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為網約車平台?随着滴滴“複出”的臨近,互聯網大廠正在加速争搶網約車蛋糕,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于華為網約車平台?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随着滴滴“複出”的臨近,互聯網大廠正在加速争搶網約車蛋糕。
7月21日,在曆時一年的網絡安全審查後,國家網信辦根據有關法規開出罰單,滴滴被罰逾80億元人民币,CEO程維和總裁柳青各被罰100萬元。此前,滴滴已經從美股退市。
吃到巨額罰款後,滴滴重大利空靴子落地。盡管代價高昂,但滴滴朝着APP恢複上架、新用戶恢複注冊又邁出了重要一步。
在這最後的空窗期,網約車賽道意外迎來了兩位重量級新玩家:騰訊和華為。
本月下旬,許多城市的用戶注意到,微信九宮格的出行服務模塊新增叫車服務。字母榜(ID: wujicaijing)測試發現,“騰訊出行服務打車”已在北上廣深等全國上百個城市上線。
該服務采用網約車聚合模式,在不同城市接入不同服務商,包括曹操出行、首汽約車、如祺出行、T3出行、陽光出行等主要品牌,甚至将阿裡系的哈啰出行囊括在内;車型則分為經濟型、優選型和舒适型等。
滴滴被排除在外。
目前,微信九宮格的“交通出行”闆塊仍然保留了滴滴小程序入口,與内含聚合打車的出行服務、火車票機票和酒店等模塊并列。這意味着,騰訊并未和滴滴“割席”,但也不會把出行賽道的全部籌碼都押在它身上。
幾乎在同一時間,華為也加快了試水網約車的節奏。
就在滴滴被處以罰款的同一天,華為打車快應用“Petal出行”版本升級,運營區域新增杭州,成為繼北京、深圳和南京之後的第四座城市。新版本介紹顯示,“支持城市持續增加中。”
與騰訊類似,華為入局網約車同樣選擇了聚合模式,合作夥伴是首汽約車和神州專車。騰訊靠微信提供入口,華為則通過手機預裝和鴻蒙系統的輕應用來實現;兩者不約而同地避免讓用戶下載新的APP,盡可能降低使用門檻。
網約車聚合服務并不新鮮。2017年至今,高德、美團、百度等公司先後入局,一度靠高額補貼與滴滴打得有來有回,但最終并未撼動市場格局。直到2021年7月,滴滴被下架,各路諸侯迎來長達一年的機遇期,整體市場份額從10%以下增至約30%。
但騰訊和華為并未參與這場“分地運動”。直到最近幾個月,兩大巨頭遭遇越來越大的經營壓力,網約車聚合生意才進入了他們的戰略視野。
向第三方網約車服務輸出流量,首先能夠給騰訊和華為帶來穩定的現金收入。但兩大巨頭的目标不止于此:
騰訊能夠以此為契機,探索和重新定義與“小弟”們的關系,進一步消弭“陣營”和“山頭”形象、減輕監管壓力,并以微信九宮格“賣水”為起點,激活内生增長動力;而華為除了給合作車企探尋更多落地場景、發掘更多B端訂單的同時,也能為高精度地圖提供更多測試環境和數據訓練,帶動整個汽車業務模塊的增長。
對于滴滴而言,騰訊和華為成為中小網約車玩家的流量蓄水池,雖然短期内難以改寫行業“一超多強”的格局,但也預示着競争形态的變化。它不僅需要在業務上展開反擊、收複實地,還需要重新審視與騰訊、華為的戰略關系,找到一條盡可能平衡各方利益的複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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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華為入局聚合網約車,直接的好處是流量變現多了一條途徑。相較于兩家公司每年數千億的營收規模,這筆收入雖然不會很多,但也算得上雪中送炭。
網約車資深從業者劉君華(化名)向字母榜表示,網約車聚合模式是一種非常穩定的收入來源,平台隻需要分派訂單,就能從接入平台收取傭金。
以高德為例,作為頭部聚合平台,它的收費标準約為乘客實付金額的9%~12%,其對接的SaaS服務商白龍馬收取5%~7%。
“對于不同的網約車服務,高德和白龍馬的收費存在浮動空間。”劉君華說,“比如那些服務和品牌比較好的網約車,收費就會少一些;那種純提供運力的供應商就多一些。”據他估算,網約車平台接入聚合平台後,所需付出的平台成本約為9%~14%。
另一方面,騰訊和華為都面臨着增長難題,需要千方百計開源節流。
今年第一季度,騰訊總營收與去年同期持平,淨利潤下滑51%。裁員已經在進行:CSIG(雲與智慧産業事業群)和PCG(平台與内容事業群)首當其沖,随後波及各部門,就連主管遊戲業務的IEG(互動娛樂事業群)也未能幸免。
但“開源”始終比“節流”更重要。增收方面,主攻B端市場的CSIG承受着不小壓力。今年第一季度,騰訊來自金融科技及企業服務的營收同比增長10%,低于15%~20%的市場預期,相比去年同期的47%大幅減速。
在企業需求不振的大環境中,CSIG要想提振營收表現,不能不從C端找出路。
此前,微信已經在九宮格開辟了出行服務入口,由CSIG具體負責。某網約車平台内部人士張國強(化名)透露,“CSIG原先想做車主卡,聚合加油、用車服務之類的功能。”他說,“但後來調研發現,車主群體與網約車核心用戶群高度重疊,就加了打車功能模塊。”
率先接入的平台是如祺出行,2021年下半年陸續在廣州、深圳、佛山等地上線,用戶反饋良好。“這時候騰訊想開更多城市,但如祺目前隻在大灣區運營。騰訊就開始尋求進一步放開,在不同城市接入其他網約車。”張國強說。
值得注意的是,這一功能最初叫“微信打車”,不久後改為“騰訊出行服務打車”。
與一般認知不同的是,微信九宮格的各項業務,并非完全由WXG決定。“微信隻管入口,它會制定第三方服務的上線标準,并進行性能壓測等,隻要符合标準就能上。”張國強說,“但對于上線之後,裡面具體怎麼弄,微信就不管了。
華為也面臨着類似局面。
2021年,華為三大支柱——消費者、運營商和企業業務均表現不佳,其中消費者業務的營收下滑49.6%,運營商業務下滑7%,企業業務增速從前一年的23%跌至2.1%。
在手機業務常年缺芯、汽車業務仍在虧損的情況下,華為需要開辟新的收入來源。在這種情況下,通過預裝Petal出行“躺賺”一筆流量費,可謂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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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約車聚合服務是一門賣水生意,這正是騰訊和華為熟悉的領域。騰訊生态蔓生多條流量管道,連接着巨頭羽翼之下的諸多盟友;而華為坐擁每年數千萬部的手機出貨量,是移動互聯網公司的重要獲客渠道。
不過,兩大巨頭此次親自下場加碼網約車,并非隻為了賺取流量費。
微信是中國互聯網的最大流量池,去年下半年以來,“互聯互通”成為政策導向和行業共識,在監管和友商的雙重壓力作用下,騰訊緩緩打開了微信流量池的大門。
騰訊此前已經做了一些調整,包括有限度地開放電商外鍊等。如今,通過布局聚合打車,騰訊把更多網約車公司納入微信流量的輻射範圍,其中包括哈啰出行這樣的對手陣營公司。這一舉動四兩撥千斤,能夠增添騰訊主動“拆牆”、打破不必要壁壘的說服力。
此外,騰訊在二十多年間以戰略投資為紐帶,将半個中國互聯網招緻麾下,依靠盟友在不同領域攻城略地。在互聯網出行賽道,滴滴一直被視為騰訊最重要的棋子。
然而,在互聯網反壟斷的時代背景下,騰訊已經不再尋求廣泛撒網,更不會主動發起代理人戰争。它開始嘗試在股權上與被投公司保持适當距離,并在業務上與之同場競争。
過去一年多,騰訊逐漸降低了在京東、美團、拼多多等主要盟友的股權比例,其持有的京東股份占比從17%降至2.3%,美團和拼多多也有不同程度收縮。
滴滴的情況較為特殊:由于上市後股價萎靡,騰訊作為大股東之一,很難找到合适窗口大規模撤離。另一方面,滴滴遭遇監管調查,政策風險凸顯,騰訊不可能無限期等待股價反彈。
在這種情況下,騰訊隻能先從業務側做出調整。
去年7月,滴滴被勒令下架後,許多用戶注意到,微信九宮格的滴滴小程序悄然消失;一個月後,微信以“限時推廣”的方式,将如祺出行小程序的入口調整至九宮格顯眼位置。
如祺出行顯然難以在全國市場替代滴滴。不久後,滴滴小程序重新出現在九宮格。但與此同時,騰訊開始加碼聚合網約車,今年3月開始走出大灣區,截至7月12日已經覆蓋全國超過100座城市。
從2020年7月微信九宮格新增“出行服務”算起,騰訊用了兩年時間把出行賽道的戰略布局從滴滴資源獨占,變成了全行業雨露均沾。那些拿過騰訊投資的網約車平台如T3出行、如祺出行等獲得更多扶持,而更多體系外的玩家也能從中受益。
滴滴不再是騰訊唯一的“親兒子”,事實上宣告了網約車“代理人”戰争的終結。而中小網約車公司借道騰訊構建的站内平台,從微信流量池中淘金,也為騰訊在更多領域向更多公司賣水描畫了範式,并一定程度上緩解騰訊在互聯互通和反壟斷層面的壓力。
另一方面,華為入局聚合網約車,其目的也不簡單。
華為目前最引人注目的業務闆塊是汽車。過去幾個月,随着問道M5、M7兩款新車陸續發布,華為賣車如火如荼。但整體來看,這些車型的銷量尚難以與特斯拉、比亞迪、蔚小理等比肩,距離餘承東年銷30萬輛的目标十分遙遠。
在定價和産品力旗鼓相當的情況下,華為要想讓問界銷量再上一個台階,除了繼續擴充門店數量、加強C端銷售外,最直接的方式是鎖定B端的批量訂單。而網約車服務供應商恰好是優質大客戶。
以Petal出行此次接入的神州專車為例,它的車源來自神州租車,而後者一直是國内最大的單一汽車采購商,高峰期的年購車成本高達數十億元。通過與神州專車合作,華為有機會為問界找到更多銷售場景。
此外,網約車服務能夠産生大量城市行車數據,有助于華為繼續改進Petal出行背後的花瓣地圖,而高精度地圖被普遍視為自動駕駛的基礎技術之一。通過布局網約車聚合業務,華為在車聯網、自動駕駛等前沿闆塊也能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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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高德、美團等公司的經曆表明,聚合網約車并不是一個簡單的生意。
在業務端,最大症結在于互聯網平台難以“看透”網約車服務商,不得不承擔違規風險。
按照有關規定,網約車上路拉活,需要滿足營運性質、車輛和司機辦理相關資格證等硬性要求。考慮到學習考證、二手車殘值等因素,這是一筆不菲的費用。專車由于客單價較高、利潤空間大,尚可保證較高的合規率;但快車、拼車等廉價網約車通常很難做到。
根據交通運輸部發布的6月份網約車行業運行基本情況,如祺出行、享道出行等自營網約車平台的車輛及駕駛員合規率均在90%以上。相比之下,美團打車、滴滴出行由于接入大量第三方車輛,其車輛合規率均隻有55%左右,近半數車輛不合規。
長期從事網約車行業的劉君華認為,聚合網約車本質上是To B業務。“騰訊沒有做To B業務的基因。聚合打車看似是‘打車’,核心内容其實是‘運力拓展’。騰訊在這一塊沒有經驗。”
“騰訊做聚合打車,這件事的ROI(投資回報率)很可能是負的。”劉君華說,“這塊業務比想象中複雜得多,與給别的業務導流是兩碼事。之前微信九宮格給滴滴、摩拜導流,隻是作為入口,裡面的服務還是由第三方公司提供;現在的騰訊出行,相當于自己下場親自做。”
而在用戶側,騰訊還需要考慮如何培育用戶習慣路徑。
高德、百度等平台以地圖為入口,引導用戶使用打車服務,有其内在合理性。但對于微信而言,它的地理位置服務屬性并不突出,同時九宮格埋藏較深,用戶并未形成點擊進入打車的心智,能夠帶來多少訂單存在變數。
華為同樣面臨着不熟悉網約車業務的難題。此外,Petal出行雖然可以預裝,卻是一款基于鴻蒙系統的“輕應用”,需要與APP和微信小程序争奪用戶打開頻次,并無明顯優勢。
目前,華為對Petal出行的态度十分謹慎,相關負責人此前向媒體表示:“Petal出行目前處于内測中,待正式發布後,華為會對外發聲。”
在未來一段時間裡,華為受制于網約車領域的經驗匮乏,除了不斷改進Petal出行輕應用,隻能依靠首汽、神州等第三方公司進行業務落地。騰訊尚可從與滴滴、如祺等公司的長期磨合中積累一些經驗,華為則是完完全全的新手。
不過,兩大巨頭盡管不熟悉聚合打車,仍然有可能攪動整條賽道,并對滴滴構成新的威脅。
騰訊華為入局,高德是受影響最大的網約車平台之一。高德2017年就開始做聚合打車,逐漸成為這一細分領域的頭部選手。
據《晚點LatePost》報道,去年8月滴滴日訂單量約為2000萬單,高德為500萬,相當于前者的1/4。過去一年間,滴滴高德此消彼長,高德的市場占有率有望繼續提升。
然而,聚合模式成就了高德,也導緻它難以形成真正壁壘。
以北京市場為例,它的運力提供商包括首汽約車、神州專車、曹操出行等,與騰訊華為的同類服務高度重疊。倘若兩大巨頭開出更優厚的分成條件,或是直接補貼司機,高德的運力供給将遭受不小沖擊。
另一方面,高德打車的用戶主要來自地圖服務,後者DAU(日活躍用戶)過億。這一數字固然不小,但仍與微信存在很大差距。在服務體驗區别不大的情況下,部分用戶将轉移至更方便的微信九宮格打車,而高德很難做出有效的防禦動作。
對于滴滴而言,與騰訊華為正面競争,是一起意料之外的黑天鵝事件。以往,它的對手都是網約車公司,由于車輛司機規模、技術實力和資金儲備差距巨大,他們難以在賽道内對滴滴構成實質挑戰。
另一方面,滴滴已經在部署防守。今年6月,滴滴花小豬内部孵化項目“鴻鹄”曝光,采用聚合模式補充平台運力,已經接入約90家網約車公司。
但如今,騰訊華為把這些中腰部玩家聚攏起來,幫助他們發起新一輪突襲。潛在對手有了巨頭的流量注入,滴滴顯然不能無動于衷。
這标志着,滴滴将在擊退Uber之後,第一次遭遇體量更大的對手的挑戰,其中還包括自己的股東。這将是一場不對稱戰争,滴滴不可能繼續沿襲網約車大戰的打法,而是需要在更高維度上運籌帷幄,在博弈中建立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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