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方特邀作者九魚亭
公元756年,李隆基已經七十二歲了,人到古稀之年應該享受最後的天倫之樂,而此時的李隆基卻要面對國破家亡的慘景。
四十六年前,臨淄王李隆基意氣風發,以鐵腕手段發動唐隆政變,一舉覆滅韋後集團,奪回李唐江山社稷,即位之後,李隆基任用姚崇、宋璟等賢臣,勵精圖治,創造出舉世無雙的開元盛世。
時至今日,天差地别,安祿山的叛軍已經逼近長安,唐玄宗李隆基該何去何從?
一、潼關失守,長安危在旦夕
潼關是長安的東大門,隻要保住潼關不失,長安暫時還是安全的,而且唐軍在敵後還有郭子儀、李光弼等将領,安祿山在洛陽的日子并不好過,隻要唐軍堅持抵抗,勝利早晚會降臨。
可是最後,李隆基還是命令潼關守将哥舒翰出城迎戰,這一切都歸功于奸相楊國忠。楊國忠原本就跟哥舒翰有私仇,為了殺掉哥舒翰,他将國家利益于不顧,進讒言促使李隆基下達了進攻命令。
哥舒翰上疏不能出關的理由,但李隆基根本聽不進去,哥舒翰隻得唯命是從。潼關守備唐軍有二十萬,但大多是臨時拼湊和敗退的軍兵,缺乏訓練、士氣全無,哥舒翰就是率領這支部隊向叛軍挑戰。不出所料,唐軍在靈寶西原被叛軍殺得大敗,二十萬唐軍毀于一旦,哥舒翰被俘,潼關失守。
李隆基在等待消息,他發現平安火沒有燃起,唐代的平安火和烽火警報正好相反,是用來報平安用的。消息傳來,潼關被叛軍占領,叛軍攻入長安也就是時間問題。
李隆基臉上露出懼色,變得愈發憔悴和蒼白,楊國忠這斯再度發言,建議逃到蜀中避難,李隆基早已慌了手腳,直接同意了。事實上,之所以楊國忠要讓皇帝到蜀中,源于他就是劍南節度使,劍南可都是他的人,他當然樂意。
史料記載“既夕,命龍武大将軍陳玄禮整比六軍,厚賜錢帛,選閑廄馬九百餘匹,外人皆莫之知。”
為了安全,李隆基選擇在夜晚出發,除了集結禁軍之外,李隆基隻帶了少數幾個妃嫔,皇子、公主和幾個親信宦官,當然楊國忠、楊貴妃都在其中。
二、善惡到頭終有報,楊國忠被剁成肉泥
衆人一路向西南逃去,雖然李隆基決定逃走,但他還剩下一絲良知。路過左藏庫,楊國忠要燒掉,李隆基不許,如果叛軍入城,發現左藏庫被毀,就會搶奪百姓。路過便橋,楊國忠下令燒毀,李隆基趕忙下令阻止,命高力士滅火後再跟上隊伍。由此可見楊國忠已經渣到了最高境界,其他人的生死他根本就不在乎。
到了鹹陽望賢宮,裡面的官員早就跑光了,李隆基臨時決定逃跑,沒有帶着食物,這些王公貴族可是餓壞了,到了中午,李隆基還餓着肚子。見如此慘烈,楊國忠也豁出一頭了,自己掏腰包,買了幾個胡餅給李隆基充饑。
皇帝是吃飽了,可是下屬和士兵們大多還餓着肚子,這一路之上,衆人甚是狼狽,什麼嫔妃皇子也不顧上什麼儀表和臉面了,吃的時候如狼似虎,睡的時候橫七豎八。等一行人到了馬嵬驿,士兵們一路上的積怨爆發了。
這些禁軍将士的家人都在長安,跟随皇帝逃命,已經老大不樂意了,憑啥你逃命帶着老婆孩子,我們就不能帶?況且一路上忍饑挨餓,連頓飽飯都沒吃過,士兵們蠢蠢欲動,如果不加制止,嘩變不可避免。
龍武大将軍陳玄禮,看事已至此,必須要找個替罪羊了,他要給士兵們這找個發洩渠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應該是皇帝李隆基,但殺皇帝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于是陳玄禮将目光轉向了那個小人楊國忠。
陳玄禮并不糊塗,他先找到了楊國忠的死敵——太子李亨,禀告斬殺楊國忠的計劃,李亨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默認就是同意,陳玄禮随即開始行動。恰巧當時楊國忠正在和幾個吐蕃人要吃的,将士們大聲叫道:“楊國忠要和胡人謀反!”
一隊人馬沖着楊國忠就殺将過去,養尊處優的楊國忠怎麼是士兵們的對手,很快就被将士砍殺在地,士兵們餘怒未消,将其肢解,砍成了肉泥,并将其頭顱挂在城樓示衆。
楊國忠是奸臣不假,但将安史之亂的責任全部歸咎在楊國忠身上,也有失偏頗。在很早之前就有很多官員彙報過安祿山即将造反的事實,但李隆基全然不顧,等到安祿山真的造反了,李隆基悔之晚矣。
李隆基是安史之亂的第一責任人,而李林甫提拔胡将,縱容安祿山,他應該是安史之亂的第二責任人。倒黴的楊國忠的運氣實在太差,成了士兵發洩的對象,在逃跑的路上被亂刃砍死,這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三、李隆基肝腸寸斷,楊貴妃自缢身亡
禦史大夫魏方進膽子不小,見楊國忠被殺,上前敢呵斥衆将士,殺紅眼的士兵,直接将其斬殺。事已至此,将士們也不在乎了,他們找到了李隆基,要求其殺掉楊貴妃。楊貴妃可是李隆基一生摯愛,讓他如何忍心傷害最心愛的女人?
一朝皇帝陛下,被逼到如此地步,還有什麼尊嚴可言?陳玄禮代表衆将士對玄宗道:“國忠謀反,貴妃不宜供奉,願陛下割恩正法。”
李隆基的回複是“聯當自處之。”憤怒、委屈、恥辱、悲哀、無奈交織在一起,李隆基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立在門口,他精神恍惚,或許在下一刻,他就将頹然倒下。
然而士兵們不會給李隆基太多時間,京兆司錄參軍韋谔急忙進言:“現在衆怒難息,情勢危急,請陛下盡快做出決定!”邊說韋谔邊磕頭,磕得是滿臉鮮血。
李隆基用幾乎嘶啞的聲音說道:“楊貴妃住在宮内,不曾和外界接觸,他怎麼會知道楊國忠謀反?”高力士繼續勸道:“楊貴妃固然沒有罪,但他們已經殺了楊國忠,楊貴妃還活着,他們怎麼能安心,希望陛下慎重考慮,将士們安定陛下才能安全啊!”
士兵們都不糊塗,現在是危難之際,他們殺了楊國忠,但一旦危機過去,還留着楊貴妃,他們估計一個都活不了,那楊貴妃可是楊國忠的從妹。
在反複權衡之後,李隆基艱難地下了決心,旋即命高力士将楊貴妃勒死。是高力士将楊玉環介紹給了李隆基,也是高力士送走了楊貴妃。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楊貴妃,就此撒手人寰,将士們見到楊貴妃屍體,皆跪倒謝罪,事情終于得到解決。
有人說楊貴妃是紅顔禍水,正是她的存在導緻唐玄宗萎靡不振,事實上,楊貴妃并沒有插手過多權力争端,她擅長的隻有多姿的舞蹈。或許李隆基、楊貴妃之間真的存在愛情,但從楊貴妃的死的那一刻,這場傳奇就隻能凝滞在那泛黃的史冊中。
參考資料:《資治通鑒·第二百一十八卷》
拓展鍊接:
大清的錢,原來都被印度坑走了?
為什麼呂後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後,非要強迫自己的兒子漢惠帝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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