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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喜歡你 故事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01 14:43:15

偏偏喜歡你 故事?文/王文其 初見,龔墨在戲台子上一身青衣,滿頭珠钗,抹着濃濃的紅胭脂,巧笑倩兮,既豔麗又驕傲她的纖纖玉指捏着一柄團扇,聲音清脆幹淨,仿佛一團潔白的雪落下的聲音,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偏偏喜歡你 故事?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偏偏喜歡你 故事(故事我好鐘意你)1

偏偏喜歡你 故事

文/王文其

初見,龔墨在戲台子上一身青衣,滿頭珠钗,抹着濃濃的紅胭脂,巧笑倩兮,既豔麗又驕傲。她的纖纖玉指捏着一柄團扇,聲音清脆幹淨,仿佛一團潔白的雪落下的聲音。

1

那是一曲粵劇《遊湖》,講的是白蛇與許仙在西湖斷橋初見的片段。這個扮相絕美的姑娘演的是小青,一口軟糯的粵語。章昀聽不懂,卻在台下盯着她,再無法移目。

戲罷,龔墨一擺蘭花指,轉身裙裾翩翩,退入幕中。章昀踮着腳,伸長了脖子,直至一丁點兒望不得了,失落地一歎氣;卻記起自己的嬸兒此時也正在後台,便又歡快地向着一條通向幕後的小道奔去。

章昀沒想到在這道旁就瞧見了那姑娘,妝未卸,仿佛從這戲裡走出來似的。章昀喘了口氣,安下心來,輕輕地走到她身後,用指頭戳戳她的背。

“ 你好,我叫章昀,是從北京來的。 ” 這愣頭小夥子也不知該說什麼,隻呆呆地望着面前如玉的龔墨, “ 你們戲班子裡的黃紫雨是我嬸兒,我高考結束,來廣州這裡度暑假。 ”

龔墨聽出了他一口京片子,也料到他應該不懂粵語,于是她反而緊張起來: “ 你好 …… 我叫龔 …… 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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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墨自小在廣東長大,普通話說得不好;章昀是純北京人,壓根兒不懂粵語。于是這兩人支支吾吾,半天也無法交流。後來,他們對視一眼,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一笑,更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最後,章昀和龔墨到後台尋了紫雨嬸兒。嬸兒正在為演員化妝,往臉上抹桃花紅的脂粉,見着兩人一前一後,滿臉歡喜地進來,便也戲虐地笑: “ 我這侄兒本不愛戲,這下可瞧見戲美 …… 哦,不,人美了。 ”

此時,龔墨站在章昀身前,聽見這句話,轉頭對着他一笑。這一回眸,仿佛細碎的陽光明媚了章昀一身,與一生。

3

龔墨的嬸嬸 —— 黃紫雨,原本是唱昆劇的,便是那婉轉的一曲《牡丹亭》,讓姹紫嫣紅開遍了愛人的心,那愛人,也就是章昀的叔叔。後來,因迷上了纏綿動人的粵腔,一家便來到廣州,如今也有近 20 個年頭了。

黃紫雨當年也是名震一時的角兒,如今在這戲班裡當教導姑姑。她兒子章玄南年幼也被媽逼着學戲,可這身段扮相、唱念做打,哪一樣不是百般苦才練就一身本領?

“ 嘿,我可受不了這苦哎,一字唱錯,就得挨打! ……” 章玄南學着呲牙咧嘴對章昀說,逗得大家一陣笑。

“ 這千年的戲,魂兒的傳承。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 ” 黃紫雨也笑着點了點兒子的頭, “ 老祖宗的有些話錯不了,人得自個兒成全自個兒。 ”

“ 所以,這龔墨戲唱得真好呢。我媽說,她是台上最好的角兒。 ” 章玄南故作神秘地在章昀耳邊私語,向對面的龔墨挑了挑眉。

“ 章昀好不容易來廣州一趟,玄南和龔墨啊,你們多帶着他逛逛。 ” 紫雨嬸兒憐愛地拍拍龔墨的肩。

“ 好啊。 ” 龔墨笑嘻嘻地起身,她一個轉身,一甩水袖,一擺亮相的姿勢,讓章昀忍不住想喊好。

4

章玄南是愛熱鬧的人,總帶着龔墨和章昀到遊客如織的廣州塔,或者直接去萬達廣場喧鬧一天。

可性子本就雅靜的章昀和龔墨,不情願去。日子久了,章玄南也一副明白人的模樣,自顧自去潇灑,不打擾他倆。

章昀常與龔墨找一個古迹斑斑的小巷,逗逗枝上的鳥,聽聽本地老人們唱上個時代的粵語歌;或者去偏僻深巷裡的找正宗的廣州小吃,幹蒸燒賣、水晶蝦餃、花雕雞,喝龔墨煲的靓湯。當然,章昀最愛的,還是看龔墨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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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墨不僅唱粵腔,也學昆曲、京劇。台下她總讓章昀陪着練戲,章昀總是為她鼓響亮的掌,又滿心歡喜地摸摸她的頭。

“阿昀阿昀,你最喜歡我哪個扮相?”

“阿昀,我阿媽與阿爹要回來了,他們前一陣去佛山唱戲了。”

“阿昀,今天的座爆滿,紫雨姑姑很開心啊,想必明天的早茶會豐盛許多。”

“阿昀,聽說王家衛有部新戲叫《一代宗師》要上映了,我可喜歡王家衛了。”

龔墨像隻小喜鵲,在章昀身邊唧唧喳喳。章昀一邊微笑點頭,一邊用手護着她,注意路邊時不時沖出的車。這一月相處下來,她的國語逐漸好起來,而章昀也常跟着她學幾句粵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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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地走了一段路,龔墨瞧見街旁的石凳,便又犯懶,拉着章昀坐下,悄悄地靠在一起說話。

龔墨咧開着櫻桃小嘴,露出潔白似貝的牙:“阿昀啊,這‘做咩’其實是,‘做什麼’的意思。這‘多謝’就是‘謝謝’。”

“多謝。做咩。”章昀一本正經地念叨,惹得龔墨又一陣笑,莺啼般動人。

“這’鐘意’哪,是喜歡的意思。”

“鐘意?”

“啊!阿昀你看,那兒,是煙花哎,好美!”章昀一擡頭,便看見漫天的點點火光,如一場盛大的戲宴。他偷偷地用眼神的餘光看她,滿是溫柔。

鐘意,心歡喜,意獨鐘。不是“非要不可”,而是“恰好入眼”,喜歡得剛剛妥帖,反而再也難 以割舍。

7

“龔墨,你瞧,我帶誰來了!”那日清晨,龔墨正吊嗓子呢,章昀一旁吃完早茶,在靜靜地看書,就聽見 章玄南高亢的聲音打破了早晨的平靜。

“我呀,阿墨。單榆安!”龔墨定神一看,章玄南身邊的這個姑娘不就是小時候的玩伴嗎?于是也笑起來,連忙迎上去。

“有幾年不見了吧?你可真是越來越靓女了。”單榆安一身短裙露臍裝,似乎還化了妝,濃濃的長睫毛撲閃撲閃的。

“龔墨,你可得謝謝我。要不是我昨天出去玩,就遇不到她了。早些年,你們好的跟什麼似的。”章玄南在一旁興緻勃勃。

“對啊,當年我匆匆出國讀書,這下你可得把微信号什麼的給我。”單榆安正眉飛色舞,卻瞧見了桌旁安靜看着他們的章昀,“喲,這帥哥誰啊,戲班新人?顔值挺高。”

瞧着章昀有點不知所措的尴尬,龔墨微笑開口:“他是戲班姑姑的侄子,叫章昀。對了,我可沒微信。我爸媽為了讓我好好學戲,到現在,都不給用手機的。”

“天哪,沒手機怎麼活?”單榆安略帶震驚地閃閃眼,“你爸媽真是的……”

“沒什麼不能活的,習慣了。”龔墨調皮地一吐舌頭。

8

這倆姑娘是好朋友倒也是真的,這骨子裡的爽朗一模一樣。

章昀看看龔墨身上的水袖長衫,再瞧瞧單榆安、章玄安的時髦裝扮,忍不住笑了。

單榆安歡快地說:“今天真是開心,要不我們四個出去玩吧。”

走在喧鬧的大街上,單榆安發揮了現代人自來熟的特性,在章昀跟前問星座問電話問喜歡的明星,章昀禮節性地笑笑,也不好意思沉默,隻好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單榆安聊着。

龔墨在一旁,假裝看着街上的風景,心裡有些煩躁,默默背起戲詞:這浮華人間,這凡塵似水,欲與顧盼凝噎竟語塞。

9

上午的時候,叔叔與紫雨嬸兒吵了一架,這時,章昀才知道這對夫妻的感情并不安穩。章昀有些無奈地給父母打電話,父母讓他立刻回北京。

章昀坐在院子裡,望着遠處的天空,突然一陣歡悅的笑聲傳來:“阿昀,你幹什麼呢?”是龔墨。

章昀實在沒有心情笑,扭過頭去,不知該說什麼。

“阿昀,你瞧見紫雨姑姑了麼?今天,我們還有個戲要排呢。”

章昀聽着她的話,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剛才黃紫雨哭得滿臉猙獰的樣子,又想起她們倆日常唱戲的模樣,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絲逃避,脾氣上來了,竟重重地丢下一句話:“你走吧!”便往裡屋去了,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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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裡,也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好,可這話該怎麼說呢?況且,自己也馬上要回北京了,這份告别也總是要與她道的。

這晚,章昀與父母商量着再往幾日,沒想到父母的态度非常堅決:“明天下午的機票,馬上回來。”

一陣開門聲,是章玄南回了家,他大大咧咧地拍拍章昀的肩:“表弟,你别放心上,我爸媽就那樣。你就回北京呗,也省得心煩。這三個月,在廣州也玩夠了吧。”他坐下,喝了一口水又說,“對了,我跟龔墨已經解釋過了。她叫你去戲台那裡一趟,有事找你。”

“現在?”

“對啊。她聽說你要回去了,急得快哭了。”

章昀起身,推開門,向戲台方向跑去。不知怎麼了,他的心裡有點慌,很難受。遠處就看見戲台的燈亮着,龔墨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台上。

那天是章昀最後一次看龔墨的表演,她身着棗紅暗黑雲紋的漢服,一頭黑發披散如瀑及腰,不是濃妝的豔麗,這十七八歲最好的年紀,那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這聽着婉轉清脆的聲音卻有一絲嘶啞,仿佛是哭腔: “今夕何夕兮,蹇州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君不知……”

與初見一樣,與他看得那麼多的她的戲一樣,曲終人離,謝幕後,任何一個演員都要離場。

章昀自然是懂了龔墨的心意,卻不知該如何回應,如何處理,他們還年輕着,入世不深不淺。他不能也不敢,許下一個承諾,害怕任何不能到白頭的許約,都是空負了時光。

11

“哎,我說龔墨,你跟章昀到底怎麼了?今天他下午回北京,單榆安說上午陪他去看電影了。”後來,龔墨還是按捺不住,給章玄南打了一通電話,卻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看電影……”龔墨的心跳漏了一拍,聲音有點顫抖,“哪部電影?”

“《一代宗師》。”龔墨聽着這答案,悄悄挂了戲班的公共電話。她不知道昨夜那委婉的告白,是章昀沒懂還是不願懂,也許,這就是一種拒絕吧。

之前,自己與單榆安聊私房話時,彼此都透露出對章昀的好感。可是,單榆安看過太多風景,每一處她都欣賞,而自己隻願待在這廣州小城,唱一生的戲,身邊有個章昀罷了。

龔墨不願再追究什麼,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吧。他們一個是留學歸來的靓女,一個是今年被北京名牌大學錄取的才俊,而自己,終究隻是個戲子。

晚上的時候,單榆安來陪龔墨吃飯,誰都沒有提章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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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清晨依舊是灰蒙蒙的一片,章昀卻起得格外早,他揉揉眼睛正想起床去陪龔墨吊嗓子,卻一下子愣在床邊,才反應過來自己回到北京已有三天。

突然章昀的手機響了,他歎了口氣,拿起手機,點開一條微信語音,便聽到歡喜張揚的聲音:“侬雞母雞得偶啊?”他第一個反應是,龔墨,可是他很快又反應過來,自嘲地一笑,一下下地按鍵,打字回複:“單榆安?”

對方迅速回複了,依舊是爽朗的笑聲:“昀帥哥,我就說你記得我的嘛。”

“有事?”

“出來玩呗。我今天剛到北京,我在萬達的星巴克那兒。”

章昀本是不想去的,但單榆安是龔墨的發小,離與她相近的人近一點,仿佛自己與她也更近了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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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單榆安在星巴克裡歡喜雀躍;接下來的一個月,隻要章昀有空,單榆安就像一條小尾巴跟在他身邊,就算很多時候章昀隻旁若無人地捧着一本書,拿着一支筆塗塗寫寫,無視着單榆安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

章昀偶爾會問她與龔墨的過往,單榆安似乎也猜到他的心思,但她不管,仗着一身任性與自由,穿梭在章昀的生活裡,甚至頻頻去他在的大學找他,讓旁人都以為她是他女朋友。

章昀想發火,但每當看到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總會想起龔墨星星般閃亮的眸子,隻好歎了口氣,在心裡勸自己,這是龔墨最好的朋友。

章昀很想聯系龔墨,可是,又該說些什麼呢,還年輕的自己,能許下什麼承諾?或者,隻是,問一句,你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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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再也回不到當初。

那天他剛考完期中考,跟導師聊了幾句論題,便打算回寝室。其實他的家離學校不遠,本可以不住校,但為了躲避單榆安,他還是搬了出來,可沒想到靓麗活潑的單榆安竟與他的室友打成了一片,更加肆意地過來尋他,還惹得旁人時常起哄。

“昀哥,我們去爬山吧!”一看到章昀,單榆安就一蹦一跳地過來,纏住他的手臂。那是11月的深秋,原本北京應該結起薄薄的冰霜,然而這年卻是暖得很,去郊外爬爬山,也不失為一個放松的好主意。于是章昀點了點頭。

章昀呼吸着清新的空氣,想着忙完這一段,應該有時間去趟廣州了。可是自顧自向前走的他,忘記了身後的單榆安。單榆安見着章昀越走越快,于是急着追他,一不留神腳下一滑,從山上滾了下去。

章昀隻聽見單榆安一聲尖叫和急促沉悶“咚”的落地聲,連忙往回走,看見昏倒在山腳的單榆安,她穿着薄薄絲襪的長腿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把單榆安送進急診室時,章昀還是懵的,直到單榆安的父母得到消息趕來後,他才明白這次的情況有多嚴重:單榆安的腿上将會留下一條長長的疤痕,而且如果不得到長久的康複性治療,可能還會落下殘疾。

單榆安的父母怒不可遏,章昀在一旁除了說“對不起”隻能沉默,剛醒來的單榆安說話了:“爸媽,這是章昀,我男朋友。是我自己爬山不小心,不怪他。而且等他大學畢業後,我想跟他永遠在一起。你說好不好,章昀?”

章昀看着病床上虛弱的單榆安,再看看她的父母,終于從嘴裡發出一個音節,這一個字讓他的喉嚨火辣辣的疼。

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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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龔墨親耳聽到電話那頭的單榆安說她和章昀在一起了。或者,是所有的朋友都接到了單榆安這通昭告天下,秀恩愛的電話。

在龔墨的潛意識裡,早就認為他們會在一起,可當聽到單榆安提起“章昀”二字,心還是像含羞草的葉子蜷縮了起來。

章玄南望着面前的龔墨,這個從小到大在台上翩翩的仙女,是他心裡最好的角兒。他總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吊兒郎當的模樣,是因為明白自己配不上她的,但隻想她好好的。

章玄南的腳步很輕,悄悄地走到龔墨身後,但呼吸很重,一呼一吸墜落,落到龔墨的脖子上,濕濕涼涼的,像眼淚,他伸出手,環住了龔墨的腰:“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龔墨笑了,纖細的手指覆到他手上,下一秒,卻用力地掰開了章玄南的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明白我脾氣的。不要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章昀回不回來是他的事,但我想等他。就算……等很久。”

16

四年後,首都飛機場,章玄南望着來接機的章昀,終是熱淚盈眶,給了表弟一個緊緊的擁抱。

章昀已經是大四的學生了,在校園也是風雲人物。他叔叔與嬸嬸黃紫雨早已離婚了,相守一輩子終究是難的,差一年,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章玄南告訴章昀,龔墨不久前去了香港,依舊唱戲。而自己跟着母親四處漂泊,經曆着世間磨難,也慢慢學會成長。

章昀和單榆安在大二的時候分手了,單榆安的腿在章昀的悉心照料下,并未留下病根,那條疤在一次次的祛疤手術後,也隻剩淡得肉眼看不出來,淡得就像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章昀,我比你更清楚你喜歡她。其實,你在那些書上寫的,都是她的名字。”即使分手的時候,單榆安還是笑了,一如初見的張揚,“你呢,就是太懦弱。我當初想要你的時候,從廣州一直追到北京。而你的心意,卻終究确定不下來。我不後悔,反而多謝鐘意過你。”

“但章昀,你不想負她,卻時時辜負着她。”

可大概誰也不知道吧,其實和單榆安在一起的那日,章昀去了廣州,不顧一切想找龔墨,當他風塵仆仆地來到廣州那個小城,跑向小城中的熟悉的戲台時,遠遠地就看到了戲台上章玄南相擁着龔墨,相隔太遠,他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他一下就擡不起腳了,愣在了原地。

抛棄所有的顧慮,用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去見一個喜歡的人,這大概是溫和的章昀這輩子做的最瘋狂的,也是最後一次的事情吧。

他想告訴她的話:“等我幾年,待我能處理好一切時回來,陪你唱一出戲,度這一生。”也終究沒有說出口。

17

維多利亞海港的夜景很璀璨,太平山頂,淺水灘旁,芬梨道上的每處也都有龔墨的足迹。她在這香港的戲院裡演戲,也真成了屈指一數、一票難求的名角。

後來的龔墨25歲,在香港碰到了一個人,可以結婚,可以托付一生。她大婚的日子,不穿婚紗,穿一身紅豔嫁衣,珠钗禮冠,仿若又要唱一出戲。她神情自若,淡淡地招待賓客。

有個如水般溫和的人,給了一段濃烈的年華,成了她一生中最閃亮的記憶;而有些所謂重要的時刻,卻也不過是渺渺人生中再平常不過的必經之路。

但那日她還是歡喜的,這些年就算與單榆安有多少不愉快,但她們還是一直陪在對方身邊,結婚也做她的伴娘。母親又邀請了多年未見的紫雨姑姑和她的兒子章玄南一起參加婚禮。歲月如水,你我都長大了。

“嗯……龔墨,你還記得麼。當年那個暑假,章昀回北京那天。”突然,章玄南想起了什麼,在龔墨身旁輕輕地說。“嗯,怎麼了。”

“那天,其實,他是找你去看電影的。單榆安騙他說你不想見他,硬拉着他去看了。而他後來跟單榆安在一起,也全是為了她的傷而已。”章玄南已經26歲了,眉眼間再無當初的不肖,“兩年前,我在北京見過他,我們聊了很多,他是鐘意你的。”

龔墨不言語,看着不遠處身穿伴娘裝的單榆安,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嫁衣,終是歎了口氣。

“這話,會不會太晚了。”淡淡一笑。

18

即使她還念着他,即使她已原諒她,或者也無釋懷,隻是願意或者隻能這樣下去,時光沉澱。原來,最心酸的不是我們在一起過而分開,而是我們相互鐘意,卻因害怕分離,遲遲不敢嘗試在一起。

愛了新人,尋了覆了那麼多新憶,都為了掩一段時光,葬一個舊人。

唱戲唱久了,便也瘋魔了,分不清什麼是現實。蘭花指撚紅塵似水,唱别久悲不成悲。

其實,後來她還在香港見過他一次,最後一次。

【結局】

偶然的雨,偶然的遇。香港的芬梨道上,龔墨在樹旁輕輕倚着,一扭頭,卻看到了不遠處在心裡多年的熟人。隔着細細的雨幕,那張面容卻仿佛10多年前的初見,隻是,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她。

原來已經10多年過去了,與你銘心的歲月不多不長,相聚那麼短,遺忘那麼難。

現在的龔墨不年輕也不老,還愛得動,可錯過,便真的是一生了。龔墨看着對方,微笑的兩人似乎沒有注意她,慢慢地攜手而行。龔墨站在原地,不出聲也不打擾,安靜地注視他們走遠。

“食飯了麼?”龔墨淡淡地笑,聽着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到傘架上。在心裡默默為這場相遇,這個故事加上結局的對白。

“食了,多謝。”章昀那張臉模糊在龔墨面前,像一幅水墨畫,隐在了這場雨中,看不真切,“再會。”你的粵語一定很好了吧。

“再會。”平靜地再逢,仿佛又一次初見。世界上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作者簡介】

王文其,99年文藝女青年,至今執筆寫作十年。

追求随心所欲不逾矩的人生

驚池文化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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