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
石嘴山市公安局惠農分局刑事辦案中心的一間審訊室外
馬某佳對16年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這個16年前的彌天大謊
終于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一瓶礦泉水買了16年
2004年6月14日中午1點左右,一名20多歲的小夥兒帶一女子,到惠農區東一方賓館午休,服務員南某問其要身份證登記,他卻謊稱忘帶,無奈的南某将二人安排到了311房間。
案發賓館
案發後,南某告訴民警,他當時清楚的記得上樓時該男子對女子說“我想死你了”,女子回應稱“你也太誇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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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4時許,小夥從樓上下來,對南某說:“我女朋友要喝水,有礦泉水嗎?”南某說沒有。于是,該男子聲稱去買水,并囑咐南某一會上樓給“女朋友”送壺開水。
誰成想,他這一出門,就從此人間蒸發。
當16年後,南某和該男子再次相見時,那男子卻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站在當年事發點指認現場。
當年的那幕“人前說我愛你,背後卻掐死你”的反轉劇,南某說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當天下午2點左右,我聽到311房間傳來打鬧聲,我敲門問,那個男的說‘我們鬧着玩呢’,4點他說出去買水,到下午6點還沒回來,我覺得蹊跷,便和老闆進屋查看情況,沒想到卻發現那個住宿女子已死亡,立即報了警。”面對警方的詢問,南某腦海裡始終轉不過彎來。
當時帶隊組織現場勘查的石嘴山市公安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譚斌介紹說,“當時現場勘查十分細緻,共提取生物檢材18份,可以說非常全面,這也為2020年攻破這起命案打下了堅實的物證基礎……”
抽絲撥繭仍疑雲密布
經調查,受害女子羅某蘭,時年22歲,系一名失足女,其社會關系非常複雜,結合案發現場的勘察情況,偵查員們分析,此起案件應為熟人作案,作案人極可能是羅某蘭的嫖客,或相熟朋友。
從此,圍繞羅某蘭關系人的一張大網,迅速拉開。因其職業特殊,關系網非常複雜,她死前三個月的通話記錄達上萬條、短信息幾千條,偵查員可謂是大海撈針。
時任惠農分局刑偵大隊偵查員、現任惠農分局合成作戰室主任的王學鵬說,當時的要求是不漏一人,案發後警方對其密切聯系人逐一調查了解,其中有一些遠在山西、内蒙、河北、河南、黑龍江等地,警方也到當地進行了調查……
可通過調查發現,羅某蘭的感情生活也很複雜。當時不但有兩個外地來石嘴山經商的老闆包養羅某蘭,還有幾個比較“鐵杆”的追求者,紛紛給其送手機、租房子……“我們當時将包養死者的福建老闆劉某和四川老闆呂某作為較大嫌疑人,進行重點排查,但詳實調查後發現,兩人均無作案時間,最終排除作案嫌疑……”時任惠農分局刑偵大隊偵查員、現為惠農分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衣貫武回憶到。
調查時,還有一個撥打過羅某蘭手機的固定電話,引起偵查員高度關注。“該電話在案發當天12點半左右撥打過死者手機,調查發現,該電話是原石嘴山第二人民小學門口一副食品商店的公用電話,距離案發現場100多米,非常可疑……”時任惠農分局刑偵大隊大要案中隊長的楊波對此記憶猶新。
一個公用電話,撥打人數較多,老闆對當天打電話的人沒留下任何印象,線索再次中斷……破案後證實,此電話就是犯罪嫌疑人馬某佳打來的約會電話。
5770天的擒兇之路
時光荏苒,彈指一揮間。案發16年來,石嘴山公安始終沒放棄對真兇的追蹤。期間,他們先後成立多個追逃組,輾轉全國各地開展緝捕工作,但始終未能取得重大突破。
2020年春天,石嘴山市局黨委部署開展“命案攻堅”專項行動,時隔不久,全國公安機關“雲劍-2020”行動啟動。市公安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唐永波多次組織市縣兩級刑偵、技偵、情報等部門對命案積案和命案逃犯進行逐案分析,從陳年舊案中抽絲剝繭。
4月10日下午14時許,民警在惠農區一小區單元樓外将馬某佳抓獲。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問帶隊抓捕的惠農分局刑偵大隊長黃利軍說“你們是幹啥的?”,黃利軍回答“我們是公安!”,馬某佳稱“你們工作證拿來讓我看一下”,當看到工作證後,馬某佳陷入了沉默,再也沒說話。
到案後,馬某佳最初拒不交代、沉默不語,但在審訊民警強大的心理震懾下,他最終如實供述了自己十六年前的作案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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