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8日,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過世,終年96歲。
舉國哀悼。
在大洋彼岸,人們送别的不僅是一名王室成員,更像是揮别了一個輝煌的時代——這位女王在位70年,見證了21世紀百年風雲變幻。
不過,我本人并不了解英國的政治和曆史,對這位女王的生平也知之甚少,關于英國王室,我知道最多的,或許還是绯色的婚戀故事。
比如查爾斯王子和他的兩位王妃,再比如伊麗莎白女王本人的婚姻——
1939年,年僅13歲的伊麗莎白對菲利普一見鐘情。
這個男人是誰?
他原本是希臘和丹麥的安德魯王子和巴騰堡的愛麗絲公主的最後一個孩子,擁有希臘和丹麥的王室頭銜。
但剛出生沒多久,就因為希臘戰敗而被迫逃亡法國,母親甚至因此而患上了精神分裂。
于是,在伊麗莎白遇到菲利普的時候,他隻是一名就讀于達特茅斯皇家海軍學校的學生。
兩個人還是迅速墜入愛河。
BBC紀錄片《英國女王白金婚:愛與責任.2017》中提到,伊麗莎白離開達特茅斯時,菲利普親自駕着小船護送她,就算皇家郵輪對他發射驅離信号也不肯走。
完全是十幾歲的年輕人表達愛情的,特有的方式。
随後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是靠書信互通心意,直到二戰爆發,菲利普加入海軍參戰時,也随身攜帶着伊麗莎白的照片和她寫給自己的信件。
戰勝歸來之後,菲利普憑借顯赫的戰功向伊麗莎白的父親喬治六世請求與他的女兒成婚。
起初,喬治六世并不同意。
畢竟以菲利普現在的家庭背景,實在是配不上伊麗莎白,除了“落魄王子”的身份,還有一個非常敏感的細節是,菲利普的姐姐們都嫁給了有納粹背景的德國貴族——二戰才剛結束,這麼複雜的關系,讓全國人民怎麼看?
尤其是,伊麗莎白作為長女,未來将會是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她的婚姻是舉國注目的大事。
但那時的伊麗莎白和菲利普都出奇地堅定。
伊麗莎白的表妹瑪格麗特·羅德斯曾說過,姐姐對菲利普之外的男人看都不看一眼。
菲利普更是聲明放棄希臘和丹麥王室頭銜和繼承資格,将原本的東正教信仰改為英國聖公會,甚至連姓氏都改成了外祖父母的英國姓氏蒙巴頓。
從此,他從希臘王子,正式變成了英國的子民。
終于,1947年,這兩位有情人終成眷屬。
多說一句,當時菲利普是真的挺窮,連個貴一點的求婚鑽戒都拿不出來,還是把母親王冠上的寶石拆了下來,當作訂婚禮物送給伊麗莎白的……
至于戰後的英國王室也沒好到哪裡去,伊麗莎白的婚紗,是用糧票買的……
如果故事隻停留在這裡,那的确是個很純粹的童話,王子為了心愛的公主放棄尊貴的身份地位,變成她的騎士,和她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自從兩人生育第一個兒子,也就是查爾斯王子開始,菲利普因為自己無法擁有子女的冠姓權而感到崩潰。
他一度暴怒,說“我是這個國家唯一一個不能讓孩子使用我姓氏的人”,還說自己像個變形蟲一樣,必須不斷改變自己來迎合這個王室。
……看來古今中外的男人,對冠姓權都或多或少存在某種執念,哪怕自己的姓都改過了,還想讓子女跟着自己姓……
不過,如果說孩子随母姓就傷了菲利普的自尊,那和之後的大半生想必,恐怕隻能說一切才剛開始。
因為沒兩年,喬治六世就過世了,伊麗莎白二世正式成為英國女王。
作為女王的丈夫,菲利普可以和她坐在一起,共同接受臣民的緻敬嗎?
當然不能,相反,在加冕儀式上,他第一個跪在妻子腳下,宣誓自己會終生尊敬她,效忠于她——沒錯,他用的詞是“效忠”。
從此之後,他們的關系不僅是夫妻,更是君臣。
這種地位的懸殊滲透在生活的每個細節中:
即使是在自己家中用餐,菲利普也必須在女王到達餐廳之前到位等待,且不能在女王離席前先行離開。
在公衆場合的要求就更嚴格了,他隻能走在女王身後,距離還不能太近,必須向妻子鞠躬,并稱她為“陛下”。
我看了很多他們夫妻的照片,這個站位,怎麼都有種女王和侍衛的感覺……
可能我們普通人的視角裡這都不是什麼大事,但要知道,菲利普從前無論如何也算是個王子,這種“屈居人下”的感覺,怎麼都不可能談得上愉快。
而且菲利普本人的性格也很強勢,并不是天生就想做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
為了照顧他的感受,伊麗莎白盡量把在家庭中的主導權交給他,包括對子女的教育,伊麗莎白忙于工作,基本也都交給丈夫做主。
關于這個,查爾斯王子就很有發言權了。
在他的記憶中,每天能見到母親的機會屈指可數,習慣了以女王的身份保持端莊的母親對他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親密舉動,甚至他能想起和母親比較多的肢體接觸,是握手……
母愛不夠,父愛能彌補嗎?
菲利普表達父愛的方式,是直接把這個性格内向的小朋友丢到寄宿學校去,任憑他被同學排擠……
隻能說在做父母這件事情上,這二位可能都還有相當大的改進空間。
最後,有個一直被民間八卦的問題是,所以伊麗莎白二十和菲利普這麼多年的婚姻,到底是不是幸福的?
有的人認為,他倆簡直就是童話照進現實,菲利普一生都在努力做好“女王的丈夫”這個角色,這意味着他必須同時勝任王室的生活主管,女王的政治顧問以及私人生活負責人,女王終身的秘書,大臣……
由于缺乏先例,沒有人告訴他這一切到底該怎麼做,他的分寸應該在哪裡。
菲利普說過,他一邊看似承擔着千頭萬緒的責任,一邊又小心翼翼地不能幹涉妻子的政務——
“我得盡力幫助女王,卻還不能礙事。”
但他依然兢兢業業地在這個崗位上堅持了74年,直到去世。
許多年前的婚禮上他說,對我來說,伊麗莎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實的存在,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為一個堅不可摧的共同體,遇到困難的時候能夠共同抵擋所有外來的打擊,永遠樂觀地一起走下去。
他的私人秘書也說過,菲利普告訴過他,自己的工作中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能讓伊麗莎白失望”,第二重要的依然是“不能讓她失望”,直到最後一項也一樣,“不能讓她失望”。
可以說,他做到了。
連伊麗莎白都說,丈夫是她一生的領路人,是她的力量源泉。
另一方面,關于這對夫妻的不和傳聞也從未平息過。
種種小道消息都說菲利普其實是個很花心的男人,一生有30多個情人和不知道多少私生子女,伊麗莎白即使貴為女王,也隻能忍氣吞聲。
八卦傳得有模有樣,連情人們的名字和身份都曝光了出來。
還有人說,在兩人結婚70周年的紀念日上,菲利普的發言很是意味深長,他說“寬容是任何一段美滿婚姻的核心要素,你們從我身上就能看出來,女王是多麼寬容的人。”
不過根據我查到的官方資料,無論是伊麗莎白,菲利普還是所謂的“情人們”,都堅決否認菲利普有過實質性的出軌。
最多也是有一名女性說過,她和菲利普的“友誼”中摻雜了愛情的成分,但她絕對沒有和他做過越軌的行為。
其中的真真假假,恐怕也隻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實情。
話說回來,伊麗莎白二世和菲利普從相識,到菲利普去世,有近80年,比很多人的一生都更長。
這麼長的時光裡,或許有過愛,有過依賴,有過厭倦,有過分歧,乃至有過背棄的念頭……五味雜陳,才是人生的常态。
至少他們真的堅持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做到了“直到死亡将彼此分開”,這大概已經算得上是一種傳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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