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元五年(93年),匈奴單于於除鞬叛亂,劉肇派遣遣中郎将任尚平定於除鞬。同年,武陵郡兵大破武陵蠻,護羌校尉貫友讨伐燒當羌使其遁逃,南單于安國叛亂為骨都侯喜斬殺。永元六年(94年)七月,西域都護班超大破焉耆、尉犁,西域降附者五十餘國。
同年,南匈奴逢侯單于率胡兵出塞叛亂,九月,劉肇以光祿勳鄧鴻為主将,統帥越騎校尉馮柱、行度遼将軍朱徽、使匈奴中郎将杜崇征讨匈奴叛軍,十一月,護烏桓校尉任尚率烏桓、鮮卑大破逢候單于,馮柱遣兵追擊複破之。
永元八年(96年)五月,南匈奴右溫禺犢王叛亂寇邊,七月,行度遼将軍龐奮、越騎校尉馮柱追讨叛軍,斬殺右溫禺犢王。同年五月,車師後王叛亂。永元九年(97年)三月,西域長史王林擊破車師後王并殺之。 同年八月,羌人侵犯隴西殺長史,劉肇派遣征西将軍劉尚、越騎校尉趙世等平定羌亂。
永元十三年(101年)八月,護羌校尉周鲔讨伐燒當羌,大破之。 十一月,鮮卑侵犯北平進入漁陽為漁陽太守擊破。十二月,巫蠻叛亂侵犯南郡, 永元十四年(102年)四月,劉肇派遣使者都督荊州兵迫降巫蠻。永元一朝,武功赫赫,開疆拓土,四夷賓服。
漢章帝時,居巢侯劉般逝世,按規定應由長子劉恺襲爵,但為滿足父親的遺願,他堅持讓弟弟劉憲襲封,自己則逃往外地。執政官上奏請示收回劉恺封國,章帝嘉其義,特許等待他。而劉恺始終沒有回來,十多年後,執政官又提起此事。
對此,侍中賈逵上書說:“孔子曾說‘能以禮讓,治理國家有什麼難的呢?’有司沒有推究劉恺此舉的樂善之心,而是以平常之法加以處理,這樣做恐怕不能助長禮讓的風氣,成就寬弘的教化啊!劉肇”深以為然,下诏說:“王法崇善,成人之美。”于是不僅同意劉憲襲爵,而且征劉恺為郎。
劉肇十分體恤民衆疾苦,多次诏令理冤獄,恤鳏寡,矜孤弱,薄賦斂,告誡上下官吏認真思考造成天災人禍的自身原因。而他也常常以此自責,如永元八年(96年)京城洛陽地區發生蝗災,他下诏首先說:“蝗蟲之異,殆不虛生,萬方有罪,在予一人。”憂民之心,殷殷可見。
嶺南(今廣東地區)出産生龍眼、荔枝,為了滿足朝廷需要,往往“十裡一置,五裡一候,晝夜傳送”,經風曆險,勞民傷财。唐羌上書,請求停止,劉肇批示:“遠國珍羞,本以薦奉宗廟,苟有傷害,豈愛民之本?其敕太官勿複受獻!”愛民之意,發自肺腑。
永元九年(97年),甘英奉西域都護班超之命出使大秦(羅馬帝國)。甘英率領使團一行從龜茲(今新疆庫車)出發,經條支(今伊拉克境内)、安息(即波斯帕提亞王國,今伊朗境内)諸國,到達了安息西界的西海(今波斯灣)沿岸。這次出使雖未到達大秦,但增進了中國人當時對中亞各國的了解。
範晔《後漢書》:①“自中興以後,逮于永元,雖頗有弛張,而俱存不擾,是以齊民歲增,辟土世廣。偏師出塞,則漠北地空;都護西指,則通譯四萬。豈其道遠三代,術長前世?将服叛去來,自有數也?” ;②“孝和沈烈,率由前則。王赫自中,賜命強慝。抑沒祥符,登顯時德。”
《東觀漢記》:“孝和皇帝,章帝中子也,上自歧嶷,至於總角,孝順聰明,寬和仁孝,帝由是深珍之,以為宜承天位,年四歲,立為太子,初治尚書,遂兼覽書傳,好古樂道,無所不照,上以五經義異,書傳意殊,親幸東觀,覽書林,閱篇藉,朝無寵族,惠澤沾濡,外憂庶績,内勤經藝,自左右近臣,皆誦詩書,德教在寬,仁恕并洽,是以黎元甯康,萬國協和,符瑞八十馀品,帝讓而不宣,故靡得而紀。”
司馬彪《續漢書》:“孝和年十四,能折外戚驕橫之權,即昭帝斃上官之類矣。朝政遂一,民安職業,勤恤本務,苑囿希幸,遠夷稽服,西域開泰,郡國言符瑞八十餘品,鹹懼虛妄,抑而不宣雲爾。”《帝王世紀》:“孝和之嗣世,正身履道,以奉大業,賓禮耆艾,動式舊典,宮無嫔嫱鄭衛之燕,囿無般樂遊畋之豫,躬履至德,虛靜自損,是以屢獲豐年,遠近承風。”
蘇順:“天王徂登,率土奄傷,如何昊穹,奪我聖皇,恩德累代,乃作銘章,其辭曰:恭惟大行,配天建德,陶元二化,風流萬國,立我蒸民,宜此儀則,厥初生民,三五作剛,載藉之盛,著於虞唐,恭惟大行,爰同其光,自昔何為,欽明允塞,恭惟大行,天覆地載,無為而治。
冠斯往代,往代崎岖,諸夏擅命,爰茲發号,民樂其政,奄有萬國,民臣鹹祑,大孝備矣,閟宮有侐,由昔姜嫄,祖妣之室,本枝百世,神契惟一,彌留不豫,道揚末命,勞謙有終,實惟其性,衣不制新,犀玉遠屏,履和而行,威棱上古,洪澤滂流,茂化沾溥,不玦少留,民斯何怙,歔欷成雲,泣涕成雨,昊天不吊,喪我慈父。”
黃香:“惟永元之盛代,聖皇德之茂純,躬烝烝之至孝,崇敬順以奉天。以三載之孟春,建寅月之上旬,皇帝時加玄冕,簡甲子之元辰。皇輿幸夫金根,六玄虬之連蜷,建螭龍以為旗,鳴節路之和銮。既臻廟以成禮,乃回轸而反宮,正朝服以享燕,撞太蔟之庭鐘。祚蕃屏與鼎輔,暨夷蠻之君王,鹹進爵於金罍,獻萬壽之玉觞。”
崔瑗:“玄景寝曜,雲物見徵,馮相考妖,遂當帝躬,三載四海,遏密八音,如喪考妣,擗踴号吟,大遂既啟,乃徂玄宮,永背神器,升遐皇穹,長夜冥冥,曷雲其窮。”李賢:“凡瑞應,自和帝以上,政事多美,近于有實,故書見于某處。自安帝以下,王道衰缺,容或虛飾,故書某處上言也。”
蘇轍:“黃帝、堯、舜,壽皆百年,享國皆數十年。周公作《無逸》,言商中宗享國七十五年,高宗五十九年,祖甲三十三年。文王受命中身,享國五十年。自漢以來,賢君在位之久,皆不及此。西漢文帝二十三年,景帝十六年,昭帝十二年。東漢明帝十八年,章帝十三年,和帝十七年,唐太宗二十三年。此皆近世之明主,然與《無逸》所謂‘不知稼穑之艱難,不聞小人之勞,惟耽樂之従’,“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四三年”者,無以大相過也。”
錢時:“西京自成帝而下,皆制于王氏,竟緻移國,固不足論。以孝宣之英明而誅霍氏甚易,然亦往往大費區處,然後甫定。和帝才十四歲耳,一指顧間,去諸窦如磔鼠,且其方略措置精密詳練,以是而論,豈非有漢之英君哉。
然自此以後,乃浸微浸消,終已不競,何也?謀不出于王公大人,而出于閹官,謀之所出者,權之所歸故也。今日之事,雖明典憲,惬公論,觀其機,伏而不露,毒發而莫測,即陰謀巧計者之所為,與他時禍國實同一根,是以和帝能去外戚之奸,而宦官用權自此始為漢氏膏肓之疾。悲夫。”
胡寅:“孝和幼沖即位,年十有四而能誅鋤窦憲,自是大柄在手,威權不失,後十六七年間亦無大過舉,尊崇儒術,友愛兄弟,優禮賢者,克納嘉言,四夷希侵,中國綏靖,方之章帝實乃過之,而作史者未能鋪張揚厲,曠阙多矣。”
洪邁:“漢昭帝年十四,能察霍光之忠,知燕王上書之詐,誅桑弘羊、上官桀,後世稱其明。然和帝時,窦憲兄弟專權,太後臨朝,共圖殺害。帝陰知其謀,而與内外臣僚莫由親接,獨知中常侍鄭衆不事豪黨,遂與定議誅憲,時亦年十四,其剛決不下昭帝,但範史發明不出,故後世無稱焉。”
範光宙:“兩漢主以沖年知尊禮大臣而誅鋤權奸者,前稱昭而後稱和。夫主上貴察而斷,忠佞之不辦,非察也;刑賞之不果,非斷也。孝昭踐祚甫十四,而上官之詐、大将軍之忠能鑒别如薰莸,然今以窦憲之惡而帝能與秘臣謀誅之,殲大憝於君側而官禁為之肅清,至於尊禮袁安,引用陳寵,而魯丕、賈逵之徒群而論難於前。
夫帝固沖主也,而即位之初遽能去奸而進賢,其睿謀雄斷豈下孝昭哉?獨誅憲之舉謀及鄭衆,權奸雖除而閹豎用事,遂為東漢基禍之主,人謂帝拒一虎而進一狼,葢誠然哉,是故論漢和者,重予之而又重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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