為甄士隐遷居于此,便派番役們過來請恩人甄士隐,番役沒見到甄士隐隻得帶封肅向賈雨村交差。
賈雨村從封肅這裡得知甄士隐出家與他女兒丢失情況後,心中不免傷感,告訴封肅使番役必還探訪,臨走送封肅二兩銀子,這讓封肅歡天喜地。
次日,賈雨村果然遣人送重禮答謝了甄家娘子,并密書封肅轉托甄家娘子封氏要嬌杏作二房。封肅喜的屁滾尿流,巴不得奉承。很快便把嬌杏送去了。
賈雨村歡喜,又封百金贈封肅,外謝甄家娘子許多物事,令其好生養瞻。以待尋訪女兒下落。
(二)人物分析—封肅
封肅的故事到了這裡,基本就退場了。他嫌貧愛富,見女婿一家遭火災投奔他,心中不樂。即便接了女婿拿出的銀子托他置買房地,也沒吃半點虧,不但不救助,反而從中漁利,騙取錢财,讓甄士隐走投無路。
甄士隐委曲求全含辱将就,但封肅依然不時指責士隐不會過日子。甄士隐是一個被鄉人當望族的清雅賢士,深明禮儀,在面對當時無靠的外人賈雨村都會仗義資助,他哪裡受過嶽父的這種辱沒,頗有“落魄的鳳凰不如雞”的光景。所以,甄士隐的出家與對嶽父的絕望有關。
甄士隐出家後,甄家娘子及兩個丫鬟日夜做針線幫家,封肅還是抱怨。可封肅得知賈雨村與自己女婿曾為朋友,并做了縣太爺後,他可是理所當然地接受賈雨村轉謝女婿的禮物的。
天上掉了餡餅砸在封肅身上了。當賈雨村再向甄家娘子讨丫頭嬌杏作二房時,封肅簡直喜得屁滾尿流,巴不得奉承縣太爺,可以想象他是如何在女兒及嬌杏跟前極力撺掇的樣子的,可能怕賈雨村反悔,他當夜便用一乘小轎把嬌杏送進衙内去了。可見這人,不僅對别人難以信任,自己的安全感也極差。
封肅在《紅樓夢》中被暗喻為“風俗之人”,他對待自己家人的落魄沒有絲毫的同情之心,反而落井下石,可面對喜從天降,立刻就“歡天喜地”“高興得屁滾尿流”,曹雪芹把這個封肅刻畫得栩栩如生。
想想現實,像封肅這種人我們也是常可見到的,這種人沒有立場,是牆頭草容易見風使舵,他們見利忘義,把自己的利益永遠放在第一位,哪裡懂什麼親情、友情。
曹雪芹借用封肅之名用諧音寓意,托寓世味、調侃世情、把世态炎涼、人情冷暖和勢利财情,通過封肅這個人物表現得淋漓盡緻,活靈活現。越是筆墨少的人物,在《紅樓夢》裡越值得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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