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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漢信鴿會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0-07 16:01:51

陽春三月,金佛山下草長莺飛,新燕啄泥,翠柳拂岸,綠水蕩波。

4月7日上午,宅家長達兩月後首次出城,沿着渝湘高速一路西奔,不到一小時就抵達位于重慶市中醫藥科技産業園的南川金佛山中醫院。

不到半年時間第二次踏上這片土地,是什麼原因讓我故地重遊,并與剛組建不久的這家中醫院結下不解之緣?

故事得從去年春天本人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說起。

從心動、半信半疑到前去就醫

從某種意義上說,我的第一次南川之行是以一種特殊的身份,選取一種特有的方式,前往一個特殊的所在,去零距離接觸一個特殊的群體。

有兩大信息撩撥着我的神經并促成我的南川之行:

一是,2019年10月17日第六個國家扶貧日,剛剛組建的南川金佛山中醫院,決定在建院之初即啟動“10.17”百名貧困癌症患者免費診治“健康扶貧”行動。這可是全國醫療衛生系統直接參與脫貧攻堅戰的先行之舉。

二是,2019年11月8日是第二十個中國記者節。南川金佛山中醫院面向全國新聞戰線免費收治百名腫瘤患者,為期21天一個療程,院方提供診治、醫護、住院、餐飲等項費用。

江漢信鴿會(兩江潮副刊信鴿在春天放飛)1

南川金佛山中醫院為貧困腫瘤患者舉行生日會。

一個剛組建的中醫院如此密集地向社會抛出兩大免費診治活動,一時之間,贊譽者有之,疑惑者有之,等待者有之,觀望者也有之。

面對這兩則新聞卷起的波瀾,我内心産生了疑惑:一家可說是名不見經傳的醫院居然連續推出兩大行動,面向貧苦群體和新聞工作者喊出“免費診療”的口号,是不是有點太過冒進?

一向快人快語的老伴也說:現在好些醫院都是先找個由頭像釣魚一樣把你“勾”上去,然後再編些理由一刀一刀地宰,不把你宰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不會讓你出院。好些癌症病人不到醫院不得死,到了醫院死得快,難道你不曉得?

所以,盡管符合這家醫院提出的為百名新聞工作者免費診治的條件,我還是暫時放棄了前去診治的念頭。随着這家醫院第一批收治的病人大多治愈出院的消息不斷傳來,經過多方打聽和求證,我最後還是為之心動,于這一年12月8日啟程前往南川金佛山中醫院。

到達醫院的當天下午,就被安排作了CT、心電圖、彩超等項檢查。最後醫生說:明天早上保持空腹,要抽“餓血”。

我感到有些納悶:中醫院不就是摸摸脈象、看看舌苔,采取老一套的望聞問切麼?

吃罷晚飯,看過《新聞聯播》,我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希望盡快入睡。可是,3月以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幕一幕,卻揮之不去——

原本一次因頭痛腦熱而進行的例行檢查,引起了醫生的高度關注,院方建議我速往重慶主城大醫院檢查。幾天後,即被診斷為惡性淋巴癌。

最難捱的是活檢送樣的那幾天。可是,當我從重慶醫科大學分子醫學檢測中心拿到診斷報告單,看到上面明明白白寫着的“惡性淋巴癌”診斷結果時,倒變得十分坦然了: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死有何懼?

涉及到即将開始的治療以及身後事宜,我向老伴明确提出“三不”原則:治療期間不手術、不化療、不放療;如到了生命的緊要關頭,不插管、不搶救,不損傷生命最後的尊嚴;一旦離開這個世界,不辦喪事擾民,不搞遺體告别,不開追思會,不保留骨灰,将其撒入我一生鐘愛之地高峽平湖,為大地母親作出最後一點奉獻。

患病後一年多時間裡,我便是以這種心境走到了今天。我遵守醫囑,堅持服藥;我堅守信念,豁達樂觀;我吃飽喝足,不欠營養;我注重休息,勞逸有度;我一如既往,保持常态。因此,從精神到肉體我都沒有趴下。

但是,我自己十分清楚,服用靶向藥後,白細胞時高時低,反複無常;近期血小闆又連續出現下滑。更加令人揪心的是,下部腹腔還有一個6cm多的包塊,這可是時時刻刻威脅我生命的“心腹大患”。

就這樣漫無邊際地想着、想着,我總算是在迷迷糊糊、輾轉反側中,度過了抵達南川後的第一個漫漫長夜。

見證生命奇迹後,“撿”來一部報告文學

早上七點多,護士進來抽完空腹血、量了體溫,最後傳達院方消息:凡新來的病人都要先經過檢查程序,由醫院專家團隊集體會診作出是否收治的決定。

走出病房,我站在醫院的走廊上放眼四望,發現醫院四周原是一片中醫藥科技産業園的移民還房。

頭兩天倒是顯得比較清靜。到了第三天,來自秀山、彭水、武隆、石柱等地的貧困癌症患者紛紛湧入這家醫院。加上首批患者還沒有全數離開,這兒就顯得有點人滿為患了。一時間,連樓道上都擠滿了人,當班的醫護人員都有點應接不暇了。

這些患者中,有的是由區縣政府扶貧部門安排專車集體送來的;也有以前在市裡幾家知名醫院接受過治療但效果不佳,主動申請轉到這兒來的;還有從網絡媒體上看到消息,不遠百裡千裡慕名而來的。這些人群中有滿臉菜色、精神萎靡的;有神情焦慮、動辄大光其火的;有手拄雙拐、行動非常困難的;有性情古怪、看啥啥都不順眼的;有頭手或其他部位都纏着紗布繃帶的,乍一看,就像從戰場上潰敗下來的一群殘兵敗将。

醫院底樓一處不算寬敞之地,便是病患者與醫護人員、醫院工作人員共用的食堂。這裡既是就餐的場所,又是病員之間互通信息、交流療效的“輿論中心”。

12月15日那天,正吃着早餐,哮喘患者老黃神神秘秘地向大家發布一個“号外”:我老哥黃德華昨晚從忠縣老家給我打來電話,幾天前他從這裡結束治療回去後,專門到忠縣人民醫院做了個增強型CT,結果簡直出人意料——他的肺部陰影鈣化了,肺上的癌細胞也沒有了!

正在這兒接受治療的癌症患者,好似被注入了強心劑。

自從來到這家醫院,我親耳聽到類似黃德華這種振奮人心的消息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于是,我開始以一個記者的敏銳和作家的觀察力,時時處處關注我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這就是我利用治病的間隙采寫報告文學《兵不血刃斬惡魔》的初衷。

您有沒有聽到過這樣一種說法,當今癌症患者基本上死于這樣三個“三分之一”,即:三分之一的人是因為經不住手術或放、化療的折騰而死亡;三分之一的人是因為交不起高額費用,隻有年長日久地耗着、拖着,最終不得不死亡;還有三分之一的人是談癌色變,一旦被醫院查出癌症就自認為被“判了死刑”,最終被活活地吓死。

您有沒有見到過這樣一幕場景:一群癌症患者每天聚在一起,談天說地,面無懼色;他們時常在音樂的伴奏下,或引亢高歌,或翩翩起舞;他們常常在雨後初霁的時候進入林區登山賞景,或賞花品梅,或采摘蘑菇,呼吸新鮮空氣。這一切,源自每一個癌症患者在日常護理中得到了溫情的關懷。

江漢信鴿會(兩江潮副刊信鴿在春天放飛)2

住院患者在進行小遊戲比賽。

來自秀山縣清溪場鎮的黃琴書,就是其中一位堅強女性。2017年3月,她因患宮頸癌在重慶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做了手術,術後的血脈阻塞導緻左腿腫脹,去年12月來到南川金佛山中醫院就醫。黃琴書穿着十分講究,每天還要抹口紅。隻要樓道間樂曲響起,她便是壩壩舞的積極響應者。

她說,一旦得了這種病,人們也許會用另樣的眼神打量你。你根本不用怕,越怕越有鬼。話說回來,你怕又有何用?自從得了這種病,我的精神從沒垮過,還約起妹妹到上海、杭州、溫州等地旅遊。換上一種活法、換上一種心态,總比躺在床上等死要好得多。一些有經驗的醫生說,得了這種病50%靠藥物治療,另一個50%則是靠精神支撐。所以精氣神就顯得十分重要。假如你一天到晚髒兮兮的,一幅邋遢樣,别說别人瞧不上你,你自己也難受。

一群笑對死神的強者,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深深地打動了我、感染了我,使得我的心胸豁然開朗。

從南川金佛山中醫院開展“健康扶貧”公益活動以來,先後三批一共收治貧困癌症患者77人次,從治病的開支情況看,病人住院期間的費用,包括診治、用藥、生活等項開支,一個療程人均11萬元,僅占西醫治療費用的40%。

而我,也是這家醫院收治的第二批“健康扶貧”行動的受益者之一。

用四天四夜寫成的一封“感謝信”

今年4月中旬的那幾個日子,南川金佛山中醫院305室,一位精瘦精瘦的中年漢子,寫着一封意義非常的感謝信。

他苦于自己文化水平不高,憋在心裡想說的話又太多太多,不知從哪兒說起;盡管要講述的故事冗長又精彩,他惟恐詞不達意,不知從何下筆;稿紙寫了一張又一張,文字寫了一段又一段,他還是覺得不滿意,擱下又寫,寫了又擱下。這封不足千字的感謝信攪得他夜不成寐,直到3天後的4月16日晚,他才終于理清了思路,在幾頁稿紙上寫下——

“尊敬的中組部領導:

您們好!首先我想表達我這個重慶市武隆區普通農民最真摯的謝意和最誠摯的感激之情,因為您們給我們這裡下派了一位特别體恤民情的好黨員、好幹部。

我叫王峰,是一名肝癌晚期患者和特困農民,家住重慶市武隆區江口鎮花園村塘灣組。我為什麼要寫感謝信給您們?還是從我遭遇的一段人生不幸說起:

2019年我在浙江一家私人作坊式皮鞋廠打工,突然食欲下降,肚子不舒服,做什麼都沒有力氣。然後就去浙江省溫嶺市第一人民醫院做初步檢查,診斷結果是肝癌、肝腹水、肝壁出現不明黑點。

當年9月4日我回到重慶,在西南醫院進行治療。由于病情嚴重,醫生建議換肝和化療。由于家庭經濟困難,9月30日隻得放棄治療回到武隆老家。不久,靜脈血管開始擴張,肚子越來越腫大,病情日益嚴重,最後導緻血管破裂大出血,生命垂危。家人開始為我置辦後事。

在與死神搏鬥的那幾天,在感到無望和無助的情況下,卻意外接到了當地政府的通知,要我去南川金佛山中醫院接受“健康扶貧”免費診治。後來經多方打聽,才知道這是中組部下派挂職武隆區委常委、副區長并對口幫扶我老家江口鎮脫貧攻堅的張倵瑃,在得知我的家境和病況之後,多次主動與醫院協調,才幫我争取到了這次免費診治的機會。

來到這家醫院以後,由于我的病情特殊,無法通過醫院的風險評估。醫院把這個情況告知了張常委,他對我這個特困家庭的情況非常重視,懇請醫院一定要千方百計挽救我的生命,從而挽救我們家。而且還表示,他可以出面解決我治病過程中的相關問題和困難。”

……

寫到這裡,回想起自己來這家醫院接受治療并最終“撿回一條命”的經曆,王峰百感交集。

24年前,家中突生變故,父親在給人幫工時因事故造成雙手截肢、雙目失明,而母親又雙耳失聰。正上初中的弟弟面臨辍學。為讓弟弟能繼續上學,王峰毅然退學,接過父親肩上的重擔,靠着一隻竹背簍,翻山越嶺十多公裡去城鎮下苦力,為弟弟積攢學費。弟弟王官維初中一畢業,就随哥哥一道南下打工。不料,沒過多久哥哥患上了肝癌。

弟弟陪着哥哥去了重慶市内外好幾家大醫院,花光了兄弟倆近幾年打工攢下的幾十萬元積蓄。到了2019年下半年,王峰的病情越來越沉重,醫院斷定他“最多還有幾十天的活頭。”

這時,張倵瑃在調研中了解到王峰的境況之後,主動協調南川金佛山中醫院,希望院方為其提供最佳治療方案,挽救這個處于貧困線上的家庭。

11月中旬,弟弟送王峰到南川金佛山中醫院就診。由于癌細胞廣為擴散,王峰的巨塊型瘤體增大到肚臍上三指處,巨大如瓜,堅硬如石,肚臍突出,腹大如懷胎十月;腿部嚴重腫脹,不能下地行走,腿部皮膚失去光澤,猶如一截幹木棒;臉色青紫,神情萎靡,一副重危病态。

如此嚴重的病人收治與否?院裡的專家團隊争執不下,但最終院方還是将其收治。

醫院先是采用祖傳秘方“九世貼”外貼于患者病竈體表部位,使藥物成份通過毛細血管吸收和血管内細胞傳遞的方式直達病所,從而有效控制肝内原發腫瘤病竈;采用中藥調理和食療調節相結合,加上通過現代醫療技術為其排除腹腔積液,同時向體内及時輸送蛋白質等有機物質,促使内部新陳代謝的快速恢複。

為進一步減輕王峰的經濟壓力和精神負擔,在院本部治療十多天後,該院領導率領醫護人員直接将他送回武隆老家,分兩次為其配置了40多天的藥物送上門,每天按時解凍後熱貼于病竈體表,使他的治療從沒間斷。院方還主動出面與當地政府部門銜接,将王峰納入大病救助範圍予以報銷,使其安心治病養病。

王峰逢人便講:我的命運,就是從南川金佛山中醫院接納我治療的那一天開始改寫。

将近4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王峰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他的精神面貌明顯改善。春節期間,他每天早上可吃下4個荷包蛋,午晚兩餐,豬肉、排骨等來者不拒。

4月8日傍晚時分,在南川金佛山中醫院一樓大廳,一群四面八方的求醫者,來這裡參加院方舉辦的第三期“健康扶貧”活動。

正是桃紅柳綠、春風蕩漾時節,人們閑侃着、談笑着。正在興頭上,一個人的突然出現一下子打破了現場的平靜:“王峰來了!”“這就是王峰!”他是前來做進一步康複治療的。

我心底裡湧現出一連串問号,瞪大眼睛打量着坐在身旁的這位死裡逃生的漢子。隻見他身材健壯勻稱,談吐彬彬有禮,講話聲音洪亮,臉色紅潤亮堂,透露出中年漢子的英氣與活力。

“你們說得對,我就是王峰,就是醫院和大家一直牽挂着的那個王峰。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家醫院的大恩大德。”

王峰的到來,給了人們許多新的憧憬。(錢犁)

江漢信鴿會(兩江潮副刊信鴿在春天放飛)3

涪陵婦聯與女企業家慰問貧困“兩癌”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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