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中的文字是最接近漢字本義的,是不太好翻譯和诠釋的。
例如《豳風·東山》詩中開頭的一段,描寫一個戰士在久曆沙場後回到闊别多年的家鄉。原作僅用了十六個字描寫當時的氣氛:
我徂東山
慆慆不歸
我來自東
零雨其濛
譯成:
我出征去東山
遙遙不得歸來
我自東方歸來
天上細雨濛濛
現代譯文無法使其更加簡潔,字數比原文多了幾乎一倍。
【徂cú】,彳 且
其中,且讀ju,有阻擋的意思,
本義是往,
同時也包含着到達、阻滞、滞留的多層含義,
在現代漢語中幾乎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替代之而同時兼容這樣一種複雜語義結構的詞。
又例如“零雨”二字,包含着冷雨、碎雨、細雨、霧雨的多種含義。“濛濛”二字包含着霧氣、水氣、迷茫、雨霧交集的複雜意象。
在這種複雜意象之下所呈示的,是一個遠征回鄉的戰士,在故鄉土地上所嗅到的包括泥土氣、雨濕氣甚至青草氣和糞土氣在内的全部鄉土氣息,以及由此而喚起的全部情思,包含了喜悅與哀愁相混雜的層層情緒、心理和意象。所有這些,是任何現代譯者無論如何也無法以同位的現代語形式全面轉達出來的。
因此,不理解漢字本身,詩經就變得無法翻譯。
重點講下【慆 tāo】字。
【慆】 心舀為慆,
可以直接理解為“心舀舀”而手爪撓心不斷。
為什麼說漢字”本質就是詞?就比如這裡的“慆”為例,
“舀”字指的是手爪“爫”入石“臼”中掏東西,你可想象的畫面就是:
一個人的手“爪“不停地往窠“臼”之中來回“撓啊!抓啊”掏東西,手爪不會停的動作;
心舀為“慆”,“慆”其實就是由“心”和“舀”相互定義組成的詞。
其組詞出現正反兩個方向:
1.“正”的方向定義:以“心”定義“舀”--【心舀】,就出現【心動而喜悅】之意,這裡的“舀”來定義表達描述“心”的撓動抓心狀态,以“心”為主,【心舀】而喜悅;
2.“反”的方向定義:以“舀”定義“心”—【舀心】,就出現【撓心而心亂不安】之義,強調手(爫)“舀”心的行為,以“舀”動作為主,【舀心】而撓心亂。
“心”與“舀”的相互定義會産生“慆”兩種相反方向的本義,這就是為什麼漢字天生具有反義性?
“慆慆不歸”可以理解成——“心亂不安久久遙遙而不能歸“。
另外,“慆慆”為什麼會産生“長久而遙遙無期”之義?
“慆慆tāotāo”:其一,雙聲詞,本身就有“長久不停”之意;其二,“慆”指【舀心】而心中紛亂不息。
這樣,“慆慆”指撓心而心中紛亂不息的樣子,有“長久不停”之義。
讀文言文須要一個字一個字的讀,就是這個道理!
理解詩經中關鍵“字”的字義,很容理解詩中的畫面,也是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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