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和尚忙着為我們修繕屋棚,我的師姐們就并排站在一旁遠遠地看着。這時候夕陽散漫,孤松和老柏相互掩映,時不時地有雀鴉從林中飛過,我感覺場景有些吊詭,因為師姐們成排的站着,一個個看起來溫柔似水,這陣勢我鮮有見聞。
我是唯一一個在和尚們之間穿行的尼姑,因為菜地和屋棚是我的管轄範圍,這裡的情況也隻有我最熟悉,他們有什麼想要的或者是想知道的,都能從我這裡獲得。
我把茶水斟了一遍又一遍,卻發現來喝水的始終沒有矢榮。
我覺得幾分奇怪,在庵前明明就看到矢榮了,這會兒修繕屋棚怎麼又不見他了。這家夥不會是偷懶了吧,但仔細一想高智師傅也不在,就思量他或許是跟高智師傅在一起,在前院跟完顔師傅一起講禅。
這麼想着想着我就越發想去看個究竟,因為矢榮跟我是一樣的等級,可我至今不知道禅是什麼東西,完顔師傅也從未要求我參禅坐禅。
于是我就找了個機會,溜達去前院,然後就看到矢榮坐在完顔師傅門前地台階上,正跟掃地的老妪閑閑地聊天,仿佛根本不知道後院在修繕屋棚這件事。
我猶豫了一下正要轉身離開,矢榮卻一個健步跑到我面前,像個泥陶鬼似的一臉爛笑地看着我。
“張燈,謝謝你啊,沒在師傅面前說我的事。”矢榮竟臉紅着對我這麼說了一句,伸手在那光秃秃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啥,你說的啥,說你啥事?”我莫名其妙地反問到。
“你還在生氣呢,我跟你道歉就是了。”矢榮說着竟沖我彎腰鞠了一躬,整得我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到底要說啥,莫不是在戲耍我……”
“唉,老婆子,那裡不用你掃了……”我話還沒說完,矢榮一扭頭看到老妪正在一階一階掃他坐過的台階,他就驚呼了一聲跑過去,在老妪耳旁嘀咕了一陣,然後把老妪支開了。
接着他又沖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為啥不讓掃台階?”我悠悠地踱步過去。
“高智師傅和你師父在裡邊參禅……”矢榮小聲地回答到。
“我去看看,我還不知道禅是什麼東西呢?”我說着就要上去,卻被矢榮一把拉住我的手,給拽了下來。,
不知怎麼的,矢榮的手碰到我的手的那一刻,我的臉又紅了,我能感覺到是漲紅漲紅的,這style就像是上次矢榮摸我的臉一樣,矢榮的手真神奇,竟能把人的臉摸紅!我一刹那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矢榮也愣了幾秒,然後像甩鹹魚那樣甩開我的手。他猶豫着嗫嚅地說道:“師傅說了,不讓人靠近。”
“哦……,那我去後院了,還得去斟茶呢!”我說着就要轉身,仿佛亂了心神一般,随着腿在做決定去留。
“張燈,你是個好人,你跟山下的那些女人不一樣!”矢榮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回頭看了一眼他,然後悠悠地飄着去到後院,剛好看到仁安寺的監寺師叔在旁若無人的唱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呀,呀咿呀咿吆……”
我就又想起了矢榮的那句話“張燈,你是個好人,你跟山下的女人不一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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