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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嫌疑人X的獻身》,我在豆瓣寫了這樣一個評價:該說這是一個愛的故事呢還是人性的陰暗的故事呢。想了很久,用"精神支柱"這個詞來解釋最為合理。
獻身意味着犧牲自我,保全另外一個人。可在這本書中,這樣的獻身卻很難遇到。
/01/
花岡靖子是個在便利店上班的單親媽媽,多年前她結了婚有了女兒,離婚後就獨自帶着女兒一直生活。為了生存下去,她去做了陪酒女,在酒廊她認識了富樫,這個男人出手闊綽,待她極好,經常送一些昂貴的禮物給他,重點是他也單身。
在對方的猛烈追求下,二十多歲的靖子重新相信了感情,沒多久,就和富樫結了婚。
起初日子一帆風順,靖子以為自己終于擺脫了以往的苦日子,可好景不長,她發現富樫所謂的好生活都是挪用公款得來的,而這件事也在她發現之後,很快被公司查到,東窗事發後,富樫開始了四處躲藏的生活,也開始了騷擾靖子不斷跟她要錢的日子。
無奈,靖子隻能離婚,可即便是離了婚,她依舊被富樫騷擾。不論她換到哪裡工作,總能被富樫找到,靖子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實在擺脫不了的時候就給他一些。
可這樣卻慣壞了富樫,富樫先是找到便利店,後又尾随靖子來到她家裡,靖子無奈塞給了他2萬打發他走,就在這時,靖子女兒美裡沖了出來,砸傷了富樫的後腦勺,靖子萬萬沒料到會出現這一幕,更沒想到美裡對富樫早已厭惡至極。
富樫邊罵邊反擊,一場激烈的鬥争後,母女倆戰勝了富樫,富樫死亡。
/02/
靖子和美裡慌了神,一時不知所措。這時候旁邊的鄰居石神走了過來,不僅幫助她處理了現場,又制造了許多不在場的證據。于是事情變成了案發當晚,靖子和女兒先是去看了電影,然後去唱了歌就回到家中,看起來與此事無關。
靖子認識這個男人,隻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幫助自己。在便利店上班的時候,隻要自己上班石神都會來買便當,而但凡自己休假,也會在上班後得知,石神沒有來買便當。這樣的刻意,靖子心知肚明,隻是兩人像約好了似的,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警察在河邊發現了一具臉部被毀掉的遺體,警察調查了許久,仍然對靖子産生了極大的懷疑,當晚的電影票并不算是确切的不在場證據,因為沒有人看到她們去過電影院。
靖子母女,便利店老闆和老闆娘,以及愛慕靖子多年的酒廊常客工藤都被調查了,案件逐漸浮出水面,緊接着石神去自首了。
讀到這裡的時候,我以為這是一個悲切的關于愛的故事,靖子殺了人,然後暗戀她的鄰居先生為了救她就替她頂罪,制造了事先準備好了思維缜密的證據,蒙騙了警官,好讓她和女兒能夠安穩度日。
然而事實并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石神給靖子制造的不在場證據裡,電影票始終存疑,這個不在場的證明恰好就是為了讓警方起疑,然後堅定地以為死者就是富樫,這樣他自首的供詞才能順理成章地被信服。
但其實死者并非富樫,而是一個流浪漢,一個失去了社會關系體型跟富樫很像的流浪漢。沒錯,為了保護靖子母女,石神又殺了一個人。
如果直接讓富樫被發現,靖子母女遲早會被查到,坐牢在所難免;但如果死者另有其人,警察把他當成富樫,石神僞造的邏輯缜密的供詞才會被信服,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一個自己暗戀的鄰居。
/03/
為什麼?
書中并沒有寫石神對靖子有多麼強烈的愛戀,但卻可以為她做到這樣的地步。
看完這本書時,我心裡冒出來了一句話:無法理解石神,也就無法理解他的殺人動機。
當年讀書時,石神是個難得的邏輯天才,熱愛數學的他,讀完碩士還想要繼續讀博,可年邁的父母疾病纏身,無奈隻能先照顧父母。
曾經也做過打算,就算能半工半讀地讀下來,可父母的生活費也是一個問題。恰好當時有個機會可以做助教,于是石神就去了,他想隻要能做自己喜歡的數學研究也行,先做着,可是這之後的結果,他想也沒想到。
學校裡的人都在争名奪利,沒有幾個人在踏踏實實做研究,自己做的研究報告,也沉睡在抽屜中,根本沒人看。
想換個大學做助教,也還是沒能如願。眼瞅着薪水很少無以為繼,無奈他轉行做了高中數學老師。
他原本想隻要自己的研究能取得進步就好,也不枉自己多年的熱愛了,可這一切都難以實現了。
經曆了多年事業上的不得志,他意志消沉,本就孤僻的他,沒有朋友也沒有社交,活着的意義也在日複一日的枯燥生活中消磨殆盡。
于是他想到了死,準備好了繩子,才發現這出租屋裡連個梁都沒有,他在柱子上打了釘子準備結束自己。這時他聽到了敲門聲,他看到了剛搬過來的靖子母女。
那一刻,他覺得靖子的臉龐如藝術品一般,她的笑容她的眼睛仿佛閃現着光芒。
也是在那一刻,他找到了生命的意義。與其說暗戀,不如說像一種精神支柱。跟現實中的戀愛不同,石神對靖子的愛戀,并不想要占有或者生活在一起,而是精神層面的愛,能偶爾看到能聽到她說話,能夠和她寒暄就已經足夠了。
石神在生命即将終結之際,為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所以靖子一旦出事,石神會毫不顧忌地沖上去,哪怕犧牲自己也要保全靖子。
/04/
我無意于評價這究竟是極端的愛還是人性的陰暗,從這本書中我讀到的最重要的事是活着的意義。
像石神那樣,無法做自己熱愛的數學研究,然後做了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沒有跟社會的連接,然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這樣的狀态真的會出問題。
事實上,我發現生活中也會有很多這樣的人,沒有熱愛沒有擅長,也沒有任何目标感,生活很寡淡,好像今天複制了昨天,而昨天又複制了前天。
而越是這樣,越會讓自己沉迷于網絡,沉迷于手機,繼而變得空虛和乏味。
我之前有段時間也是這樣,可就算是玩手機,也是很緊張焦慮地在玩,根本不快樂。
書中有句話讓我印象深刻:這個世上沒有無用的齒輪,隻有齒輪自身才能決定自己的用途。
這句話本身是為了說明石神的神推理,其實我覺得還有另外一層含義,隻有自己能決定自己的價值,決定自己人生的意義。
如果你也像我從前那樣,不妨多去嘗試吧,做自己從來都沒做過的事情,或許就能找到生活的意義,找到自身的價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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