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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狗用生命救下了女主人

汽車 更新时间:2024-08-08 04:19:22

流浪狗用生命救下了女主人(她站在叉路口險遇車禍)1

本故事已由作者:師冀強,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1

“汪汪!汪汪!”

“安琪,你又在叫什麼?”安靜腳踩趿拉闆,從浴室走出來,歪着頭,雙手用手巾搓着頭發上的水。

金毛犬安琪朝她跑過去,仰頭看着她,然後又扭頭跑回客廳落地窗前。安琪立得筆直,頭揚得高高的,尾巴快速搖擺,不斷發出沉重的低吼。安靜知道,這是安琪感受到威脅的反應!

難道那個人來了?

安靜心裡咯噔一下,全身上下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甩掉手巾,沖到電視背景牆旁邊,擡手關掉了客廳的燈,屋子裡瞬間陷入了黑暗。過了一會兒,安靜才慢慢适應了窗外昏黃的路燈射進來的暗光,小心翼翼蹭到窗前,咔一下,使勁兒拉上窗簾。

“汪汪!”

“噓,安琪,别叫!”安靜拍拍安琪的頭,安捂着她,但是安琪仍然顯得非常亢奮,身體劇烈擺動,一雙眼睛透過窗簾的縫隙,死死盯着外邊。

安靜屏住呼吸,調整一下心情,把臉湊到窗簾縫隙前,用手悄悄扒開一些,0.6的視力在漆黑的夜的遮掩下,更顯得力所不及。不過她依然模糊地看到正對着她家窗戶的停車位上,愣愣地站着一個人。

暗黃色的路燈的光照過來,把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正對着安靜的窗戶,仿佛在說“我在盯着你”。那個人全身都隐藏在一件深綠色的雨披裡,兜帽下一片漆黑。

此刻,那人正對安靜的家虎視眈眈!

“千萬别去朝陽路和興隆西街交叉口!”一道聲音如同幽靈一般出現在安靜的耳邊。

是她!肯定是她!

昨天安靜的同事給了她一張健身房的優惠卡,擠眉弄眼地說健身房裡帥哥超級多,讓她自己把握機會,還順便甩給她兩件超級性感的緊身健身衣。安靜嘴上雖然說不去,但身體很誠實,準備趕着周末去練練,自我安慰說是為了遛安琪。但安靜心裡也小小期待了一番,說不定真能結束母胎solo28年的單身生活。

蹊跷且詭異的事情就發生在今天大清早。安靜還沉浸在和帥哥沒羞沒臊的美夢中,眼看着就要把生米煮成熟飯,手機卻響了。這不相當于煮到一半斷電了嗎,全都泡湯了。

從美夢跌落現實,讓本來就有起床氣的安靜瞬間爆發。安靜一瞧是座機,随手挂掉了,心裡大罵倒賣自己手機号的家夥,并親切問候一下這些電銷,準備再眯一會,誰知道手機又響了,居然還是那個座機打過來的。

安靜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接通電話沒好氣地罵道:“我說你們懂不懂客戶為本啊?客戶這個時候還沒睡醒呢,你打電話來推銷,能成功的了嗎?”

“記住我的話……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千萬别去朝陽路和興隆西街交叉口!”

安靜忽然愣住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并不是熟悉的“家長您好,我是……”,居然是一個十分激動且正在試圖努力壓抑住激動的激動的聲音。他嗓音低沉,很明顯是故意壓着嗓子變了聲,聽不出是男是女。

“你……你誰啊?”安靜的起床氣被這突如其來的莫名來電打散了,那聲音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她忍不住裹了裹被子,有點發虛地問。

客廳裡的安琪聽到卧室的動靜,知道安靜睡醒了,用頭頂開卧室的門,走了進來,跳到床上,一聲不吭地卧在安靜面前,用頭蹭她的腿。

“别管我是誰,記住,千萬别去朝陽路和興隆西街交叉口。為了安琪!”

安琪從電話裡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忽然直起身體,豎起耳朵,汪汪叫了一聲。

“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安靜十分震驚,對方怎麼知道安琪的?對方明顯是在威脅我?安靜死死攥着手機,另一隻手下意識摟住了安琪,準備繼續質問對方,沒想到對方挂機了。

安靜回撥過去,好半天也沒接通,琢磨了一會,覺得一定是樓下那家人在惡作劇捉弄自己,原因很有可能是前幾天下樓的時候,那家人的小孩被安琪吓了一跳,一直哭鬧。當天晚上,那家人要求安靜搬走,被安靜一頓臭罵。這麼想着,安靜帶着安琪下了樓,那家人不在家,安靜決定晚上再去找回場子,索性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離着她住的小區不遠,正好順着興隆西街穿過和朝陽路的交叉口就到了。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安靜忍不住左右觀察了一下,并沒有什麼異樣,反倒是對面一個穿着深綠色雨披的人顯得很刺眼。

一整天下來,沒有怪事發生,當然在健身房裡也沒有期望中的好事發生,不過安琪成了健身房的小明星,很多小哥哥小姐姐圍着她拍照。看到安琪如此受歡迎,安靜露出了母親的笑容。

安靜遇到安琪的時候,她瘦骨嶙峋,謹小慎微地縮在花池子裡,渾身髒兮兮地像個泥猴兒,好幾處毛發出現了斑秃,一雙可憐巴巴的小眼睛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有時候下班,安靜發現她怯生生躲在垃圾桶後邊,翻弄垃圾袋裡的食物。安靜見她很可憐,經常給她投喂食物,時間久了她們就熟悉了。安靜向小區門衛大爺打聽,确定安琪是流浪狗之後才帶她回了家,給她洗澡,又帶她去打疫苗,辦理各種證件。自此,安琪有了一個不大但溫馨的家。

“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不對,是我的狗子!”安琪蹲在沙發上,安靜跪在旁邊,摸着她越來越順滑的毛,鄭重其事地宣布:“我得給你起個名字,我叫安靜,你就叫安琪吧!以後有我一碗面,就有你一碗湯,有我一頓火鍋,就有你一碗湯,有我一頓烤肉,就有你一碗湯……”

“汪汪!汪汪!”安琪似乎發覺了安靜話裡的狡詐,搖動着尾巴,伸直脖子叫了兩聲表示抗議。

“哈哈哈哈!”安靜被拆穿,老臉一紅,尴尬地笑。安琪撲在她身上,用寬大的舌頭舔她的臉,安靜抱着她在地毯上打起滾來。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安琪已經從小不點變成了大塊頭。以前走在小區裡,都是安靜替她打跑那些兇猛的同類,而現在變成了安琪替安靜震懾别有所圖的同類,以至于安靜希望有異性對她有所圖的時候,都變成了奢望。

随着安琪長大,她幾乎變成了安靜的保姆。以前的安靜是打死也不敢走夜路的,現在,每次下班,安琪都在地鐵站外等着她。以前的安琪,髒衣服能堆多久就堆多久,如果不是沒有衣服穿了,她是打死也不會勞駕洗衣機幫忙的。現在,每次換洗了衣服,都是安琪幫她叼進洗衣機,然後催着她去洗去曬去收。

每當這時,安琪總是鄭重其事地看着安靜,汪汪地抗議,好像在說:“這活兒我不幹了,除非你給我漲狗糧!還要年終狗糧!”

安靜最喜歡沒心沒肺地看着安琪一副認真給她訓話的樣子!

然而,平靜歡樂的日子總是那麼短暫,打破這份平凡的小溫馨的,就是那通莫名其妙的來電!

下午從健身房回到家,安靜一邊準備晚飯一邊琢磨早晨那通電話,越想越不對勁兒。這時候,電話又響了。安琪叼着手機啪嗒啪嗒地從客廳跑到廚房,安靜拍拍她的腦袋,給了她一塊雞翅作為獎勵,然後拿過手機接通了電話。

“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不讓你去朝陽路和興隆西街的交叉口嗎?你是想害死安琪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發瘋的失去理智的嘶吼,把安靜給吼懵圈了。也許是對方太激動,忘了掩飾自己的聲音,安靜聽出對方就是早晨打攪她美夢的那家夥,居然是個女孩。

“你誰啊,你覺得這麼搞惡作劇很有意思嗎?”安靜質問對方。

安琪聽出了安靜話中隐含的憤怒,也跟着“汪汪”叫着,似乎是在譴責電話那頭的人。

“安琪?是安琪嗎?”電話裡的嘶吼瞬間變成了某種說不清的狂熱,很快轉為夾雜着悲痛的欣喜:“讓我聽聽她的聲音!”

安靜啪地挂斷了電話,現在她十分肯定對方不是樓下那家人。

她是個瘋子,是個跟蹤狂,她已經監視自己很久很久了,她的目标是安琪!安靜早就聽說,有一種人,自己的寵物去世之後,悲痛欲絕,就把别人的寵物幻想成自己的,這種家夥很有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情。

瘋子!簡直是瘋子!

我要報警!安琪感覺自己的憤怒已經不可遏制。如果隻是針對她安靜的惡作劇的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但現在,這是針對安琪的,她決不允許有人傷害安琪。

半個小時後,民警來了,詢問幾句之後,說會幫她調查。但是安靜知道,他不會的。

怎麼辦?

安靜第一次出現了“我會失去安琪”的錯覺。這種錯覺仿佛不那麼鋒利的玻璃片割在皮膚上一樣,劇烈的疼痛伴随着撕裂的牽扯,挑動她每一根痛覺神經。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吃完晚飯,安靜洗了個熱水澡,她預見了很多種結果,也想到了很多應對方案,然而對方隐藏在黑暗中,找到她才是解決問題的首要前提。

可是去哪找呢?

2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昏暗的路燈的光刺破黑夜,從窗簾縫隙照進來。安靜緊緊摟着安琪,一人一犬藏在窗簾後面,觀察着黑夜中站在停車位上的那個惡魔。安靜的腦子飛快思索着,既然惡魔都找上門來了,絕對不能讓她逃掉,為了安琪!

一想到安琪,安靜身上湧入了一股難以言明的力量。她站起來走進卧室換好衣服,把安琪拴在門把手上,安琪意識到什麼,大聲叫着,好像在說:“别扔下我,我和你一起去!”

安靜蹲下來,把額頭貼在安琪的腦袋上,撫摸着她順滑的金色毛發說:“安琪,這次換我保護你!”

安靜起身,慢慢往後退。安琪還在叫,使勁兒往前沖,帶動卧室的門哐當哐當地響。安靜從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堅定地出了家門。走出單元樓,安靜不由自主變得蹑手蹑腳起來,呼吸急促,心跳也加快了,一邊罵自己不争氣一邊強撐着離開單元樓門燈的庇護,進入了黑暗中。

夜色有點濃重,起了一層霧氣,如同一層薄薄的氤氲,從遠處彌散開來。氤氲給了黑暗一層更好的掩護,讓它得以輕松地掩蓋某些東西。

安靜眯着眼,手裡緊緊握着水果刀,她發現自己竟然有點顫抖起來。停車位已經空空如也,路燈下那個穿雨披的惡魔,好像化成了氤氲,混雜在了夜色的霧氣下,無蹤無影。

安靜長呼出一口氣,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濕了一片。她愣愣地走到剛才那個家夥站着的地方,前後左後看了看,地上留下兩個不太清晰的腳印,證明剛才那個人确實來過這裡。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無趣地上樓去了。

這一夜,不那麼平靜。

安琪在客廳裡轉來轉去,十分焦躁,總是沖着窗外吼叫。安靜幾次三番從卧室出來查看,窗外的黑夜太濃,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就這麼在沙發上輾轉反側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安靜頂着黑眼圈,換上一身晨練的衣服,帶着安琪出了家門。

安靜的心情比較複雜,經過一整晚的考量,安靜決定帶着安琪冒一次險,也許隻有安琪才能把那個家夥引出來。

這是很危險的,安靜知道,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不知不覺,安靜牽着安琪走出了小區。剛走到門口,手機果然響了。安靜抑制住内心的緊張,拿出手機。沒錯,就是那個瘋子的來電。安靜調查過這個電話,但是一無所獲,因為它和一般的座機号碼不一樣。

安靜按下接通鍵,對面傳來一聲不太清晰的犬吠,随後電話挂斷了。

安靜不喜歡被别人捉弄,回撥,但是無人接聽。安靜收起手機,拉着安琪出門右轉朝着丁字路口走去。安琪忽然停下腳步,躁動起來,眼睛盯着馬路對面的綠化帶,大聲叫着。

“安琪,怎麼了?”安靜明顯感覺到了安琪周身散發出來的敵意,她大口大口呼吸着,好讓自己的叫聲越來越大。

突然,安琪猛地掙脫了安靜的手,拖着繩子,朝着門口對面馬路的綠化帶沖去,那片綠化帶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安琪回來!”

安靜慌忙追上去,她隐隐感覺綠化帶裡隐藏着某種威脅。安琪金色的身影在清晨的陽光下像一道閃電蹿進綠化帶,很快綠化帶的大葉黃楊劇烈擺動,發出嘩啦啦的幹裂的聲音。安靜沖到馬路上,一輛車飛馳而過擋住了安靜,等她沖到對面的時候,安琪從低矮的黃楊樹裡跳了出來,人立而起,兩條前腿搭在安靜的肩膀,用溫熱的舌頭舔她的臉。

此時的安琪非常興奮,和剛才那個金毛炸起的樣子判若兩犬。安靜緊緊抱着安琪,先前的緊張情緒化成淚水宣洩出來。

安靜拉起安琪的繩子,一邊拉着她離開這詭異的綠化帶,一邊訓斥她:“以後沒我的命令,不能随便跑知道嘛,被車撞了怎麼辦?”

“汪汪!”安琪高興地晃動着長長的尾巴。

靜靜地沿着興隆西街向北走,安靜的心實際上非常不平靜,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完全懵逼的,以至于沒有勇氣去看一看那片綠化帶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安琪如此失去控制。

好在安靜知道,這一切詭異情況的根源就在那通莫名來電裡提到的——交叉路口。

安靜臉上閃過一絲堅毅,她一定要抓住那個瘋子!

朝陽路是一條雙向六車道的東西方向的主幹道,南北向的興隆西街最北邊連上朝陽路,形成一個丁字路口,每天早高峰的時候,這裡會有很多車來車往。

安靜走到距離丁字路口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安琪忽然停住了腳步,短粗的眉毛揚了揚,鼻翼一張一合,似乎是在搜尋某種氣味。安靜蹲下來,撓着安琪的後頸,輕皺着眉頭看着她:“安琪,怎麼了?”

安靜一邊說一邊順着安琪的目光看向十幾米外的丁字路口——那個來電裡提到的絕對不允許她靠近的路口。

安靜又收回目光看向安琪,安琪像一座雕塑似的一動不動,她完全不理會安靜,隻是直勾勾盯着前方,肚子劇烈收縮,她變得很緊張。

隐隐的擔憂好像一頭從深淵探出頭的惡魔,伸出冰冷的魔爪輕輕抓住了安靜的心髒。

安靜再次将目光投向遠處,就像監控器似的一寸一寸搜索着那個不大的丁字路口。一個外賣小哥開着電車飛快從東往西飛奔而過,随後一個電三輪拉着一堆紙箱子在綠燈變成左轉向燈的瞬間,駛了過去。

從西向東的路口,車輛已經排起了長龍,從東往西左轉彎的車在路口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弧線,有三兩個往北走的行人,還沒等紅燈變綠,已經開始穿馬路了。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稀疏平常,可是安琪到底發現了什麼?

不行!

安靜站起來,胡思亂想是永遠也抓不到那個瘋子的,安靜隐隐意識到,必須去那個路口看看。她緊緊抓住繩子,對安琪說:“走吧,安琪,别怕,有我呢!”

安琪沒搭理安靜,開始往後退,一邊退一邊發出嗚嗚聲,安靜知道,隻有安琪十分焦急的時候才會這樣。

“安琪,你怎麼了?”安靜被安琪拽着朝小區門口走去,安琪的力氣很大,再加上繩子拴在她脖子上,安靜不敢跟她較勁兒,走了幾步,安靜抱住安琪的脖子,想要安撫她,但是安琪使勁兒掙紮,她似乎非常抗拒那個丁字路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

安靜心亂如麻,拗不過安琪,隻能先跟着她回了家,拿出狗糧和小玩具給安琪,她才逐漸恢複了平靜。安靜趁着安琪玩兒的時候,悄悄從家裡跑出來,她快步朝着路口走去,一邊走一邊撥打那個未知來電,沒有接通。

安靜再次出現在朝陽路和興隆西街的丁字路口,路上的車輛還是一如既往的多。安靜仔細打量每一個從她身邊經過的人,她試圖從他們怪異的目光中看出些什麼東西,可惜……

叮叮叮~~

忽然,安靜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慌亂地從褲兜裡掏出來,是那個未知來電,安靜心裡閃過一絲竊喜,她果然出現了!

“……”

安靜接通了電話,但是什麼也沒說,通話持續了幾秒鐘的空白,對方先開了口:“安琪呢?”

“你到底是誰?”安靜有一種感覺,她就在附近。安靜向前走了兩步,目光在丁字路周圍掃視。

“安琪在哪?”對方聲音中出現了一絲不耐煩。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監視我們?你要是敢動……”

“安琪到底在哪,快告訴我?”對方怒吼着打斷了安靜的話,顯示出異常的焦躁。

安靜猛地擡起頭,她很清楚地聽見了兩個聲音,一個是從手機裡傳來的,另一個……她的目光立即鎖定了斜對面路燈杆下那個穿着雨披的人。

就是她!

“站住!”安靜收起電話,指着對面的雨披人大喊,然後朝着她沖了過去。這時,東西方向變成了綠燈,行駛的車輛截住了安靜的去路,把她擋在了馬路中間。

雨披人就這麼站在對面和安靜冷目相對,她的聲音再次從電話裡傳出來:“你這樣會害死安琪的,快退回去!不要追我,沒有用的。”

“你到底是誰?”安靜不管手機,死死盯着雨披人,墊着腳大聲喊,同時看向右手邊,擡手示意車輛讓一下,但是沒有一輛車減速。

汪汪!汪汪!

安靜正在着急,忽然聽到身後的叫聲,扭頭往回看,是安琪。她從家裡跑出來了。

“安琪,别動,站住!”安靜一方面想要跑到對面去抓住雨披人,但又擔心身後的安琪沖進車流被撞傷,站在馬路中間猶豫不決起來。

安琪一邊瘋狂吠叫,一邊躲避着飛速過往的車輛,朝着安靜奔跑過來。

“安琪,别動!”安靜吼破了嗓子也無濟于事,安琪好像着魔似的朝着她沖過來。

滴滴——

一聲刺耳的鳴笛聲從東邊呼嘯而來,安靜隻覺得一股強烈的風撲打在自己的左半邊臉上,她轉頭一看,一輛疾馳的大貨車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籠罩住自己,她的意識瞬間凝固住,餘光中一道金色的身影撲向自己,伴随着鮮紅的花朵在空中綻放,她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安靜仿佛置身在一片虛無中,過了好一會兒耳朵裡才緩緩出現了刺耳的喇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她全身恢複了知覺,手上傳來柏油馬路粗糙的觸感以及撕裂般的擦傷帶來的疼痛。她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她茫然地坐起來,耳朵裡嗡嗡得厲害,除了喇叭聲什麼都聽不見。她身邊圍着幾個人,看他們的表情都很憤怒,好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她站在叉路口險遇車禍,危難時養一年的流浪犬,救下她性命

自己成了瘋子?不,怎麼可能,我是在抓瘋子!

安靜懵懵地站起身,目光落在了正前方兩米的遠處,丁字路口中央,金色和紅色交織在一起,顯得異常絢爛,絢爛地讓人目眩。

安靜輕輕眨動着眼睛,無助地看着,淚水無聲地湧出眼眶,将那金色和紅色交織的絢爛模糊,幻化成淚珠表面滾動的霓虹,隻是這霓虹美得讓人撕心裂肺……

3

安琪的後世是安靜的同事幫忙處理的,她被安葬在一個很漂亮的寵物公墓,據說每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會吸引來很多蝴蝶飛舞。安琪最喜歡追逐蝴蝶了。

事發後的第二天,安靜陷入了一種駭人的狂躁中,如同發瘋似的瘋狂回撥那個奇怪的未知來電,但一直打不通,然後又嘗試了回撥那個奇怪的座機号碼,直到第一百三十次的時候才接通了。

“放棄吧,别再調查我了,我對于你來說本來就是不存在的。安琪已經死了,沒有任何辦法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再繼續下去,後果十分嚴重!”

是那個女孩,她的聲音變得冷靜,好像死亡一樣冷靜。但是安靜不能冷靜!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為什麼要打擾我的生活,害死我的安琪?”悲痛仿佛洪濤海浪噴湧而出,安靜死死攥着手機,吼叫着,幾乎掏空了她的身體。

“沒用了,放棄吧,千萬别繼續調查了,不然後果很嚴重。記住!”

電話挂斷了,安靜再回撥的時候,電話已經變成了空号。接下來連續好幾天,安靜滿世界尋找那個雨披人,她無數次報警,托了很多關系調查,但一無所獲。

随後,安靜陷入了發呆的無意識狀态,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就抱着安琪的小衣服和她最喜歡的骨頭玩具,腦海中不斷閃現安琪的樣子。

她在地鐵口乖巧地等待安靜下班……

她呵斥亂丢衣服的安靜……

因為被強迫減肥,她趴在地上耍賴……

安靜特殊時期肚子痛,她用自己的肚皮幫她取暖……

安琪一直是安靜的精神支柱,現在精神支柱倒了,自責變成痛苦,化成深淵,一點點吞噬掉安靜的精神廢墟。

“去這裡試試吧!”

安靜的同事見她這麼沉淪,遞給她一個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地址:奇珍閣。

“據說,這個店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每一種都可以滿足别人一個願望。”

安靜看過這家店的探店視頻,傳聞店裡有一個時空電話,可以打給過去的某個人,隻要對方接通電話就能回到過去見他。那時的安靜才不會相信這些東西,但現在……

安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當天下午來到了奇珍閣。奇珍閣的老闆名叫梁琦珍,她十分神秘,從來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日常隻有一個叫做端木的小帥哥打理店面。

安靜走進奇珍閣,轉了一圈,見店裡其他客人都離開之後,才湊到看店的小哥面前,說明了來意。端木并未有絲毫詫異,随後關了門,把她帶到後邊,交給她一封信。

“這是你的一個朋友給你的,她猜到你會來這裡,并再三強調,如果你真的打算用那個時空電話,需要先讀一下這封信。”

“朋友?”安靜想到了自己的同事,肯定是她為了安慰自己寫的祝福的話。安靜收好了信,對端木說:“我回去再看,請讓我回到昨天,我要去阻止我自己。”

端木見安靜沒看那封信,也沒再堅持,拿出了一個十分破舊的電話機,安靜半信半疑地撥通了自己的手機号,奇怪的是她的手機卻沒有任何反應,很快那邊接通了。

“我說你們懂不懂客戶為本啊?客戶這個時候還沒睡醒呢,你打電話來推銷,能成功的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正是昨天的安靜。

安靜突然之間有點口幹舌燥,她刻意壓住自己的嗓音,有點結巴地說:“記住我的話……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千萬别去朝陽路和興隆西街交叉口!”

“你……你誰啊?”

“别管我是誰,記住,千萬别去朝陽路和興隆西街交叉口。為了安琪!”

“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安靜突然挂斷了電話,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這段對話,不就是昨天她接到的莫名來電裡那個人對她說的嗎?難道……

安靜放下電話聽筒,睜大眼睛看着端木,端木面色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

“快去吧。”端木拿出一件綠色的雨披遞給安靜,“你隻有48小時。時間一到,你就會回到原本屬于你的時間線上。切記,不要接觸你自己,不然你們都會湮滅的。”

雖然安靜不太懂什麼叫湮滅,但有“滅”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她看着雨披一愣,随後穿上,走出了奇珍閣,朝着自己家而去。安靜趕到朝陽路和興隆西街交叉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安靜”帶着安琪穿過路口走進了那家健身房。安靜一直跟在後邊,躲在健身房的玻璃窗外,靜靜地觀察着安琪。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帶她去打疫苗的時候,安琪見到穿白大褂的獸醫拿着針管靠近她,頓時就炸毛了,不斷發出嗚嗚的委屈聲,最後也許是逼急了,沖着醫生吠叫,折騰了好半天才成功打了針。那天安琪委屈的呀,連炸雞腿都安撫不了她受傷的心。從那時候,安靜就發誓再也不能讓安琪受委屈。

安靜緊緊握住拳頭,她怪異的舉動引起了健身房老闆的注意,安靜拉了拉雨披的兜帽,轉身離開了。傍晚時分,安靜用手機打通了自己的電話,電話接通,“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是……”

安靜抑制住自己的沖動,她不能重蹈雨披人的覆轍,她強忍着說:“現在聽我說,我不是瘋子也不是跟蹤狂,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安琪。如果你想要救安琪,就按照……”

“你誰啊,你覺得這麼搞惡作劇很有意思嗎?”

安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打斷了,與此同時,安琪也跟着吠叫起來。

再次聽到安琪的聲音,安靜的心被徹底擊碎,眼前出現了那一朵瞬間綻放又瞬間湮滅的鮮紅的花朵。

不,不能再發生那種事!

心底裡一個聲音如同警鐘一樣,震動着安靜的大腦。

“這不是惡作劇,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你一聽要相信我,明天千萬不要去……”

安靜話沒說完,電話就挂斷了。安靜又重新撥了幾次,電話處于關機的狀态。安靜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端木告訴她絕對不能碰觸另一個自己的話,她現在一定會上去狠狠抽那個“安靜”幾個大嘴巴子。

安靜讓自己鎮定下來,最後決定盯住她,盯住安琪。打定主意,安靜來到了自己所在的小區樓下,為了不引起“安靜”和安琪的注意,她躲在窗戶對面的黑暗角落。

然而安琪還是發現了自己,她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略帶疑惑和警覺地注視着安靜所在的這片陰影區。安琪并未發出任何聲音,隻是靜靜地看着。安靜多想出去,站在路燈下,脫掉雨披,對安琪說:“安琪寶貝,是我啊,我是安靜啊!”

可是她不能。

安靜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止住了哭聲,但止不住淚水。

這時,那個“安靜”洗完澡走到落地窗前,詫異地往窗外看了一眼,拍拍安琪的頭,拉上了窗簾。

安靜在角落處挨過了一夜。

一大早,她看到那個“安靜”拉着安琪走出了家門口,安靜悄悄跟在她倆的身後,某一瞬間安靜似乎産生了錯覺,她看到一個金色的身影站在小區門口對面的綠化帶旁邊。可是一轉眼,那個影子又不見了。緊接着安琪開始狂叫,然後掙脫了那個“安靜”的手,蹿進了綠化帶。

那個“安靜”趕緊追了過去,把安琪從綠化帶拽出來,朝着北邊的丁字路口走去。

安靜立即尾随上去,同時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安靜”的電話。

“安靜,别……我求求你,别去那個路口,為了安琪,我求求你!”安靜本來想要臭罵她的,但是話一出口變成了哀求。

“你到底是誰?”對方很顯然非常憤怒,就像當初的安靜一樣,“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别躲在暗處偷偷摸摸!”

那個“安靜”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四下看。安靜小心翼翼躲在人群中,突然,她隻覺得一陣天玄地暗,一夜未眠加上濕冷侵襲,安靜的身體最終是吃不消了。她勉力支撐自己,晃晃悠悠來到了一棵大樹下,艱難地靠在樹幹上,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喂?喂?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了?”電話裡那個“安靜”還在叫嚣着。安靜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說點什麼,靠着樹幹慢慢滑倒在地上。

她的頭偏向路口,她想動,但是完全沒有力氣,眼皮也變得越來越沉,最終手機從手上掉落。在意識陷入模糊之前,她看到了那個“安靜”朝着她這邊跑過來。

“糟糕,被發現了,不行,我絕對不能和她接觸!”安靜心裡呼喊着,但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

“是你!你是那個人!”那個“安靜”的吼叫聲如同從千裡之外飄蕩過來似的,像一段不那麼順滑的綢緞被各種揉捏之後塞進安靜的耳朵裡,其中還夾雜着各種鳴笛聲。

安靜看見她已經跑到了馬路中間,離着自己還有幾米遠。

“不行,我不能和她接觸!”安靜雙臂撐住地面,想要站起來。

忽然,一聲刺耳的鳴笛從東邊傳來,巨大的貨車車輪和柏油馬路發生劇烈摩擦,眼看着貨車就要撞向那個安靜的瞬間,安琪一躍而起,将她撞開……

虛弱地靠在樹幹上的安靜終于明白那絢爛的紅色花朵到底是什麼,那是安琪燃燒生命的結果……

是我害死了她!

這個想法開始瘋狂萦繞在安靜的腦海深處,掀起滔天巨浪,席卷着她的意識和精神。如果不是我回到現在這個時刻,就不會把那個安靜和安琪引到這裡來,那個安靜就不會因為追我而沖到馬路中間,安琪也不會因為救那個安靜被車撞死……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

不,我也是受害者,我的安琪也是受害者,我不也是因為接到了一通神秘來電……

安靜的腦海瞬間炸響了一個驚雷!

她忽然記起失去安琪之後,她回撥打通了那個座機号碼,對方告訴她不要在繼續查下去,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後果會很嚴重!”安靜眼睛越睜越大,她看到那個“安靜”抱着安琪的屍體聲嘶力竭地哭喊,鮮血染紅了她的運動裝,染紅了黑色的柏油馬路……在紅色和黑色交織的畫面中,安靜似乎隐隐窺見了事情的真相!

4

安靜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奇珍閣的,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結束這一切。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打那通電話之前,要看一下那封信,但是你并沒有聽我的忠告!”店員端木聲音平靜地說。

經他一提醒,安靜才忽然想起那封信,她趕緊從兜裡掏出來,打開看:

安靜,也許你會感到很震驚,但是相信我,這一切都是真的!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你并沒有聽從我的忠告放棄調查,也說明安琪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你。我知道你想要打那通電話,回到過去阻止那樁慘劇的發生,但已經無濟于事。安琪注定了會離開我們,從我失敗的嘗試中你應該看出來了。無論我們做什麼,都隻會讓安琪一遍遍在死亡中輪回……為了安琪,放棄吧,千萬不要打那通時空電話。

落款是“另一個”安靜。

安靜攥着這封信,以至于手指頭節已經發白,指甲已經插進肉裡。她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看這封信,假如她沒有打那通電話,也許安琪……

“我還有多長時間?”

端木看了看表說:“兩個小時!”

安靜一把抓起那個時空電話,撥通了她自己的手機号,一會兒,電話通了……

安靜把一切都告訴了對面那個“安靜”,對方震驚不已,但并不相信她的話。安靜提出見面,對方答應了。端木警告她見面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兩個平行時間線上的相同的人物,如同硬币的正反面,如果強行讓正面和反面相遇的話,時空會被折疊,未來就會湮滅過去。到時候後果十分嚴重。

安靜放下電話,撕掉了那封信,冷笑一聲說:“安琪都死了,我還在乎時空是否被折疊?可笑!”

安靜離開了奇珍閣,來到了小區門口,那個“安靜”已經等在那了。

“把雨披脫下來。”那個“安靜”有點不敢相信地說。

安靜把雨披脫下來,她這才發現這件雨披如此眼熟,她慌亂翻到下擺處,上面很清晰地有兩個牙印,這……這是安琪留下來的。這件雨衣明明是安靜自己的,怎麼會在奇珍閣?這似乎并不是一個很難的問題,安靜第一反應會是,也許這是上一個“安靜”留在奇珍閣的。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似乎……

安靜的思緒被那個“安靜”打斷了,她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強忍着說:“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安靜把自己的經曆全都說了出來,對方震驚地瞪大眼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的安琪,但我……”

“滾!滾開,我不想見到你!”那個“安靜”激動地怒吼着,轉身跑進小區裡去了。

安靜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轉過身準備離開,目光正好落在那片綠化帶上,一個清潔衛生的阿姨正在那罵街:“太惡心了,誰這麼沒有素質,居然把這麼多死了的狗扔在這兒!”

安靜愣了一下,想起了什麼,她穿過馬路走到綠化帶旁邊,忽然眼前一陣眩暈,她隻覺得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門衛大爺蹲在她旁邊。

“姑娘,你沒事兒吧?”

安靜搖搖頭,門衛大爺讪讪地離開。安靜揉了揉腦袋,看看表,原來是時間到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時間線上。

她站起來扒開綠化帶裡大葉黃楊的葉子,裡面根本沒有什麼狗的屍體,隻有幾條栓狗的繩子,幾條一模一樣的繩子。

這是安琪的!

安靜想起發生車禍前,接到的莫名電話裡傳來的犬吠,想起安琪沖綠化帶吼叫,然後又跳進綠化帶裡折騰了好一陣子。剛才清掃衛生的阿姨說裡面有好幾條狗的死屍,而且還有好幾條安琪的狗鍊……

忽然一個詭異的想法浮上了腦海……

未來湮滅過去……

安靜低頭看着手中的雨披,眼前閃過安琪縱身一躍,将她推離大貨車的情景……

不——

安靜全身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她發瘋地沖向了奇珍閣。如果安靜猜得沒錯的話,出車禍前,她接到的電話裡傳來的犬吠是安琪,她回到了過去,躲進綠化帶裡。另一個安琪發現了她,兩個不同時空的安琪打了起來,未來的安琪湮滅了過去的安琪,她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從大貨車下救出自己!

端木見她重新回來,感到很奇怪。

“安琪是不是來過這裡?”安靜把那件綠色的雨披扔到櫃台上。

端木拿起雨披,玩味地看了幾眼,似笑非笑地說:“安琪是我見過最聰明的犬,都說萬物皆有靈性,我以前還不信,現在信了!那天她叼着這件雨披來到店裡,我用艾斯坎特拉放大鏡讀懂了她的意識……”

他把雨披放回櫃台上,接着說:“你以為你在一遍遍地救她,實際上她又何嘗不是一遍遍地在救你呢!”

安靜腦袋翁的一聲,跌坐在地上……

怪不得這麼多“我”一遍遍想要阻止悲劇的發生都沒有成功,怪不得上一個“安靜”在信裡說安琪注定了會離開我們,為什麼……

安靜猛地想到了什麼,她一把抓住端木的手說:“如果當時,在丁字路口,我選擇主動被貨車撞死的話……”

“别想了,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使用貝爾電話機!”端木松開了安靜的手,“她說你救了她一命,她就會在無數輪回中保護你!回去吧,好好活着,不要辜負了安琪。”

安靜想要喊,但是她喊不出來;她想大聲的哭,但是她哭不出來……

沒想到,不同時空的安靜拼盡全力想要拯救安琪,真相卻是,不同時空的安琪,也在拼命拯救安靜!

沒有安琪的日子變得異常枯燥,好多時候,安靜站在朝陽路和興隆西街的丁字路口發呆,甚至好幾次站在路口中間,她覺得這樣,安琪就會再次出現。

但安琪沒有,安靜知道,她徹底地失去了安琪!

這天,天氣很好,安靜帶着安琪最喜歡喝的肉湯來到了寵物公墓。小小的墓前,已經開了幾朵小花,有蝴蝶在旁邊飛來飛去。

“以後有我一碗面,就有你一碗湯,有我一頓火鍋,就有你一碗湯,有我一頓烤肉,就有你一碗湯……”

安靜想起自己和安琪開的玩笑,回想起安琪聽到這句話皺起眉頭發出抗議的小樣子,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她打開保溫食盒,把肉湯盛在安琪最喜歡的小碗兒裡,放在她的墓前。

“安琪,我知道你一定在某個地方守護着我,不用擔心,我會好好活着。”

安靜伸手在安琪的相片上擦了擦,一不小心手鍊刮到了旁邊草枝,掉在了地上,滑進了地磚的縫隙裡。

她往前探探身子,忽然呆在了原地。

她看到地磚的縫隙裡,有好幾條手鍊……(原标題:《安靜和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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