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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馬克思帶我們看千與千尋

圖文 更新时间:2025-02-01 01:41:16

如果馬克思帶我們看千與千尋?導演宮崎駿的動畫片往往蘊藏着深深的危機感,不論是這部《千與千尋》還是較早前的《幽靈公主》《平成狸合戰》《紅豬》《螢火蟲之森》作為人文藝術大家的宮崎駿,這些作品都沒有為觀衆提供很好地“烏托邦夢想”,他隻是一遍遍地勸誡人們,要在危機之中“發掘自己的生命力,發掘自己擁有果斷的判斷力和行動力”,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如果馬克思帶我們看千與千尋?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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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馬克思帶我們看千與千尋

導演宮崎駿的動畫片往往蘊藏着深深的危機感,不論是這部《千與千尋》還是較早前的《幽靈公主》《平成狸合戰》《紅豬》《螢火蟲之森》。作為人文藝術大家的宮崎駿,這些作品都沒有為觀衆提供很好地“烏托邦夢想”,他隻是一遍遍地勸誡人們,要在危機之中“發掘自己的生命力,發掘自己擁有果斷的判斷力和行動力”。

在《千與千尋》中,我們發現了這部影片與社會科學經典著作《資本論》,在認識現狀和展望未來方面有着很多的共同點。誠然,我們尚不能認為這部作品就是以批判私有制、階級社會為理論基礎進行描繪的,但是當我們以馬克思主義視角理解《千與千尋》的時候,卻能夠發現人文藝術領域的宮崎駿導演和社會科學領域的馬克思同樣的人文關懷。

如果想要理解《千與千尋》中或隐或現的馬克思主義“隐喻”,就需要首先理解以下幾對對應關系。

第一是湯婆婆和錢婆婆。

湯婆婆和錢婆婆,她們是一對雙胞胎、是巫婆。這種設定隐含着極重要的隐喻,巫婆是通過使用“魔法”,“從無生出有”的人。但是,這個世界根本不會“從無生出有”。盧克萊修說,“無中不能生有”,這是不言而喻的。馬克思道破“從無生有”在現實社會中是不可能發生的,他揭示了縱使表面有這種現象,那也是因為在其背後發生了一些現實過程。這裡所說的“從無到有的創造”就是“價值的創造”,資本家依靠榨取雇傭工人的剩餘勞動而使資本不斷增殖,在現實中被稱為“貨殖”。掌握了“貨殖術”的資本家,才是統治世界的巫師。這是科學帶來的人類從魔法中的解放。

但是湯婆婆和錢婆婆雖同是巫婆,兩者的生态卻存在着很大不同。湯婆婆經商,通過積極地改革創新、經營産業獲取利潤;而錢婆婆則隐居在沼澤湖畔,或許曾經是一個資本家,抑或許是一個高利貸資本家,把省吃儉用積攢的貨币當作資本。二者的關系,用馬克思的話來說,就等同于“大洪水以前的資本家”和“大洪水以後的資本家”的關系;湯婆婆通過經營産業資本無限增殖,營造出一個個“浮華的世界”,而錢婆婆則隻能通過把資金借給需要資金的顧客賺取利息。錢婆婆顯然不代表現代資本主義的運作方式,她也隻存在于特定的曆史環境下,存在于特定的社會結構中,是受管制的資本。不同的社會環境決定了她們二人生活方式的差異。事實上,在沼澤湖畔的家中,面對前來求助的千尋和無臉男,錢婆婆有這樣一句獨白:“我們兩個是雙胞胎,卻一點也合不來,她那個人就愛趕時髦,做她的雙胞胎還真累呀”。台詞中“趕時髦”,證實了錢婆婆對現代資本主義精神的一種排斥感。

第二是油屋裡的角色。

理解了湯婆婆和錢婆婆,再看油屋中的其他人,我們就得以從勞動過程和經營組織兩個方面來觀察一下油屋。在最底層支撐着整個勞動過程的是鍋爐爺爺,他是鍋爐房管理人,負責指揮運煤工以及調配溫泉所使用的藥草,也就是說他是管後勤的。而在電影畫面裡鍋爐房上面的樓層,有現場監督的“番台蛙”、中層管理幹部“父役”(油屋員工小頭目)、再下一級管理幹部“兄役”、男工“青蛙”和女工“蛞蝓”,他們形成了嚴格的勞動秩序。正如馬克思所說:“在同一資本指揮下共同工作的大量工人也需要軍官(經理)和軍士(監工),在勞動過程中以資本的名義進行指揮。監督工作固定為他們的專職。”

影片中刻意把所有男工描繪成青蛙,而女工則為蛞蝓。這是在工場手工業的分工中,“工場手工業把工人變成畸形物”的形象比喻,而對油屋内部的細緻刻畫就體現了這一點,令人印象深刻。

但是另一方面,湯婆婆的辦公室則位于油屋大樓的頂層,這裡是油屋的經營中樞。而奇怪的是哭鬧任性、長得圓圓胖胖坊寶寶——一個巨型嬰兒,所處的地方就在經營中樞的旁邊。隻要坊寶寶一哭鬧,湯婆婆就會立刻飛奔過去。它暗示了坊寶寶和湯婆婆是利益共同體,坊寶寶有别于中層管理者在内的所有勞動者。如果我們大膽假設,二者就如同資本主義企業中股東和經營者的關系,構成了資本主義企業特有的股份公司制度。理解湯婆婆對坊寶寶的溺愛和坊寶寶的任性,大概可以從經營者和所有者相分離的角度來思考二者利害關系的一緻性。資本主義的發展曾經締造過所謂的“經營者革命”。而經營者的榮光和陰影——過度期待經營者的進步性作用,在這裡似乎都得到了象征性的描寫。

第三是無臉男。

行文至此,我們必須讨論一下無臉男了。無臉男是整部作品最難以理解的角色,不僅因為這個角色充滿了神秘色彩,也因為他是對現代資本主義結構性質變的隐喻。一個雨夜,無臉男潛入油屋,他玩弄泥巴變黃金的遊戲,轉瞬間成為油屋的貴客,嚣張地吞咽一切食物,粗暴地吞下男工青蛙和女工蛞蝓,把油屋折騰得狼藉一片,湯婆婆也對他無計可施。這裡似乎象征了超發貨币促進經濟增長的假設,即超發貨币引起貨币幻覺激發人們廢寝忘食的工作。在此意義上,并非湯婆婆對無臉男無計可施,而是無臉男作為湯婆婆的客人(或者空虛、幻覺和享樂本身),是湯婆婆賴以生存的基礎。湯婆婆在因欲望膨脹的無臉男面前束手無策,而隻想讓其“掏出所有的金子”。生态學馬克思主義者提出,資本主義時代人類實踐的極限後果就是由征服自然導緻的生态問題,這一生态限度構成了資本主義的絕對限度。

資本主義釋放出的欲望,遇到了物質世界的絕對邊界。20世紀80年代,随着政治上的新自由主義、經濟上的金融化和文化上的全球化發展,資本主義得以真正将全球自然環境和人類社會納入自身發展,其結果則是造成了全球貧富差距的擴大和自然環境的破壞。市場經濟實現了對社會關系的完全控制,環境惡化、恐怖和暴力對世界秩序漸成威脅,衆多民衆卷入其中直至死亡。

第四是油屋裡的各路神仙。

到訪油屋的客人都是各路神仙,有形似蘿蔔的“大蘿蔔神”、戴着“春日大社”臉譜的“春日先生”、西日本傳說中的妖怪“牛鬼”、秋田縣民間傳說中的“剝皮鬼”等等。日本民間信仰中的“衆神”聚集到這裡洗澡解乏。

其中最具有象征意義的是河神,污穢不堪的河神來到油屋,衆人避之唯恐不及,千尋和小玲則受命伺候河神藥浴。河神滿身的污垢都是人類抛棄的垃圾和廢品,他是被作為人類污染和破壞的自然環境的象征而登場的。環境問題也體現在白龍身上,白龍因為找不到歸途而作了湯婆婆的助手。千尋在訴說兒時回憶的瞬間,讓白龍回想起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千尋是這樣告訴白龍的:“白龍你聽好,我媽媽以前說過,其實我自己也不太記得了。我小時候曾經掉到河裡,那條河現在已經變成了建築物,被埋了起來。可是我現在想起來了,那條河的名字……,那條河的名字叫作……琥珀川。你真正的名字就叫作琥珀川。”

“那條河現在已經變成了建築物,被埋了起來。”曾經在城中流淌的琥珀川,被人類借開發之名填河造地,建成了公寓,這成為了白龍失去名字、找不到歸途的原因。由于開發導緻對自然環境的破壞造成了白龍的悲劇命運。環境一旦遭到破壞,就難以恢複如初,但是人們不應該放棄改善環境的努力,宮崎駿導演似乎在向人們如此訴說。這或許也可以從千尋來到沼澤湖畔的錢婆婆家中,錢婆婆告誡千尋的話語中看出:“曾經發生的事不可能忘記,隻是想不起來而已。”

“不忘記”是最重要的。如果做到這一點,就還存在解決問題的可能性;也許褶皺了的紙張無法恢複原貌,但不能為此放棄解決問題的努力。人類史上有很多不可挽回的錯誤,但也隐藏着留待後世改正和修複的線索。

第五是象征生命力的千尋。

宮崎駿導演收錄在《千與千尋觀影指南》中的文章《千尋漫遊奇幻世界》裡解釋道:千尋作為主人公登場時,“瘦小懦弱、一副百無聊賴、沒精打采的表情”,是現代社會孩子們的縮影。但是,千尋發生了變化,“在困境中千尋卻越發生機勃勃。原本一個沒精打采、毫無生氣的人物,在影片大結局時卻變成了一個讓人刮目相看、魅力十足的小姑娘”。這裡蘊含着宮崎駿導演的思考,而作品的最大目的也正在于此。宮崎駿導演坦率地說道:“千尋之所以成為主人公,在于她有着不畏懼困難的力量,絕不因為她是什麼美少女、有着什麼非凡的才能。”

那麼千尋是怎樣獲得“不畏懼困難的力量”的呢?從影片中,我們可以深深的感覺到是名字。反過來說,被剝奪了名字又是何等的危險,甚至是緻命的。如宮崎駿導演所說:“如果被巫婆放逐,千尋隻能漫無邊際地遊蕩直至消亡,抑或是變成母雞,脫離各種關系,她在社會意義上總是這些關系的産物。同其他任何觀點比起來,我的觀點是:更不能要個人對這些關系負責的。”“當今社會極度輕視名字、概念的作用,視其為泡沫,認為那隻不過是空洞現實的反映。概念就是力量,在當下仍然是真實的,隻不過這個世界充滿了虛無缥缈、毫無意義的概念而已。”

“小千”在發覺自己即将忘記自己的真實名字時感到後怕,豬圈裡的父母已然毫不在意自己是頭豬而睡着了。在湯婆婆的世界裡,要生存就必須面對随時被吞噬的危機。馬克思曾經在《資本論》序言中的一節寫到:“為了避免可能産生的誤解,要說明一下。我決不用玫瑰色描繪資本家和地主的面貌。”雖然,任何人必須以某種“經濟學範疇的人格”生存下去,會被奪走真實的名字“千尋”作為“千”這個勞動者生存下去。但是,在他們的記憶之中,他們卻得以從“一定的階級關系和利益關系”中得到解放。隻要人類還沒有失去解放的記憶,找尋就會不斷持續下去。這種找尋就是人們為了奪回包括名字(稱呼)在内的,作為一個“存在着的人”而戰鬥,這個戰鬥必須從奪回名字開始。在馬克思青年時代,他曾賦予這項“奪回”工程以“從異化中解放”這一名稱,并成為了他畢生的課題。而這一次,沖在最前面的就是千尋,一個為了找回生命力、挺身而出的10歲少女。

如果說馬克思以“異化”這個概念為武器,謀求人類從充滿“階級關系、經濟關系”的階級社會中得到解放的話,宮崎駿導演則是以“名字”為武器描繪了“千”代表的人類史。最後,宮崎駿導演說:“我想通過本部影片告訴世人——世間的本質從來都未曾改變。概念就是意志、就是自我、就是力量。”

(光明網記者秦超,通過《<千與千尋>折射的<資本論>意蘊》《馬克思的“新唯物主義”如何可能?——論實踐哲學的構成和限度》等文章綜編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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