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河南省駐馬店市第二初級中學,把有着“中華盆景”之稱的國家5A級風景區嵖岈山定為綜合實踐教育基地了,這不由勾出了我與嵖岈山的情緣來。
最初知道嵖岈山的名字,是香煙盒上嵖岈山的圖片。那時候還沒上學,大人說,那香煙的牌子就念作“嵖岈山”。無論從字面上,還是從發音上,覺得“嵖岈山”挺神奇的,又經大人們一番神化般地描述,更讓我覺得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因此,嵖岈山,成了我幼年心中的夢想與向往。
考上師範學校後,我的一個同學叫魏世顯,他愛寫詩。一次,他讓我看他寫的詩,文字裡赫然有“嵖岈山”三字,于是,我詩也念不下去了,抓住“嵖岈山”一直追問。魏世顯說,嵖岈山是山名,也是地名,1958年大躍進時代,在嵖岈山成立的嵖岈山衛星人民公社曾是我國第一個人民公社。這裡是他的家鄉,是嵖岈山的靈山秀水哺育了家鄉人民,嵖岈山是家鄉的福山、神山。世顯同學還給我講了許多嵖岈山的奇異風光和神話傳說,讓我從幼年到成年,生出一直想對嵖岈山一睹尊容的念頭,更成了一種迫切的渴望。
在與世顯同窗的兩年裡,我們的嵖岈山之行約了幾次,但終于沒有成行,歸于原因,不僅是那時的交通條件不便,而且還限于當時的經濟條件。真正首次實現嵖岈山之旅的,是畢業參加工作後的第十二個年頭,那是1994年國慶節,我女兒8歲了。當時我任汝南縣韓莊中學的政教處主任兼團總支書記。受當時青少年接受實踐教育的感召,我向學校領導申請,策劃了一次學校優秀團幹部赴嵖岈山參觀學習的活動。那時候“敢于擔當”還很少出現在書面上,都是在具體行動中去證明的,現在一個安全工作的敏感度和責任感,把一切校外活動幾乎全告停了。
我包了一輛22座的中巴車,司機趙師傅是我老家鄰村的,他不要包車費,說加幾十塊錢的汽油就行了。參加人員有16名優秀團幹部、輔助我的校警應金保和照相的王富明老師以及我和女兒4人,還有兩位師傅。“十一”那天一早,朝霞滿天,我們出發了。
對于第一次出門的學生來說,走出家門,一路都是風景。一車人一路歡歌到了目的地,買了門票,準備登山,少不了我的一番訓話。首先,我給一行人命名為“韓莊中學優秀團幹部實踐活動班”,然後我講明活動的目的,一是觀風景,陶冶情操;二是學知識,增長見識;三是強體魄,磨練意志。重點還是強調安全第一、聽從指揮和互相幫助。我把隊員分為四個小組,每組四人,選定四個小組長,要求小組長最長間隔20分鐘向我彙報一次小組的情況,确保安全第一。
開始登山了。由于隊員大多是第一次登山,又都是青少年,心情激動就不必說了。剛上了幾道坡,吳雪紅同學就大叫:“快看,好漂亮的湖啊!”大家回首一望,一汪碧水在山腳下熠熠生輝,青山綠水,石峰叢林,如油畫一般展現在大家眼前。同行的王富明老師,連忙給大家留了一張合影照。王老師是教語文的,他凝望着遠處崖壁給大家說:“剛才看到的是秀蜜湖,知道它名字的由來嗎?”大家都靜下來,聽王老師說:“大家看到遠處崖壁上的一道道像水流一樣的痕迹了嗎?”
“看到了。”大家齊聲說。
“那是蜜蠟峰,據說是山上的野蜂在石縫中築巢流下的蜂蜜,一直流到湖裡,美不美啊!”王老師說。
“太美了,太美了!”大家不由得贊歎起來。
繼續向上攀登,欣賞了好多景點,我們來到一個叫“黑風洞”的地方。此處還沒開發好,有危險。但看了牌子上的介紹,勾起了男孩子們好奇心,劉勝利同學躍躍欲試,想當一回孫行者,下洞裡探個究竟。這時,小組長吳紅衛連忙向我報告,我及時讓校警應金保去制止了他。現在想想,還有點後怕。
日近中午,我們登了一半路程。大家看到了“雙猴望月”、“包公祠”、“桃花洞”、“青蛙望天”等景點,特别是大家很吃力又小心地爬出一個岩洞,司機趙師傅說:“這是良心洞,有良心的人能爬出來,沒良心的人就爬不出來。”大家都很得意,都願意做一個有良心的人。
到了二道門,有一個小平台,我讓大家休息片刻。這裡有當地人擺的小攤,賣些茶水,涼粉、泡面之類的。剛坐好,何亮同學端來一碗涼粉讓我吃。我想,同學們來時大都帶了幾元的零花錢,咋好意思讓學生買吃的呀?何亮同學看我難為情,就把涼粉碗端起,放到我嘴邊,說:“老師,吃吧,我,我要做一個有良心的人。”後來,何亮同學參了軍,入了黨,提了幹,這些年來一直與好多老師保持聯系,真正兌現了他的諾言。
攀過百步梯,仰望鳳凰台,躺躺乾隆床,我們看到了飛來石。
大家紛紛在此留影。郭慧敏同學很有創意地擺出一個姿勢,拍出的鏡頭看上去像是一手托起了巨石,讓大家羨慕得紛紛效仿。王老師也讓我和女兒合影留念,他邊調鏡頭邊說:“孩子呀,父親就是大山,父親就是靠山,希望你長大,像你父親一樣,做一個有作為的人。”
時隔26年後的2020年國慶節,女兒從南京回來看我,我們故地重遊,到了原來留影的地方,怎麼也找不到了原來的拍照角度。我想,這可能是景區再度開發的緣故吧。盡管人和景變了,但初心未變,女兒的孝心一直溫暖我,讓我感到由衷的欣慰。
過“一線天”的時候,同學們很順利,隻有司機趙師傅費了一番功夫,他吃得胖,有将軍肚,雖然勉強過來了,肚子上卻被擦破了一道皮,引得大家一陣好笑。今年,我重遊嵖岈山前,就開始減肥,怕過不了“一線天”這一關。看來,嵖岈山這個景點,還是個天然的身體健康标準檢查站呢。
望了靜靜的石猴,感悟了母子石的意蘊,不一會兒,我們就登頂了。霎時,湖光山色,沃野平疇,屋舍俨然,盡收眼底。同學們歡呼雀躍,激情滿懷。大家相互邀請,合影留念。下山了,那時還沒有索道滑梯,大家依然興緻勃勃,邊走邊唱,當然也少不了男孩子們的一陣陣嚎叫。聽聽遠處山谷回音,看看腳下溪流淙淙,同學内心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恩賜。
下山途中,同學們遇到一位長者,他向同學們講了王莽攆劉秀在嵖岈山中脫身,李世民在嵖岈山決戰起義軍,窦建德戰死山中的傳說故事,更增添了嵖岈山的神秘色彩。大家帶着對嵖岈山的仰慕,帶着對嵖岈山的留戀,也帶着嵖岈山對自己心靈的啟迪,乘車返回了。
時光荏苒,一晃26年過去了。如今的嵖岈山風景區經過科學開發,成了享譽華夏的五A級風景名勝區。萬畝郁金香、風情溫泉小鎮、全國第一個人民公社的神秘面紗等,吸引了全國各地千千萬萬遊客絡繹不絕地來到天中名城駐馬店,讓人們感受到了在奔小康的路上,駐馬店900萬人民創造的一路風光。
相信不久的将來,嵖岈山将以更加優美的風光将和天中大地的宏偉藍圖一起,展現在神州大地乃至全世界人民的面前。
——2020年11月17日
作者簡介:肖永成,男,汝南縣韓莊初中教師。自幼愛好文學,近年來在各級各類媒體發表作品多篇。系汝南縣作家協會理事,天中山教師筆會副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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