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河南商丘第二中學,剛參加完高考的學子們,絡繹不絕地從考場中走出。
擁擠的人潮中,一個年幼的女孩,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她面帶稚嫩,嘴角微微挂着笑容,似乎是在為自己參加完高考而感到喜悅。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人們不禁議論紛紛,其中更是不乏對她的羨慕和驚歎:“好厲害啊,這麼小就參加高考,小神童啊!”
女孩名叫張易文,是這一年的高考的“風雲人物”。
彼時,年僅9歲的她因參加高考而名聲大噪,被許多人稱為“河南神童”,不少家長還專門趕到張易文家中,向她的父親請教“培養孩子”的方法。
然而,輝煌之巅卻是沒落之始
一度被外界看好的張易文,還沒來得及綻放光芒便匆匆離場,本該有着大好未來的她,最終卻隻是考上了一所大專。
令人們沒有想到的是,時隔數年,當張易文再度進入公衆視野時,已經大學畢業的她卻淪為私塾助教,實際月薪僅有1000元左右。
昔日的“神童少女”為何淪落至此,是什麼原因造成她如今的窘境?
如今,距離張易文成名已經過去了5年,屬于她的熱度也逐漸散去,但當我們再度回望此事時,卻不難發現隐藏在其中更深的一幕。
張易文的“隕落”,俨然是一場沉重的悲劇,而這場悲劇,至今仍在她身上持續上演着。
不幸的原生家庭,雙重身份
2007年,張易文出生在河南省商丘市的一個普通家庭。
她是家裡的長女,後面還有一個弟弟。
張易文的父親張民弢(tāo)和母親李韓英都是老師,一家人居住在一間老式的舊房子裡,過着與外界“格格不入”的生活。
這種“格格不入”,包含了從物質到精神兩個方面。
紅色的大門搭配泛黃的白牆,陽台上鏽迹斑斑的防護罩訴說着年代感,雖然屋子透着一股年久失修的“味道”,但張易文的父親卻從未有過修繕的打算。
而在她的家裡,本該占據大部分空間的家電少之又少,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樣的書籍,看起來宛如一座老舊的圖書館。
這裡既是張易文的家,同時也是她最初接受教育的“學校”,從出生到成名,她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此度過。
家,是每個人幸福感最初的來源。
但對于張易文而言,她的原生家庭更像是一個無法掙脫的囚籠,裡面充斥了各種壓抑。
而這一切,還要從她的父親說起。
張易文的父親是一名文學愛好者,據其本人所述,他自幼聰明好學,而且對文學方面頗具天賦。
因為時常發表一些批判社會的文章,他還将自己比作“當代魯迅”。
作為“神童少女”的父親,張民弢一直緻力于塑造自己的“高知形象”,但他的學曆至今卻依舊是個迷。
據統計,張民弢在不同的場合,對自己的學曆有過至少4種不同的說法,而他說得最多的一種就是自己從北京大學肄業,後轉到香港旁聽語言博士課程。
但事實卻是,張民弢不僅沒有拿到大學文憑,踏入社會後更是屢屢碰壁,即使是他費盡心思寫出來的“人才培養計劃”,投遞出去後也了無蹤迹。
現實的殘酷打擊,讓張民弢逐漸對教育制度産生質疑,并萌生了用自己的教育方式,培養高端人才的想法。
張民弢
提起自己的“教育模式”,他頗為自傲地說道:“體制内的義務教育是效率低且壓力大的,我能提供更合理的方案。”
渴望通過努力從而獲得别人的認可,這并沒有錯。
但張民弢錯就錯在,他既沒有做過任何數據分析,也沒有經過對比佐證,就将那個所謂的方案運用于現實中。
實驗需要人選,而張民弢則是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張易文的身上就背負着兩種身份,她既是張民弢的女兒,同時也是父親的第一個“試驗品”。
而在其日常生活裡,後者所占據的比重,要比前者多得多。
“試驗品”,童年悲劇
在接受采訪的過程中,張易文的弟弟曾十分擔憂地說道:“姐姐看起來很活潑開朗,但她其實有一定的心理問題。”
彼時,人們并不理解他的意思。
但随着人們對張易文成長經曆的不斷深入了解,這句話所隐藏的含義也被緩緩揭開。
羅賓曾說:“上一代人對下一代人介入得越深,子女的幸福可能性就越低。”
但張民弢并不認同這個觀點,他對女兒的“掌控”,幾乎可以用窒息來形容。
張易文還未出生時,張民弢就已經為她準備了一份“人才培養計劃”,從每年要學完什麼課程,到每天哪段時間學習什麼知識,内容詳細得令人發指。
讓人們沒有想到的是,當張民弢将自己對女兒的培養計劃告訴妻子李韓英時,她竟然十分贊同丈夫的做法。
父母扭曲的教育觀念,讓張易文失去了本該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也為她此後的悲劇人生,埋下了最深的伏筆。
從3歲開始,張易文每天都需要跟在父親的身邊學習,按照張民弢給出的要求,一闆一眼地生活着。
不可否認,殘酷的學習訓練看起來确實頗有成效,僅僅用了一年的時間,她就成功認識了上千個漢字。
然而,認識并不代表理解。
在父親的“填鴨式”教育下,她對漢字的學習,僅僅停留在了“讀出來”的程度,卻無法理解字詞的含義。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樣的教育無疑是不妥的,但張易文的母親對此卻表現得十分淡然,她甚至習以為常地說道:“讀多了,不就理解了嘛。”
在李韓英看來,孩子的理解能力是逐步上升的,随着閱讀量和年紀的不斷增長,以前不懂的知識自然會無師自通。
倘若張易文走出父母的教育模式,她所說的情況或許确實能夠實現,但這終究隻是一種奢望。
随着年紀的不斷增長,張易文每天需要學習的知識量也越來越多,有時她連記住都來不及,“消化”二字更是無從談起。
好不容易熬到上小學的年紀,正當張易文以為能夠擺脫現狀時,父親卻無情地剝奪了她到學校上課的權利。
“世俗的人都很無聊,他們上網打遊戲,而且聊的話題也很沒有營養”,張民弢如是說道。
借着“防止被世俗污染”的理由,他蠻橫地掐斷女兒對外界最初的向往。
成名的欲望早已蒙蔽了張民弢的理智,他不曾想過,人本身就是一種“群居生物”,一個脫離了社會的人,再怎麼優秀也隻是“異類”。
而這種扭曲觀念所産生的惡果,最終都由無辜的張易文默默承受着。
父親的雙面人生,作品
從父親的“試驗品”到“作品”,張易文隻花費了不到6年的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她所遭受的苦難,是同齡人難以想象的。
為了讓女兒能夠沿着自己的實驗路線走下去,張民弢特意在商丘創辦了一家名為“聖童私學”的私塾,和妻子一同在内任教,親自傳授張易文知識。
除此之外,他還為女兒重新制定了繁重的學習計劃,美曰其名“因材施教”。
在父母的瘋狂灌輸下,張易文6歲時就已經讀完小學的全部内容,盡管無法熟練掌握,但她的表現還是讓張民弢夫婦二人喜出望外。
然而,斐然成就的外表下,卻隐藏着無言的沉重。
日複一日的麻木生活,早已讓年幼的張易文苦不堪言,她既沒有說得上話的朋友,也不曾見識過外面精彩的世界。
可即使是這樣,父母依舊沒有停下對其無情“摧殘”的腳步。
作為張易文的父親,張民弢自然知道女兒對自己的安排很不滿,但在他看來,學習是張易文最重要的事情:“5歲時能完成的事情,為什麼要等到8歲了才去做?”
陰翳的私塾裡,張易文就像一塊海綿,被壓榨出本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潛力,至于她是喜是悲,張民弢夫婦并不在乎。
讀完小學的全部課程後,沒等張易文喘口氣,父親又買回來了許多中學課本,要求她在兩年内學完這些課程。
為了快速實現自己制定的目标,張民弢對女兒的學習内容進行了“删減”,他隻允許張易文學習理科方面的知識,卻嚴厲反對女兒接觸曆史、地理、政治等學科。
值得一提的是,張民弢曾多次說自己看不上“傳統課本”,但礙于自身見識的欠缺,他在教導女兒的過程中,不得不采用“傳統課本”作為教材。
除此之外,張民弢還聲稱自己的“教育模式”注重傳統文化,能夠讓學生培養出“聖賢品質”,可為了走“快車道”,他又剝奪了女兒接觸傳統文化的機會。
父親的雙面人生,7歲的張易文無從得知。
更準确地說,彼時的她,已經被繁重的學習任務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哪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每天早上5點,張易文就要起床背單詞,吃完早飯後在父親的私塾裡接受高強度的學習訓練,一直到晚上11點才能上床休息。
在此期間,屬于她的休息時間,隻有午飯後短暫的一個小時。
學習,似乎成了張易文生命中唯一有意義的事情,在此後的兩年時間裡,張民弢以前所未有的教學速度,将初中的知識全部“塞進”她的腦海中。
長期的精神緊繃狀态,讓張易文徹底失去了童年應有的快樂,同時也令她的眼神裡,滋生出一抹濃濃的憂愁。
張易文的這些改變,父親都不曾發現,反過來說,即使張民弢發現了女兒的心理變化,他也不會在乎。
看着女兒對學習的不斷加深,張民弢覺得自己離成功越來越近。
尤其是在張易文學完初中的全部課程之後,他更加認定自己的“試驗品”,已經成功蛻變成一個優秀的“作品”。
有了“模闆”,就隻缺名人效應了。
為了打響自己的“招牌”,張民弢想出了一個計劃。
他決定将張易文這個珍藏許久的“作品”,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呈現在人們的眼前。
成名,神童與争議
從“聖童私塾”這一名稱就可以看得出來,張民弢的教育模式是以“年少成名”為核心。
為了讓這塊“招牌”更加有名,他決定讓年僅9歲的女兒提前參加高考。
父親的一意孤行,成了張易文身上的第二個悲劇。
繼不堪重負的童年生活之後,她又被剝奪了選擇人生未來方向的權利。
由于張易文沒有正式上過學,也沒有學籍,因此想要報名參加高考并不容易,但這些困難并沒能難倒她的父親。
一心想要女兒成名的張民弢,特地托關系為張易文開具了一張同等學曆的證明,經過多次努力,他最終成功為女兒報了名。
2017年6月7日,高考第一天,意氣風發的張民弢帶着張易文來到河南商丘第二中學高考考點,并按照此前的計劃,讓她參加了這一年的高考。
而這,也是文章開篇一幕的由來。
彼時,張民弢對女兒這次參加高考可謂是信心十足,他甚至幻想過女兒考出優異的成績,自己的教育模式受到熱烈追捧。
然而,被強行催熟的張易文,終究隻是虛有其表。
在這一年的高考中,她隻考了172分,沒有被高校錄取。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但凡稍微理智點的人,都能看出張易文身上存在着很大的問題,可被欲望蒙蔽雙眼的張民弢,卻依舊一意孤行。
他不僅把張易文送進一家高考補習機構,惡補文化知識,而且還決定讓其來年再參加高考。
不可否認,張易文确實是個頗具學習天賦的孩子。
經過一年的瘋狂複習,她在2018年的高考中,成功考出了352分的成績。
雖然這份成績不算亮眼,但要知道,此時的她還是個10歲的孩子。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倘若張易文能夠繼續耐心複習,将來未必不能考上重點大學,甚至是清華北大。
但張民弢哪裡願意等上那麼久?為了一己私欲,他甚至不惜掐斷女兒的大好未來。
高考成績放榜後,滿腦子想着“出名”的他,急不可耐地給女兒選學校、填志願。
最終,張易文被商丘工學院錄取,為大學專科三年制。
“10歲女孩考取大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互聯網,引起了人們的廣泛争論,而張易文也被冠上了“神童”、天才等諸多稱号。
成名之後,有不少記者紛紛前往她的家裡對其進行采訪,而張民弢則趁機宣揚自己的“教育方式”。
在鏡頭前,滿臉得意的他侃侃而談,俨然将女兒當成“活字招牌”。
張民弢确實“成功”達到了目的,在張易文的名人效應下,不少家長紛紛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他的私塾中,交由其教導。
但與此同時,也有許多網友對張易文上大學一事提出了質疑。
且不說一個10歲的孩子是否應該提前進入大學,單單是她進入大學後可能面對的各種問題,就足以讓人感到荒唐。
就在衆人不禁為張易文的未來感到擔憂時,張民弢卻表示,他已經為女兒規劃好了人生:“讀完專科後,13歲專升本,20歲就能博士畢業,然後搞科研,進入上流社會。”
其言語中的自信和瘋狂,讓人不寒而栗。
有道是“人生無常”,當一個本該懷着無限可能的孩子,一闆一眼地按照父親給出的計劃執行時,她和提線木偶又有什麼區别?
張民弢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女兒“以愛為名”的控制,會對張易文造成多大的傷害。
格格不入的生活,依賴
即便短暫逃離了父親的“掌控”,張易文仍然沒能體會到屬于自己的人生,大學3年,格格不入成了她的生活主題。
而這,也是她身上的第三個悲劇。
由于年紀太小,張易文和同學之間出現了明顯的代溝,沒有多少人願意和她聊天,也很少有人肯和她做朋友。
張易文的舍友趙圓曾在接受采訪時說道:“張易文的情況比較特殊,入學時老師和宿管員都和我們打過招呼,讓我們照顧她。”
或許,這正是張易文面臨的又一個“悲哀”。
即便有人願意和她打交道,彼此之間也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關系。
大學三年,張易文對趙圓的依賴堪稱無孔不入,從生活到學習,很多事情她都需要對方幫忙才能完成。
趙圓對此頗為感慨地說道:“她比我侄子都小2歲,感覺我就像當媽了。”
為了照顧張易文,舍友們不敢在她面前談起任何“不合适”的話題,而趙圓更是杜絕了大學談戀愛的念想。
但即使衆人如此照顧張易文,她的大學生涯,卻依舊不曾變得平坦。
事實上,雖然張易文考上了大學,但她并未系統性地接受過義務教導,對許多基本知識都一竅不通。
而這一情況所産生的惡果,最終也爆發了。
進入大學之初,張易文經常跟不上老師的講課節奏,很多知識都吸收不了,大二那年,實在學不下去的她,隻好轉入感興趣的動漫專業。
盡管“推倒重來”很辛苦,但張易文卻對這樣的生活感到很滿意,她說:“總算不用再被爸爸逼着寫小說了,畢竟沒有靈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3年的時間過去了,張易文也從面容稚嫩的女孩,長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轉專業後的她,憑借着自己對動漫專業的喜愛,不僅成功追上同學們的學習進度,而且還表現得十分出色。
2020年7月,張易文順利從商丘工學院畢業。
這一年,她才13歲。
然而,張易文身上的悲劇到這裡并沒有結束。
就在她認為自己即将過上獨立的生活時,一個殘酷現實的出現,卻将其無情地“打回原形”。
無法逃離,樣品
俗話說:“時間是治愈内心創傷的最好良藥。”
大學的快樂時光,治愈張易文内心的創傷,讓她幾乎忘卻了童年的不幸。
彼時,她一直努力地試圖将自己的人生拉回“正軌”。
但天不遂人願,張易文發現,原生家庭帶給她的不幸是根深蒂固的,換句話來說,張易文其實從未真正逃離出父親的“掌控”。
這是發生在她身上的第四個悲劇,也是最漫長的悲劇。
畢業後的張易文沒能為自己謀得一份好前程,即使她的專業技術不錯,但年齡卻成為她求職路上不可逾越的攔路虎。
年僅13的她,在社會上屢屢碰壁,承受着這個年紀本不該承受的“毒打”,正如李韓英說得:“她這麼小,哪家公司願意聘用她這個童工?”
找不到工作,也就意味着無法養活自己。
滿懷期待的張易文,最終隻能無奈回到父親的私塾,擔起了一名助教老師。
雖然父親聲稱每個月給她2000塊錢工資,但出于種種原因,張易文實際拿到手的月薪僅有1000元左右。
也許是父親的“控制”讓她感到絕望,又或是她的想法在現實面前過于蒼白無力。
成為私塾助教後,張易文開始變得叛逆、沉默寡言,即使是和母親一起給學生上課,她也會蜷縮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窗戶邊的陽光底下,張易文麻木且沉默地玩着手機,以這種無聲的方式,抗議父母對她的“控制”。
但她的父母卻對此視而不見,夫妻倆甚至将女兒的抗議,歸咎于“青春期”的躁動。
張民弢始終堅信自己的“教育模式”沒有錯,接受采訪時,他仍然自信地說道:“理論上來說,我的想法是對的,不成功的原因主要還是個人因素。”
對于張民弢而言,女兒存在的意義,早已從“作品”變成了“樣品”,靠着張易文這塊“神童招牌”,那些年他招收了不少學生,并将其一一當成自己的“試驗品”。
除此之外,他還為10歲的兒子規劃好了人生道路:三年學完高中課程,13歲考入西安交大少年班……
曾經發生在張易文身上的悲劇,如今在她的弟弟身上再度上演,張民弢宛如一個“科學狂人”,不計後果地試圖在子女身上證明他的成功。
和以往不同的是,當記者再次提起張易文的未來時,張民弢失去了曾經的豪言壯語,他讪讪地說道:“等再過兩年,我會讓她申請英語國家的動漫設計或者研究生……”
到最後,他幹脆“耍起了無賴”:“就算她考不上,也可以繼承聖童私塾作為兜底,等到我們的私塾做大了,她不就能擁有比博士更好的前景了嘛。”
張口未來可期,閉口前途似錦。
張民弢的行為看似是為女兒着想,可事實上,他在提出這些想法時,從來都沒有問過張易文的意見,也不曾顧及過她的感受。
一廂情願,仍在繼續的悲劇
張民弢的“神童培養計劃”,最終沒能實現。
2020年9月,他的“私塾”因涉嫌非法辦學被有關部門查封,而關于他們一家人的報道,也停留在了這一年年末。
“神童私塾”被查封後,不少網友紛紛猜測,或許張易文已經成功逃離了父親的“控制”,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但從此前的諸多相關資料可以看出,這個猜測或許隻是人們一廂情願的想法。
雖然距離張易文最後一次出現在媒體的報道中已經過去了2年,但如今的她,其實隻有15歲。
一個15歲的女孩,能夠自己在社會上立足嗎?
這個問題,相信很多人心中早有答案。
況且張民弢不止一次表示,倘若張易文不能按照他給出的規劃走下去,那他将會一直控制女兒的人生。
換而言之,即使張易文逃離了父親的“掌控”,成功在社會上獨立生活,但原生家庭給她造成的傷害,也不是一時片刻所能消除的。
正如阿德勒說的:“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而不幸的童年卻需要一生去治愈。”
盡管“聖童私塾”已經被查封,但發生在張易文身上的悲劇,至今卻仍在繼續。
而這些悲劇,都是張民弢“以愛為名”的自私,對她造成的沉重傷害。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大部分家長的心願,這一點不可否認。
但為了拔高孩子的“成長高度”,不惜将他們提前“催熟”,甚至限制其人生發展方向,這種行為卻是不可取的。
父母過度幹涉孩子的成長,隻會讓他們成為“昙花”,匆匆一現後便迅速腐爛。
人生是一場漫長的賽跑,不是起步快就一定能成功,也不是起步慢就一定會失敗,凡事過猶不及,适合孩子的才是最好的。
隻可惜,張民弢并不懂得這個道理。
被欲望遮蔽雙眼的他,最終釀成了張易文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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