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因為她而變得孤獨?作者:王玉玊坂元裕二擔任編劇的日劇《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名前夫》于2021年4月起播出,在中國的日劇觀衆中獲得了很高的關注度,豆瓣評分9.0作為日劇知名編劇之一,坂元裕二在1991年憑借愛情劇《東京愛情故事》獲得廣泛的知名度,這部作品的平均收視率超過20%,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日劇經典之作,直到今天仍舊在被翻拍但坂元裕二的興趣卻不在愛情情節劇,他此後的代表作品,如《母親》《問題餐廳》《四重奏》等,都舍棄了明确而完整的情節劇結構,以散文化、日常化的結構,疊加高密度的精彩對白,呈現當代都市中的社會問題或者成人世界的複雜生态與心理特别是《四重奏》和《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名前夫》,展現出坂元裕二個人風格的最新進展這兩部作品都沒有明确的故事主線,更像是一些散碎的生活片段群聚連綴在一起但這種日常化與散文式的結構,又不同于新寫實主義的對于庸常生活的零度白描故事中的每一個人物都個性鮮明,每一個場景都充滿戲劇的張力,這種傳奇性與日常性的奇妙融合,恰恰是日本日常系作品獨有的藝術特質而坂元裕二匠心獨運的精彩台詞,為這一作品類型增添了别樣的魅力,現在小編就來說說關于我的生活因為她而變得孤獨?下面内容希望能幫助到你,我們來一起看看吧!
作者:王玉玊
坂元裕二擔任編劇的日劇《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名前夫》于2021年4月起播出,在中國的日劇觀衆中獲得了很高的關注度,豆瓣評分9.0。作為日劇知名編劇之一,坂元裕二在1991年憑借愛情劇《東京愛情故事》獲得廣泛的知名度,這部作品的平均收視率超過20%,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日劇經典之作,直到今天仍舊在被翻拍。但坂元裕二的興趣卻不在愛情情節劇,他此後的代表作品,如《母親》《問題餐廳》《四重奏》等,都舍棄了明确而完整的情節劇結構,以散文化、日常化的結構,疊加高密度的精彩對白,呈現當代都市中的社會問題或者成人世界的複雜生态與心理。特别是《四重奏》和《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名前夫》,展現出坂元裕二個人風格的最新進展。這兩部作品都沒有明确的故事主線,更像是一些散碎的生活片段群聚連綴在一起。但這種日常化與散文式的結構,又不同于新寫實主義的對于庸常生活的零度白描。故事中的每一個人物都個性鮮明,每一個場景都充滿戲劇的張力,這種傳奇性與日常性的奇妙融合,恰恰是日本日常系作品獨有的藝術特質。而坂元裕二匠心獨運的精彩台詞,為這一作品類型增添了别樣的魅力。
坂元裕二在中國日劇觀衆中獲得廣泛知名度,就始于他在2017年編劇的作品《四重奏》。四個既無血緣關系也無婚姻關系的陌生男女,在各自人生失意的下坡路上意外相遇,組成四重奏樂團,在輕井澤開始了共同生活。就像主題曲《成年人的法則》中唱的,“黑白分明之所以令我恐懼,正是因為我實實在在地生活着。人生很長,世界很大,手握自由的我們是灰色的。”屬于成年人的世界充滿了秘密與謊言,但不再事事追求黑白分明未必就是一種堕落,灰色也是認真生活的顔色,灰色的成年人一邊小心翼翼地守護自己的秘密,一邊在不經意間向彼此敞開躁動不安的心。
《四重奏》寫的是四個與自己的音樂夢想和理想生活漸行漸遠的成年人最後的不甘與掙紮。這種與理想的背離不是以慘烈的、戲劇性的方式展開的,而是暧昧的、漸進的、半推半就的。他們今天擁有的一切、失去的一切都是努力生活的結果,他們沒有必須與之殊死搏鬥的對象,但仍要承受俯拾皆是的不圓滿。這種無法可解的“喪”,以及一次次在音樂中、在彼此的支持中對于“喪”的暫時撫慰,成為了整部作品不斷重現的複調。
《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名前夫》沿用了《四重奏》中的兩位主要演員松隆子和松田龍平,沿用了都市成年男女四人組為中心的人物關系結構,沿用了金句頻出、主要依靠對話推進情節的話劇式劇本風格,因而在中國日劇觀衆中,是作為《四重奏》的精神續作而被接受的。
盡管确實存在諸多相似,但《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名前夫》與《四重奏》的内核仍有不同。如果說《四重奏》呈現的是成年人的“喪”,那麼《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名前夫》則直面了每個人内心中揮之不去的孤獨。
不惑之年的大豆田永久子是建築設計公司白熊Housing的社長,先後結婚三次、離婚三次,與第一任前夫生了一個女兒大豆田歌,還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綿來籠目。故事中的大豆田永久子既不是一個叱咤風雲的職場女強人,也不是一個婚姻失敗的可憐的單親媽媽,種種“與衆不同”之下的大豆田,平凡得像我們在生活中随處可見的人,讓每個觀衆都能輕而易舉地在她身上照見自己。整個作品的邏輯起點,是童年時的大豆田與母親的一段對話。母親問大豆田:“是想做一個獨立的人呢,還是想被某個人愛着護着呢?”大豆田說,雖然她自己一個人也能獨立生活,但仍想被某個人愛着。然後大豆田問母親:“要是我找不到那個人該怎麼辦?”母親說:“到時候媽媽來給你依靠。”
雖然可以一個人獨立生活,但仍想被某個人愛着,這種矛盾貫穿了大豆田的生活,我們通常将之稱作孤獨。繼母親去世後,摯友籠目也猝然離世,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無條件地、永遠地愛着大豆田,依靠她,也被她依靠。籠目的死對于大豆田而言是一個巨大的創傷。廣受好評的第七集便表現了籠目死後大豆田的恐懼與孤獨。整段情節在一種極端克制的情緒之下展開,大豆田一如既往地為了工作忙忙碌碌,得體親切地待人接物,但她開始對每一個她在乎的人說“你要好好睡覺,多吃蔬菜”,也會在每一次開懷大笑之後責備自己在那個瞬間忘記了籠目。她害怕死亡再一次奪走她身邊重要的人,也害怕自己會忘記那些曾經深愛過的逝者。
大豆田擁有讓人幸福的能力,也從未放棄對愛情的渴望,但即使找到了可以白頭偕老的戀人,她就真的能戰勝孤獨,獲得純粹的幸福嗎?在坂元裕二的故事中,無法挽回的死亡帶來無法彌合的空洞,孤獨就變成了每個人都必須與之同行的宿命,無論是年齡的增長還是新的邂逅,都不能真正使之消弭。
據說籠目之死這一劇情的出現,與坂元裕二在新冠疫情中的感受密切相關,生命的無常與宿命般的孤獨由此連接在一起,成為了看似輕松愉快的《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名前夫》的夢魇般的悲傷底色。但正如坂元裕二其他作品中的主人公們一樣,無論是大豆田、她的三個前夫,還是其他與他們偶然相遇的男男女女,都是認真地、切實地生活着的人。他們敏感卻也潇灑,不會一味沉湎于孤獨。
第六集中有一個非常精彩的片段,大豆田的三位前夫,以及分别向這三人表白後被拒絕的三位女性偶然間聚在一起吃飯,于是出現了一段坂元裕二非常擅長的群戲。先是女人們輪流明譏暗諷三個男人的缺點,三個男人試圖辯解而狼狽落敗,然後是男人們自我反思,終于決定好好面對這段新的戀情。殊不知女人們在依次說出自己究竟愛上了男人哪一點的瞬間,就已經做好了決定與這段無果的愛情告别。
三個女人幹脆利落地說了再見,大豆田其實與她們是一樣的人,既然離了婚,就絕不會對上一段戀情依依不舍、糾纏不清。對于大豆田而言,與前夫的關系并非隻能在複合與形同陌路間二選一,她能夠與前夫和睦相處,恰恰是因為她拎得清,不肯自我欺騙,将寂寞僞裝為愛,用暧昧逃離孤獨。正如每一次離别都無可挽回,每一次相遇也都無可替代,觀衆共情于大豆田的孤獨與恐懼,也感動于她即使經曆創傷,也能夠真誠地面對身邊的每一個人、毫無保留地擁抱下一次相遇的勇氣與熱忱。
《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名前夫》并不教給人們克服孤獨的方法,卻展示了一種與孤獨共存的人生态度。這當然是日系治愈故事的經典結構——懷抱無法療愈的創傷,并在新的邂逅中獲得背負創傷、重新出發的勇氣,但卻也同時具有超出一般治愈故事限度的地方:大豆田不會因為新的愛情而成長,成年人的世界不再是關于成長的世界,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都擁有足夠強大的内在力量,每一個人都終将憑借自己的力量拯救自己。這是一則關于現代社會的寓言:人們互相陪伴,但獨自生活,并且——人們獨自生活,所以才能夠互相陪伴。(王玉玊)
來源: 北京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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