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為劉松山醫師原創，如需轉載，請注明出處"

松山醫案

文女士，今年52歲（住院号：650155，門診号：3378577），3年前有風濕免疫性疾病的背景，逐步發展為重度貧血而住院診治，雖然多家著名的大型三甲醫院并未明确給出疾病的病名診斷，但是病情是介于再生障礙性貧血（簡稱AA）與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MDS）一大類疾病之間的狀況，發病之初至今已經3年有餘。之前表現的主要矛盾是貧血、重度貧血，由于本病沒有控制和明确，一直是靠反複輸血來維持生命，過度的輸血又造成新的問題“鐵過載”，這種狀況的發生通常是治療走向絕境的表現，其間反複治療無效，尋醫救治之路艱辛曲折，曾在多家四川省大型三甲醫院、甚至北京的著名三甲醫院進行診治，病情逐步惡化每隔20餘天就要到醫院輸血救命，而且任何藥物無效。

在走投無路之際經熟人介紹，來到成都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血液科，采取了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方案：前期中藥介入、西藥逐步減量，中期中藥為主、西藥減停，近期完全純中藥治療，各項血液指标全面恢複，輸血依賴完全糾正，早已不需要輸血救命和治療，生活也恢複了正軌。

之後，由于中藥的減量于2021年上半年出現了血小闆的急劇下降，但是恢複中藥治療力度之後，在4個月的時間内血小闆雙從極低位的24個單位回各到61個單位的水平，目前呼項指标仍在繼續中藥的治療中得以恢複。

本案例起死回生的契機來自于中藥治療的始動，通過成功救治現代醫學無法救治的輸血依賴和鐵過載，充分證明了中藥對于骨髓功能的保護、恢複和造血功能的促進作用，通過文女士的成功救治，為臨床治療各種貧血性疾病、難治性貧血，AA、MDS、骨髓衰竭等各種血液病相關的貧血、腫瘤性貧血、化療相關性貧血、不明原因貧血的診治提供了寶貴的臨床經驗，為中醫藥、中西醫結合治療各種貧血性疾病的提供了有力的證據和值得分析總結與探索的寶貴案例，無疑拓寬了貧血及貧血性疾病的診治思路和策略，将成為中醫藥案例證明療效的經典之作。希望通過不斷的案例積累，以事實、以療效打通中醫藥治療難治性疾病的通道。

1、2014年7月到8月期間，沒有任何外傷碰撞情況下，文女士身上出現幾塊瘀青，其實就是皮膚的出血，沒幾天瘀青消失了。之後的2015年、2016年也偶爾出現身上瘀青，同樣會自然消褪。曾在射洪縣人民醫院體檢時發現，血小闆輕度降低為90個單位（正常值100以上）。

遂甯市中心醫院風濕免疫科出院記錄

2017年6月在美年健康體檢中心體檢時血小闆為43個單位，同時血色素降低至92個單位屬于輕度貧血（正常值110以上）、白細胞偏低為3.48個單位（正常值4以上）。

2018年5月美年健康體檢中心體檢時血小闆低至39個單位；2018年7月西安旅遊時心累心慌明顯，7月10日遂甯市中心醫院風濕免疫科診治時血小闆低至31個單位，血色素86個單位屬于中度貧血，白細胞低至3.1個單位，風濕免疫指标抗SSA抗體嚴重異常有3個加号（ ），疾病診斷為：1、未分化結締組織病；2、免疫性全血細胞減少，給予激素類藥物“甲強龍”80毫克沖擊治療，并口服利可君、中成藥地榆升白片和複方皂化丸，一個月後血小闆仍低至53個單位，血色素84個單位屬中度貧血，表明之前的治療是無效的。出院後在家口服“甲強龍”，接着吃了4個月的再造生血膠囊、複方皂化丸仍然無效。

2018年年底，皮膚出現新的瘀青瘀斑，仍然嚴重貧血沒有改觀，幾個月的激素藥“甲強龍”口服後，體重增加不少、形體看上去“虎背熊腰”，臉腫得像“肉包子”、“肉馍馍”，路也走不動而心累心慌。

成都市某大型三甲醫院出院記錄

2、2018年12月初，文女士上床都覺得累，就到成都市某大型三甲醫院診治，此時血小闆隻有24個單位，血色素隻有54個單位已屬重度貧血狀态，白細胞依然低至3.06個單位，檢查各種基因、染色體之後，由于證據不充分，因此考慮診斷“再生障礙性貧血，或者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于是給予輸血治療搶救重度貧血，然後給予“環孢素 醋酸潑尼松片”的免疫治療，但2周後血小闆仍低隻有29個單位，仍然是中度貧血（血色素78克），白細胞偏低2.39個單位。出院用藥方案為：環孢素 激素 艾曲波帕 再造生血膠囊 定期輸血，醫生甚至建議“造血幹細胞移植”（即骨髓移植）。新增加的藥物”艾曲波帕”僅對部分患者血小闆提升有幫助但是價格昂貴、治标不治本，每天1粒則每月藥費接近6000塊，每天2粒、3粒則每月藥費接近1.2萬、1.8萬，且需長期服藥，此後平均20天左右輸血維持生命，上述用藥方案持續了4個月直到2019年4月，病情加重毫無改觀，重度貧血、重度血小闆減少、牙龈和鼻腔出血、皮膚瘀青都沒有辦法好轉，臨時輸注血小闆和輸血也管不了多久，甚至家裡有出血了就跑到街上藥店買雲南白藥粉止血。

門診就診記錄

2019-03-14查血結果

3、接近9個月的治療病情毫無起色，就慕名前往國内頂尖的北京某大型三甲醫院診治，數據創曆史新低：血小闆1個單位、血色素36個單位（重度貧血），當天就在急診科輸血、輸血小闆搶救，查的免疫指标“抗SSA抗體”強陽性、“抗核抗體”陽性，應該是風濕免疫性疾病而引起的血細胞破壞減少，風濕科L教授給的是激素藥甲潑尼龍 中成藥再造生血膠囊，10天後血色素降至56個單位、血小闆很低為10個單位。風濕科沒法隻有再推給血液科治療，X教授也是用激素 艾曲波帕 特比奧（與艾曲波帕作用機制與效果相近） 司坦唑醇（雄激素）方案治療，因為免疫性疾病統一都是用的激素治療，如果沒效果就沒效果。20天後果然沒什麼反應，皮膚成片出血、有成片的瘀斑，于是文女士出院，離開北京時醫生建議：把沒有效果的環孢素停了，回四川後找一個好的中醫老師吃中藥。

回四川後就去了成都市某大型三甲醫院繼續每月一次就診并定期輸血治療，藥物也基本沒有什麼變化，全然不是人們想象中的大三甲醫院就有很多有效的辦法，依然是之前的西藥 中成藥。20多天一次輸血的情況仍無法糾正，前後複診10餘次、重複5~6次骨髓穿刺檢查，沒有任何有意義的發現和治療思路。

我院門診查血結果

4、2019年6月左右，經人介紹慕名到成都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血液科，當天門診檢查結果為血小闆4個單位，雖然不久剛輸了血但還是住院進行了再次的全面檢查，檢查發現因為頻繁輸血已形成體内鐵含量過高的”鐵過載“，一種容易引起心髒、肝髒等髒器功能衰減的嚴重、難治的并發症。

我院出入院記錄

出院後調整的總體的治療方案為中藥為主、聯系西藥司坦唑醇的方案，那段時間文女士的血色素較前有所穩定。雖然司坦唑醇之前的西醫院用過而且無效，但是中藥的加入其實應該是一個組合方案，同時配合地拉羅司解除鐵過載的并發症，對之前無效的激素用藥于2周内快速減停。

我院門診就診記錄

中藥的治療是通過辨證論治而從補益脾腎主來給予治療。神奇的是，經過以中藥為主的治療數月後，以前每20天輸血一次的間隔時間開始延長了，逐步變為隔25天、30天、40天，直至最終完全停止了輸血，說明造血功能已經在本次治療方案應用後開始恢複了。停止輸血後就開始了司坦唑醇的減量，從2020年7月開始每10天減量1粒，囑咐患者減量時查血，隻要血色素沒有下降就繼續減藥，結果僅一個多月就把司坦唑醇完全停藥了，這時血小闆也在不斷恢複，最高回升到91個單位的患病以來的新高。2020年10月血色素達到132個單位的患病以來的新高，與曾經北京某大型三甲醫院就診時的36個單位、頻繁輸血的狀态不可同日而語。

中西醫結合治療後血象變化

5、由于病情的恢複，沒多久文女士開始減量中藥，但是在2021年4月檢查時發現血小闆時已快速下降至24個單位了，雖然血色素仍然正常但還是吓得不輕，趕緊把中藥的用量加了上去恢複了常規用量，4個月後的2021年8月25日，血小闆從24個單位又回升至61個單位，血色素、白細胞仍然正常。

從之前的大型三甲西醫院的治療無效，到中藥介入後的良好效果，兩廂對比高下立判；從中藥減量又出現病情不穩到恢複中藥治療後的病情穩定，都說明了中藥治療的效果，而且在就診的這兩年多時間裡，文女士還目睹了不少中藥治療取得顯著效果的真實案例，但讓她深感困惑和不解的是，整個治療過程中，除了北京的醫生給好建議中藥治療以外，省内的什麼一家三甲醫院的醫生，都從來沒有一位西醫大夫推薦她進行中醫治療，或者同時西藥 中藥的治療方案，是如有些西醫講的中藥沒有效果嗎，還是西醫大夫不了解中藥呢，或者中醫的道理不為西醫所理解認可嗎。如果北京醫院的醫生不建議她中藥治療，或許她還要走很長的彎路，或者仍然在苦海中飄搖而沒有治愈的希望，可為什麼西醫大夫不推薦中醫，卻還要把中成藥中再造生血膠囊、複方皂礬丸作為常規治療方案的一部分呢。如果如她那樣的再生障礙性貧血患者能夠盡早應用中藥治療的話，會不會少走很多彎路、少花很多冤枉錢呢，雖然不明白中西醫的問題與矛盾在什麼地方，但是疾病康複了，對于文女士來說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1、不明原因的貧血、造血衰竭是血液科的常見問題，文女士在多家醫院并沒有明确疾病診斷但是重度貧血、頻繁輸血是事實，屬于骨髓造血功能不足、造血衰竭的表現，西醫所認為與免疫反應有關而用抑制免疫的用藥，隻有環孢素 激素藥，但完全沒有療效就說明值得我們反思，說明臨床實際問題遠非患者和醫生所想象，不少實際問題還不能為現代醫學的解決。雖然前期檢查證明了免疫相關的因素，但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對于疾病來說就是有無療效的檢驗，标準的免疫治療無效就是文女士治療失敗的确證，而反複輸血是解決不了本病治療無效的事實的，現實确實值得我們反思。曾有西醫專家私下提到，很懷疑環孢素的療效有沒有30%，那麼文女士很可能就屬于環孢素治療無效，或者說不完全與免疫機制有關的案例。

2、進入頻繁輸血狀态的貧血患者在臨床上的治療是非常困難和難以糾正的，而輸血依賴目前是世界性的難題需要解決，遺憾的是現實很骨感，現代醫學基本沒有藥物能夠解決，而輸血惡化引起的鐵過載成為又一個難點。本案例中能夠排除常規的免疫治療藥物而從中醫藥的獲益，其關鍵因素應該從中醫的道理而非西醫的道理來闡釋，其依據的中醫醫理就是”腎主骨生髓“，意思是說中醫腎的功能與人生的精髓精血有關，對應于造血系統或許可以理解為有助于骨髓功能的改善和提高，從而改善血液生成不足的問題，因此補益肝腎、補益脾腎這樣的以補腎為主的中藥，對于貧血的問題、骨髓造血低下的問題或許不有幫助或者作用，為糾正難治性貧血、糾正輸血依賴、糾正造血衰竭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或許中醫藥觸碰了貧血發生的核心機制，而這種觸碰、改善機制或許與現代醫學的認知完全不同，值得臨床專家思考與探索。

3、造血幹細胞移植是目前号稱血液病的終極治療方法，比如急性白血病、多發性骨髓瘤、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等血液腫瘤，以及文女士這樣的複雜、難治的重度貧血，都是造血幹細胞移植的目标人群，一方面說明了血液病難治的終極解決方法常考慮移植，另一方面說明了流行的标準規範的治療方案或許還有重大的缺陷，需要不斷探索和解決新的問題，這為提高綜合治療效果、拓寬治療思路提出了要求和方向。畢竟現代醫學根本無法完全勝任和解決醫學臨床的大部分問題，承認現實才是解決問題的前提。臨床醫學就是以實踐和事實為依據、以臨床療效為核心基礎，如果陷入了純理論探讨的誇誇其談，對于醫學、對于臨床、對于疾病和患者，其實是有害無用的糟粕應予以剔除。

4、文女士患病數年醫治無效還花費巨大是不幸的，但是有了中醫藥的治療并使她重獲新生又是幸運的，我們更希望中西醫臨床醫生抛棄門戶之見，真正為患者着想而從實際困難與疾病康複角度出發，采取盡早的中西醫結合手段，一定勝過單一的中醫或者單一的西醫治療手段和療效，事實勝于雄辯才有益于探索最佳的治療模式和取得最佳的臨床療效。本案例的成功為臨床醫學、中藥學的治療貧血帶來了新的思路和啟迪，對于中醫藥的治療和證據應該遵循中醫藥的規律并讓事實說話，也是我們一直倡導的以醫案為抓手實現中醫價值的有效途徑。最後用一句話總結：療效是硬道理，機理是道理硬，有了療效才就一切，有了發病機理的解釋不過是療效确切的錦上添花，離開療效談任何發病的發病機制和原理純屬空中樓閣而顯空洞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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