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從一開始注定就是一個悲劇,
是他們不能愛嗎?不是。
他們在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彼此遇見,彼此歡心,彼此認定今生就是唯一的愛人。
可是他們愛而不得,哪怕不斷抗争,頭破血流,滿城風雨,依然無法在一起。
是什麼阻擋的他們愛的腳步?
01,一世煙雲的苦戀
那個時候我剛讀初中,我一位同班同學拉着我的手,背對着我的另一位同學,悄悄在我耳邊說,
“他的媽媽偷人呢,他是私生子。”然後就捂着嘴,放肆地大笑。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反問道。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他是我小學的同學。”
我看着我的那位新同學,他在那兒有點落寞,形單影隻,不和任何一個新同學說話,安靜地在那兒擺弄着自己的書本。
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他,此後的三年他也很少說話,一個人下課,一個人去打飯,一個人寫作業,他的世界仿佛就剩他一個人。
在80年代中期,人們的日子清淡、甯靜。“偷人”是件大事,人們會在背後議論紛紛,指指點點。這個消息傳遍了小鎮,也傳到了孩子們耳朵裡。
慢慢地,他媽媽的日常在同學們中間越談越多,不時就有同學說,我又看到他媽媽和他“爸爸”在一起了,我看到他“爸爸”進了她家的門,然後同學們就會哄堂大笑。
花邊話題不長嘴,但越跑越多,隻是苦了我的這位同學。
我曾試圖去接近他,但他像個刺猬,還帶着刀。他拒絕所有人的接近,流言滿世界飛,他内心脆弱而敏感,害怕同學的接近。
也有同學說他的媽媽其實挺可憐,“你不知道呀,他媽媽已經死過幾回了”。
慢慢從同學的嘴中知道了一些來龍去脈。
她媽媽和他的戀人在一個院子裡長大,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一起讀書,一起寫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情”已經在他們心中種下了,慢慢生根發芽。
有了愛情就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嗎?并不是。
在他們父母的眼裡,愛情就是柴米油鹽的過日子,婚姻觀念幾千年延續,打破談何容易?他們早已給兒女物色好了親家。
她拿着農藥跑到小夥子家裡喝農藥,撕心裂肺地喊到,“你娶不娶我呀?你不娶我,我就死給你看。”所有的方式用盡了,最後就是以命相搏。
她拿着刀架在脖子上逼自己的父母,“今生我誰也不嫁,我就嫁他。”
她以死相掙、以死相逼,父母始終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就算你們愛得死去活來、撕心裂肺,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之後她們各自成家了,可是情怎麼可能說斷就斷?這隻是悲劇的開始。
起初偷偷摸摸來往,後來不顧一切,不顧家的安甯,不顧父母的阻攔,不顧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一切都無所謂的來往。
我的同學就是在關于她媽媽各種流言蜚語中長大。
我很好奇他媽和曾經的戀人是什麼樣子?
曾經有一次放學回家的路上,遇見了他們。男人吃力地拉着一三輪車的稻谷。他個子不是很高,帶着一副眼鏡,旁邊有個女人拉着繩子和他一起拉着這車的稻谷。男人一臉笑意,女人也是一臉笑意。
我的同學告訴我,這就是我那位同學的媽和她“曾經的戀人”。他們早已徹底公開。
這一幕在我的腦海中一直是那麼深刻。他們的笑容是那麼的溫馨,行走一路,溫馨一路,就算滿鎮風風雨雨,各自的家不得安甯,他們依然然我行我素、不管不顧地來往。
我的同學接着告訴我,他們很早就這樣了。望着他們的背影,心中有小小的感觸,他們為什麼不能走到在一起?是什麼阻擋了他們愛的腳步?
02,他的變故與她的堅守
後來,他做生意發達了,在鎮蓋上了很高的大樓。
我出門求學工作多年,關于故鄉的消息越來越少。再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多年以後。
當時是去姐姐家的路上,看見了他們。
她推着他的輪椅在夕陽下慢慢地走。他中風偏癱了,他腦袋略微有些歪斜,她不時蹲下身子幫他擦擦臉角的口水。
我問我姐,“他的家裡人不管他們嗎?”
“還管什麼呀,都七十多了。他現在偏癱,她一直照顧他,每天都來,幫他做飯,端屎端尿。”
這也是人生的一個小小的縮影。
他們在年輕的時候是那麼的相愛,本以為可以執手一生,偏偏是有緣無份。老天爺給他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雖然安排了他們相遇相知相愛,偏偏不讓走到一起。
而是讓他們苦戀一生。
盡管是有緣無份的人,但他們也沖破了束縛,不顧流言蜚語,不顧世俗的眼光,在你青澀的青春,我和你在一起,在你光芒萬丈的時候,我也和你在一起。
在你老了,不能動了,身體殘疾了,我依然和你在一起。
他們相愛的路程充滿了遺憾,充滿了坎坷,充滿了對孩子的不公平,但他們一路都是愛了。
人生苦短,有些愛我們無法去評判它的公正性,但不可忽略的是,他們确實是愛了 ,愛得那麼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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