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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少年失蹤11年找到屍骨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6-13 06:11:47

3月18日,周至人惠雅麗通過當地微信平台發了一條《弟弟你在哪裡?咱媽眼睛都哭瞎了》的帖子。文章稱29歲的弟弟惠剛剛2015年2月外出打工後,至今沒有任何消息。父親思兒心切成疾去世,母親整日以淚洗面、多次欲尋短見……目前,該文章的閱讀量已經超過10萬 。

五名少年失蹤11年找到屍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1

今年2月底,陝西千陽人齊歲乾在當地微信平台上也發了一條類似信息,稱自己的侄子張峰2004年離家出走,十三年來音訊全無。信息稱,張峰的父親、67歲的張寶賢如今重病卧床,苦盼着能與兒子見最後一面。

五名少年失蹤11年找到屍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2

華商報記者在梳理這兩條信息時發現,其實惠剛剛和張峰的故事并非個案。中國失蹤人口檔案庫網站上目前有登記的陝西失蹤人口為300多人,其中西安地區約30人。中國失蹤人口檔案庫的一位工作人員告訴華商報記者,能上網錄入信息的僅僅是很少的一部分家屬。

華商報記者采訪中發現,相對于失蹤兒童的社會關注度極高,成年人失蹤後能尋找回來的幾率并不是很高,許多家庭除了度日如年的等待,似乎别無其他選擇。

幫我把娃找回來 這些錢都給你

每次提及兒子吳東升,出生于1955年的禮泉縣農婦吳貴雲就會失聲痛哭。

吳貴雲是家裡的獨女,和入贅的丈夫李克鋒一共有三個孩子,吳東升是老二,出生于1982年。吳東升初中畢業後先是去了西安打工,後來去烹饪學校學了廚藝,先後在西安的一些單位和酒店打工。

2008年年初,26歲的吳東升和鄰村一女子結婚了,但很快在半年後又離婚了。吳貴雲曾經問過兒子原因,兒子說感情不和,然後不願再多說。

離婚後吳東升有時候外出打工,有時候回家幫父母務蘋果。一家人的日子雖然不是很寬裕,倒也過得去。依照吳貴雲的計劃,準備等兒子從這段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後,再談婚嫁的事。

吳東升離開家的日子是2008年10月底的一天。吳貴雲至今記得那年的冬天來得早、也很冷,十月底就已經落雪了。兒子說自己想出去打工,吳貴雲很小心地問他想去哪裡,他說就在鹹陽市附近,還有兩個同學一起。結果兒子離開家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吳貴雲去找平時和兒子關系要好的同村青年打聽,都說吳東升沒有和他們聯系。

兒子兩個月沒有打電話,吳貴雲還想着兒子可能不好意思給家裡打電話。但很快半年過去了,吳東升依舊沒有和家裡聯系,吳貴雲和老伴這才着急了。他們一邊向當地派出所報案,一邊打印了大量的尋人啟事在鹹陽市一條條街道張貼,希望好心人能提供兒子的信息。

兒子的信息一條都沒有,卻招來了一群騙子。騙子們隔三差五地變着花樣給吳家打電話,說自己知道吳東升的消息,讓吳家人趕快給某某銀行卡裡打錢。由于此前在派出所報案時,警察提醒過他們要防止上當受騙,所以吳家隻上當過一次,被騙走了300元。

說起失蹤多年的兒子,吳貴雲(右)放聲大哭

2009年初,有一段時間吳貴雲總是做噩夢,夢見兒子被害了。醒來後她哭得一塌糊塗,發誓兒子即便是已經不在人世,也要見到屍體。有一段時間,吳貴雲和鹹陽市殡儀館取得聯系,說如果有無名屍體送來,最好通知自己去辨認一下。殡儀館的人很同情她的遭遇,所以每次遇到無名屍體時都會給她打電話。吳貴雲說那些年她查看了幾十具無名屍體,都不是自己的兒子。從此後她又覺得兒子應該還活在這個世上。

大約是在2011年夏天,已經三年多沒有消息的吳東升突然給家裡打來一個電話,他告訴母親說自己在新疆修公路。結果就說了一句話,電話就挂斷了。再怎麼打也打不過去。吳貴雲說她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頭有老太太說話的聲音,還有小孩的哭鬧聲。吳貴雲還把那次的情況給當地警方做了彙報,但後來一直沒有結果。

2013年秋天,村裡一個在外打工的人對吳貴雲說,他在西安南郊好像見過吳東升,但沒來得及說話,就找不到人了。這如同在浩渺的大海抓住了一根稻草,吳貴雲拿着家裡僅有的一張存折找到這人說,我這大半輩子就攢了七千塊錢,如果你能幫我把娃找回來,這些錢都給你。也不知道村裡人所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吳東升至今一直沒有音訊。

父親李克鋒說為了印證這位村民的話,他多次去西安在小寨一帶轉悠了一個月,都沒有見到兒子。

十三年來 家人一直盼奇迹出現

這個春天的某晚,妹妹崔巧妮夢見失蹤13年的哥哥崔立盟回家了。哥哥拉着她的手說,院子裡樹上的蘋果還是那麼甜。

夢醒後的崔巧妮眼淚止不住地簌簌流。哥哥今年已經34歲了,13年前失蹤時崔巧妮還在讀初中,而今她都已經是孩子的媽媽了。

崔家村位于禮泉縣和鹹陽市的交界處。在崔家村,出生于1983年的崔立盟曾是崔家的驕傲。因為在許多人的眼裡,雖然出生于普通農家,但長相白淨、禮貌懂事的崔立盟屬于那種人見人愛的孩子。

父親崔新民介紹說,兒子崔立盟2004年高中複讀後去了西安,進入一所民辦學校讀書,學校位置在紅廟坡附近。這是一家以扶貧技術培訓為主的民辦學校,崔立盟學的是機床數控專業。

2004年10月,崔立盟最後一次回家。妹妹崔巧妮清楚地記得哥哥回來後還在果園裡幫家人摘蘋果,中途摘了一個最大最紅的果子,用衣服袖子擦拭後讓妹妹吃,當年崔巧妮才16歲。

崔新民至今保存着兒子中學時代的獎狀

大約是當年的11月中旬,崔新民接到親戚家轉來話,說兒子崔立盟在學校找不見人了,問有沒有回崔家村。原來親戚家的孩子和崔立盟在同一個學校讀書,幾天也沒有見到崔立盟,這才讓家人帶話。

崔家發動所有的親友聚到西安,以紅廟坡為中心,多個方向分開來張貼尋人啟事,尋找崔立盟,但找了近一個月都沒有結果。

當年12月13日,就在崔家人幾近絕望時,他們接到西安一個小靈通打來的電話,對方說他知道崔立盟的下落,讓崔家人給他銀行卡裡打千元,他就告訴崔家線索。崔新民給對方說,隻要你能幫我找到兒子,一萬元我都願意給你。盡管許多親友都判斷這個人可能是騙子,但崔新民還是抱着甯信其有的希望給對方的卡裡打了300元錢,對方說讓他到西安興慶宮公園的某個垃圾箱裡去翻,崔立盟的信息他寫在紙上、放在了垃圾箱裡。崔家人那天幾乎把興慶宮公園的垃圾箱都翻遍了,根本沒有見到對方所說的信息。

“這些年,我們到處貼的尋人啟事,應該有一架子車了。”崔立盟的叔叔崔水利對華商報記者說。

大約是2008年夏天,崔家得到一個信息說,長安區郭杜附近有一個流浪青年,和崔家尋人啟事上描述的崔立盟很像。放下電話,崔新民和弟弟趕緊租了一輛車就往信息所說的地方跑,結果去後一問,當地人說你們已經是第六撥來打聽這事的人了。流浪青年最後在另外一個地方找到了,但并不是崔立盟。

2010年前後,崔家人在尋找兒子途中遇到一位流浪女。經過交流溝通,女子說自己是河南人,因為家庭矛盾離家出走,已經在西安、鹹陽流浪半年多了。崔家人就将女子接到禮泉家裡給管吃住,然後向她打聽流浪者的生活規律,拿出崔立盟的照片讓她辨認,流浪女說沒有見過這個年輕娃。

後來在崔家人的幫助下,流浪女的丈夫趕到禮泉接流浪女子回家。對方對崔家人很是感激,拿出五千元要作為酬謝。崔新民和弟弟一分錢都沒有要,他們對河南男子說,你如果真的想感謝我們,就幫我們把這些尋人啟事帶到河南到處張貼一下。

找遍了西安和鹹陽幾乎所有能找得到地方,但都沒有崔立盟的任何消息。本來不信鬼神的崔新民決定去找神婆問問,2012年,神婆告訴他說孩子在禮泉的東南方向,活得好好的,五六年後就自己回來了。盡管對神婆的這番話半信半疑,但崔新民還是挺欣慰的,因為他一直感覺兒子應該還在這個世上。

崔立盟2004年失蹤後,崔家人向派出報過案,也找過崔立盟讀書的學校。但都答複說有消息會聯系家人,讓他們回家等待。“我們最近這幾年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崔水利說。

臨采訪結束,崔新民說,這些年之所以對兒子的事還抱有希望,一是神婆說兒子會自己回來的,按照神婆的當時的說法,時間就是2017年或2018年。另一個原因是,村裡有個男子也在10多年前失蹤了,本來家裡人都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了,結果小夥子去年秋天突然回家了。說自己前幾年在外面做虧了生意,無顔回來見父母,所以這些年一直不敢和家人聯系。如今新的生意開始有了起色,所以才敢回家。

婆婆失蹤21年 如今弟弟又失蹤

當弟弟張志誠失蹤的消息傳入自己耳朵後,55歲的張春芳頓時有天塌下來了的感覺。因為21年前她的婆婆邵忠琴失蹤了,至今沒有任何音訊。

西安人張春芳是1987年和丈夫劉亞則結婚的。當時48歲的婆婆邵忠琴剛剛從西安豫劇團辦理了内退手續。

在張春芳的印象裡,婆婆邵忠琴一直是一位很開朗的豫劇演員。有一次自己和婆婆在家裡說家常,說到有分歧處,婆婆像孩子們之間玩耍一樣把張春芳按倒在了沙發上,讓她認錯。張春芳不服要反抗,結果由于婆婆畢竟是練過功的人,自己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張春芳清楚地記得婆婆失蹤的時間是1996年初夏的一個星期一。當時她和婆婆都住在西安市東二路6号的一個家屬院裡。早晨她把孩子送去學校後回家,結果發現平時這個點都在家的婆婆沒有在家。由于那段時間婆婆因為另外一個兒子的意外事故心情不好,張春芳趕緊下樓去問小賣鋪的老闆,老闆說早晨8點多看見婆婆背了一個包出門了,臨走還在小賣鋪買了一包煙。

從那一天起,婆婆邵忠琴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音訊。張春芳的丈夫也向當地派出所報了警,單位豫劇團還在西安的幾家報紙上刊登了尋人啟事,甚至還組織人力到邵忠琴的親友家逐戶詢問,但都沒有消息。

張春芳說,找了一陣後她和丈夫都認為,可能是老太太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也許過段時間就會自己回來的。結果這一等就是20年過去了。這期間,有人給張春芳的老公帶口信說,在陝南一個寺廟裡見過一個出家人,很像邵忠琴。張春芳和老公就帶了家人一起去陝南多個寺廟裡尋訪,結果都沒有找到。

“很多親戚埋怨我們,說我們不去找老人,可是中國這麼大,我們上哪兒去找?連個目标都沒有。”張春芳對華商報記者抱怨說,“婆婆現在要是回來,都69歲了!”

同婆婆已經失蹤21年相比,弟弟張志誠失蹤僅半個月。

最近以來,張春芳到處打聽弟弟的下落

張春芳是在3月7日中午接到弟媳李平的電話。電話裡李平問姐姐見張志誠沒,從弟媳急促的語氣中,張春芳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問弟媳發生了什麼事,李平說張志誠不見了,電話關機,找了好多地方都說沒有見人。

李平告訴華商報記者,出生于1967年的丈夫和自己以前都是國企職工,後來一起下崗自謀職業。下崗後的張志誠換了好幾份工作,這幾年主要在太華路一帶當保安。

2016年底,李平和丈夫剛申請搬進西安北郊的一套廉租房。在李平看來,相對穩定的日子才開始。

3月6日上午李平去上班,出門前她給丈夫留了600塊錢,叮咛他去把物業費繳一下,然後再買一些水。結果下班回家後,她沒見到丈夫,買水後的水卡家裡也沒有。李平随後去小區物業咨詢,工作人員說張志誠上午已經交過物業費了,水也買了。

在家裡等了一夜,丈夫沒有回家,電話也關機。李平這才有點急了,她找到物業公司說明情況,物業公司給她調取了小區周圍的監控視頻。視頻畫面顯示,張志誠6日上午11點20左右去的物業服務處繳費,之後又去了隔壁小賣鋪買煙。從小賣鋪出來後一直在打電話,幾分鐘後将電話裝入口袋。這時從路邊走過來兩個男子,在和張志誠說了幾句話後,一左一右擁着張志誠走出了監控畫面。

當看到這些時,李平害怕極了,于是她趕緊給張志誠的姐姐張春芳打電話。兩人一起到當地的公安浐灞分局浐水西路派出所報案。派出所工作人員在電腦上登記了張志誠失蹤信息後,讓她們再問問其他親友。從3月7日開始,張春芳和李平幾乎給所有能聯系到的親友都打了電話,但大家都回複說沒有見到張志誠。

由于沒有任何線索,李平隻好請假,每天待在家裡。她希望丈夫能回家。以前經常晚上關機的她,如今晚上也不敢關電話了,擔心錯過丈夫的電話。

張春芳說她最近一想到弟弟的事情就感到恐懼,因為婆婆當年就是這樣毫無任何征兆地失蹤的,至今21年過去了,生死未蔔。

3月19日上午,西安市公安局浐灞分局浐水西路派出所值班警官向華商報記者證實,李平的确在一周前來派出所報過案,目前張志誠的信息已被錄入公安系統的人口走失網。

華商報至少3次報道過,流浪人員在被救助的過程中,由于公安網的人口失蹤信息未能與救助站分享,導緻尋親遭遇重重困難,甚至流浪人員遭遇不測。由此帶來一個問題——

公安民政何時能聯網?

華商報曾連續報道的四川廣元13歲女孩琪琪的遭遇令人深思。

琪琪從四川廣元出走後,經漢中、安康到了西安。父母追至西安城南客運站,在車站監控中發現女兒的身影,但不知她去了哪裡。

在好心人的提醒下,琪琪家人前往西安市長安區救助站。最終在長安區救助站找到了女孩。琪琪母親說,此前,孩子已經自己走到西安市公安局長安分局韋曲派出所報警,後被送往長安區救助站。但是,此後孩子家屬前往西安市雁塔公安分局某派出所查詢,被告知沒有琪琪的信息。

琪琪母親感慨萬千的告訴華商報記者,如果公安部門的網絡和救助站的網絡能聯網,尋親的家屬們能少跑多少冤枉路呀。

長安區救助站門外大屏幕設立的尋親信息

河南信陽公安網線已進救助站

據記者了解,從2015年5月開始,河南信陽市公安局給信陽市救助站派入警務室,同時,将公安網的電腦也拉入了救助站。這也是全國首例公安和救助站聯網。3月18日,河南信陽市救助站一位工作人員告訴華商報記者,公安網線進入救助站後,确實方便了。“原來我們要查一個流浪人口的失蹤信息,到派出所人家愛理不理,有時候還要各種公函介紹信,現在很方便。”

而這起“首次”的背後,有一條生命的代價。

王新紅夫婦住在信陽市一城中村。2014年10月2日這一天,他們13歲的智障兒子王志強出去後再沒回來,兩人發瘋般尋找,卻一直沒有結果。兩天後的4日下午6時,夫婦二人到信陽市浉河區公安分局報警,“孩子腿上動過手術,右腳有煙花燙過的傷疤”,他們将孩子的特點說給警察,并采了血樣。接警民警說,“放心回去吧,公安都聯網了,有消息會通知你的”。

但個别警察的責任心使得網絡暫時失去“信号”——後來當地民政部門通報,“10月3日,強強(王志強)被老城派出所送往(信陽市)救助站,救助站将其送至寄養點新天倫老年公寓進行安置。”也就是說,孩子走失次日,就已經進入公安視線,并被送往救助站。

但智力發育遲緩的強強随後在老年公寓呆了2個月,期間他可憐的父母竟然還在同城苦苦尋找。2015年4月22日,也就是兒子失蹤半年多後,《信陽日報》公布一則兒童死亡消息,有親戚告訴王新紅,報紙上孩子的照片很像王志強。王新紅立即打電話詢問死亡兒童年齡及基本情況,信陽救助站人員帶他到殡儀館辨認屍體。

在媒體的報道下,事件真相越來越清晰。失蹤的孩子就在信陽市同城,但是因為公安網絡和民政部門的救助站不聯網,導緻孩子父母雖然多次報警,公安機關也已将孩子送往救助站,但就是親人找不到孩子。

當年華商報在内的多家媒體對此進行了披露。随後,當地對救助站站長李明等18人進行了追責,其中李明被撤職。18人大多是公安和民政局的官員。也因為此事,信陽市亡羊補牢,在信陽市救助站設立警務室。一條查詢失蹤人口信息和戶籍信息的公安網拉到了救助站。公安機關派人專門幫助救助站查詢相關信息。

應吸取母女長安區病餓死亡教訓

華商報還曾經獨家報道過重慶一對母女在西安市長安區病餓死亡的惡性事件,被廣泛關注。

這對母女在長安區病餓死亡

2014年5月24日,住在西安市城中村的重慶人王世菊可能因為和房東吵了一架,就帶着3歲女兒蘇靜怡離家出走。

第二天,王世菊的同居男友蘇學明(蘇靜怡的爸爸)到西安市浐灞分局辛家廟派出所報警,稱自己的妻女走失,警方也及時将這對母女錄入到了“西安110走失人口查詢管理系統”。

令人遺憾的是,在這對母女被長安區警方送往長安區救助站後,仍然沒有得到當地警方和救助站的重視。由于智障的母親和幼小的女兒不能說清自己的身世,救助站就以語言不通和母女拒絕救助為由,最終在沒有查明其身份的情況下,就讓這對母女離開了救助站。

救助站的解釋是“不能限制人家自由,救助是自願的。我們看起來這個母親智力尚好”。

幾個月後,這對母女被發現在長安區果園内農民廢棄的房屋中死亡。警方得到的結果是饑餓或病死。

此事發生後,長安區并未公布此事是如何對當地民政和公安部門追責的。一些知情者透露,當地可能是對王世菊的家人進行一番安撫後,就草草了事。

在采訪中,有救助站内部的員工說,救助站如果能有一條公安的網線,我們就方便多了。

公安網進入救助站将事半功倍

3月14日,華商報記者前往長安區救助站進行采訪。剛走到救助站門口,就看到救助站門口的大屏幕,上面不斷地顯示站内收留的一些流浪人員的照片和信息。

長安區救助站尋親公告欄

救助站站長韓宏偉說,這個大屏幕是2015年建起來的。一些過往群衆看到後,就會拍照發朋友圈,确實通過這個大屏幕還找到過幾名流浪人員家屬。

目前,救助站還建立起了自己的微信公衆号,經常更新上面的流浪人員信息。韓宏偉說,一些家庭發現自己家人失蹤後,還是第一時間想到報警,相比起公安機關,救助站不太被失蹤者親屬想起。

韓宏偉說,有一次他們接待了長春市一些救助站的工作人員,發現長春市的救助站已經接通了公安網。而且長春市救助站内的公安網還可以打印流浪人員的《戶籍證明》,談起這些,韓宏偉羨慕不已。

長安區救助站業務科科長劉波說,他們每次到派出所查詢流浪人口信息,首先得要排隊。因為流浪人員大部分都是智障人員,他們不能說出自己準确的信息。有時候偶爾會冒出幾個人名或地名,有時候前前後後會說幾十個名字或名稱。“我們看到派出所戶籍部門有時人很多,也不可能總是麻煩人家,将所有的流浪人員說出的信息都查詢一遍。”

3月14日,記者來到西安市救助站辦公室主任時錦的辦公室時,她表示,發生類似長安區母女病餓死亡的事件,确實令人痛心。她認為,如果公安網能拉到救助站,實現這樣的信息共享,既節約了人力、物力,也會加大救助站的工作效率,使更多的流浪人員盡可能的較短時間内找到親人。

“目前的現實是,我們隻有将流浪人員信息傳送到民政部建立起來的全國尋親網。而公安機關将失蹤人員傳送到他們的失蹤人員信息庫。公安、民政是兩個圈子,隻有各自在各自的圈子裡面尋人,信息不共享有點可惜。”時錦認為。

華商報在西安市救助站還了解到,救助站還有一些“跑站騙助”的人員,就是一些人員專門冒充流浪人員,前往救助站騙取錢财。西安市救助站曾經發現一男子曾經被100多家救助站救助過。如果和公安“聯網”,無疑将杜絕這類騙子。

“公安網聯手救助站”已引起警方重視

也許一個例子能說明救助站被忽略的情況——3月14日,華商報記者駕車前往西安市救助站和長安區救助站采訪。由于不熟悉地方,出發前開始在手機高德地圖上搜索兩個單位的地址。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搜索長安區救助站,竟然沒有這個地方。反而高德地圖推薦出來了一個“越靓汽車美容中心”。其後面文字顯示“西安市長安區惠民街西安市長安區救助管理站西側100米”。

再搜索西安市救助站,其結果同樣令人哭笑不得——高德地圖顯示沒有西安市救助站,但卻冷幽默般的推薦出了一個“代淑清流浪狗救助站”。

對于華商報記者反映的上述情況,西安市救助站和長安區救助站均表示将立即整改。他們将聯系百度地圖、高德地圖等,盡快在導航系統裡面增添救助站的地址。

西安市救助站和長安區救助站都設在長安區,可否在這兩個地方設立警務室并拉入公安網呢?

時錦說,2007年長安區公安分局曾經在西安市救助站設立警務室,但是前幾年就給撤出了,也沒有拉進公安網。

陝西法正平安律師事務所律師屈建國多年來一直關注流浪兒童、婦女權益維護等公益事情。他說,如果長安警方能率先在全市将公安網拉入救助站,無疑是對五星級服務員最好的诠釋。

當然,屈建國也表示,公安網因為牽扯到國家以及公民個人的安全,所以保密性較強。他建議,為了保密起見,警方在警務室可以安排自己的民警進行電腦操作,同時在權限方面可以考慮僅僅開放戶籍查詢。“況且國内的信陽市、長春市已經有了先例,期待長安警方的行動”,屈建國說。

3月14日和3月15日,華商報記者多次聯系長安區警方,他們表示已經關注到此事,對此正在研究讨論。

設立在長安區的西安市救助站

幹救助站工作必須是一副熱心腸

據了解,長安區救助站目前仍然有91名流浪人員尋找不到親人。去年幫助36人尋找到了親人。尋找不到親人的流浪人員大多智力有問題。長安區救助站站長韓宏偉說,長安區救助站收留的流浪人員目前有91人,有的不斷尋找到家庭,然後又有新人被送回來。在長安區救助站記者看到,站内的工作人員可以通過視頻,看到站内流浪人員的狀況。

西安市救助站辦公室主任時錦說,西安市救助站收留的流浪人員約170人,由于地方有限,他們将部分人員托養到一些有資質的社會機構,目前救助站裡面約有50多人。時錦說,救助站工作需要全社會的關注,特别是公安、城管部門的積極參與。她提出,公安部門這些年對救助站工作提供了大力支持。2016年,當地公安部門主動的到救助站采集DNA,這樣再将DNA在全國公安部門丢失人口信息中比對,就會和一些報案的家庭DNA有吻合的,這樣就會加快流浪人員家庭的尋找。同時公安部和民政部共同發文,基層派出所将流浪人員送往救助站以前,必須要将流浪人員的信息上報到公安網上。

最令救助站工作難以開展的是,一些流浪人員你問他的時候他什麼都不給你說。偶爾發音你要判斷這是什麼地方的口音。而時錦最擔心的是,有一些流浪人員的家庭為了擺脫負擔,很可能已不打算讓這些人員回家,所以,這部分流浪人員可能永遠回不了家。

談起多年的工作經驗,時錦說,“救助站的工作是個耐心的活,不能過于急切。有時候你多問他們幾句話,也許就能找到線索。同時,你要根據他們提提供的線索,随着他們的思路去問話,比如對方冒出的是河南話,工作人員盡可能的用河南話和他交流”。

時錦認為,救助站的工作是個良心活,不是每個人都能幹好的,“幹這樣工作的人必須是一副熱心腸。隻有熱心和負責,流浪人員找到家的可能就會多一點。”

華商記者 李勇鋼 崔永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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