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頭條搞創作第二期#
卓爾山是紅色礫岩的丹霞地貌,被稱為“美麗紅潤的皇後”,而與之隔着八寶河相對的牛心山,是格薩爾王降妖伏魔的地方。在山上有林立的瑪尼石堆,藏區的百姓習慣以山為神,以石壘作瑪尼堆祈福,乃是因為石頭是最易得之物,俯拾皆是,取而供之,既有念念不忘的虔誠,又可心無挂礙。
新春萌萬物,入夏百花鮮,金秋紅葉豔,隆冬冰裹岩,人說牛心山一山可覽四季之景,我隻看到了夏季草原的蔥茏,也覺得滿足。雨後的祁連草原分外清冽,風吹草低間,仿佛還可以看到匈奴的駿馬,吐蕃的牛羊。
放牧的人,有飛鳥一樣矯健的身姿,晨曦般閃亮的笑容。不是不苦的,但是遼闊之地,讓人身心開闊。雪域和草原是我心中最适合隐居的地方。在透徹的陽光下,冰涼的雨水裡,酷烈的風沙裡,人的意念會被消解鍛造,喚醒純澈的靈魂。
喜歡簡單的事物,幹淨通透,也喜歡複雜的事物,曲折迷離,其實我喜歡的是祁連山,祁連自古以來就是多民族雜居,曆史如山體褶皺一般深長的地方,有閱盡千帆後不動聲色的氣度。
中國人在推介某個地方的特點時,會有懶惰附會的習慣,套用桃花源,塞上江南,東方瑞士等評價。情感的關聯性固然能夠讓人快速認知陌生的事物,可也難免面目模糊的弊端,成為群體無意識的一種。其實也能夠理性,大部分人大多數時候都是人雲亦雲,看個熱鬧。哪怕有審美,也存在滞後性,需要宣傳和炒作來鞏固。
在這雷同的人間,對于美,不單要記取,還要學會分辨。對比同樣的風景,在不同地方呈現的效果和微妙差異,是旅行的樂趣,也是認知得以深入的方式。如同掃蕩了西北餐桌的羊肉一樣,新疆、内蒙、甯夏的草原從表面看來,無一例外碧綠遼遠。
能夠區别它們的,除了地理的差異,還有人文的不同。地域所承載的,除了暴露在表面風光和風物,還有隐匿的精神信仰,這才是值得挖掘的秘密。在領略差異之後,抹去地域文化的界限,會得到更完整的洞徹。
青稞翻浪,油菜金黃,從王洛賓邂逅藏族放牧的姑娘,寫出《在那遙遠的地方》的金銀灘草原到祁連縣的祁連草原,若再算上自漢以來養軍馬場的山丹縣軍馬場,肅南的康樂草原,祁連山麓的草原不止于草深花茂,不止于浩蕩豐饒,還有千秋萬載叠宕出的滄桑。
對一個文字工作者而言,最難精準描述的,不是美,而是滄桑。面對祁連的時候,我無可避免的覺得自己是在瞻仰一位自洪荒中誕生的古神。無端的悲怆浮湧心頭,會覺得力不從心,滄海桑田是它的本像,風雲跌宕是它的經曆,而我所看到的,聽聞的,寫下來的都是浮皮潦草的表象。
想看清一件事,了解一座山的來龍去脈并不容易。匈奴人歌謠中所唱的祁連,是狹義上的祁連山,包括甘肅省和青海省交界處自東向西的冷龍嶺、走廊南山、托萊山、托來南山和大雪山等一線山脈,而廣義上的祁連山,是一片巨大綿延的山脈,東西長1000公裡,南北寬300公裡,東起烏鞘嶺的松山,西到當金山口,北臨河西走廊,南靠柴達木盆地的整個山脈山系,包括拉脊山、日月山、青海南山、哈爾科山、柴達木山等。
自有比祁連更高峻神聖的山脈,譬如喜馬拉雅和昆侖,卻難有似它這般獨絕的地理位置和切實的作用。在我看來同是王者級别的山脈,祁連山是務實的,統領西北的年輕王者,審時度勢合縱連橫。西聯新疆,南挽青藏,南迎世界屋脊,北育河西走廊,将中國西北和中原聯為一體的魄力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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