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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周知行重逢是在一個老外的生日聚會上,那老外的相好是我一個不錯的姐妹,我過去純粹是給我這位朋友撐場面的——我在娛樂圈裡混了近十年,不管是名氣還是身價都是很拿得出手的。
往台上一站便得到了在場不少人的掌聲,我那朋友覺得很有面子,等我說完祝辭一下台,便跑過來抱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人群裡的周知行。
他顯然也已經看到了我,我的目光投過去的時候,他拿着酒杯朝我舉了舉。
他帶了女伴,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咬着嘴唇跑到我的面前甜甜的說道:“素秋姐姐,我很喜歡你。”
那樣子明顯是追星女孩的神态,彎着唇,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齒,真是一朵許小白花。
朋友說:“我可以證明,許貞貞的手機桌面都是你的照片,連他的男朋友都沒有這份殊榮的。”
說着話朝不遠處的周知行看了一眼,許貞貞扭捏起來,半垂着頭說:“他還不是我的男友。”
從這話裡我便聽出來,這女孩喜歡周知行。
因為沒有地方簽名,許貞貞拉出自己的裙擺,我大手一揮在她那條價格不菲的禮服裙上簽上了大名,許貞貞說:“我會珍藏一輩子的。”
後來許貞貞走開,朋友朝我眨眼,說:“這女孩的眼睛和你多像。”
我笑了笑沒說話,朋友忽然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他過來了。”
我反應慢了一點,轉頭看去時,發現周知行已來到我的跟前,朋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下,然後識趣的離開。
我笑着對周知行說道:“你好周知行。”
他默不作聲,站在那裡定定的望着我,半晌方說道:“餘素秋,好久不見。”
不知為何,面對他的目光,我忽然就想起了大學時我和他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大四那年,我們學校與外校組織了一真場聯誼會,我被室友拉過去湊人數。在那場聯誼會上,我第一次見到周知行,大學一年級的周知行,他很沉默而且高冷,坐在一角,既不主動與人說話,也不參與衆人的遊戲,他很特别,但也很另類。
但他長的好,坐在那裡不言不語便吸引無數女孩子的目光,室友便是其中之一,但很可惜,和那些碰壁的女孩一樣,室友一臉喪氣的回來。
“還沒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男生。”室友搖頭說道:“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孩能吸引到他。”
室友忽然看了看我,我舉手投降:“我對年下戀不感興趣。”
但我知道我的話起不到作用,我被室友強推到他的面前,我看到面目清朗的男孩子朝着我皺了皺眉,這個舉動瞬間激起了我的征服欲。
我沒有與他說話,而是坐在了他旁邊的沙發上,拿起手機開始玩遊戲,我仿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
身邊的男孩本已做好了拒絕我的準備,卻發現我根本不是沖他而來,那一刻的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有幾次,我感覺到他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我全然當作不知。
聯誼将要結束的時候,一個女孩子走到他跟前來,未及開口,已被我把話堵了回去,我說:“不好意思,他現在有女朋友了。”
女孩愣了愣,洩氣的離開了。
“你的話什麼意思?”他皺着眉頭看着我,一副很不爽快的意思。
我笑的暢快,答道:“就是那個意思啊。”
他顯然不知如何應對我的話,我趁機很突然的朝他靠過去,他未及躲避,臉頰一下子紅了,我從未見過這樣純情的男孩子,忍不住想逗他,小聲在他跟前說道:“我和你開玩笑的。”
話畢我又閃電般退開,朝着僵在那裡的男孩子眨了眨眼,然後起身離開。
遠遠的室友朝我豎起拇指:“高人。”
我笑了笑,拉着室友準備離開,臨走時忍不住又朝他看過去,發現那沉默高冷的男孩子的目光竟還在我的身上,我微微一愣,已被室友挽着離開了房間。
在我心裡那一晚與他的交集不過是我和室友的一個玩笑,直到某一天中午下課,我與室友從教室出來,看到站在門前的大男孩,我才知道,他把那個玩笑當了真。
我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他冷着一張臉,眉宇間帶着一絲羞惱,明明他是示弱的一方,偏偏一副倨傲的模樣,他說:“等我的女朋友。”
隔了七年的時光,他早已不是記憶裡那個青澀固執的大男孩,他變的成熟穩重,穿一身闆正的西裝,站在那裡像電視劇裡走出來的霸道總裁。
不,不是像,他本來就是,雖然一直沒有正面遇到過,但他這個人的名字我可是沒少在财經新聞聽到。
這兩年因為電視圈火爆,聽說他也跟着投了兩部劇,偶而還能看到他與哪個小明星的花邊新聞。
見他一直不說話,我怕冷場,說:“你那小女友挺漂亮的。”
他淡淡說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他看着我:“她也沒有你漂亮。”
我倒沒有想到一向冷淡内斂的周知行能說出這種話,我記得從前我親他一口,他都會臉紅,偶爾能聽到他兩句情話,其餘的時候,他總是正經的像個老夫子。
我咯咯的笑,說:“我漂亮嗎?”
這當然是一句廢話,不漂亮怎麼能進入娛樂圈?
但我沒有想到周知行回答的那樣幹脆,他說:“很漂亮。”
他的眼睛在我身上徘徊,那一刻,我讀懂了這個男人眼睛裡的意思。
這眼神讓我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雖然隔了這許多年,他仍是像當年一樣,輕易被我征服。
我很慶幸,同時又有點替他難過。
不過他這種人是不需要我同情的,因為他和我一樣,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我靠在欄杆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朝我走過來,在離我一步遠的位置,我勾住他的領帶,一把将他拉了過來,摟着他的腰在他耳邊說:“周知行,我想你。”
幾乎是話音剛落,他便扣住我的腰,然後低下頭來狠狠的吻我。
2
那天晚上我到底還是提早走了,周知行牽着我的手,匆匆的從宴會廳離去,尋了最近的酒店開房。進了電梯,我們兩人便吻在了一起,他長的高大,我仰頭仰的累,于是幹脆摟住他的脖子,他有些失控,說道:“餘素秋,你對别的男人也這麼熱情嗎?”
我笑的柔媚,在他的耳朵上親了一口,低吟道:“我隻對你。”
這話終于讓他控制不住,低首在我唇上咬了一口,我呼疼,聲音卻進了他的口腔。
好不容易進了房間,我們像打架一樣的互相撕着衣服,緊要關頭,我卻停下,捧着他的臉說道:“你确定沒有女友吧?”
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可不想傷害無辜的人,問這句的話意思就是我和他在一起,會不會傷到别的女孩。
他應該是懂了,勾着唇角說道:“你以為我是你嗎?”
哈,我在他的眼裡竟是這樣浪蕩不堪,可我并不覺得生氣,甚至覺得他這樣想很好。
我咯咯的笑,低下頭去吻他。
淩晨,我起身去洗澡,周知行大膽的看着我,耳朵尖卻紅的滴出血來,我本已經站起來,忍不住又湊過去,摟住他的脖子在在他的耳朵上親了一口,他撲過來吻我,我捧住他的臉制止他,手指在他紅潤的耳朵上輕柔安撫,我說:“周知行,去洗澡了。”
他看了我一眼,翻身下去。
我不喜歡在酒店裡過夜,洗過澡後就開始穿衣服,周知行靠在床前抽煙,眼神陰郁的看着我,這讓我想起大學和他分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看着我,然後問我為什麼。
我其實挺奇怪他的問題,分手當然是沒有感覺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可當時看他那個樣子,我真有些不忍,歎息着說道:“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我沒有說謊,我和他确實不算一路人,我的性格大大咧咧,像男生,感情上更是灑脫,我覺得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有感覺就在一起,沒感覺就分開。
而他呢,襯衣的紐扣永遠扣到最上面的一個,衣服永遠都是燙的平平整整,一看就是那種謹小慎微,對待感情專一的男人。那時有個網絡詞叫禁欲系,我們宿舍的人一緻認為周知行就屬于這類人。
當時分手分的并不愉快,我一直覺得我那個時候傷害了他。
但如今我們已經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呆了那麼久,他也不會再是當年那個純情的連分手還要纏着我問為什麼的小男生,當然不是了,不然也不會跟我來到酒店。
不過看他那個樣子我還是想逗逗他,我說:“周知行,你不會想讓我負責任吧?”
他笑了笑,笑容有點冷,說:“當然不會。”
他答的那樣快,連一點猶豫也沒有,更讓我覺得他還在為當年分手的事情而耿耿于懷。
我走過去,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剛要離開,卻被他勾住脖子吻住唇,分開時,他說:“餘素秋,你還是和當年一樣絕情。”
也許吧,我摸摸他的耳朵,說:“要我送你回去嗎?”
他冷冷的彎了彎唇角,這個表情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渣女,但我無所謂,渣就渣吧,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那既然和我在一起了就表明他肯接受這些。
我聳了聳肩說道:“那我先走了。”
我穿了大衣,踏着高跟鞋離開酒店房間。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陌生人的一條短信,上面寫:那麼着急,是因為有人等着嗎?
我一下便猜到這是周知行發來的,我給他回道:你可以在酒店過夜,我已經結過賬了。
他沒有再回過來,可能在生氣,也可能根本就沒有看到。
我笑了笑,正要收起手機,這時候一個備注為“小林”的号碼出現在手機上。
時間已經不早,大約是要說的事情讓他感到困擾,不得不在那麼晚的時候還打電話過來。
小林說:“姐,對不起沒能幫上你。”
我的心情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沉下去,但仍是笑了笑,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小林沉默,我以為他擔心我不能兌現承諾,說道:“你放心,無論如何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
小林倒不好意思,連說不是那個意思,說:“我現在跑龍套挺好的。”
我沒有接話,兩人又随意的聊了兩句便把電話挂了。
小林的電話讓我想起了我那個不聽話的弟弟餘争,幾天前我和他因為一些事情吵了一架,這個家夥賭氣好幾天不肯接我的電話。
我歎了口氣,決定過去看看他。
3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餘争還沒有睡下,踏進門便聽到他的咳嗽聲,保姆在旁邊勸着讓他睡覺,他氣哼哼的說道:“别管我!”
他窩在沙發裡拿着手機打遊戲,保姆站在旁邊,一擡頭看到我,保姆有些驚訝叫了聲“餘小姐”。
餘争總算擡頭往我的方向看了看,但隻是一眼便又回到手機上。
我讓保姆回屋,換了鞋走到他跟前來,居着高處看着這個二十初頭的大男孩。
因為房間很暖,他的臉色看起來很紅潤,但我知道這些都是假象。
他掀起長長的睫毛,冷淡的問:“看什麼看?”
“看你還能活多久。”我回得也很冷淡。
不想這話讓他“騰”地坐起來,他說:“你既然那麼盼着我死,又何必費那麼多事?”
他呼吸急促的看着我,頭發在沙發上摩擦起的靜電讓幾根發絲在他的頭頂上飛舞,我想起小時候那個可愛的餘争,當時我把他抱在懷裡,母親在旁邊笑着說:“小秋,你将來要好好照顧弟弟。”
我心裡忽然就軟了,在他的頭發上摸了摸,說:“吃藥了嗎?”
他洩氣,又躺回沙發裡,我知道他心裡不痛快,其實我也一樣,面對他的不理解,我總感到無力。
4
一周以後我和周知行又一次相遇,在一個明星慈善晚會上,場上聚焦了不少圈裡的大佬和投資人,周知行便是其中之一。
其實我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他,因為義賣結束後我便被一個朋友絆住了,朋友叫楊宏傑,兩年前我與他在偶然的機會下認識。
許久不見,我感到很意外,他倒是很平靜,笑着說道:“剛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我說:“那你怎麼不和我打招呼。”
他微笑的看着我,和我開起玩笑:“怕你不想理我。”
“怎麼會?”我笑着說道:“你可是幫過我的。”
他沉默了一下,我很怕他提起從前的事情,于是轉移話題,問他都拍到了什麼。
他從助手那裡拿了隻盒子出來,打開來,裡面放着一條閃着綠光的寶石項鍊,全場最貴的一件拍品,竟被他拍了去。
我正想誇上兩句,一個女孩子甜甜地說道:“好漂亮的項鍊。”
我轉頭看去,發現說話的女孩竟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許貞貞,而她的身邊站着那個說自己沒有女朋友的周知行。
他自然看到了我,站在許貞貞的後面,繃着一張臉望着我,好像我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倒是許貞貞一臉驚喜的向我打招呼:“素秋姐,你好。”
我朝她點了點頭。
許貞貞像個天真的小孩子,對什麼都充滿興趣似的,她拉着周知行說:“阿行,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周知行不作聲,許貞貞也不尴尬,仿佛這時才看到拿着項鍊的楊宏傑,眼睛彎彎的對我說道:“素秋姐,您真的再和楊先生談戀愛嗎、”
我沒回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擡眼看到一臉冰霜的周知行,我知道他是嫌我沒有否認,可否不否認與他又有什麼關系呢?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的舉動引起楊宏傑的注意,他朝我看了一眼,手掌輕輕的在我的肩膀上搭了搭,對許貞貞說道:“你覺得這項鍊适合她嗎?”
許貞貞猛點頭:“素秋姐戴什麼都好看。”
周知行的目光落在我的肩膀上,楊宏傑的手掌搭在那裡,許貞貞大概也注意到了,她愣了愣,但很快恢複如常,她忽然感歎道:“我就說那些狗仔亂寫,素秋姐怎麼會跟姓林的那個男演員在一起呢,他那麼小,一點也不适合您,還是楊先生成熟又有魅力——我兩年前就見過您兩位的照片,當時就覺你們好般配。”
我擡頭朝着許貞貞看了一眼,小女孩仍是一副天真的模樣,演技還不錯,可以往娛樂圈裡來發展一下。
在我出神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周知行忽然說道:“你确定看到的是眼前這位嗎?”
我回神,周知行一臉冷漠的看着我,那意思是你的绯聞男友太多,我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做明星的誰沒有幾條绯聞,可這話從周知行的口中說出來,我心裡覺得很不痛快。
楊宏傑可能感覺出來了,面上倒也看不出什麼,微笑着說:“周先生什麼意思?”
周知行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去回答他的問題,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我的臉上,他說:“餘小姐能分得清嗎?”
那麼多男人,能分得清哪個是哪個嗎?
他那步步緊逼的模樣讓我忽然想起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我已經畢業,在電視劇裡演了幾個配角,也算小有名氣,當時已經開始流行炒CP,新劇未播我的CP粉已經出來了,一時間我和劇裡男演員的绯聞傳的滿天飛。
周知行是個醋壇子,你看他平時高冷又刻制,但其實是個十足的小心眼。有一天和他的朋友一起吃飯,他朋友的那個小女友忽然提起了那個男演員,她說:“他真人是不是很帥呀?我真的好想要他的簽名。”
我也是心大,一直沒關注周知行的神色,其實在這個女孩子提起那人的名字時,他的臉色就已經不好了,我還大大咧咧的對那女孩子說道:“回頭我把人叫來給你看看。”
周知行手裡的筷子忽然扣在了桌子,聲音很大,到這時我才看出他的臉色。
那晚上我喝酒喝的有點暈,坐出租車想吐,半路上就從車裡下來了,周知行背着我往家走。
我捏着他的耳朵說:“周知行,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不言語,我要從他身上下來,他拗不過,隻得放我下來,我搖搖晃晃的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拉到我跟前來,我說:“你怎麼不說話?”
因為喝了酒我的身體站立不穩,他可能實在看不下去,伸手握住了我的腰,我這才站穩,他臉色冷冷的說:“是,我吃醋了。”
看他那嚴肅的樣子,我忽然就笑了,說:“是姐姐不好。”伸手想要捏他的臉,結果被他一手握住,他說:“餘素秋,别把我當成小孩子。”
我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很突然的笑出來說:“阿行是大孩子了。”
他顯然被我的話氣到了,蹙着眉頭,一副氣到不行而又無處發洩的樣子,他說:“餘素秋,你以後要是再敢見那個人,我就……”
“就怎樣?”他那生氣的樣子讓我覺得很可愛,想摸他的臉,結果還沒有碰到就被他一把抓住拉進懷裡,他低下頭來吻我,牙齒狠狠地咬上我的嘴唇。
那時的周知行吃起醋來都是那麼可愛。
此刻,那個可愛的周知行一臉嘲弄的望着我,仿佛想從我臉上看到一絲怒容,但我偏不如他的願,我笑着說:“我的眼神好得很,不勞周先生費心。”
我挽着楊宏傑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對一臉怒色的周知行說道:“周先生長的平常,下次見到的時候我可能會不記得。”
我和楊宏傑從宴會廳出來,他看出我的不悅,問我:“你認識周知行?”
我說:“鄰校一個師弟,比我小四歲,打過幾次交道。”
楊宏傑自然不信,但我不願意說,他也不勉強。我們站在台階上望着路上的汽車發呆,半晌,楊宏傑問道:“你弟弟怎樣了?”
我沒有作聲,他歎了口氣又問道:“還是沒有找到合适的嗎?”
我這時才彎了彎唇角,對他說道:“快了,就快了。”
5
那晚我在家門口看到周知行的汽車停在樓下,我并不想理他,停了車飛快的往樓裡走,結果他匆匆從車裡出來,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想甩開他,但我沒他有勁,沒甩開。
他摟住我的腰開始吻我,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辦法,還挺管用,我被吻的沒有了脾氣,最後不知不覺得開始回應他。
分開的時候已是臉紅心跳,他低聲說:“還生氣嗎?”
我在他胸前錘了兩下,他托着我的手說:“别錘了,錘得自己手疼。”
我沒好氣地說:“你來做什麼?”
他的臉色馬上就不太好了,抿着唇不肯說話。
我知道他肯定是因為楊宏傑,可我還不痛快呢,我說:“你不是說你沒有女朋友嗎?”
聽了這話,他的臉色上露出喜色,答道:“家裡安排相親認識,不算女朋友。”
我撇了撇嘴,這下輪到他來興師問罪,他說:“你和楊宏傑是什麼關系?”
怎麼說呢,這世上應該沒有人不喜歡别人為自己吃醋,況且他還是這樣一個多金的大帥哥,我沒忍住笑了出來,我說:“上來吧。”
夜晚,我仰頭看着房頂,說:“去洗澡了。”
他有點受傷似的看着我,我側過身,笑着在他耳朵上摸摸然後湊過去吻了吻,聲音柔柔地說道:“去洗澡好不好?”
不得不說男人也是需要哄的,我說完話,周知行的耳尖已經變成燒紅的鐵一般,他怔怔的看着我,最後說:“素素,我們複合好不好?”
我怔了下,摸着他的耳朵沒有說話,心裡覺得他有些傻。
誤會我有新男友,小四歲總裁吃醋吻上我“我們複合好不好”
他那認真等着答案的模樣,讓我心中不忍,我笑着說道:“周知行,你叫聲姐姐,叫聲姐姐我就答應你。”
他自然看出我是開玩笑,緊繃着一張臉,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因為害羞,他忽然站了起來,離開我朝着浴室走了去,留我在後面哈哈大笑。
臉上笑着,心裡卻是一片茫然。
這麼多年我早忘了和一個人談戀愛的滋味了,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我沒有時間談戀愛,身邊的人走了來,來了走,也說不上有什麼感情,我忘記了被愛是什麼感覺,也忘記了怎麼去愛一個人。
洗澡後我到陽台抽煙,身上穿了件絲質的睡衣,初秋的夜晚還是挺冷的,但我不想在房間抽煙,也懶的回去拿衣服,隻是雙手抱了抱肩膀。
周知行從房裡出來,拿了件外套披在我的身上,然後伸手摟住我的肩膀,我馬上便覺得暖和了。
他在我的發頂上吻了吻,晚上不知道誰在彈鋼琴,夜色伴着琴聲,讓我心裡得來片刻的安甯,我相信周知行此時的心境和我是一樣的。
我側臉看着他:“聽說新劇裡缺個男四?”
他不悅的瞪我一眼,我擡手在他的下巴上刮了下,笑着說:“讓小林過去怎麼樣?他演技挺好的。”
周知行自然是不高興的,我也能理解他,我說:“我保證他不拉垮,否則我賠錢給你。”
他低頭看我,手指摸着我的臉頰,冷着臉說:“你倒是挺仗義的。”
我笑說道:“要是你需要幫忙,我也會幫你的。”
他盯着我的臉,許久說道:“你要真想幫我,就把你的人給我吧。”
我擡頭看他,彎着唇角說道:“要我?那可就不是這個條件了。”
他皺了皺眉,大約是覺得我這話有些自輕自賤,摟在我肩膀上的手緊了緊,歎道:“如果能換你的心,要我的命也行。”
人總是那麼貪心,想要人,還想要心,可如果我真的輕意的把所有都給他,他可能就又覺得沒有什麼興趣了,唯有吊着他,才能做他心尖上的人,但這也是需要方法的。
那天晚上周知行沒有在我這裡過夜,我看到他從樓裡出去,我站在陽台上叫他:“阿行。”
這個稱呼很親密,他擡頭看來,時間尚早,也不存在打擾别人,我扯着嗓子說道:“記得考慮一下我說的話。”
晚上即便有燈我也看不清他的臉色,他仰着頭看了我幾秒鐘,最後轉身坐進汽車。
也許他還有下一個女人需要應付,說實話這要是真的我還是挺高興的,我真的不希望别人在我一個人身上吊着,我害怕讓人失望。
這樣自由自在很好,至少真正分開的時候不會很難過。
6
周知行很久沒有給我消息,一直過了近十天,才給我打電話來。
那天晚上保姆和我聯系,說餘争和同學打架,回來後便把自己關進房裡不肯出來,我急匆匆的趕回去,敲了好久的門他才肯打來。
我看到他嘴角上挂着血絲,罵他的話最後終是咽了回去,我說:“幹什麼和人打架?”
我拿了藥箱來給他上藥,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說:“姐,我不想治病了。”
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我不想你因為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我看着他,猜想他可能是在外面聽到了我和周知行的事情,今天與别人打架或許也和此事有關,一個富豪和一個演員,傳的最難聽的就是被他包養,我根本就不在乎,我說:“阿争,這些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你隻需要好好養病。”
餘争說:“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歡他,你是因為我……”
“既然知道就更應該好好的治病。”我打斷了他的話
等餘争睡下的時候已經夜裡1點鐘,我坐在床前,盯着他蒼白的臉出神。
周知行便是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我開始并沒有接,可他不肯罷休,我不得不從餘争的房裡走出來。
周知行的語氣很不好,說:“現在已經1點多鐘了。”
那意思是一點多鐘,你居然沒有在家,他應該是去了我那。
我沉默,他很敏感,在電話裡叫我:“餘素秋,出了什麼事?”
我說:“沒事,就是感覺有點累。”
他的語氣緩下來,說:“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他就是這麼小孩子氣,可這小孩子卻讓我心裡一暖,我說:“周知行,你幹嘛對我那麼好?”
他在電話裡笑了下,我聽不出他是發自内心的笑,還是冷笑,他說:“你不知道原因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更不想再和他說下去,我把電話挂斷了。
早晨七點多鐘,我駕車回家,遠遠的看到周知行的汽車停在我家樓下。
我眉心重重的跳了兩下,周知行他竟一夜沒有離開,他在車裡等了我一個晚上。
我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起初沒注意到他是醒是睡,用手在窗戶上攏了攏,湊過去,一下看到他的眼睛,這人居然靠在椅背上看着我呢,我重重的敲了兩下車窗,他這時才推開車門。
他臉色極不好,我心裡很愧疚,沒等他開口便帶着他上了樓。
給他倒了杯熱水,我抱着胳膊靠在牆邊,等他把一杯水喝完,我才說:“周知行,你不會真的還喜歡我吧?”
周知行擡起眼皮,臉色鐵青的說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裝模作樣的拍着胸口說:“那就好,我還真怕你喜歡我。”
他不說話,臉色比千年寒冰還要冷,打量着我的臉,半晌才冷笑着說道:“看來已經好了,昨晚上聽你那語氣好像要死了似的。”
所以他是因為擔心一直等在樓下嗎?一時間我竟不敢再呆在他的跟前,于是轉身跑去廚房裡煮粥。
等端出來的時候,他臉色已經緩和許多,靠在沙發裡望着窗外,窗外光秃秃,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我說:“周知行,吃飯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周知行開口,他說:“你想在我新劇裡塞個男四号?”
我點頭道:“對,小林家裡條件不好,想出頭賺錢,我了解他的演技,絕對不……”
“你演女一号。”周知行打斷我的話。
我沒懂,他說道:“我讓他演男二号,但你要過來給我演女一号。”
他這如意算盤打的精,本來一個小衆劇本,連二線的演員都吸引不來,現在想讓我這個超一線的給他擡轎,他想的倒還挺美。
我說:“我不一定有時間,我接下來……”
“你少搪塞我,”周知行打斷我的話,說:“誰不知道你在的那個公司占了大半的股,别人也許做不得主,你這個老闆還做不了自己的主嗎?”
好吧,理由沒有找好,我沉默了一會。
事實上我也沒有真的想拒絕,拒絕了還怎麼和他往來?就像我向他推薦小林一樣,我不過是想和他多一些交集,但:“你把女一的劇本給我拿來,要是不好我絕不演。”
演爛片毀我的名聲。
結果周知行當場就把劇本給我拿了出來,看來他是早有預謀。
7
我花了一天的時間把劇本看完,讓我沒想到的是劇本很不錯,因為有原著,我又把原著看了一遍,發現這部劇确實有機會成為爆款。
小林很感激我,其實我真的不需要他的感激,因為是他先幫的我,雖然結果不如意,但不能為此否定他的好心。
一周後我和小林一同進了劇組。
劇是在南方拍的,那邊特别愛下雨,冬天這樣的天氣比北方感覺還要冷,偏偏劇裡還有幾場下水的戲,導演想讓我用替身,我看那替身的小演員比我身子闆還弱,搖搖頭拒絕了,結果那幾場戲拍完之後我便感冒了,好在不算重,并沒有影響後期拍攝進度。
小林看我難受,幫我備過兩次熱水,就這兩次居然還被周知行撞上一次。
那天我在太陽底研究下面的場景,小助理當時沒在跟前,小林幫着我接了杯水過來,剛遞我手裡,周知行便到了。
小林認得他,向他打招呼:“周先生好。”
周先生連眼皮也沒有擡,垂頭看着我說:“感冒了?”
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很讓人反感,我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周先生,人家和你打招呼呢。”
他這才擡起眼皮看向小林,小林比較溫和,擺手道:“沒關系的素秋姐,你們聊,我的戲快要開始了。”
小林離開,我也懶的理周知行,抱着杯子喝水,結果杯沿剛碰到嘴唇便被他拿了過去,然後把他手裡的一隻保溫杯塞進我的手裡,冷着一張臉說:“喝我的。”
他可真幼稚,但看他冷冷的生悶氣的樣子,又覺得他有點可愛,伸手想去捏捏他的臉,結果還沒碰到,就被他捉住了手腕,他悶悶地說道:“别把我當成你身邊的那些男人。”
我挑了挑,想要發火,可最終卻又壓了下來,垂着頭看手中的杯子。
他大概感覺自己的話說重了,想握我的手,我一下子躲開了,冷着臉說道:“周知行,我在你心裡就那麼不堪嗎?”
聽了這話,他好像也不怎麼痛快,冷笑道:“餘素秋,你身邊有多少男人你不知道嗎?你還想要我怎麼想?”
“那是因為……”我猛的住了口,這些年為了餘争,我把我的朋友圈擴了又擴,如今他隻看到了我身邊的男人,可如果多多注意一下,我身邊多出來的又豈會隻是男人?
我突然的沉默讓他擰起眉頭,大約也知道多說無益,幹脆轉移了話題,他說:“晚上想吃什麼?”
我不言語,他終于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指上輕輕的捏了捏,瞧着我的臉色問道:“生氣了?”
我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和他生氣,垂着眼睫看他一會,說:“你叫聲姐姐我就不生氣——”
周知行忽然将我抱了起來,惹來我一聲尖叫,我伸手在他的臉上捏了一下,氣道:“你吓死我了。”
他抿着唇,一臉嚴肅,回道:“誰讓你亂說話。”
雖是這樣說,那耳朵已經紅透了,我忍不住想要逗他,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晚上給我做飯好不好?”
8
那天下午周知行把我接走,我本以為他會随便找家餐館把晚飯解決了,結果車子停在了一幢别墅跟前,我說:“你們這些有錢人怎麼哪哪都是房子?”
他哼了聲說:“你窮嗎?”
我笑,說:“和你比可能算窮的。”
他沒理我,隔了一會說道:“錢多了又有什麼用。”
我本想反駁他的,可想一想又覺得這話沒錯,錢雖然是好東西,可有些問題有錢也不一定能解決。
進了房子,他提了一串鑰匙給我。
我沒有接,懶懶地靠在牆邊,彎了彎唇角說:“怎麼,想圈養我?”
他好似在出神,我擡手在他的眼前打了個響指,收回時被他握住手腕,我擡起眼皮看他。
他清清嗓子說:“如果我想圈養你,你肯答應嗎?”
我笑看着他:“那得看你能給我什麼了。”
他說:“你想要什麼?”
我心裡砰砰直跳,想說的話幾乎就要從嘴裡蹦出來,臨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換成:“什麼都肯給嗎?”
他勾唇,有點輕浮地說道:“那得看看是什麼。”
他終于說了實話,什麼命都願意給我,不過是随口說的甜言蜜語。
見我不說話,他把那串鑰匙扔在桌上,說:“拍戲期間就住這吧,酒店畢竟還是不太方便。”
因為感冒,我懶的動彈,靠在沙發裡看手機。
周知行換過衣服後出來,我困的眼皮在打架。
周知行手裡端着杯子,朝我走過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柔聲說道:“把藥喝了。”
我搖頭,他聲音輕輕的:“聽話。”
從前都是我對他說這種話,如今倒反過來了,我是真拒絕不了他這口吻,他把藥遞過來,我就着他手裡的水杯把藥喝了,他握着我的手,說:“想吃什麼?”
我想了想說:“想吃學校門口的那家雲吞面。”
他笑了笑,說:“你可真會難為人。”
是為難,大學離着這裡一千多公裡,他上哪裡給我買?我笑着閉上眼睛睡覺。
本來也隻是一句玩笑,可等被他叫醒,面前竟真的放了碗雲吞面,幾個小菜,另做了一份熱湯。
我嘗了一口竟覺得味道還不錯,我說:“你從哪弄來的?”
他說:“好吃嗎?”
我點了點頭,本來嘴裡沒什麼味,說想吃雲吞面也是真想吃,現在吃進嘴裡便覺得是世間第一美味。
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錯,說:“那就行。”
可能是因為喝了藥的原因,我身體也比先前舒服一些,有心想逗逗他,我說:“想不到你還會做飯,倒是個居家的好男人,搞得我真想被你圈養了。”
周知行說:“那你得快點做決定,不然我這搶手的好男人要被别人搶走了。”
我笑,雙手捧着臉頰,眼睛彎彎地說:“那要不這幾月就暫時被你養着?”
這話好像也并沒有讓他太高興,他沒頭沒腦地說道:“有時候真恨你這灑脫的模樣。”
可是令你着迷的不正是我這份灑脫嗎?
9
就在我被周知行“圈養”的第八天,我便被人趕了出去,來人很客氣,她甚至還敲了敲門。那時我窩在沙發裡染趾甲,聽到門響以為是周知行,趿着拖鞋跑過去,口中念道:“幹什麼不帶鑰……”
“匙”還沒有說完,我看清了門外的人,一個穿着白色外套的女孩子,瞪着一雙大眼看着我,她仿佛比我還要驚訝,說道:“素秋姐,你怎麼在這裡?”
來人竟是周知行的愛慕者許貞貞,看她那驚訝的樣子,倒好像真的不知道我在這裡似的,我那天倒是小瞧了她。
我笑了笑沒作聲,松開門放她進來,我想我得離開了,她跑到這裡來絕對是沖着我來的。
我走進卧室去收拾東西,聽到許貞貞在後面說:“素秋姐,你和阿行是什麼關系?”
我回頭看她一眼,可能因為我的态度讓她覺得沒有必要再演下去,她臉上笑容沒有了,一雙眸子冷冷看着我。
我說:“你該問問周知行。”
她微微皺眉,我便知道她是背着周知行過來的,我不想與她多話,東西收拾完便從卧室裡出來。
她站在客廳裡,打量着這間房子,等我出來,繃着的一張小臉朝我轉來,她說:“我們雙方父母已經見過面。”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提了箱子往出走,她一直追到門口,冷冷地在我身後說道:“素秋姐,我知道你到他跟前的目的。”
我猛的回頭,震驚的看着她,她一臉冰霜,但畢竟還是年輕,咬着嘴唇說道:“所以,我必須把你從他身邊趕走。”
我突然發現并不讨厭眼前這個女人,她有什麼錯,她不過是和我一樣,在維護自己愛的人而已。
然而許貞貞并不僅限于此,她說趕我走,絕不是僅僅将我從周知行的家裡趕出來那麼簡單。
第二天,我和小林的绯聞便傳了出來,說我為了捧小林,自降身價跑到小制作的電視劇裡給他擡轎。新聞裡還配了一張小林在片場給我端茶遞水的照片。
從前外面就傳我包養小林,如今這條新聞簡直把這事給坐實了。
她甚至放了一張我和楊宏傑的照片,就是那天義賣會上,楊宏傑摟着我肩膀的照片,一時間我成了腳踏兩隻船的浪蕩女子。
說實話我并不在乎這些,隻是為此連累了那兩個曾經幫助過我的人,讓我覺得很過意不去,我向他們道歉,他們反而來安慰我,讓我想開一些。
周知行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一次也沒有接,最後他不得不從外地飛了過來。
那天中午吃着盒飯的時候,他跑了來,守着那麼多演職人員,他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我手裡還拿着盒飯,嚷着讓他站住,可他就是不停,最後我也急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将他甩了開去,盒飯在我用力的過程中摔在了地上。
我說:“周知行,你發什麼神經?”
他從出現臉上就沒有什麼表情,現在依然如此,他說:“餘素秋,我們結婚吧。”
等了那麼久,終于如願了,可是我并沒有覺得高興。
未開口,便聽到一聲尖利的女聲:“不可以!”
我轉頭,許貞貞匆匆跑來,她說:“不可以,阿行,你不能和她結婚。”
聽了這話我好像松了一口氣,總算不是所有人都發瘋。
周知行冷冷看向許貞貞,他說:“這是我和她的事情,與你沒有關系。”
許貞貞委屈,紅着的眼圈幾乎要落淚,她說:“你知道她為什麼和你在一起嗎?”
周知行不言語,他看我,眼神裡并無驚訝,更多的卻是期許,我猜想他是想讓我說,可是我隻能讓他失望。
我看到他閉了閉眼睛,面向許貞貞時已收起所有的情緒,他說:“這些都與你無關。”
許貞貞大驚,周知行拉着我要走,許貞貞伸手阻止,周知行把我拉到身後。
看到周知行的舉動,許貞貞有些受不了,她指着我,歇斯底裡地說道:“她,餘素秋,和你在一起,是想拿你身上的這顆腎髒救她弟弟!”
沉默,我沉默,周知行也沉默,我猛然擡起眼睫,看到的是周知行平靜的眼睛,他沒有甩開我,也沒有質問我,隻是用略帶哀傷的眼神看着我。
那一刻,我知道,他清楚我來到他身邊的目的。
許貞貞看着他的樣子忽然就笑了,她像看瘋子似的看着他,說:“你知道,你居然什麼都知道。”
周知行終于說道:“是,我知道。”
“那你還要和她結婚?你瘋了嗎?”
周知行苦笑:“我愛她。”
那天晚上周知行發一條聲明,在這則聲明中,我變成了周知行的未婚妻,他向衆人解釋了那兩張照片的背景,同時放上了我和他七年前的一張照片,聲明的的最後,他這樣說:我等了她七年,如今終于等到了她。
這樣感人的愛情故事,我聽了都落淚,更何況那些不明真相的網友?
很快的網上報出了許貞貞的資料,一個愛慕周知行,憑借着那雙和我有些相似的眼睛,就想替代我的女孩子,她為了趕走我而編造了上面那些假新聞。
一切回歸平靜。
可能是怕許貞貞再一次找來,周知行沒有帶我去那套别墅,而是帶着我住進了酒店。
窗外在下雨,敲打着玻璃,我站在窗前望着雨點發呆。
周知行從後面擁住我,我說:“周知行,你應該聽許貞貞的。”
他不言語,隻是更用力的抱住我,他垂下頭吻我的發頂,我試圖推開他,可他力氣很大,我費好大的勁才與他拉開一點距離,我面向他:“周知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仍是沉默,定定的看着我,我不想看他的眼睛,低低的說道:“楊宏傑和小林……”
他似乎并不願意聽到這兩個名字,眉頭瞬間鎖了起來,這個傻瓜,其實心裡很介意,但還是願意幫我去解釋,哪怕他自己也不相信我是清白的,但他不想在乎這些。
他轉移話題,手掌捧住我的臉,說:“不是想要救你弟弟嗎?”他的手指滑過我的眼角,久久的在那裡停留,他輕聲說道:“那就跟我結婚。”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明明知道我的目的不單純,卻仍是肯與我演戲。我強忍着眼淚,我甚至不忍再看他的眼睛。
他笑着說道:“一顆腎換你餘生陪在我的身邊,很合算。”
是很合算,可是以他的條件,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我做這種事情,他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需要拿一個器官來換嗎?可是他不在乎。
他抵着我的額頭歎氣,語氣裡帶着無奈,他說:“我做不到你那樣灑脫,七年,我想了你七年,我很想去找你,可是你身邊從不缺人……我很慶幸你現在需要我。”
我的眼淚終于落下來,我閉上眼睛不忍看他可憐而又可悲的面容,我輕聲對他說道:“周知行,你真傻。”
10
可傻的并非他一個人,還有餘争,他不肯配合治療,更不願意接受我拿婚姻換來的這顆腎髒,他閉着眼睛在我面前裝睡。
我靠坐他的床前,像以往很多個夜晚那樣,撫摸他額前的頭發,瘦的一把骨頭的年輕小夥子,倔強的讓人心疼,我說:“餘争,你想讓姐姐孤零零的活在這個世上嗎?”
他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着,一滴眼淚順着他的眼角滑下來。
我說:“媽媽如果看到你這樣一定會難過的。”
他終于睜開眼睛,抓住我的手,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他眼睛裡流出來,他說:“我不想讓姐姐因為我和不愛的人結婚。”
我松了一口氣,覺得他很傻,在生命面前,愛算什麼呢?
我笑着說:“誰說我不愛他?我和他大學就認識了,我們以前就是戀人。”
在我的勸說下,餘争終于答應動手術。
從餘争病房裡出去時,我看到站在走廊裡的周行和,他默默的注視着我。
我朝他笑了笑:“他同意了。”
他不作聲,我朝他走了兩步,他忽然伸手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向他,在我驚訝的眼神下,他問我:“是真的嗎?”
我不明所以,他向我解釋:“和你弟弟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隻是怔怔的看着他,這些日子我發現自己變的遲鈍,我竟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
他忽然笑了笑,說:“不管真假,你都已經沒有了反悔的餘地。”
他捏住我的下巴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摟着我離開醫院。
周知行的身體很好,各項指标都很正常,不像楊宏傑和小林,說是匹配,做檢查的時候卻又發現問題,讓人白白的高興一場。
簽署協議的時候,我的醫生朋友感歎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當初給你聯系他的時候,連他的手機号碼都沒有從他秘書那裡要來。”
他是一個公司裡的老總,他的身體已經不完全屬于他一個人,他的健康關系到整個集團的未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了他的那些股東,同意讓他來做這樣一個手術。
我垂着頭,小聲的答道:“我們快要結婚了。”
朋友驚訝的看向我,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那一天我和周知行按計劃去領結婚證,大廳裡人很多,他攥着我的手,我感覺到他手心裡濕漉漉的,轉頭看他,發現他盯着我在出神。
就在叫到我們的時候,他忽然把我從大廳裡拉出來,那個時候我以為他是後悔了,緊張的問他怎麼了。
他定定的看着我,說:“素素,我想等做完手術再和你領結婚證。”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也沒有理由拒絕,但我始終不明白他這突來的舉動,直到手術的那天,當他和餘争一同被推進手述室的時候,他握着我的手說:“如果我發生意外,你千萬不要自責。”
我一下子便明白了他不肯提早領證的原因,他怕自己在手術中死去,他怕我變成寡婦,他在這個時候仍然在為我着想。
我想起我第一次從醫生那裡聽到他名字的時候,我當時非常激動,而後又覺得害怕,激動是因為我與他是舊相識,害怕是因為當年我曾甩過他,我害怕他不肯幫我,我怕他還記恨我當年對他的傷害。
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隻得用了這個最狗血的辦法,我故意接近他,我對他欲擒故縱,卻發現他心裡其實一直都還有我,在和他相處的過程中我有過掙紮,也有過猶豫,但是想起弟弟的時候,我便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也許他在我接近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但他沒有揭穿我,他愛我,他想讓我成為他的妻子。
我捂着臉頰在醫院的走廊裡默默流淚。
尾聲
我和周知行的婚禮在是半年以後舉行的,餘争的身體恢複的很好,但他始終覺得我是因為他才肯和周知行結婚。
在我等待婚禮開始的時候,他來到我的跟前,拉着我的手說:“姐,如果你不愛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我打斷他的話,本意是我并不後悔,但他卻誤會了,眼睛裡帶着自責,說:“我們可以用别的來補償他,我可以賺錢,我甚至可以到他公司裡給他工作一輩子,我不想你犧牲自己……”
餘争的話沒能再說下去,因為周知行從外面進來,餘争識趣的走出去,周知行站在我的對面癡迷的打量着穿婚紗的我。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餘争的話,我尴尬的找話題,拉着裙擺問他:“好看嗎?”
他說:“很漂亮。”
我便笑起來,他也笑,笑完了,他說:“素素,如果你不願意,還可以……”
“我願意!”我迅速的打斷他的話,我說:“周知行,我願意嫁給你。”
他很驚訝的樣子,仿佛在問我為什麼,我朝他走過去,拉起他的手:“因為我愛你。”
不是因為餘争,不是因為你幫過我,是因為我愛你。
他眼睛裡聚起了光,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而後狂喜的将我從地上抱了起來,他說:“素素,你知道我心裡有多快活嗎?”
我笑看着他,發現自己心裡竟也是這般快活。
我接近他的目的不純,但我可以用餘生來回報他對我的愛。(原标題:《熱戀我的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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