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瓜爸
故鄉，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遠方。
前幾天帶老婆孩子回了一趟老家，本來打算呆久一點，至少十天起步吧。
然而，事不如願，第一天還新鮮，第二夜就想走了，接下來幾天，一天天熬。熬到第六天，實在忍不住了，起個大早，卷起鋪蓋，上了回程的高速。
從十八歲離開老家，去外地上學之後，我回家的次數就很少了，每次也不過呆三兩天，來去匆匆如過客。
不回，又有點想，好像那裡總有個什麼東西懸在心裡，時不時露個頭，敲敲門。大包小包地趕回去，三言兩語之後，又覺得沒什麼意思，待不住。
前些年，老家開發新城。我們整個村的房子、土地、河流，全部推倒重來。
站在嶄新的柏油馬路上，放眼望去，除了群山依舊郁郁蔥蔥，巍然不動，其他全部改天換地了。
我想指一條路、一棟房、一個學校，告訴小呆，這是爸爸小時候走的路，住的家、上的學，都已無迹可尋。
物非，人也非。
離家太久了，我也奔四十了。以前熟悉的面孔，也是壯年成佝偻，那些可以張家長李家短議論的老一輩，一個接一個的凋零。
至于那些後來新生的，和我年齡差距并不大的，他們是誰的兒孫，姓誰名誰，做什麼事，多大了我幾乎一個都不認識了。
就這樣，快二十年下來，故鄉漸成異鄉，熟悉終于陌生。
常常想，老家親戚也不多，等到他們都不在了，我大概也是不會回去了。
至于小呆，小瓜，我的故鄉不過是他們郊遊一般的景點，蚊子又多，講話又聽不懂，沒有萬達摩天輪動物園，沒什麼好留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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